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的孫汐正和在病房裡看護自己的兩名年輕警察口沫橫飛的侃着大山,吹着自己的牛皮,雖然在外界宣傳的是英勇的夏局長在一位勇敢的市民的協助下成功制服劫匪,但警局內部早就傳開了事情的真相,兩位年輕的警察都知道眼前這位纔是真正的英雄。
“當時那情景你們是不知道,那個瘦的劫匪,已經把槍舉起來瞄準了你們局長了,簡直就是千鈞一髮。”孫汐正敘述着當時的情況,突然揉了揉喉嚨,乾咳兩下又說道,“抱歉,幫我拿杯水潤潤喉嚨。”
兩位年輕的警察早就被噴的把孫汐猶如高人一樣看待了,見要水喝,馬上給倒來:“然後呢?然後你怎麼弄的?”
看着眼前這倆警察一臉崇拜的看着自己的眼神,孫汐心底暗笑。
喝了口水,道聲謝,繼續說道:“眼看你們局長就要命喪歹人之手,我,一個登海好市民,豈能袖手旁觀?於是我先推開你們局長,直衝上前,嘿嘿,剛纔也說了,我練過幾年功夫,衝上前左一拳先是把那胖子打到一旁,我就是這時候中槍的,然後……”
兩名警察正聽的入迷,孫汐也講的正起勁,忽然病房的門被打開了,兩名警察迅速的站起來正想喝罵,可見到來人後就都老實的退到了一邊。
“夏局。”兩名警察叫道。
來人正是夏慶海,他出了夏詩雨的病房後,心裡對孫汐這位能一拳打死劫匪的少年也是很好奇,直接就來到孫汐的病房,正趕上孫汐在這講故事。
“恩。”夏慶海點點頭,採訪已經結束,他現在已經換上了平時的衣服,對那倆警察說道,“你們先出去吧,我找他了解點情況。”
“是。”兩名警察敬了個禮,快速退出了病房。
夏慶海坐到孫汐病牀旁邊的椅子上,微笑問道:“你叫孫汐?”
“夏局長,您好。”孫汐也是一笑,客氣的回道,“我就是孫汐。”
“我還要謝謝你的救命之恩呢。”夏慶海繼續說道。
“嗨,那時候換誰在那我都得救,更何況您還是詩雨的父親。”孫汐說道。
夏慶海一揚眉,問道:“你知道小雨是我的女兒?”
問完夏慶海就覺得自己說了句廢話,劫匪在裡面綁架的自己女兒,而且還用的自己女兒的手機給自己打電話進行威脅,而眼前這位叫孫汐的少年一直都在銀行內,怎麼可能不知道兩人的關係。
孫汐一笑並沒說話。
“呵呵,我聽小雨說你是追着劫匪到銀行的?”夏詩雨並沒看到孫汐是如何追上的,但她在哪被綁架的可是知道,距離銀行不近,但孫汐卻能出現在銀行裡,這證明他一直都在後面追趕,所以只對夏慶海說孫汐是追着來救自己的。
其實這都是些細枝末節,但關係到自己女兒被劫的過程,夏慶海很想詳細的問問。
“是啊,說起這個,嚴格來說我還犯法了,嘿嘿,搶了一個小夥的摩托車追過去的,不然靠我這兩雙腿打死也追不上。”孫汐這時心情大好,咧嘴笑道。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嘛。”夏慶海並沒在意孫汐說的搶車,他只關心過程,“追逐途中的詳細過程說一下好嗎?”
其實夏慶海也知道問這些很廢話,但還是忍不住要問,可能就是身爲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心促使他這樣做的吧,當然也有職業習慣在其中作祟。
孫汐很無所謂,把追趕的過程詳細的說了一遍,說的時候夏慶海不住的在點頭。
“小孫,你知道兩名劫匪現在是什麼樣嗎?”夏慶海問道。
“啥樣?別告訴我還沒醒過來。”孫汐很不以爲然的說道,拿起個蘋果咬了一口。
“兩名劫匪都死了,第一個左臉骨全碎了,脖頸也斷了,經過法醫鑑定是在巨力猛擊的作用下,先打碎了臉骨,後因爲慣性直接導致脖頸也斷了,第二個胸腔全部塌陷,胸腔上一塊完整的骨頭也沒有。”夏慶海緩緩說出兩名劫匪的下場,同時也在看着孫汐,好像想看出點什麼。
“是麼?”孫汐淡漠的迴應,“這倆人手裡也有不少人命,也算是罪有應得吧。”
孫汐以前做殺手,沒少殺人,死人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大事,何況被自己打死的這倆還是窮兇極惡的歹徒。
夏慶海目光深邃的看着孫汐,慢慢道:“兩名劫匪都被你打死了。
“是我打死的啊?”孫汐裝出副慌張的樣子,但看起來很假,“真可怕。”
“小孫,你以前當過特種兵?”夏慶海沒有糾纏,問起其他問題。
“沒有。”孫汐據實回答。
“我簡單的查了下你的資料。”夏慶海盯着孫汐雙眼,毫不掩飾的說道,“你的父母雙亡,十四歲時忽然消失,渺無音訊了十年,可在不久前卻突然又出現在了登海,我很好奇你這十年裡究竟幹了什麼。”
“個人隱私。”孫汐撇嘴,不客氣道,“警察不能逼着別人說隱私吧?”
“呵呵。”夏慶海一笑,“我只是很好奇,你沒當過特種兵,又消失了十年,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者說你去了哪裡,能讓你對殺人的事情沒有丁點的在意。”
“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孫汐笑道,“我覺得夏局長你沒必要關心我之前在幹什麼,總之我在華夏沒有做過違法亂紀的事情,以前沒有,將來也不會有,不止如此我更會幫助警方維持這個和諧社會,比如今天,你說呢?”
聽到這話夏慶海沒有出聲,孫汐也沒再說,兩人只是互相看着對方。
良久,夏慶海首先發出大笑:“好,小孫你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只是有點職業病,希望你不要介意啊。”
“不會的。”孫汐笑着迴應。
夏慶海點點頭,站起身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再次謝謝你救了我和小雨,小雨一直嚷嚷着要來看你,我看你精神這麼好,一會讓她過來吧。”
說完夏慶海就走出了病房,可到了門口卻忽然又停了下來。
“對了,我已經通知了你的家人,估計他們一會就到了。”將這話說完,夏慶海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那兩個看護的警察又進來想要孫汐繼續講故事,可現在的孫汐哪有心情,說聲身體不舒服就躺了下來,兩名警察沒辦法便自己在那聊着天。
倒不是孫汐因爲槍傷而感到不適,實在是他聽到夏慶海的話後感覺腦子都大了。
本來就犯愁該怎麼對家人搪塞過去這事,哪想到讓他給說了,真是什麼不想來什麼。
正當孫汐滿腦子漿糊的時候,病房的門“咣”的一聲被打開了,接着一陣香風就衝進了孫汐懷裡。
孫汐正在發呆,突然被人抱住,而且腦袋還頂的自己的傷口,馬上就疼的嗷嗷大叫:“疼疼疼!”
那人聽到了孫汐的喊聲,“啊”的一聲,站了起來,連聲說着“對不起”。
這時孫汐纔算看清眼前這人,原來是夏詩雨。
又回到門口的夏慶海看着自己的女兒和病牀上的孫汐,微微一笑,向兩名正傻眼的警察招招手,兩名警察這才反應過來,急忙退了出去。
“嘿嘿,詩雨,你沒事吧?”孫汐讓夏詩雨坐下,問道。
“孫汐,謝謝你。”夏詩雨說着眼淚又下來了。
看着孫汐身上的傷,夏詩雨心疼的要命,那可都是爲了救自己和自己的父親而受的,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自己都狠狠的欠着孫汐的一個大人情。
“別謝了,再謝我就成瀉藥了。”孫汐打着哈哈。
“煩人。”夏詩雨被孫汐逗得露出了笑容,抹了抹眼淚,直勾勾的看着孫汐。
“幹嘛,我臉上髒了嗎?”孫汐讓夏詩雨盯得渾身有點發毛,急忙插科打諢的問道。
“沒有。”夏詩雨搖搖頭,又關心的問道,“孫汐,你的傷還疼不疼了?”
孫汐聽這話差點沒笑出來,心想你是小孩啊,就算手上破個皮還得過幾天才能好呢,這可是槍傷,沒聽說過當天中當天就能痊癒的。
但孫汐知道她也是關心自己,所謂關心則亂,所以並沒有出言調笑,只是微微的笑了笑說道:“恢復的還不錯,只剩一點疼了。”
孫汐的回答有些調皮,語氣也盡顯輕鬆,夏詩雨笑道:“怎麼叫還剩一點疼啊,話都不會說。”
聽了這話孫汐心裡狠狠的鄙視了她一把,究竟咱倆是誰不會說?
“都怪我,要不是我約你去吃飯,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你也不會受傷。”說着夏詩雨眼裡又儲起了淚花。
孫汐一看這架勢又得哭,腦子立馬就大了,連忙說道:“你可不能這麼說,我要是不去,誰來救你啊是吧?沒事沒事,這就叫緣分!”
“可是…可是…”夏詩雨連說了兩個可是,眼淚終於還是不爭氣的流了下來,“你已經救了我兩次,還以爲我中槍受傷,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纔好。”
“真沒事,別往心裡去,都說了是緣分了,別想這事了,大家都平安無事這纔是最重要的。”孫汐伸手擦掉了夏詩雨流下的淚水說道。
夏詩雨看着孫汐,突然問道:“孫汐,你說我們這是…緣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