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的目光很淡定,用手語比劃着:“少年人,做人留一線。”
宋閒笑了。
轉了兩圈,拖過來一把椅子坐下,翹着二郎腿,腿還不停的抖着,跟踩着電門似得。
“你們把我害得夠嗆,現在跑來跟我說做人留一線?知道嗎,用網絡上有個詞就是專門形容你們的,雙標狗。”宋閒啪的一聲點燃了打火機,吧唧抽了兩口煙,似笑非笑的說道。
“你待如何?”老者繼續比劃。
“老頭,我知道你練的是閉口禪,也知道你一旦開口,有石破天驚的威力。”宋閒淡淡的說道:“我只要他的命,不想破了你的功。”
老者眼神中瀰漫上了一層殺氣,雙手的動作也快了起來。
“風四少的命,我是一定要保住的。這樣吧,如果你願意既往不咎,黑蓮會的事情我們不在攙和。”
宋閒皺了皺眉:“嘿,你這麼一說,我倒是越發的有興趣了。黑蓮會你都不感興趣,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老者冷冷的哼了哼:“少年人,不該你知道的事情,就不要多問。”
“威脅我?”
“是的。”
“好吧。”
宋閒將菸頭扔到地上,用腳尖碾了碾。
忽然暴起!
單掌拍向了老者的肩膀。
老者眉毛倒豎,宋閒忽然的偷襲讓他非常的慍怒,雙手交疊往前一推。
宋閒左腳的腳尖輕輕的點了一下右腳的腳面,身體在空中做出了一個違反人體力學的動作,手掌繞過了老者的肩膀,直直的拍向了風一寒的百會穴。
老者大驚,宋閒之前的攻擊居然是虛招。
他真正的目的還是擊殺風一寒。
老者勃然大怒,宋閒這樣做根本就是在戲耍他。
嘴脣不停的顫抖,好幾次都差點張嘴吼了出來。
老者知道,一旦他開口,宋閒必然只能後撤,甚至會受傷。
閉口禪的修煉起來非常的困難,可是威力也相當之強悍。宋閒不過是暗勁大圓滿的實力,老者不相信宋閒能夠抗住他的閉口禪。
但是,他不能開口。
就差最後一年了啊!
怎麼忍心在最後關頭廢功!
老者握緊了拳頭,硬生生的把身體往右側挪了半步,一拳轟出。
風一寒早就嚇傻了,當宋閒的手掌在他面前急速放大的時候,這傢伙甚至連逃跑都忘記了,就這麼癡癡傻傻的站在原地,跟雕塑似得。
風一寒想不明白,爲什麼宋閒一定要殺他?
整件事情都太沒有道理了。
宋閒的手掌最終沒有落到風一寒的腦袋上,而是重重的拍在了老者的肩頭。
而老者的拳頭也轟到了宋閒的胸口。
一觸即退!
宋閒在空中一個翻身,雙腳落到了椅子上,頃刻間就把這把挺貴的椅子給踩成了一堆碎片。
老者立在原地,身體晃了晃。
宋閒揉了揉胸口,似笑非笑的說道:“感覺怎麼樣?”
老者擡手擦掉了嘴角滲出來的一縷鮮血,喉嚨裡發出了呵呵的聲音。
沒說的,這肯定是嘲諷!
宋閒吐了口氣:“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去。今天老子非得讓你開口不可。”
宋閒左手的食指急速的抖動了幾下,空氣中出現了兩道肉眼可見的氣流,隨着宋閒手指頭抖動的頻率,急速的組成了一個符號!
老者悚然而驚。
符文師!
宋閒居然還是個符文師。
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居然就能夠凌空書寫符文!這可是神符師才配擁有的實力啊。
不可能,宋閒纔多大,滿打滿算不過超二十二歲,怎麼可能是神符師。
玄雷觀乃是古武界中的符文大派,可是創派數百年來,也不過出了兩位神符師。
而進一百年來,玄雷觀更是一位神符師都沒有!
倒是二十年前,還被一位神符師從山門一直打到了後山,數十位符文大師戰死!那一戰之後,玄雷觀實力大損,就靠着衝恆一個人苦苦支撐。
“奪!”
宋閒口中爆出了一個音節,虛空畫出來的那道符文,就像是從地獄而來的催命符!
老者雙臂在胸前畫了個半圓,無聲的低吼,雙臂猛的下垂,雙拳緊握。
地面上出現了一個金色的圓圈!
堪堪的將老者還有風一寒包裹在了裡面。
嘭!
符文產生的巨大沖擊力,狠狠的撞到了金剛圈上面。
整棟別墅好像都顫抖了起來。
老者哇的一聲噴出大口鮮血,兩隻手臂上青筋冒起,呈現出了詭異的紅色。
風一寒更是嚇得跌坐在地上。
他從未見過這般可怖的場景。
以往只要他爆出名字,任誰都對他恭恭敬敬的,他想要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他想要睡的女人,沒有睡不到的。
水薇竹早已經被風一寒視作了囊中之物,不過一向都以君子自詡的風一寒,不喜歡用霸王硬上弓的手段。
風一寒忽然有些後悔,早知道這樣,就應該把水薇竹上了。
不!
應該不去招惹那個女人。
這裡不能呆了,必須逃走!
“你擋着他,我先撤。”風一寒留下這句話之後,手腳並用的就往圈外爬。
老者被他這個舉動氣得又差點吐血。
宋閒也驚呆了。
這特麼不是生生給自己送上助攻嗎?
老者畫出來的金剛圈還挺厲害,宋閒的符文一時半會之間也奈何不得,哪知道風一寒居然往圈外跑,這就是跑出來送死的啊。
老者悲憤不已,決定開口!
但是他終究還是遲了一步,當風一寒半個身子爬出金剛圈範圍之後,動作立刻就停止了。
畫面有幾分的詭異。
風一寒伸手在自己的腰間摸了一把,感覺有些奇怪。
低頭一看,上下半身以肚臍眼爲分割線,居然慢慢的在割裂!
切面非常的整齊,就像是用激光瞬間切割掉的一樣。
啪嗒!
風一寒上半身依舊保持着往前爬的動作,就這麼直愣愣的跌落到了地上。
雙腿依然跪着,卻已經跟身體分家。
“啊啊啊!”風一寒驚恐的大叫出來,他不明白爲什麼忽然就變成這樣了。
內臟拖到了地上,釋放出了讓人作嘔的血腥味道。
老者張開的嘴又慢慢的閉上。
宋閒收手而立,哭笑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