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宋閒悠然的靠在了樹幹上,摸出香菸點燃,在夜色跟篝火的映襯下,宋閒整個人看上去居然多了幾分瀟灑,少了幾分圓滑。
陸非煙趕緊轉開了視線,她纔不會承認,就在剛剛那個瞬間,她居然對宋閒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傾慕。
這種情緒是非常可怕的,而且一旦剋制不住,將來怕是會氾濫成災。
作爲一個長期被韓劇洗腦的單純女孩,陸非煙深諳一個到底,女人一旦對男人有了好奇心,後果是相當可怕的。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陸非煙從來沒有在荒郊野外露宿過,加上之前宋閒跟蠍母的對話就像往她的心窩子裡塞了一把乾草,不拔個乾淨真的是無法入眠。
“宋閒,剛纔那個女人是什麼來頭?她爲什麼要叫你閻王敵,你又是誰?”
陸非煙終究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宋閒笑了,說道:“我以爲你今晚能夠憋着不問呢。”
“說說嘛,反正你也沒睡。”陸非煙說。
宋閒點頭:“好,那我就跟你說說。我爲什麼叫閻王敵?因爲我大師父就叫閻王敵,我不過是繼承了他的衣鉢而已。至於剛纔那個女人,在江湖上有個綽號,叫蠍母,擅長養蠍,使用的武器也是蠍尾針,他還有個男人,叫蛇公,喜歡養蛇,使用的武器是軟蛇鞭。這倆人曾經是江湖上人人豔羨的一對俠侶,但是幾年前,蛇公被高手打成重傷,奄奄一息,蠍母帶着她男人找到了我大師父,懇求我大師父出手相助。”
“那時候我大師父都已經封針了,不再給人看病。蠍母並沒有放棄,足足跪了七天七夜,最終我大師父還是心軟,答應救治她男人。但是主治醫生變成了我!當時我的實力的還比不上大師父,面對如此棘手的病人,我也有點慌了手腳。不過大師父沒有給我任何的參考意見,完全放任我去救治。後來我翻遍了藥典,終於找到了一個治療蛇公的辦法,不過這個辦法過於陰毒,我一時間很是猶豫。當我把這個方法告訴蠍母之後,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陸非煙立刻意識到了什麼,說:“你指的是,她的容貌?”
宋閒點頭:“不僅僅是容貌,還有她的修爲!爲了給她男人治
病,蠍母甘心情願的放棄了將來繼續提升的空間,將自己的修爲永遠的定格在了暗勁初期。要知道蠍母的天賦很強,如果她繼續修煉,暗勁巔峰也是有希望的。”
說道這裡的時候宋閒頓了頓,吐了口氣:“哪知道治療的過程中發生了一點小小的意外,雖然最終蛇公得救了,但是蠍母的容貌也毀了。你也是女人,應該能夠感受那種痛吧。這件事情讓我很是愧疚,一直都想要找到辦法彌補。”
“所以你纔會出手救她?”陸非煙問。
“沒錯,換了其他人你看我管他們死活不?”宋閒淡淡的笑了笑。
“好偉大的女人。”陸非煙感慨,不過馬上又變得憤怒起來:“你們男人果然沒有一個好東西,女人用自己的一生換了你們男人的命,到頭來居然還是死在你們手上,真是太可惡了。”
宋閒說:“當初我二師父就曾經給蠍母下過批語,說她將來很有可能會被至親至愛者所殺。二師父多年不曾卜卦,也是看在蠍母癡心一片的份上才破例。”
陸非煙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說道:“那個賤男人,千萬不要落到我的手裡,否則我打死他。”
“你可打不過他。”宋閒笑了笑。
陸非煙說:“對了,你說的那個明勁,暗勁,到底是什麼?”
宋閒隨意的拍了一掌,不遠處的樹幹上就多了一個手掌印:“內力層次劃分而已。”
“內力?”陸非煙驚訝的說道:“難道你們就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宋閒哭笑不得,說:“我的警花姐姐,你不會這麼晚才明白過來吧。”
陸非煙搖頭,說:“我曾經聽爺爺提起過,咱們國家有這麼一羣神秘的人,他們擁有很強大的實力,而且並不受到一般法律條文的約束。爲了監管控制這羣人,國家專門成立了一個部門,那個部門的組成人員就是從這羣神秘人之中挑選出來的,讓他們相互制衡,相互約束。”
宋閒說:“準確的說,就是古武界。警花姐姐,這些東西你知道的太多也沒有意義,畢竟是兩個世界的東西。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陸非煙卻坐到了宋閒的身邊,碰了碰他的肩膀:“哎呀,不要這麼早睡嘛,再跟我
說說唄。聽着好有意思啊,你不知道,我從小最羨慕的就是武俠小說當中那些仗劍天下的俠客,尤其是女俠客,簡直帥的我合不攏腿……咳咳,現在好不容易讓我逮着個活的,還不得讓我一次問個夠啊。”
宋閒搖頭:“幹嘛這麼好奇呢?跟銀子學學好不好,它都打呼嚕了。”
“我跟一個畜生學什麼啊!”陸非煙掐了宋閒一把:“你說嘛你說嘛。”
宋閒拗不過陸非煙,連連求饒:“好好好,你問吧。”
“君子塔是什麼?”
“煉丹爐。”
“太上老君那種?”
“那個太高端了,比不了。”
“有啥用啊。”
“大姐,煉丹爐還能有啥用啊,煉丹唄。”
“那不是假的麼?”
“能不能好好聊了?假的你還這麼關心。”
“哎呀呀,人家不是不懂嘛,你兇什麼兇啦。你的意思是,這次馬頭山的意外爆炸,就是因爲很多人爭搶這個君子塔?”
“差不離是這個意思。”
……
陸非煙糾纏宋閒一直到了後半夜,才扛不住睡了過去。
宋閒倒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月光穿透了樹葉,灑在了他的身上,就好像給宋閒披上了一層銀色的鎧甲。
馬頭山現在已經變成了各大中小門派較量的場所,君子塔一日不面世,較量就會不停的升級,剛開始可能還是小規模的衝突,到後來怕是要演變成大規模的殺戮。
這麼多門派對君子塔虎視眈眈,偏偏又不知道君子塔到底藏在馬頭山何處,一旦找不到,估計這羣人會把馬頭山都給削平了。
得想個什麼招,先確定一下君子塔的位置呢。
宋閒摸着下巴,這不是盜墓,尋龍分金之術在這裡排不上用場,到底如何才能夠準確的判斷出君子塔可能藏匿的位置呢。
“喵嗚。”
一直在昏睡的小奶喵銀子忽然跳了起來,一雙湛藍色的眼眸子熠熠發亮,對着西南方向不停的叫,叫聲遠遠的傳開,大半夜的聽着還有點瘮的慌。
“銀子,怎麼了?”宋閒連忙看向了西南方向,表情嚴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