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挺有意思的,一個雖然因爲一種古怪的病,而導致修爲只有先天之境的人,竟然會跑着跑着,自己就摔倒了,這中難度,不亞於讓男人生孩子,雖然,如今的科技,已經可以讓男人生孩子了,可是,全世界也就那麼一個兩個!
呃……估計這個肖自在就是那一種人了!
中年女人一見肖自在跑着泡着就一個跟頭栽倒了,臉上緊繃的神情也緩和了一些,手一揮,身後一堆人,立刻全部跑了出去,彷彿是一羣脫了繮的野狗一般,朝着倒地的肖自在就飛奔了過去,呼呀一下,氣勢如虹!
很快,肖自在就給這些人帶了回來,卻不是綁着,而是異常尊重的,由兩個最最強壯的小夥子,雙手恭敬的託舉着起來,然後一邊走一邊還不敢擡頭,嘴裡還說着:“師叔祖,對不住了,掌門她老人家的命令,俺們不敢不從啊!”
肖自在則是低垂着腦袋,好似被霜打的茄子似的,濃密的毛髮遮掩的五官根本看不清楚,但是從王大寶到秦可韻再到心思稍稍單純的蔣婉兒,都是忍不住開樂,即便是臉上沒表現出來,心裡也是在樂着的!
事情發展到了現在,似乎三人都看明白了,敢情這貨還真是長老,輩分也挺大的,但可是,可但是,這貨似乎和乾坤派的女掌門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勾當啊!
若不然,怎麼被抓住了,一副失了魂的模樣,另一個則是風韻猶存的臉上,含着霜氣,隨着肖自在越來越近而逐漸緩解一些!
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啊,還是和掌門不得不說的故事!
“肖自在,你倒是跑啊,你怎麼不跑了?你不是很有能耐麼,你不是修爲高深麼,你不是速度很快麼!你怎麼不跑了?”
“跑啊,我給你機會跑,要是嫌雙腿不夠,我一會給你派一架飛機,你自己開着,看能飛到哪去,沒油了,不會停了,你就直接摔死吧!”
肖自在的腦袋繼續垂着,一頭‘沒洗幹’的長髮,上面絲絲縷縷的打着節,渾身散發着腐臭的氣味,擡着他的兩個弟子,早就用上了閉氣功,而其他人,也是沒了之前的那份幸災樂禍和喜悅伴隨的心情,只因爲,他們的師叔祖,實在是太臭了,臭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臭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臭到了,比穿了半年還沒洗過的臭襪子還要臭!
“不跑是吧,那可別怪我沒給機會啊!”女掌門很爺們似的聳了聳肩膀,然後譏諷道:“你看你這樣,着實有損我乾坤派的形象,就這樣,還敢在盛會上冒充我乾坤派的長老!你簡直就是無恥,不要臉,臉皮厚,臭流氓,死蟑螂,大惡狗!”
“這……”王大寶張了張嘴,這是掌門?還是一把年歲的掌門?怎麼罵起人來,恁的木有新意?
好吧,王大寶三人驚奇的是一個堂堂大派的掌門,卻是如此平易近人,滿嘴的‘髒話’,外加言語嘲諷!
“罵什麼罵,也不怕丟人!”肖自在終於開口了,言語沙啞,目光無神,一張嘴,惡臭襲來……
“你捨得說話了?”女掌門身體一顫,道:“二十三年了,你當初不是挺能跑的麼?爲了愛,爲了自由,爲了新的生活,連夜就跑了,現在倒好,怎麼變成這副乞丐模樣?”
女掌門的話越說氣勢越弱,語氣越柔和,聲音越小,腳步越朝着肖自在移動過去,然後最後卻是停在了肖自在身前三米處,變色鉅變,隨即一掩住口鼻,道:“你們,快把這個老東西擡到河邊,好好洗涮一番,然後再帶回來見我!哦不,直接帶回行宮!”
“是!”那堆人立刻應下來,這回比之前去追肖自在的速度還快,沒辦法,這師叔祖太臭了,眼下終於得到了命令,可以去清洗了,早洗早託生,哦,應該是早洗早可以脫離這種惡臭的折磨!
眼看着肖自在被夾走了,王大寶壞壞道:“掌門,您不怕他再跑了?”
“怕。不過他身手那麼好,我就是能看住他一時,也看不住一世對吧,何況,這裡有你,我不相信他會跑!”女掌門眼中這纔有了一些笑意,抿嘴一笑,風情依舊,好一位熟女御姐的身姿!又道:“介紹一下,我叫崔紅蓮,是乾坤派現任掌門,肖自在則是我們這一代的首席長老,也是乾坤派歷史上唯一一個逃跑的長老!這些年,惹了多少笑話!”
“這個,想必也是有原因的,不然好好的長老不當,跑出去幹什麼!”王大寶摸了摸鼻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呵呵,你說的也是,所以我沒怪他,跑的了一時,也跑不了一世!跑着跑着這不就回來了麼,只是沒想到他會落得這麼狼狽,唉……”崔紅蓮低聲嘆了一句!
“好了,既然是肖自在的朋友,便是我們乾坤派的客人,還請過去喝一杯茶!”崔紅蓮邀請道。
“我剛剛動手打了天一門的人!”王大寶身體沒動,笑着說道。
“打了便打了,又能怎樣?”崔紅蓮不以爲意的說道。
“還是在這個盛會上!”
“那是有些難辦,不過,又能怎麼樣?”
“那便感謝崔掌門的盛情邀請,可韻,婉兒,咱們過去走走吧!”王大寶拱了拱雙手,先表示了感謝,然後便領着秦可韻和蔣婉兒,跟在了崔紅蓮的身後!這一次,他沒動手去摟秦可韻,有些事,非得是天時地利人和才能偶爾的做一次,不然的話,可能會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
一行人來到乾坤派的行宮,同樣是一個臨時搭建的巨大帳篷,材料的來源,也是不難想象,誰讓旁邊的空地上停着兩架軍用直升機呢!
彷彿是一個巨大的蒙古包,但是卻是雙層的,外表非常普通,入了裡面,倒是稍稍有了一些女人的味道,卻也不多,無非是大堂中間擺着一面鏡子,薰着上品檀香!掛着一串簡單的風鈴,堂堂華夏已知的大門派的掌門行宮,不過如此!
一行人入座,其實也就是崔紅蓮和王大寶三人,並沒有其他人跟着坐進來!上茶,一邊喝,一邊說着閒話!
王大寶本來是想打聽一下剛剛招惹的天一門到底是什麼玩意,高手情況怎麼樣,之類的,但是他跟崔紅蓮也是剛認識,人家不懼怕天一門邀請自己三人過來喝茶,就挺不錯的了,難道還想讓對方出手幫助?那不是要遭罵厚臉皮麼!
正說着呢,門被推開,一個身穿一身嶄新的長袍,個頭在一米七五左右,年紀約有四十歲,一張臉也是盡顯成熟,間或滄桑,目光深邃,臉上的表情淡然,或者說,是沒有表情,一看這種男人,便是那種極爲有故事的,否則,絕對身上不應該有這種味道!
頭髮短短,鬍子乾乾淨淨,要不是背部微微彎曲,不是那麼的挺拔,雙腿也是呈一個不太規則的‘O’字型站立,打死王大寶都不會這貨便是那個比乞丐還埋汰,還悽慘的肖自在!
靠的,這反差,絕對比關海山從雲端跌落泥沼還要大!
因爲他孃的,王大寶本來以爲這貨是個猥瑣的老頭呢,結果卻是個魅力十足的大叔,號稱少女殺手的那種!這要是臉上再來一道輕輕的疤痕,就更有故事了,嗯,要是來個貫穿整張臉的刀疤,故事就更深奧了!
崔紅蓮一見他進來,便停住了話語,轉而動作優雅的喝茶!一副根本沒看到他的樣子。
肖自在這會兒容貌一恢復,就沒了之前那種慫樣,見崔紅蓮不鳥他,他也是輕哼一聲,走過去,抓起對方的茶杯,一仰頭,也不管茶水燙不燙,就灌入了口中,喉嚨抖動,嚥了下去!
“噗!味道不夠,淡了一些!”肖自在自顧自的說道。
崔紅蓮臉色一變,就要說話,但是肖自在卻是接着說道:“我剛纔和這個小兄弟惹了點麻煩,把天一門幾個狗日的雜種給打了,你看着辦吧,沒準一會天一門的老犢子們就找上門來了!”
直接!仗義!王大寶聽完便想豎大拇指!
崔紅蓮卻是哼了一聲,完完全全都是一個丟了丈夫,心裡委屈的小媳婦模樣!
“跟你說話呢,聽見沒有,你不是說我不說話麼,這會跟你說了,你還裝啞巴了!”肖自在一轉身,十分不爽的說道。
崔紅蓮更不說話了,頭一扭,轉到另外一邊,身體開始一抖一抖的,分明是……哭了!
這個,王大寶覺得不能再待在這個屋裡了,堂堂大掌門哭了,可不是他們應該看到的,至少也是不該在場,所以王大寶趕緊站起來,招了招手,領着秦可韻和蔣婉兒輕手輕腳的退了出去!
這事,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出了行宮,王大寶搖了搖頭,啞然失笑!
“隨便在地攤上撿個老乞丐,結果卻是天下有名的修真門派的長老,還和掌門有激情和隱情!”王大寶擡眼看了看天空,笑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