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泉差點沒給氣的一口老血噴出來,感情自己幫着借錢還幫出罪過了,這都找誰說理去,雖然氣憤但謝玉泉卻沒把錢要回來,畢竟現在要是不幫他一把的話,那對方定死玩完,念在以往的情誼上也就那麼着了。
說實在的謝玉泉並沒往心裡去,可對方卻不這麼認爲,仇恨一直埋在心裡,更將倆人的關係從兄弟升級到仇人。
謝玉泉那個結拜兄弟之所以會認爲錢給少了,是因爲知道謝玉泉自己包下了一大片養殖海域,能承包這麼大的一塊地方還說沒錢,擺明是在敷衍自己,虧得還成天兄弟長兄弟短的叫着。
對於謝玉泉說的貸款承包還有這一萬是出去借的這些話他根本不信,總而言之就是覺得自己被兄弟遺棄了。
在這位結拜兄弟的眼裡,沒錢不可能這麼大膽子去承包養殖海域,不留後路那豈不是給自己掘墳墓嗎?
要不說這人厚顏無恥,拿着人家借來的錢跑路還放狠話咒罵,換誰也幹不出這樣的事來。
這傢伙的確跑了,一直都沒回來,後來謝玉泉對這事也就淡忘了,性格豪爽的他對這事就沒怎麼上心,之後的日子裡反倒是不斷在猜測自己這位結拜兄弟在外面過的怎麼樣,也曾託人打聽,卻根本沒有消息。
謝玉泉的養殖場一直在經營着,他的全部精力也都投入了進去,市場的變化告訴他選擇正確,海蔘的營養功效幾乎就在同一年裡被專家爆料然後就是全民購買,價格也是節節攀升,好的時候幾乎都是一天一個價。
這就造成謝玉泉賺的盆滿鉢豐,第一年過後貸款和借的錢全都還乾淨,第二年純盈利,這錢賺的簡直就和撿來似的,而謝凌也正是那一年出生。
時間再過七八年,海蔘的價格越來越高,也就有更多的人開始幹這個行當,謝玉泉從一家獨大的局面逐漸轉變成對手衆多,銷售利潤更是減少許多,不過這樣仍舊是在賺錢,雖然要少一些。
看到海蔘市場的份額逐漸被更多人盤剝,謝玉泉知道自己不能再獨守這一種產業了,於是乎他開始了第二份投資:建築行業。
沒錯,他拿出錢來成立了一個建築公司,在房地產剛興起的年代絕對是一枝獨秀,而他也迎來了自己的第二春,不斷的擴大規模,直到把自己公司弄成了一級的建築公司。
雖然上面還有個特級的,但這一級建築公司在登海里已經是很大了,謝玉泉手底下養了不少人還有設備,逐年下來更賺了不少錢。
可就在五年前,謝玉泉開始走起了下坡路,先是建築項目總是被人搶走,導致他利潤逐漸降低,到後來這三年乾脆就是在賠錢。
然後就是養殖場,不斷有人在使壞,要不投毒,要不就是有人賣了些劣質的海蔘苗或者餌料給他,導致他的海蔘成長的很是不好。
謝凌家裡那些親戚本都在跟着他爸爸幹建材行業,這東西就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頂頭的不行了,那他們自然也就歇菜了,否則也不會急着把自己的廠子賣掉。
同樣是在開始走下坡路的那一年,謝玉泉的結拜兄弟居然回來,和他一同回來的還有他年輕老婆和兒子,年紀和謝凌一樣大。
他回來後,第一個新聞就是當初揚言要殺他的那位大哥被抓了進去,說是與多宗人命案子有關,雖然最後沒有死刑,但也是終身監禁。
這件事在當時引起很大的轟動,大家都知道肯定是有人在背後做了手腳,卻沒人知道是誰幹的。
謝玉泉的結拜兄弟回來時特別高調,開的是豪華車,出手那是相當闊綽,讓人根本不能相信這是當年跑路的那個人。
結拜兄弟榮歸故里了,謝玉泉自然高興,兩人間的爭吵已經過去了快二十年,早就不在意了,第一時間就找到了對方,打算爲他接風洗塵。
可這傢伙卻小心眼到了極點,仍舊記的當年的事情,並且放出豪言要讓謝玉泉爲當年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履行當初自己說過的話。
熱臉貼了個冷屁股,謝玉泉雖然很是鬱悶但還念在兄弟情義上勸說了幾句,哪想越勸對方越得臉,氣的謝玉泉乾脆就不管了,既然你這麼無情無義,那自己也沒必要去巴結你,又不求你辦什麼事。
就這樣,兩人徹底由兄弟成爲了陌路人。
謝玉泉的這位結拜兄弟回來後大展身手,混的那叫一個風生水起八面威風,用極短的時間在登海站穩腳跟,卻沒有再混,而是當起了商界的模範人物。
雖然不知道他在外面有過什麼機遇,但這麼多年的歷練確實讓他成長甚多,不論是官是商,又或者是白是黑全都被他打點妥當,關係網發展的更是廣大。
當初落魄到被人追殺跑路,而今搖身一變成了登海的上層社會裡的人,單看這件事的話的確值得很多人學習。
既然地位穩固了,他就開始了算計謝玉泉之路。
謝玉泉的生意敗落也是從那位結拜兄弟回來後開始的,雖然一直都沒有確鑿的證據去指出,但謝玉泉很清楚對方是在報復。
可抓不住人家的手腕,就算再清楚也是白搭。
生意被搶,養殖場被搗亂,這還不算完,後來登海出現了一股新興勢力:震門,也是隔三差五明裡暗裡的找麻煩,這下可讓謝玉泉有點手忙腳亂了。
當年好歹也是道上有名的大哥,謝玉泉乾脆聯繫起以前的老夥計,哪想卻沒一人肯幫他的,要麼是在找藉口推脫,要麼就是乾脆不見,反正是人走茶涼,說不盡的悽楚。
但謝玉泉終究是有錢,老人不行就招募新人,大把的錢撒出去好賴讓他找到了一批年輕混混,這就開始了對峙。
今年開始,謝玉泉瘋狂反擊,可奇怪的是自己只要一出動就有執法人員在第一時間實施抓捕,可輪到震門出動,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就在前不久,謝玉泉得到了個消息,養殖場被劇毒物質污染,不僅自己的海蔘全部死了,連整片海域都給污染了,這下不僅賠錢更得交環保的罰款,這可不是幾百萬就能打發的,直接讓他賠的傾家蕩產,而謝玉泉的也正是在這是遭難。
剩下的問題就簡單了,謝玉泉父子倆被追殺,雖然早有準備,但架不住被出賣,一些藏身處曝光,虧得謝玉泉老家是平崗的,那裡不要說別人,就連謝凌都不知道,從他出生就沒回去過。
謝玉泉是在這出生
的,老房子一直在,卻不回來,後來謝玉泉混的好了自己會偶爾回來,卻沒讓家裡人知道,也虧得如此才讓他有了保命的場所。
父子兩人躲在老屋裡,卻什麼都沒有,不要說隨身衣物,連食物都成了問題。
沒辦法謝凌就打算出去購買些必須物品回來,畢竟他出去比自己父親要安全的多,謝玉泉本不答應,可眼見就過不下去了,天氣一天天轉涼,別到最後沒讓人抓着先給凍死了,不得以只能應允,不過卻要求自己兒子只能在平崗採購,不準出去。
但讓他們沒想到的是謝凌一出去就被抓住了,畢竟他們正好是在進入平崗後失去的蹤影,這些人自然就在這裡守株待兔,將謝凌抓個正着。
再之後就是嚴刑拷打刑訊逼供,不過謝凌硬是咬牙不說,也正巧是在那天晚上孫汐他們找到了搗亂的人的位置恰好碰到他,於是救了出來。
按理說謝凌被抓早就應該沒命,幸虧他沒有鬆口,而對方的幕後指使者真正想找到的其實是謝玉泉,故而才讓他活到孫汐等人到來。
張宏等人能在自己的別墅審問是因爲那裡常年沒什麼人來,夠安全,卻沒想到正因這個讓自己遭了秧。
不過是一萬塊錢,卻讓結拜兄弟反目,還鬧的不死不休,真是讓人咂舌。
“你爸爸叫謝玉泉?開的建築公司?”孫汐忽然想到之前唐宏睿對自己說過的人名,恰好那人也失蹤很久,暗道不會巧到這個程度吧,問道,“他認識唐宏睿嗎?”
“唐伯伯?”謝凌一愣,“認識,而且關係不錯。”
天底下這事就是巧到這個程度,沒想到唐宏睿遍尋不着的人居然讓自己給救了,想到剛纔故事裡的那個‘結拜兄弟’,不禁問道:“你爸爸那個結拜兄弟叫什麼?”
其實孫汐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想謝凌自己說出。
“董思博!”謝凌目光中射出仇恨,咬牙說出個人名。
“特孃的,果然是這個混蛋!”孫汐罵道,果然和自己猜的沒錯。
“孫哥,你認識他?”謝凌反倒一愣。
“米再集團的董事,我能不認識嗎?”孫汐翻個白眼,不屑道,“他兒子叫董陽宇是不是?”
“對,你是米再集團的總經理,我倒把這個忘了。”謝凌這才記起孫汐的身份,卻見後者說起董陽宇時的神色有些異樣,又問道,“你和他兒子有過節?”
“過節?我曾狠狠的揍過這小子一次,還有他那個爹,我正打算怎麼收拾他呢!”孫汐道。
陳虎聽到這也算明白什麼叫無巧不成書了,破口大罵:“他父子倆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現在新仇舊恨湊一塊,我非讓他們知道什麼叫閻王爺的鬍子不好玩!”
“好,打的好,最好能打死他們!”被董思博害的自己父子倆和過街老鼠一樣,謝凌咬牙切齒的恨道。
“凌子,你放心,這事我給你擔下了,就算沒有你家的事我也肯定得動他。”王再一拍謝凌的肩膀,“我一定給你們父子報仇!”
先有唐希玥,再有謝家的事,中間還有自己和董思博的恩怨,孫汐目光冰冷無比,一片肅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