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世聰還有一個自信的,就是自己的劍法,閻王殿神龍劍得九龍之氣,凌厲無倫,霸絕天下,他心中一腔醋火,主動出劍,就是想要以霸道的神龍劍壓服白雲裳,讓她知道自己的厲害,最後征服她。
但數招一過,閻世聰卻是大驚失色,他霸道無倫的神龍劍在白雲裳劍底,不但佔不到絲毫上風,而且處處受制。
白雲裳的劍招並不凌厲,初看上去似乎還有些被動,只是見招拆招而已,但在閻世聰的感覺裡,自己的每一招,都被白雲裳輕輕化解,而自己所有的變化,都逃不過白雲裳的眼睛。
那種感覺,就象一個人走在月光下,無論左躲右閃前跳後竄,月光都始終照在他頭頂,那清明的月光看似瑩瑩的淡淡的,卻是籠罩天地,無所不在。
無數珍奇耀世眼,一輪明月照天心。
這正是明月天心劍的劍意。
只鬥了十餘招,閻世聰便知道自己完全沒有在劍法上壓服白雲裳的可能,他是聰明人,一知事不可爲,立即收手,虛晃一招,縱身後退,長劍一橫,道:“白小姐劍法超絕,果然是名不虛傳,本想再領教幾招,不過吉時已到,只好期待下次了。”
白雲裳劍意遙指:“請殿主收手,否則莫怪雲裳失禮。”
閻世聰傲然一笑:“白小姐雖然了得,但想攔我閻世聰,卻還不夠。”
手一晃,長劍回到腰上,從懷裡再掏出先前那袋子來,倒出一粒雞蛋大小的珠子,那珠子也同樣是迎風變大,剎時間變得有大海碗粗細,發出巨大的白光,那光芒是如此耀眼,以至天上的明月似乎都失去了顏色。
這便是龍珠。
龍珠一出,一股如巨濤般的靈力便四面擴展開來,閻世聰手捧龍珠,對着白雲裳傲然一笑,飛身退向九鼎的中心,白雲裳飛身便追。
白雲裳不動,龍珠靈力雖強,但不給人太大的壓力,但是白雲裳一追,龍珠靈力霍地加強,便如逆浪前行,越往前掠,阻力越大。
白雲裳與閻世聰相隔在三十丈左右,閻世聰相隔九鼎,也有二十丈左右,白雲裳本來自信可以在閻世聰進入鼎陣前追上閻世聰,但掠出十丈,已大受阻力,掠到二十丈,身法更已大大減慢。
龍珠帶有九龍之力,對龍珠的力量,閻世聰只能引,不能用,所以閻世聰不能用龍珠的力量對付白雲裳,但白雲裳若想衝到他身邊,他卻可以把龍珠的力量引到白雲裳身上,就象白天他引龍珠的力量嚇唬羣豪一樣,不過這會不是嚇唬,是借龍珠的力量護體,白雲裳衝得越近,龍珠的應力也就越強。
白雲裳身形放慢,閻世聰卻是一閃就進了鼎陣,在正中心盤膝坐下,他手中的龍珠同時緩緩升起,到他頭頂一丈左右停下,珠身白光一暗,忽地大亮,同時間嗡的一聲,鼎陣中響起一聲異嘯,異嘯聲中,九鼎鼎身同時發出青光,九股青光連成一體,形成一個巨大的青色圓球,屹立在廣場上。
Wшw ⊕тtκan ⊕C 〇 這時白雲裳剛掠到鼎陣外三丈左右,那青色圓球已然成形,白雲裳只覺面前突然就象立了一堵厚重的氣牆,她每掠前一步都要費極大的力氣。
“阿彌陀佛。”白雲裳低宣一聲佛號,古劍回到背上,手結大光明印,身上忽地現出佛光,在她身周形成一個兩丈左右的銀色光圈。
她身上的光圈雖遠不如鼎陣的青色光圈大,但卻還要亮得多,臉上寶象莊嚴,真如佛子凌空,佛光湛湛,向鼎陣中緩緩掠去。
隨着她的前掠,羣豪可以清楚的看到鼎陣的青色光圈往裡凹進一塊,那情形,就象兩個透明的氣球,白球往裡擠,青球往裡凹,但青球卻並不破裂,而白球也擠得十分艱難。
無論是鼎陣形成的巨大青色光圈,還是白雲裳身上出現的佛光,都是極難見到的奇景,羣豪一時間都給這幕奇景震呆了,便是與淨塵淨世幾個相鬥的牛頭馬面也個個收手退後,惟有索命給戰天風纏住了一時退不開。
不過戰天風一眼瞟到白雲裳身上現出佛光更硬往九鼎的龍氣裡擠,立時便收鍋後退,急掠向白雲裳道:“雲裳姐,他這鼎陣有九龍之氣,不可冒險,這傢伙絕不是什麼真龍天子,你讓他試一下好了。”
說着向白雲裳眨了一下眼睛。
如果只是他這番話,白雲裳仍會仗不世玄功硬破鼎陣的九龍氣,但戰天風眨這一下眼睛,她卻明白必有古怪,戰天風的詭計多端,她已無數次見識,自然信得過,當即後退。
戰天風是斜對着鼎陣的,他眨眼閻世聰看不到,便只以爲白雲裳是聽了戰天風的話,心中冷哼:“天命在我,我必能成爲真龍天子,只要吸得龍氣,你白雲裳功力再強一倍也脫不得我手,今夜你必然是我的女人。”
多看了一眼白雲裳,幻想着將白雲裳脫光衣服壓在身下盡情蹂躪的情形,不覺腹中一熱,全身氣血同時涌動,他嚇一大跳,急收幻念,運氣一週,氣血始定。
鼎陣中龍氣太強,白雲裳不敢退得太快,更不敢一下子收去佛光,戰天風看着她寶象莊嚴的樣子,驚歎道:“雲裳姐,這就是你在黑蓮花中現出的佛身嗎?果然是厲害,我都不敢叫你姐了,只想下拜。”
白雲裳這時已脫出鼎陣的青光圈,要收佛光了,聽了戰天風的話,微微一笑,佛光不收,卻伸手拉了戰天風的手,道:“你左手捏不動金剛印。”
戰天風不知她鬧什麼玄虛,但白雲裳的話他是有一句要聽一句的,依言捏印,只覺白雲裳手上傳過一股微微的熱流,其實也不是熱流,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
這股熱流遍佈他全身,他身上立時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腦中一閃,似乎突然之間回到了佛印寺,回到了那天金果傳功給他的時候,整個身心又處在了當時的那種感覺中。
生出這種感覺的同時,異象突然,他身上突然間冒出一圈光來,與白雲裳不同的是,他身上的光是金色的,但沒有白雲裳的光圈大,只有一丈多一點點。
戰天風身上竟然現出佛光,羣豪頓時驚呼聲四起,尤其這時白雲裳已鬆開手,而且戰天風身上的光圈是金色的,與白雲裳的明顯不同,沒有人懷疑,卻是人人驚歎,白雲裳身現佛光不稀奇,她本就是在黑蓮花中現出了佛身這才下的山,可戰天風身上竟也能現出佛光,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阿彌陀佛。”淨塵淨世驚喜交集,同時下拜,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師父說的沒錯,方丈果然是銀果師叔靈佛轉世。”
壺七公則是猛扯鬍子:“這臭小子,又玩的什麼花樣,竟能玩出佛光來。”
單千騎遠遠看見,也是又驚又喜,想:“我果然沒選錯,這小子果然是潛力無窮,可惜我只有如露一個女兒,若如露有個雙胞胎妹妹就好了。”
鼎陣中的閻世聰先前凝神運功時已閉上眼睛,聽得羣豪驚呼也睜開眼來,看了戰天風身上佛光,驚疑之外,更是妒火急伸,想:“這人功力平平卻敢刺殺玄信,果然另有怪異之處,但這怎麼可能呢,他是怎麼做到的?”
這場中,除了白雲裳,所有人都想不清楚,只有白雲裳才知道,戰天風一身功力絕大部份來自金果,金果已有羅漢之體,本身便有佛光。
平日因戰天風修爲不夠,佛光出不來,今夜因爲九鼎龍氣的激發,白雲裳再稍稍加力,佛光自然就出來了。
隨着佛光被激發,金果灌注在戰天風體內的功力纔算是徹底完全的被戰天風吸收了,不過剩下的本來就已不多,所以戰天風的功力提高的其實也不多,可不是出了佛光他就成爲能與白雲裳比肩的絕頂高手了,差得遠呢。
看見佛光,戰天風自己也是又驚又喜又疑,道:“這是什麼?難道我成佛了?”
“你身上本有佛性,成佛也並不奇怪啊。”白雲裳微笑。
“我有佛性,真的假的?”即便在佛光中這小子也是抓耳撓腮,但真正絕的是隨後的一句:“啊呀不對,我成了佛,晨姐和瑤兒怎麼辦,她們豈非要守活寡,而且我還沒兒子呢,不孝有三,無後爲大,我可是個大孝子呢,可是要傳後的。”
白雲裳本來想借着戰天風身上佛光出現的絕妙機會,以玄妙心法引發戰天風本身的佛性,增強他的慧根,聽了他這話,可就笑倒,別說替戰天風啓智開慧,便是她自己禪心也守不住,嬌笑聲中,自己身上的佛光也無影無蹤了,只能大大的白戰天風一眼:“真是服了你了。”
“什麼啊。”戰天風還不明白白雲裳到底是哪裡服了他,也跟着嘻嘻笑,佛光自也消失不見。
閻世聰在鼎陣中見白雲裳和戰天風言笑晏晏,暗暗咬牙,但他是那種心機深沉的人,特別能忍,事實上從小到大他就是這麼忍過來的,知道此時不是吃醋的時候,索性閉上眼睛,心下冷哼:“現在讓你們笑,等我吸了龍氣,那時到看是誰哭誰笑。”
凝定心神,萬虛皆空,隨即運氣引導龍珠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