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軒日升離開的背影,孫正凱冷哼一聲。罵罵咧咧道:“膽小如鼠,這輩子沒什麼出息。被地痞流氓欺負的不敢站出來說話,竟敢小瞧我孫家的勢力,我倒要看看他沈一是什麼天王老子,你軒日升又是什麼骯髒貨色。”
孫正凱說的威武霸氣,一不小心觸動了鼻子上的傷口,疼的他呲牙咧嘴的。剛好這時候昨晚上的護士給他提來一壺熱水。孫正凱現在需要人照顧,所以軒日升將孫正凱從醫院帶到酒店的時候,也將護士給請了過來照顧孫正凱。護士也是好心,拎着暖壺就要往他面前的茶缸裡面倒水。結果疼的呲牙咧嘴的孫正凱一拳打在面前的小桌板上,滾燙的熱水灑在他的身上。
孫正凱嗷的大叫一聲,一下子從牀上跳了起來,護士手裡拿着暖壺,被孫正凱這一驚嚇,再一折騰,手裡的暖壺一下子就脫手而出,一壺水劈頭蓋臉就灑在孫正凱的身上,殺豬般的慘叫從酒店房間裡面傳來。
話說!殺豬之前,的確是要先用熱水給豬褪毛的。
結果就是,孫正凱被滾水的全身大面積燒傷。儘管春江酒店裡醫院很近,但被送到醫院急救室的時候,還是耽擱了幾分鐘。結果導致孫正凱全身大面積潰爛,滾水剛好灑在他的襠部,他的小弟弟被燙的又腫又大。偏偏給他上藥的是個女護士,儘管長的不漂亮,但好歹看得過去。護士上藥的時候又小心翼翼,拿着棉籤一點點擦。結果孫正凱下意識就有點小激動,這一激動疼的孫正凱呲牙咧嘴。女護士白了他一眼,拿着燙傷藥狠命往他小弟弟上。這種藥對身體危害很大,塗的多了男人很容易變快槍手。
不過孫正凱又不是她老公,護士姐姐纔不怕呢。
出師未捷身先死,孫正凱這也算是倒黴到家了。再次躺在醫院病牀上甚至都有點懷疑自己的人生,這纔剛到春城沒幾天呢,就遇到了這麼多事兒。自己躺在病牀上,渾身上下被燙傷。孫正凱嘆了口氣,神色憂傷,但是孫正凱心裡面對沈一的恨,卻絲毫未減。
他感覺,自己之所以這麼慘,全都是拜沈一所賜。他咬着牙齒,怒氣衝衝的說:“沈一,我一定要你好……”
看字還沒說出來,張嘴的動作就牽扯到臉上的傷口,孫正凱再次疼的呲牙咧嘴的。孫正凱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平復了一下心情,開始算計着怎麼樣給沈一好看。他剛冒出一個比較好點的辦法,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孫正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門就被人打開。無數手裡拿着話筒的記者爭先恐後的擠進來,後面還有長槍短炮,孫正凱頓時被嚇尿了。
不過他心裡卻是很感動,看來記者都關注這件事了。自己的冤屈,終於可以找個地方說說了。孫正凱立馬就一把鼻子一把淚,正準備對這鏡頭痛哭一場呢。一個女記者搶先一步來到他的面前,將話筒放在孫正凱的嘴邊問道:“請問,您勾結社會非法人員,綁架王小溪的目的是什麼。”
“額?”孫正凱感覺自己有點幻聽。這,這,這……是怎麼回事。
可是,稍微停頓一下,孫正凱就知道自己沒有幻聽。
“請問您是否是春城最大的非法團伙正凱集團的老大。”一個睿智的男記者隔着女記者將話筒抵在孫正凱的嘴邊說。
“請問您綁架王小溪,是否與她的媽媽都麗有關,是否想要勒索都麗一個億人民幣。”一個戴着眼睛的女記者隔着老遠,大聲的問道。
“請問,聽說您被抓之後並未住監獄,而是住進了春江飯店。我想問,您身上的燙傷是怎麼來的。是否是爲了保外就醫準備的,您背後定另有隱情,請問您背後是否有保護傘。如果有,他是誰,他的級別是什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小記者如同連珠炮一樣的問了幾個問題。
孫正凱愕然在原地,心中吃驚不已。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自己纔是受害者。他媽的老子就綁架了一次人,還不是我親自動手的。鼻子被打塌了都沒人管,問的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孫正凱有點生氣,後面還有娛樂記者問孫正凱是不是喜歡都麗,爲了都麗才綁架王小溪的。
孫正凱怒罵道:“草你大爺,老子都不知道都麗是誰,都他媽給老子滾。”
剛好這時候醫生過來了,在醫生的呵斥下,一羣記者被趕出去。孫正凱躺在病牀上被氣的不輕,這羣記者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可以這麼誣陷自己。結果等到晚上,孫正凱好不容易有點胃口想吃點東西的時候。他手下的一個馬仔着急忙慌就拿着報紙衝進來了,馬仔喘了口氣,氣喘吁吁的說:“孫哥,不,不,不……好了。”
孫正凱眉頭一皺,罵罵咧咧的說:“慢點說,又沒死人。”
馬仔將報紙往孫正凱面前一攤,上氣不接下氣的說:“孫哥,真的要死人了。”
“且!”孫正凱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低頭就看報紙。這一看孫正凱被嚇了一條,只見在報紙頭版頭條上,映入眼簾幾個大字:孫正凱惱羞成怒,疑推辭責任,身上傷痕累累,疑作秀保外就醫。怒斥記者,都給老子滾!
四十個字的超長標題佔據報紙版面的一大半天,旁邊還有一篇文章,孫正凱低頭看去,只見文章面深入淺出,將他寫的比人渣更人渣,比惡霸還惡霸。而且記者們還大膽猜測,說孫正凱背後一定有高官撐腰,不然不會這麼囂張。看着這篇文章,孫正凱嚥了口唾沫,怒罵一聲:“我操!”
精於世故的孫正凱明白,這下自己或許真的要完蛋了。
孫正凱其實並不怕宣傳部的一把手,他知道這個人跟沈一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但孫正凱怕媒體啊,如果媒體都這麼刊登文章的話,那麼這件事即便是黑的他們都能說成白的,更何況自己有很多見不得光的事情,如果再這麼鬧下去,吃虧的遲早是自己。
可是,下午的時候他已經將媒體給全部得罪乾淨了。現在人家自然刊登這樣的文章,如果下午的時候自己能稍微心平氣和一點,結果也不至於淪落至此。孫正凱有些着急,當即對手下的馬仔說:“去,趕緊給我將媒體請回來。”
得罪人容易,討好人可不容易。儘管孫正凱願意花費大價錢,但也沒人願意再理他。在媒體輪番的炮轟之下,孫正凱被成功的塑造成與黑惡勢力有關係的大惡霸,殺人不眨眼的那種。孫正凱暗歎一口氣,不過他並沒有認輸。這只是媒體的報道而已,真正的結果是要等着官方發言。
只要他將綁架案開脫乾淨,那沈一打自己這件事,還不手到擒來。他已經讓醫院做傷殘等級鑑定,五級傷殘。夠沈一喝一壺的了,哼!
其實以孫正凱的性子,他最想做的就是立馬找人殺了沈一。可惜這裡是春城,他的勢力全部都在京城,在這裡可不行。孫正凱躺在牀上咬牙切齒,心裡面已經想到將沈一干掉後,自己擁得女神夏紅玉的場景。他吞了口涎水,決定讓自己的手下到市人民法院起訴沈一。
孫正凱會起訴沈一,最震驚的莫過於軒日升與吳森林。軒日升跟孫正凱有過接觸,按理說以他的認爲,孫正凱這樣的人肯定會繼續在背地裡下黑手,這次怎麼轉性的,要玩司法。軒日升有點意外,吳森林更是暗歎一口氣。這孫正凱不是胡鬧嗎?所有人都知道他綁架了王小溪,他還自己到法院起訴。這就是老鼠舔貓逼,找死啊。
索性,吳森林也不管了。
反正孫正凱跟他又不是一個利益聯盟,他愛幹嘛幹嘛,跟自己又沒關係。
孫正凱躊躇滿志,志在必得。在春城市第一人民法院起訴沈一之後,躺在醫院感覺吃嘛嘛香,身體倍兒棒。春城人民法院受理吳森林的案子之後,將王小溪被綁架的公訴案與這個案子合二爲一。原本在王小溪被綁架的公訴案件中,孫正凱是被告,但因爲孫正凱自己起訴,他又變成原告。原本這個案子與沈一關係不大,但因爲孫正凱又狀告沈一,所以沈一也成了被告。
經過法院同仁討論,將都麗王小溪等人列爲原告。沈一,孫正凱列爲證人。那些綁架王小溪的人列爲被告,在媒體人的鼓吹之下,春城涉黑案件正式進入調查取證階段。法院工作人員前往醫院盤問孫正凱,孫正凱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着將沈一對自己的暴行說出來,並且拿出自己的傷殘等級鑑定書,讓法院工作人員觀看,閉口不談王小溪被綁架的事情。
被人問起來之後,孫正凱一口否定自己跟那些人有關。聲稱自己的手機被盜,自己當天晚上正在參加晚會,在晚會上還被沈一暴打一頓,自己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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