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六更還是吃不消,四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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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眼看着戰天風,荷妃雨心下疑惑:“這一次,他是不是想得有些太天真了?或者是在西風所向無敵,得意忘形,過於高看自己了?”
戰天風並沒留意荷妃雨在偷眼看他,點點頭,道:“是的,逆風要快,改一下帆就行,但無風要快,就要加點東西了,常老大,造船的師傅們都還在嗎?”
“都在的。”常平波點頭,道:“我們陀家有專門的船廠,他們都是船廠裡的師傅。”
“很好。”戰天風點頭,道:“船廠裡不知鐵多不多?”
“很多的。”常平波點頭:“至少有上千斤。”
“上千斤?太少太少?”戰天風大大搖頭:“至少要一萬斤。”
“一萬斤鐵?”常平波再次張大了嘴巴:“二公子,你的意思是,要在船上裝一萬斤鐵嗎?”
“是。”戰天風點頭。
常平波幾乎要暈過去了,他不敢再看戰天風,只看向陀光明,陀光明也是大爲不解,道:“二弟,船上裝那麼多鐵,怎麼跑得動啊?”
戰天風自然知道他們心中在想什麼,打個哈哈,道:“大哥,這個你現在不要問,我只問你,有沒有辦法找到一萬斤鐵。”
“找是找得到的。”陀光明點頭,不等他說完,單千騎道:“戰少俠,這事你交給我,你給個日期,別說一萬斤,便十萬斤我也一定給你找來。”
“好,這事就有勞龍頭,一萬斤鐵,十天之內,你運到船廠來。”
“戰少俠放心,我立刻去辦,一定如期運到。”單千騎一抱拳,真個轉身就去了。
戰天風對常平波道:“常老大,我們去船廠,跟師傅們聊聊。”
常平波轉身帶路,戰天風幾個隨後,荷妃雨悄對戰天風道:“船越輕跑得才越快,你卻要在船上裝一萬斤鐵,到底玩的什麼玄機?”
“佛曰,說不得,說不得。”戰天風照舊嘻嘻哈哈,荷妃雨氣極,不由噘起了嘴巴,戰天風一眼看到,笑了起來:“妃雨姐,你這個樣子最好看了,這樣好了,你親我一下,我告訴你。”
“我打你。”荷妃雨做勢揚手,戰天風哈哈一笑,做勢一閃,笑道:“俗話說打是親罵是愛,姐姐看來是肯親我了。”
“呸。”荷妃雨輕啐一口,臉卻微微一紅,不過戰天風到沒看到她臉紅,早跑去了前面,否則又可以引爲稀奇了。
看着他背影,荷妃雨心下暗暗思忖:“他是真想親我,還是故意跟我耍滑頭?”想了一想,點頭:“他是跟我耍滑頭,這小子,疑心太重了,看似姐姐叫得親熱,其實根本不肯真相信我。”
荷妃雨一直看戰天風不透,這也是她放下架子跟着戰天風的原因,不過戰天風身上有一點特質她是看清了,就是疑心重,輕易不信人,雖然從最初的美女到後來的蓮花姐再到進一步的妃雨姐,嘴巴上象塗了蜜,越來越甜,但從骨子裡,他並不相信她。
“哼,我就不信你脫得我手。”荷妃雨暗哼一聲,跟了上去。
陀家船隊大,造船廠也大,人也多,手藝好的工匠就有上百,戰天風讓常平波把手藝最好的幾個老師傅叫來,閒扯了一通,他滑頭得很,好象是東問西問毫無章法,陀光明常平波聽不出,但荷妃雨何等樣人,很快便抓住了戰天風問話的重點,戰天風想要改船,但有些機密又不想泄露,便在閒扯中把要改的一些東西問出來,把把脈,看師傅們能不能做,然後他纔好出真東西。
“狡猾的傢伙。”荷妃雨暗哼,但卻越來越好奇,因爲戰天風問的一些東西,簡直匪夷所思,例如一會兒說給船插上翅膀,讓船比飛鳥還快,一會兒又說給船裝上輪子,讓船象馬車一樣跑,真不知他腦袋裡在想些什麼?
荷妃雨不明白,別人更加不明白,陀光明還好一點,他到底對戰天風瞭解多些,常平波不太瞭解戰天風,他又是個一板一眼的正經人,聽着戰天風越來越象天方夜淡的話,簡直就要崩潰了。
所有人都糊塗着,戰天風卻把想要問的都問明白了,心滿意足的點點頭,道:“謝謝各位師傅,天風號我很滿意,大家辛苦了。”扭頭對常平波道:“常老大,今晚給各位師傅加菜,略表我一點謝意。”
聽了半天,只這一句話常平波算是聽明白了,用力點頭:“小人遵命。”
回到陀家,單如露早已命人備好酒菜,戰天風平日量大,這日略喝兩杯便說夠了,不過無論是陀光明還是荷妃雨,都不知道戰天風的酒量,也不以爲異。
閒聊一會,分頭休息,戰天風卻說要睡陀光明書房裡,還說什麼他有個睡前看書的習慣,不看會書睡不着,這簡直是鬼扯嘛。
“這小子想避開我,趁夜繪圖,明天好讓那些工匠照圖改船,哼。”荷妃雨心中暗哼,卻也不以爲意,她跟着戰天風,是想徹底摸清戰天風這個人,也確是想親眼見識一下戰天風在戰場上的本事,對改船啊什麼的這些奇巧之技,並無興趣,也不放在眼裡,當下自去休息。
荷妃雨猜得沒錯,戰天風確實是連夜繪圖,而先前他和工匠們閒扯,荷妃雨猜他是拐着彎子問改船的可能性,也沒猜錯,所謂的給船裝翅膀是鬼扯,但說給船裝輪子卻是真的。
世間的船,划水都是用漿,天巧星異想天開,從車水用的水輪車上,想到了用水輪車代替漿的方法,專門設計了一種水輪船,名爲飛羽轉輪船,就是在船的兩側,各裝幾對水輪,船員在船艙裡板動小轉輪,帶動外面的大轉輪象輪子一樣車水前進,這種法子,有如給馬車裝上了輪子,輪轉如飛,便也帶着船飛速前進,比劃漿要快上兩三倍不止,尤其要是順風的話,借風轉輪,那真的就象是插上了翅膀。
水上作戰,戰法不多,一是船撞,大船撞小船,二是箭射,三是搭舷後跳上對方的船面對面廝殺,水戰變成陸戰,但天巧星卻另劈蹊徑,獨創雷擊船,雷擊船的原理,說白了其實很簡單,就是把拋石機的原理用到了船上,陸戰用的拋石機,可以把千斤巨石遠拋到數百丈開外,天巧星便引用了過來,在船上裝拋石機,卻又加改良,不拋石頭,因爲水戰中敵船是不停划動的,拋石太遠沒有準頭,他拋鐵球,用大船裝大的拋石機,拋更重的萬斤鐵球,鐵球上栓以鐵璉,長數十丈左右,剛好是鐵球拋出的距離。萬斤鐵球,遠拋數十丈,那是何等的力量,不論怎麼樣的鉅艦,一球落下,也是攔腰打做兩截,其勢若天雷擊頂,所以稱爲雷擊船。鐵球擊碎敵船後可借璉收回,再裝再拋,加上飛羽轉輪的快速,敵船再多也沒用,只是多兩三個靶子而已。
戰天風當日聽巨魚王辱及白雲裳,狂怒衝頂,怒火激發靈智,搜腸刮肚,將天巧星這法子找了出來,兩船合而爲一,誓要給巨魚王一個慘痛的教訓。
馬橫刀外,白雲裳是戰天風心中最敬重的人,巨魚王若當面罵戰天風,他未必放在心上,但辱及白雲裳,卻觸到了戰天風最大的忌諱。
一夜未睡,戰天風將轉輪和拋石機的各種圖紙都畫了出來,天毛毛亮,圖紙畫好,戰天風煮鍋一葉障目湯喝了,再運起斂息功,悄悄翻出陀家,奔向船廠。
荷妃雨的感覺是正確的,戰天風確是不相信她,雖然她着實幫了戰天風幾個大忙,但戰天風始終不相信她,因爲戰天風找不到她幫他的理由。
女幫男,本來有一個最大的理由,喜歡,可荷妃雨會喜歡戰天風嗎?嘿,戰天風絕對不信,白天他故意相戲,說要荷妃雨親他一下,荷妃雨臉都不紅一下,只這一點他就看得出來,荷妃雨絕不是愛上了他,死要纏着他也絕不象以前的鬼瑤兒一樣是爲情所迷身不由己,絕對是另有目地。不是愛上了他又不計本錢的幫他更纏着他,嘿嘿,這中間可就有講究了,有些人會天真的往好裡想,可戰天風打小就沒天真過,他只會往壞裡想,尤其是馬橫刀死後,他對現實有了更深切的看法,雖然他暫時還不明白荷妃雨到底要做什麼,但在明白之前,他永遠都會防着一手。
嘴上可以抹蜜,手中的刀子卻絕不會放下,也許戰天風這種想法只是小人的想法,但現實往往比小人的心更黑暗!
到船廠,戰天風先叫起常平波,讓他把昨夜約談過的幾個老師傅一個個叫來,一個個交圖,嚴加叮囑,絕不可泄露,完工後圖紙要交還給戰天風,並且師傅們頗此之間不能互相交流,每個老師傅選一組人,各幹各的,自己一組幹什麼不要說,別的組幹什麼也不要問。
這麼做,到不是戰天風想出來的,而是天巧星的叮囑,天巧星可不想自己的巧思異想輕易就流傳出去,其實戰天風畫的圖紙還不全,一些關健之處戰天風沒有畫出來,所以即便是師傅之間互相交流,也還是學不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