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蒲澤儒,孫汐沒有多逗留,但也沒有馬上回到廣文醫院,而是先七拐八彎的找了個隱秘的地方戴上易容面具纔打車離開。
回到廣文醫院的在建大樓後,孫汐立即就給唐宏睿去了個電話。
現在最重要的是把視頻內容發出去,否則等到董思博反應過來就什麼都遲了。
“我還在家搗鼓呢,總得把那些無關緊要的內容去掉是吧?”唐宏睿在電話裡說道。
“唐伯伯原來你會搗鼓電腦上的東西啊?”孫汐記得之前唐宏睿還說自己不會用電腦,怎麼過不多久就又會了。
“我怎麼可能會。”唐宏睿笑道,“我是在讓希玥幫我弄,她還很不情願呢,說是我打擾她的事了。”
“原來如此。”孫汐腦海裡浮現出唐希玥的靚影,久久揮散不去,“那就行,需要多久能弄完?”
“今天夠嗆能發的出去,怎麼着也得明天上午。”唐宏睿道,“畢竟希玥也不是個電腦高手,也得琢磨着來。”
“好吧。”孫汐沒有催促,今天下午發出去的效果固然是好,但明天上午也差不到哪去,“那我再問問趙叔他們怎麼樣了。”
掛斷電話,孫汐又給趙自然打了過去,現在余天臣那五個人是重點保護對象,絕不能出現任何意外,否則就功虧一簣了。
電話打出去,卻沒想到趙自然和倪齊兩人已經帶着余天臣這些傢伙往省外奔去了,正在路上。
本以爲他們在登海市有什麼地方藏人,沒想到做的這麼絕,直接運到外省,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在被人給截了胡。
再次把電話掛斷,孫汐沒有繼續撥出去,他現在已經把能處理的處理完了,接下來只有等待消息再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董思博那面怎麼着也得等到明天把視頻發出去後看效果才能採取行動,所以孫汐現在等的只有夏慶海的消息。
既然谷志邦託蒲澤儒帶了話來,那夏慶海就肯定能出來,孫汐現在只能等他打電話給自己。
“老孫,今天怎麼樣了?”好容易見孫汐打完了電話,許蜂等人迫不及待的鑽進了房間,關心的問道。
“很不錯。”孫汐揉着還有些隱隱作痛的胸口,笑道,“效果比我預計的要好。”
“太好了!”許蜂高興的叫道,“咱們什麼時候出去?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幹掉董思博那雜碎了!”
“不急!”孫汐笑道,“估計這幾天就能離開這裡了,但是對付董思博還得過段時間,具體什麼時候我再另行通知。”
“不是吧?”許蜂沮喪,“還要等?”
“湊合着吧!”孫汐翻個白眼,心想你以爲是去打鳥呢,說動手就動手,“這些日子好好練着,有你活動筋骨的時候,到時候別告訴我打不過人家,再回來求救!”
“開玩笑!”許蜂聽這話立馬不樂意,“就我現在這身手,揍他倆來回都不成問題,你等着,到時候我肯定展現出讓你意想不到的水平來!”
話一說完,許蜂鼓着一肚子的氣就出去了,看來是被孫汐刺激到了以後就想發奮圖強了,只是不知道能堅持幾天。
他們和許蜂一樣也想知道這些答案,現在孫汐回答了,也沒有繼續逗留,嘻嘻哈哈的跟着許蜂一起去了別的房間。
所有人都走了,卻除了一個人沒動,正是陳虎。
“孫哥,跟你請個罪。”陳虎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早上給孔怡去了個電話,沒讓她去上班。”
“你把今天我去的目的告訴她了?”孫汐反問,卻沒有責怪的意思。
“恩。”陳虎點頭,“我怕她有危險,孫哥,我知道我嘴長了,要怎麼罰我都受着!”
說完,陳虎把頭一仰,一副引頸就戮的模樣,好像要上刑場似的。
“我罰你做什麼,你做的對!”孫汐嘆口氣,歉然道,“這事是我沒想周全,應該及早通知她就好了。”
“啊?”陳虎一楞,“孫哥,你不怪我?”
“你要是再囉嗦下去,我就要罰你了!”孫汐笑着捶了他一下,道,“快去跟老蜂他們練功去!”
再次確認自己沒聽錯,陳虎終於放下了心來,答應一聲也跑了出去。
看着陳虎離去的身影,孫汐臉上的笑意漸漸淡去,將手機放到窗臺上,安靜的等待着。
……
登海市公安局,局長辦公室裡,重新迎回了真正的主人。
谷志邦沒有說錯,夏慶海的確被放了出來,而且是臨近中午時就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近一個月的調查,前大半段時間裡夏慶海憑着自己驚人的意志力沒有被“屈打成招”,而就在他意志力快被消耗殆盡時,孫汐的及時出現,讓他挺過了後面幾天的時間。
孫汐做的那些小小的藥粒,雖然真的很小,但效果卻不是一般的好,夏慶海抱着懷疑的態度吃下一粒後立馬出現重病的狀態,那時別說審問,哪怕是說點話都困難。
一天一粒的吃着,夏慶海更是除了喝水連飯都沒怎麼吃,不得以那些審問他的傢伙只能找醫生來給他看病。
但這些醫生又怎麼會識破孫汐布的局,左看右看也瞧不出毛病,最後只能打着營養液確保夏慶海性命無虞。
直到最後一天,那些人什麼也沒得到,上面又給了巨大的壓力,只能告訴夏慶海可以出去了,夏慶海才吃了點飯,讓自己恢復了些體力,而在出來後他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至於那個本以爲鐵定要扶正的副局長朱考,只能非常沮喪的,卻又不得不陪着笑臉,說着違心話的祝賀夏慶海歸來。
隨後,整個下午夏慶海就在不斷的接電話或者接待客人,清一色都是祝賀他重新歸來,並很堅決的表明了自己堅決是和夏慶海站在一起的人云雲,總之很是亂。
但這麼忙碌的下午,夏慶海仍抽出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閉門拒絕了其他人的拜訪,而他的辦公室裡只留下了一個人,那就是史嚴兵。
沒人知道他倆在辦公室裡談了什麼,只知道半小時後史嚴兵神色非常嚴肅的走了出來。
從回到辦公室直到下班,夏慶海都沒來得及給自己的老婆孩子報個平安,現在到了下班點他也沒和以往般拖時間,而是立即
乘車回家。
打開自家所在那棟樓的防盜大門,一步步的邁上樓梯,夏慶海真的感覺自己好像有種再世爲人的滋味,雖然連一個月都不到,卻讓夏慶海有種恍如相隔數年的心情。
“叮咚,叮咚……”夏慶海沒有和以前一樣自己掏鑰匙開門,反是摁響了家裡的門鈴。
現在已經是傍晚時分,溫靜蓉心不在焉的做着飯,甚至都沒注意到自己往菜裡多加了一整勺鹹鹽。
這也難怪,自己的丈夫無緣無故就被抓走被調查,換做誰也不能好過的了,更別說她。
這麼多日子過去,自己丈夫渺無音訊,也不知道過的怎麼樣,受沒受苦,最終會給定上什麼罪名,溫靜蓉整日都活在擔驚受怕中,更在這短短的時間裡感覺老了好幾歲。
“誰啊!”門鈴連續響了好幾次溫靜蓉才聽到,連忙從失神中恢復,大聲問道。
將燃氣竈關掉,溫靜蓉走向門口,她實在想不到現在這個時候是誰還能再蹬自己家門。
曾經,自己家幾乎隔三差五的就會有人來拜訪,雖然夏慶海一般都會將他們拒之門外,但由此可見局長家門口有多熱鬧。
但自從出事後,這個曾經熱鬧的門口馬上變的冷冷清清,那些平時畢恭畢敬的人好像全都憑空消失了一般,哪怕在路上見到自己也都低着頭離開,不敢與自己對視。
不過方梓珊卻是個例外,就在全家籠罩在陰霾中時,這個自己女兒的好友趕了過來,不住安撫着自己。
說實在的,溫靜蓉心裡真的很感謝方梓珊,要不是這個姑娘經常陪自己說話解悶、開導寬慰,溫靜蓉甚至懷疑自己是否會得上抑鬱症。
“叮咚,叮咚……”外面那人似乎很着急,門鈴聲更加急促起來。
“你找誰啊?”溫靜蓉站到門口,大聲向外問着。
但門外面的那人卻沒有說話,這讓溫靜蓉心中升起一絲不詳的預感,自從自己丈夫出事,她一直都怕有仇人找到自己家報仇。
要知道夏慶海自從當上局長後,辦理不過不少大案,而且一色的都是不講情面,秉公處理,結下的仇家自然也會很多。
想到這裡,溫靜蓉心臟“砰砰”直跳,趕緊把眼睛湊到貓眼前看去,卻是看到張這些日子來做夢都能看見的臉,而對方也似乎看到了自己一般,正微笑着向前看着。
“慶海?!”溫靜蓉右手捂住嘴,心中有些不敢相信,用左手使勁揉了揉雙眼,重新又看向貓眼。
貓眼裡的那人還在,這讓溫靜蓉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只是有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
第三次重新看去,溫靜蓉終於相信了看到的那人的確是自己丈夫沒錯,她終於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雙眼迅速被熱淚佔滿並不斷流下,並且快速將門打開,熱淚盈眶的看着夏慶海。
“我,回家了!”夏慶海將雙手打開,很是高興的大聲說道。
“慶海!”結婚幾十年,雖然老兩口早就不和年輕時那樣經常做出些親密的舉動,可現在的溫靜蓉哪還忍得住,一頭紮在丈夫懷裡,淚水如決堤洪水般傾瀉而下,狂涌不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