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一處廢棄廠區倉庫。
倉庫並沒有電燈,光源只有停在門口的一輛車子的車燈,以及臨時購買的手電。
周虎掛斷電話,走到段飛身邊道:“張雲哲說讓咱們等等,他需要點時間。”
揮手趕走一隻蚊子的段飛出聲道:“告訴他位置了嗎?”
“說了!”周虎回答道。
“那就不用管他了。”段飛說道:“待會就按照計劃行事。”
“嗯。”
周虎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氣。
他對今天的場景已經預想了無數遍,可臨到頭卻還是覺的心裡有些慌。畢竟這可不是拍電影,一旦出現任何差錯,他們一夥都有可能交代到這裡。
人的名,樹的影。
倘若三爺真的沒有些底子,估計也不可能混到現在。
“虎哥,來了,兩輛車!”光頭佬竄進倉庫道。
“知道了。”
周虎點頭,招呼了身邊的幾個人,直挺挺的站在了倉庫中央。見到樊三帶人進門,他還刻意露出了一個笑臉,開口道:“三爺。”
樊三在距離周虎一夥五六米遠的位置站定,看着眼前的周虎,言語裡不無讚賞之意:“沒想到你還真有種,竟然自己找上門了。”
“我也是爲三爺着想,起碼給你省了你一百萬。”周虎回答道。
“你帶的人呢,就這麼點?”樊三環顧了一下慕圍的環境道:“要是有藏着的就讓他們出來吧,省得浪費時間。”
說到底,這行還是靠拳頭說話。只不過當下大夥都忙着掙錢,沒事的話,誰願意去打打殺殺?
接到周虎的電話,樊三也不是沒有懷疑其中有沒有什麼陰謀。不過他卻是半點不懼,所以過來的時候連同他在內一共也帶了七個人。
見到周虎一夥也就六七個人,樊三反倒有些摸不清頭腦了。
“就這些。”周虎回答道。
“那你也未免太自大了點!”樊三回答道。
“我說你們煩不煩?”
站在一邊的段飛忍不住出聲道:“你們是來這聊天的嗎,晚上不用睡覺嗎,該幹嘛就幹嘛,然後大家早點散夥。”
於他而言,這種層次的械鬥幾乎和小孩過家家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存了些幫周虎的意思,所以他纔將事情稍微弄的複雜了些。
否則他直接就找上門去了,又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樊三這纔將目光放在了段飛身上,礙於光線,他瞧了一陣才沉聲問道:“段飛?”
“認識我就好辦了。”段飛走上前,站在樊三面前道:“你派了幾個手下找我,有什麼事?”
不等樊三開口,站在樊三身邊,穿着件黑色襯衣的年輕人便已經揮刀直刺了過來。
段飛閃開刀鋒,眉頭一挑道:“有點意思。”
大概是驚訝於段飛能夠閃開,襯衣男也一臉驚訝。不過這倒是並沒有影響他繼續出手,手裡的砍刀上挑,徑直朝着段飛的胸口滑去。
樊三制止了想要上去幫忙的手下,篤定的望着眼前正在交手的兩人。
他今年雖然已經五十多歲,卻孑然一身,無兒無女,襯衣男勉強能算是他半個兒子。
原名叫邵峰,後來因爲沾上人命,改名樊邵峰的襯衣男是他以前在河冀那邊無意間撞到的,當時對方將一個男人打至重傷,他幫忙解決之後,就一直帶在了身邊。
這些年下來,邵峰替他解決了不少麻煩,鮮少會遇到對手,所以他對對方有信心。
周虎見樊三的手下沒動,於是也制止了自己的手下。
他見過段飛動手,心裡自然更有底氣。
邵峰出刀狠辣,雖然沒有章法,但速度卻很快。赤手空拳的段飛只能連連閃避,像是連還手的空檔都抽不出來。
換個角度來看,段飛和邵峰此時的樣子倒是有點像以前在兩軍陣前對戰的大將。
樊三見邵峰將段飛逼的節節敗退,臉上也跟着浮現出了一抹冷峻的笑意,心裡盤算着待會究竟應該怎麼處理周虎一夥。
全都殺了他是不敢,可要說只宰了周虎一個,他自問有那個底氣。撐死了最後找個人頂替,多花點錢消災罷了,這種事他又不是沒有做過。
“來來回回就這兩下?”
段飛忽然出聲,一臉遺憾的看着邵峰道:“要是隻有這點本事,那你可就要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