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前,燕京所有武警整體出動,哪怕是輪休也被要求緊急歸隊,目的就是解決這個被劫持的女孩。
重要的是,在發放武器彈藥的時候,每個人領到的並不是常規任務的五顆子彈,而是破例的十顆。另外還上級還特意說明,可以無條件擊斃歹徒。
當槍聲響起,衆人的心幾乎都懸了起來,可接下來又莫名其妙的接到了解救成功的通知。
“這兩個人持槍,已經被我制服了。”
段飛點了點頭,趁機落井下石道:“他們可能還涉及d品交易,你們可以查查。”
帶隊男子看了眼房間的情況,示意手下將人帶走之後道:“他們是你一個人制服的?”
從灰髮男子兩人狀態不難看出是被菜刀制服的,要說眼前的男子隻身用菜刀與兩名持槍匪徒搏殺,並且最後解決掉兩人,就委實令人覺得驚訝了。
“嗯。”段飛點了點頭。
“剛纔的槍聲和你有關係嗎?”帶隊男子接着問道。
“你們碰到他了?”段飛問道。
帶隊男子回答道:“我們搜查的時候有隊員發現有人形跡可疑,準備過去盤問,結果他開了一槍之後逃了,我們的人正在追捕。”
“他準備殺我,和這兩個人不是一夥的。”段飛回答道。“辛苦你們了。”
見對方不打算多言,已經接到示意的帶隊男子也不再追問,敬了個軍禮後道:“謝謝你的配合,如果你有什麼線索提供的話,可以隨時聯繫我們。”
“……”段飛點頭,將對方送出了門外。
斷了一隻手的灰髮男子和半死不活的中年男子被帶走,房間又重歸寧靜。
剛剛通完電話的朱蕾一臉失落的走到打掃衛生的段飛身邊道:“我爸媽讓我晚上就回魔都。”
“嗯。”
段飛應聲,然後笑着問道:“還能吃下去飯嗎?”
“能!”朱蕾點頭。
兩人坐到餐桌前,對付起了飯菜。
不知道是因爲即將離開還是受到了挾持的影響,朱蕾一改往日的活潑開朗的話癆性子,就像被霜打的茄子,徹底蔫了下去,只顧着埋頭吃飯。
晚飯結束之後,朱蕾便上樓收拾起了自己的行李。事實上也並沒有什麼好收拾的,無非就是她帶來的那個雙肩包罷了。
段飛送對方出門,見對方垂頭喪氣,笑着勸慰道:“不就是回家嘛,等過段時間你還可以過來玩。”
“馬上就要開學了,我要出國。”
朱蕾搖了搖頭,失落道:“下次回來得等到明年了。”
“那就等明年再來玩。”段飛出聲。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停在衚衕口的三菱旁邊。朱蕾上車之後按下車窗,出聲對段飛道:“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段飛問道。
“要是剛纔槍沒有響的話,你會不會真的砍自己胳膊?”朱蕾一臉希冀。
“不會!”段飛回答的異常堅定。
“騙人!”
朱蕾輕哼回答,隨即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道:“大叔,你以後要是去魔都了就提我的名字,肯定沒有人敢欺負你。”
“好!”段飛答應。
“我給你留了個禮物,在臥室牀上。”朱蕾有些扭捏的說道。“另外等我明年回來的時候就不是茶壺蓋了,你要等我!”
段飛還沒回答,朱蕾已經發動了車子,只給他留下了一個颯爽的背影。
對方剛來的時候,段飛無比的期盼這一幕的發生。無關背景,此時看着對方真的離開,段飛心裡倒是多少也有些不捨。
回到房間,段飛先是去了樓上臥室。
當他看到一條橫在牀上的白色卡通內褲之後,哭笑不得。
大學城,夜色酒吧。
夜幕降臨,按理應該是酒吧開門做生意的時候,可幾輛警車停在夜色酒吧前,對外宣稱消防檢查。
要說這也算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可要是知道夜色酒吧光是這個星期就已經被檢查了三次,相信就不會有人認爲這裡面沒有貓膩了。
“六哥,你說那傢伙究竟什麼時候才肯停手?”
站在酒吧對面,一個留着髒辮的男子出聲道:“要是再被他這麼折騰,咱們過幾天就得喝西北風了。”
“我哪知道?”
被稱爲六哥的高個男子回答,旋即擺了擺手道:“咱們先走吧,別被揪住。”
髒辮男點頭,邊走邊嘀咕道:“也不知道那個王八蛋究竟是什麼背景,讓派出所那幫人這麼聽話,這都快一個月了也不見消停。”
“反正咱們惹不起。”六哥搖了搖頭。
“要是真厲害的話去找讓咱們打他的那位大爺啊,跟咱們過不去算怎麼回事?”
髒辮男說了一聲,接着又感慨道:“不過那傢伙真他媽能打,一腳踹的我躺了快一個星期才緩過勁。也不知道他和虎哥是什麼關係,是不是虎哥手下的打手。”
“應該不是。”
六哥回答道:“要是僅僅只是打手的話,他怎麼可能說喊周虎過來和咱們談,指不定他就是在故意拿周虎的名字來嚇唬咱們。”
“我覺得他說的應該是真的。”
髒辮男迴應,隨即又像是想到什麼一樣道:“虎哥那邊在找一個外國人,說是提供線索直接給五十萬,要是找到人一百萬。”
“這錢可沒那麼好拿。”六哥搖頭道:“你沒聽說那傢伙帶着槍嗎?”
髒辮男忽然止住腳步,指了指街對面一個揹着吉他包,用風衣遮住了半張臉的外籍男子:“你說會不會就是他?”
“你想錢想瘋了?”六哥白眼道。
“我去試試!”髒辮男出聲,旋即直接奔向了馬路對面。
六哥本想喝止,可略一思索之後便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優點,髒辮男在還沒有加入到他們這一夥的時候是個小偷,盜竊的手藝一般,可看人的眼光卻很毒。之前但凡有便衣來酒吧釣魚,準能被他一眼識破。
如今他們正好缺錢,要是真的撞大運拿到這筆錢,實在難以算是壞事。退一步講,即便對方不是,對他們來說似乎也並沒有什麼損失。
髒辮男舉着手機,罵罵咧咧,做出一副情緒激動的樣子。在和吉他男擦肩而過的一瞬間,他腳下一個踉蹌,徑直撞在了對方身上,然後立即道:“對不起,對不起。”
吉他男皺眉,面無表情的點頭後,扭頭朝前走去。
髒辮男衝着六哥做出一個飽含深意的手勢,轉身跟了上去。六哥一臉興奮的摸出手機,急忙撥出了一個電話。
那個手勢外人或許看不出什麼所以然,可他卻一清二楚……有肥羊上鉤了!
已經不眠不休輾轉兩天兩夜的呂克早就困頓到了極致,不過在他進入到旅館房間之後卻還是沒有第一時間休息。
從身後的吉他包中掏出一部加密手機,將自己的情況編輯了一條短信匯報之後,他這才簡單的洗了洗臉,爬上了那張其實並沒有多柔軟,但於他無異於天堂的牀。
呂克這個名字其實連他自己都很少使用,他更多的時候被人叫做活死人或者直接被喊死人,甚至連他現在也已經習以爲常。
除了槍法,他是隊伍中公認的耐心最好的人,曾經執行過近一個星期近乎紋絲不動的潛伏暗殺任務,所以這次的暗殺任務幾乎沒有任何異議的落在了他的頭上。
想到他這次將要狙殺的目標,呂克只感覺到絕望。別的目標或許難度大點,可終歸能被他找到機會,但這次的目標卻完全不同,而且他也知道隨着自己開槍次數的增加,任務只會越來越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