格里高利望着在所羅門堡之中對峙着的浮士德和莊牧之,忽然開口道:“你覺得他們誰能勝?”
他的身邊此時只有暗宗在,這話自然也是問他的,對於任何人來說,這話問的很無謂,哪怕莊牧之很強,又怎麼可能勝過一個超階強者,但是問這句話的人是教皇格里高利,可以說是當世最強的幾個人之一,以他的目光,問出這句話,就顯得沒有那麼簡單了。
又回到了格里高利背影中的那個黑衣男子沉默了片刻,才用沙啞的聲音道:“不知道,但是我對上那個老人,很有可能會死!”
這句話如果被其他人聽到,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雖然莊牧之在十多年前就曾經偷襲過伊迪薩斯,導致其重創,但是一來是偷襲,二是伊迪薩斯當時只是初入超階,在力量上並未完全適應,但暗宗這種光明教會之中專爲戰鬥殺戮而存在的可怕人物,居然說對上莊牧之會死,而且他的回答不是格里高利話中的勝或敗,而是死。
在他的詞典之中,自己和對手之間,只能是生或死!
聽到暗宗的回答,格里高利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淡淡的道:“浮士德剛纔損失了將近三層本源,雖然不影響戰力,但是他最強的那式殺招就不能再用,否則就不是殺人,而是同歸於盡,所以啊,真的不好說,畢竟那個人,是最爲神秘的聖女宗的存在。”
他停頓了片刻,有些渾濁的雙眸之中複雜異常,又加了一句,“比全真教更爲神秘的存在!”
雖然他只用了一個神秘,而沒有加可怕,但是和全真教相比,已經可以看出聖女門在格里高利心中的地位,要知道光明教會歷史上最爲慘重的一次損失,就是在全真教的抱拙道人手上造成的,當時強盛到了極點的光明教會,數十位的超階強者,全被那個可怕到極點的老道盡數碾滅,衰落了將近百年,在那百年之中,光明教會被黑暗議會逼迫的幾乎退無可退,甚至連倫敦大教堂都被攻破。
如果不是格里高利上一任教皇憑着天縱之資,硬生生的挽回了大勢的話,光明教會真的有可能被黑暗議會所毀滅,歸根結底,最終的禍首,還是全真教,所以以光明教會對全真教的忌憚甚至說是恐懼。
“所以,且看吧!”
格里高利開口了說句話,然後沉默了下去,他的話音剛落,很明顯可以看到,暗宗渾身的精神氣幾乎全斂於一處,原本以他這樣的人物,幾乎從來不會在人前暴露出自己的實力,作爲一個專事殺戮的存在,可以說永遠只在黑暗之中展現他的爪牙,此時他爆發出這樣的神念和氣勢,明顯也是想竭力看清楚所羅門堡之中的戰況。
此時的所羅門堡之中,有着浮士德的坐鎮,已經將其中層層疊疊的強大魔法陣全部激活,哪怕是格里高利想窺到其中的情況,都要耗費不少精力,更何況是實力差格里高利不少的暗宗,但是他很明顯不想錯過這一戰,從莊牧之剛纔的一槍絕殺之中,他看的出,莊牧之也是純粹以殺戮作爲終極目標的可怕存在,他剛剛試着將自己代入莊牧之的修爲,對上浮士德的那具傀儡,不禁汗流浹背,他發現面對着那具有着浮士德戰鬥意識的大公爵巔峰位階的傀儡,自己居然不敢就能說穩勝,更不要說一槍挑殺。
而且暗宗可以看出,這一槍,遠遠不是莊牧之的全部實力,如果他真的全力爆發,暗宗以自己一個殺手之王的身份老實的對格里高利說了,自己會死。
所以他寧可在光明之下,爆發出自己的全部實力,甚至損耗部分的光明本源,也一定要看到這一場戰鬥!
他自然是知道所謂的超階者之下皆是螻蟻這句所謂的真理,但從來都是嗤之以鼻,因爲當初在他還沒有晉入超階的時候,就曾經偷襲擊殺過一頭狼皇,雖然那會他已經是半步超階,而那頭狼皇又已經身受重傷,他又動用了教會中一件極爲強大的神器,才擊殺了那頭狼皇,自己也是身受重傷,但儘管這樣,他依然是以未入超階之境斬殺超階。
所以對他而言,沒有什麼所謂的絕對不能殺死這種話,只要時機適合,暗宗堅信,哪怕是地獄的大魔鬼當面,他也能斬殺!
所以此時他的心中無比的激動,浮士德身爲黑暗議會最爲強大的存在之一,雖然本源屢次受創,但是哪怕此時的他,自己對上,估計也扛不住十分鐘,甚至在所羅門堡之中,自己想逃都極爲困難,千年的修行,畢竟不是修煉到狗身上的。
那麼,這個來自於華夏修行界的強大存在,到底能不能從浮士德手中逃走呢,甚至擊殺這頭老巫妖!
所羅門堡之中,莊牧之冷眼旁觀,任浮士德用幽火封鎖着周邊所有的空間,哪怕是自己想要用秘術避入次元空間之中也不可能了,這似乎就是一個絕境了?
此時這個頗爲逼仄的空間之中,宋瑾還在安然入睡,顧青巖和白俊逸在不遠處望着相對峙的浮士德和莊牧之,眼神之中盡是憂色。
“聽聞閣下當初幾乎刺殺成功伊迪薩斯,以未入超階之境達到這種成果,實在是可畏啊!”
這頭老巫妖突然上前一步,冷漠肅殺的臉龐之上露出一絲嘲諷,此時他已經將所有禁制全部布好,除非是遇到格里高利使用大命運術之中逆天的法術,否則,天上地下,再也沒有人能可以救得了這裡的幾人。而格里高利那個奸詐老鬼,此時大概最期待自己和這個聖女宗的神秘高手能兩敗俱傷吧,又怎麼可能冒着隕落的風險再次使用大命運術。
所以他現在就如同貓在殺老鼠之前,盡情的調戲,等到最後,慢慢折磨而死,只有這樣,才能稍微發泄一點傀儡被殺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