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戰天風擊掌:“你老若一頭烏髮,至少面相要年輕二十歲以上,打扮打扮,世外高人的賣像就真的出來了,再加上功力高名氣大還有袋中多金,你說會有小姑娘喜歡你嗎?對了,你老不是還吹自己牀上功夫了得嗎,那更是十全十美了。”
“什麼叫吹,臭小子要比試一下嗎?”
“不是吹不是吹,我信,比就免了吧。”戰天風雙手連搖。他這到不是虛拍壺七公馬屁,象壺七公這樣的玄功高手,精力遠在普通壯年後生之上,這一點戰天風是絕對知道的。
“怎麼樣七公,有信心了沒有。”戰天風看着壺七公。
壺七公扯着鬍子,眼珠子亂轉,想了半天,猛地跳起來道:“跟上去再說。”
“好咧。”戰天風大喜,直跳起來,壺七公卻猛地揮手止住他:“不可亂來嚇了她,老夫先去看看。”說着晃身去了。
“這老狐狸,還真是個多情種子呢。”看着壺七公背影消失,戰天風暗笑。
壺七公過了有半個多時辰纔回來,說那兩個女孩子起來了,正在吃早餐,這小半個時辰,他偷聽到了不少東西,其中包括兩個女孩子的名字,那叫嬌嬌的女孩子姓胡,自然是胡嬌嬌了,那綠衫女孩子叫傅雪,兩個是師姐妹,好象是胡嬌嬌死了丈夫,傅雪陪她到另一個師姐妹處散心,這會兒是回家去,其它的就不知道了。
戰天風笑了起來:“人家閨房中的私房話都給你聽來了啊,有沒有聽到那傅雪特別喜歡什麼啊,一路好拍馬屁。”
“一時半會哪聽得那麼多。”壺七公瞪眼,捋了捋鬍子道:“不過老夫聽她說在她師姐家吃的黑米粥她很喜歡。”
“那還不趕快買了黑米粥巴兒巴兒送了去。”戰天風笑。
“這小鎮上哪裡會有黑粥?”壺七公哼了一聲,猛地醒悟過來,一腳飛起:“你小子若敢嘲笑老夫,老夫踹死你。”
“不敢不敢。”戰天風忙笑着閃開,道:“我是說真的。”看壺七公瞪眼,他便也不敢說了,怕壺七公又轉過心眼去,不再去追傅雪了。
聽了壺七公和傅雪的事,戰天風感覺得出,外表精明犀利的壺七公,內裡感情其實也是十分豐富,他到真心希望壺七公能把傅雪娶到手。
“我們也吃個早點吧。”看到有幾隻麻雀飛過,戰天風順手打了下來,去毛烤了,壺七公尖耳聽着鎮裡的動靜,道:“她們動身了。”
戰天風道:“七公,不如我們再買兩匹馬吧,這樣就可找個機會並騎而馳了。”
壺七公一想有理,道:“她們出鎮了,我們去鎮裡看看,不過這小鎮上未必有好馬。”
兩個進鎮,這小鎮上倒有大戶,花高價買了兩匹馬,照戰天風的想法,急追上去,藉着昨天在酒樓的誤會,就可搭上話了,壺七公卻又不幹,戰天風也沒辦法,只好打馬在後慢慢跟着。
到響午時分,後面來了幾騎,飛馳超過了戰天風兩個,戰天風也沒在意,壺七公卻留了神,尖耳聽着,過了一會,忽地臉上變色,叫道:“王八羔子,想死了。”打馬狂馳出去,跟的距離有點遠,戰天風聽力遠不如壺七公,沒聽出什麼,不過他立刻猜到,必是剛纔過去的那幾騎惹了傅雪兩個,所以壺七公纔會發急。
“這不是機會來了。”戰天風暗叫,急打馬跟上。
他猜得沒錯,果然是那幾騎趕上傅雪兩個後,看兩個單身女孩子,長得又漂亮,便出言調戲,雙方起了衝突,那胡嬌嬌倒是頗爲潑辣,撥劍便動起手來,那幾個漢子功力倒也不低,又人多力大,戰天風兩個遠遠看到時,傅雪也給捲了進去,給幾條漢子圍在中間,落在了下風,那幾條漢子更是不停的大聲調笑,言語十分下流。
壺七公早急衝上去,戰天風本來跟得急,這會兒突生心眼,想:“這英雄救美的事,讓七公玩去,我要是搶了他風頭,老狐狸急了,呆會又要踹我。”把馬勒一勒,且在馬上看戲。
壺七公狂衝過去,他也不撥劍,不過戰天風估計他也不大會使劍,空手入白刃,噼噼叭叭,也就是一眨眼,五條漢子全給他打落馬下。
“滾。”壺七公叉腰狂喝。
“果然威風。”戰天風在後面鼓掌暗笑。
那幾條漢子屁滾尿流,兩女也收了劍,胡嬌嬌看一眼壺七公和靠過去的戰天風,叫道:“怎麼是你兩個?”
傅雪卻微紅了臉,對壺七公抱拳道:“多謝少俠相助。”又一臉歉意的對戰天風道:“昨天真是不好意思。”
少俠兩個字讓壺七公愣了一下,平時精明之極的老賊王,見了喜歡的女孩子似乎很有些縛手縛腳,戰天風暗笑,他卻是根老油條,接腔道:“什麼不好意思,這證明我們有緣份啊,對有對的緣份,錯有錯的緣份,要不那麼多人,怎麼不認錯別人偏認錯我。”他這一說,傅雪越發紅了臉,胡嬌嬌卻是咯咯笑了起來。
於是並馬而行,互相介紹了名字,壺七公一直有些放不開,戰天風卻是市井中混慣了的,一張嘴極是來得,剛好胡嬌嬌也是那種比較開放的女孩子,兩個人一唱一和,小半天就混得爛熟。
傅雪有些靦腆害羞,一般不太插話,壺七公先也有些放不開手腳,讓戰天風又氣又笑,狠狠的使了幾個眼色後,加之氣氛慢慢的熟了起來,他便也找話來和傅雪說,無論眼光識見,老偷兒其實遠在戰天風之上,琴棋書畫古物籤賞風光人物,真說開了,話題遠比戰天風多,慢慢的也和傅雪越說越投機。
閒談中,傅雪兩個的情形自然也就瞭解得更多,傅雪胡嬌嬌兩個都是青幽劍派的弟子,也就是個小劍派,師父青幽師太是女的,收的也全是女弟子,師姐妹有十多個,其中傅雪和胡嬌嬌是一個地方的,傅雪身世比較可憐,父母雙亡了,只有一個舅舅,胡嬌嬌則是年前死了丈夫,心情不好,先是和傅雪結伴而居,後來還是不開心,傅雪就陪她到大師姐處玩了兩個月,現在是回家去,至於昨天的事也說開了,原來傅雪先起牀,就一個人進城來買東西,碰到幾個浪子在酒樓上出言相戲,她性子溫柔,逃回店去了事,胡嬌嬌起來聽說了卻不肯甘休,撥劍就來找場,卻沒問清是哪家酒樓,找到這家酒樓上,看戰天風一臉紈絝子弟的樣兒,就以爲是他了,鬧了一場誤會。
這會兒說起,反是好笑,卻越發熟了,戰天風兩個託言是來江湖中歷練的,左右無事,便送傅雪兩個回家去,傅雪不應聲,胡嬌嬌卻大大方方一口就應了,她就是喜歡熱鬧呢,於是皆大歡喜。
還有一個讓戰天風高興的,胡嬌嬌極爲好酒,晚間住店,一場酒喝下來,戰天風和胡嬌嬌幾乎就有些相見恨晚了,傅雪也能喝,但是不怎麼喝,一杯酒從頭抿到尾,戰天風和胡嬌嬌借酒神侃,壺七公便陪傅雪慢慢說話兒,戰天風冷眼看老賊王收聲斂氣裝斯文,只是不敢笑,若是敢笑啊,真要笑痛肚子了。
交談中,壺七公知道傅雪愛彈琴,這個愛好和當年的沈芸一樣,而當年壺七公爲討沈芸歡心,在這上面着實下了點苦功,這時和傅雪談起來,頭頭是道,大獲傅雪歡心,壺七公當年替沈芸蒐羅的樂譜都隨葬在了沈芸墳中,但後來偶遇古譜,心念亡妻,便也隨手收在了囊中,這時取出來,傅雪看了,大爲喜歡,她性子文靜靦腆,但看到這些古譜,卻象個小女孩一樣歡喜雀躍起來,只可惜旅中無琴,無法一試。
壺七公豹皮囊中其實有一具好琴,本來想拿出來,但後來聽傅雪說她家中有一具古琴,到家中她彈給他聽,壺七公立刻就轉了主意,戰天風卻還不識風,睡前對壺七公道:“馬屁拍到底,送佛送到西,她要彈琴,你老現在也別睡了,想法偷一具來啊,她明天有琴彈,一定高興。”
“你知道個屁。”壺七公大大的翻他一眼:“現在讓她彈,怎及得到家中聽她慢慢的彈。”伸手拍拍豹皮囊:“老夫袋中古譜多着呢。”
“原來放長線釣大魚啊,高,果然是高。”戰天風翹起大拇指,壺七公大是得意,道:“追求女孩子,就象偷一件絕世的寶物,必須審時度勢,有機會,就要立時把握,沒有機會,則要製造機會,心不可太急,意不可輕露,手更不能隨隨便便亂伸,若是毛毛燥燥,心急火燎,只恨不得一口吃進嘴裡的,十有那就吃不着。”
“有理,有理,果然是玄妙無窮啊。”戰天風拍一馬屁,心下暗哼:“這會兒吹上了,先前拘手拘腳的卻不知是誰。”
一路行了四五日,戰天風與胡嬌嬌越說越熟絡,壺七公與傅雪也越談越投機,這日到了傅雪家,兩女都有些難分難捨了,胡嬌嬌先就開口讓戰天風兩個留幾天,傅雪先還不好意思開口,後來見壺七公看着她,便也微紅了臉道:“這些曲譜古意深幽,有些地方我一直不能理解,符兄若無事,還盼多留數日,加以指點。”
壺七公等的就是這句話,急道:“指點不敢,很多地方我也不明白,大家一起參詳好了。”
他喬模喬樣,戰天風暗笑,於是留下。
傅雪家不大,一座三進的宅子,後院是個花園,有個小小的亭子,傅雪平日總在園中亭子裡彈琴,這時也不例外,就請壺七公戰天風到園中賞琴。
說實話,請戰天風聽琴,那真的是對牛彈琴,再美妙的琴音在他耳裡,也是完全的莫名其妙,頭一天還湊趣聽了一陣,第二天便再無半分興趣,他卻有計較,也不說自己聽不懂,而是對壺七公道:“我給你幫忙,支開胡嬌嬌,那琴我就不聽了,等你把人聽到手,到時再給我補上。”壺七公果然大喜。
其實胡嬌嬌也不喜歡聽琴,戰天風隨便找個藉口,她立即便歡天喜地跟了出來,兩人另找樂子。
如此三四天,壺七公進展迅速,照他自己的話說是:漸已入境。而胡嬌嬌對戰天風似乎也另外生出了一番意思,這倒是個意外收穫,戰天風一時暗樂,他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有女人自己送上門來,他是絕不會往外推的。
這日夜間,月光極好,飯後在園中閒聊一陣,壺七公請傅雪對月奏琴,傅雪欣然應允,戰天風胡嬌嬌沒興趣,胡嬌嬌便約戰天風到她房中喝酒,這幾天兩人混得極熟,也常在一起喝酒,不過都是在白天,晚上喝酒到是第一次,俗話說寡婦門前是非多,不過江湖中人,和一般世俗中人自不相同,最主要是胡嬌嬌風流開放,全不在乎,她不在乎,戰天風那就更不在乎了,美人相約喝酒,那就喝了。
胡嬌嬌把桌子移到樓上窗下,月光正好,兩個左一杯右一杯,邊喝邊聊,酒興漸漸上來,胡嬌嬌道:“光喝酒沒味兒,我來跳支舞助興吧。”卻斜眼瞟了戰天風道:“不許笑的啊。”她此時已有了五六分酒意,玉頰生暈,眼波如媚,她本不是特別漂亮,但這眼光卻看得戰天風小腹一熱,忙道:“絕對不會。”
“你若要笑人家,人家再不依你的。”胡嬌嬌嬌嗔一聲,卻又掩嘴咯咯一笑,下席而舞,邊舞邊歌:“春日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長健,三願如同樑上燕,歲歲長相見----。”
唱到最後一句,她眼波流轉,對上戰天風目光,戰天風小腹中竟又是一熱,心下暗叫:“這丫頭,今晚上怎麼這般勾人,我那鬼婆娘眼光殺得死人,若說勾人,可就差得遠了。”慌忙鼓掌:“好好好。”
“你笑人家,我絕不依你的。”胡嬌嬌不跳了,一臉嬌嗔的過來,揮起粉拳要打戰天風,在戰天風肩頭輕輕一捶,卻一個踉蹌,一下子向戰天風懷裡直撲過來,戰天風急伸手相扶,胡嬌嬌一個身子卻象春三月裡的柳枝兒,再伸不直腰肢,戰天風低頭,胡嬌嬌正在他懷裡看過來,四目相對,胡嬌嬌雙臂伸上來,勾住了戰天風脖子,媚聲道:“你好壞---。”紅豔豔的嘴脣卻直送上來。
戰天風早已腹中發熱,這時軟玉溫香在懷,更是全身火發,意亂情迷,俯身吻下-。
不知什麼時候到了牀上——當然不知道,汗!接下來的情形自然也是視而不見了,無時雲收雨散,胡嬌嬌斜倚在戰天風身上,用一指白生生的小指頭在戰天風臉上輕輕划着,嬌聲道:“我好不好?”
“好,好極了。”戰天風點頭,他這話不是奉承,而是真心話,胡嬌嬌在牀上,真是媚到了極點,戰天風心下回味,暗做比較,想:“黑白雙姬是的出身,可兩個加起來好象還不及嬌嬌會浪,瑤兒更是差得遠了,不過瑤兒在牀上是另外一種味道。”
想到鬼瑤兒,忽地想起當日鬼瑤兒的話,一時擔心起來:“那鬼婆娘說過,我若有晨姐之外的女人,只要她知道了,那是見一個殺一個的,那鬼婆娘說話素來算數,又是個超級醋罈子,可真是下得手的,但事已做下來了,這可怎麼辦?”
心下亂轉,一時惱起來,想:“人家都可以三妻四妾,憑什麼我不可以,鬼婆娘真要做得出來,我就連她也不要了。”想到到時可以威脅把鬼瑤兒趕走,卻突地想到那日鬼瑤兒噴血而去的情形,心下卻是一痛,暗暗搖頭。
俗話說不怕不識貨,只怕貨比貨,兩下一比,雖然胡嬌嬌在牀上遠比鬼瑤兒會浪,而且剛剛上手,正自新鮮,但真正拿胡嬌嬌和鬼瑤兒去比,鬼瑤兒的份量卻還是重得多,幾乎沒法子相比,到這會兒戰天風也真正知道了,現在鬼瑤兒在他心中的份量,已不下於蘇晨,他已經沒有辦法再傷害她,傷害她,先痛的一定是自己。
不過反過來想,若任由鬼瑤兒來殺了胡嬌嬌,倒也捨不得,轉回念頭,想:“得想個辦法把嬌嬌藏起來,古話說金屋藏嬌,她不就叫嬌嬌嗎?哈哈,正合古意呢,不過藏在哪兒好呢,九鬼門的鬼探可是無處不在的,而且光藏好了不行啊,還要便於偷情纔好,又要藏得牢,又要好偷香,這到還真是難題了。”
他正在爲難呢,胡嬌嬌忽地半擡起身子,一臉爲難的看了戰天風道:“有件事我沒和你說,我爹媽都是很古板的人,他們一直要我爲那死鬼守節的,而且我婆家在當地也是很有聲望的人家,所以---所以-----。”說到這裡,她把頭藏到戰天風頸下,道:“我回到婆家後,我們就不能再通往來,要請你---請你原諒。”
她這話叫戰天風心中微覺失望,不過隨即便想:“着啊,難題不就解決了嗎?平時她在她婆家當寡婦,我有空了再去偷香,藉着本大神鍋的一葉障目湯,神不知鬼不覺,哈哈。”
心下得意,面上當然不會露出來,裝出千般難分萬般不捨的樣子,胡嬌嬌自也是一樣,輕憐蜜愛,一時卻又興起-。
到天快亮時,胡嬌嬌才疲極睡去,戰天風也睡了一會兒,也不知睡了多久,給壺七公喚醒過來,睜眼,胡嬌嬌睡得正熟,戰天風小心翼翼從胡嬌嬌粉腿玉臂的糾纏中鑽出來,穿上衣服,看窗外,原來已天光大亮,下樓,壺七公怪眼斜了他,道:“臭小子,行啊,我沒上手,你到上牀了,他日若是鬼瑤兒知道-。”
“七公,你老千萬高擡貴手,只要你老不說,那鬼丫頭該當不會知道。”不等壺七公說完,戰天風便連連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