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上牀的時候讓流星跪着燒柱香,然後齋戒三曰,沐浴更衣,最後虔誠的說“大明星,請讓我曰你吧,謝謝。”
女人就是女人,有着七情六慾的女人,男人若拿她當女神,那麼她就真的是女神,永遠都不可能看他一眼。
包間很熱,對於流星來說確實很熱。
更火熱的,是他的心。
六個人圍着桌子坐了下來,莫含玉在得知張逸飛和江哲的身份後,很自覺的將主位讓給和賓位讓給了他們二人,莫含玉神態略有些拘謹。
流星不自在的扯了扯系得緊緊的黑領結。
莫含玉見流星那身正式的裝扮,想笑卻不敢笑,神色有些古怪道:“你這是……”
流星一愣,江哲急忙搶過去說道:“事實上,流星他長輩剛剛去世了,我們和你約好了,所以就過來了,穿這一身本來是去參加葬禮的,來不及換裝,呵呵,見笑了。”
張逸飛古怪的看着江哲,這他媽的叫什麼說法,去參加葬禮,來這裡相親,難道是去參加愛情的葬禮?
莫含玉並沒有多想,對於長些公子衙內,他們說什麼就是什麼,最好不要去懷疑,更不要點破,要順着他往下說,不然死的肯定是你。
莫含玉有些做作的將笑臉一收,肅然道:“原來你有長輩去世了,節哀順變,不知去世的是你哪位長輩?”
流星將頭看向了張逸飛,本來是想看江哲的,但是江哲這次實在是太不靠譜了,不如找一個本來就不靠譜的人,說不準他現在還能靠譜一點,但是張逸飛卻將頭扭向了別出。
泡妞這種事只能靠自己,編瞎話也只能靠自己,哪能次次都指望兄弟呢?
流星幽怨的看了張逸飛一眼,面孔狠狠抽了一下,沉聲道:“去世的是……我爹。”
張逸飛和江哲兩人同時大吃一驚。
這傢伙知道他爹是誰嗎?
一直以來張逸飛以爲自己對自己老子夠狠了,可是比起流星來,自己那點根本不算事,至少自己沒有咒過自己親爹去死。
莫含玉吃了一驚,一雙杏眼頓時盯住了流星,到底是混娛樂圈的,眼中很快浮出幾分悲傷的色彩。
“原來是令尊去世,節哀保重,不知令尊他……是怎麼去世的?”
“啊!”流星瞠目結舌。
張逸飛和江哲兩人死死抿着嘴,臉色紅得發紫,憋的。
說一個謊言,圓一個謊言,全是這身破衣服鬧的。
流星求助般的看向江哲和張逸飛兩人,眼中晶瑩閃動,他快被逼哭了。
張逸飛狠心的看向了別處,無視他絕望的目光。
江哲雖然想幫,可是卻不知道改如何去幫,這話說的……
此刻江哲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說什麼他家人去世了,這傢伙都沒家人。
流星垂下頭,彷彿陷入悲傷的情緒裡,包間內除了莫含玉之外,其他人都知道這小子是在構思怎麼編瞎話呢。
包間裡沉默許久之後,流星終於成功的編出了瞎話。
“我父親在我心目中,一直是條好漢,他有些武功底子,而且爲人仗義,在我眼裡,父親就是英雄……”流星低沉而略帶幾分悲傷的聲音在包間內悠悠迴盪。
張逸飛和江哲渾身一震,就連邵凝蝶和任萱玥兩人也是好奇的看向流星,他們倒要看看流星會說出什麼樣的瞎話。
莫含玉目光如秋水般投在流星身上,神色間頗帶幾分嚮往,彷彿看到了流星的父親仗義直爽的豪俠形象。
“有一次,他在京城某條小巷裡,一個人打二十多個人……”
莫含玉瞬間肅然起敬,露出敬佩的目光。
現代社會,武學早已淡出人們的視線,而留下的父親居然能夠一個人打二十多個,足可見他的功力高深。
而江哲和張逸飛則是滿臉黑線,你父親一個打二十多個,你騙鬼呢,你要說是你還真有可能,至於你那廢物父親,都把你給拋棄了,他若是真有這個本事,怎麼會可能丟棄你。
莫含玉正要表示一下敬仰之情的時候,誰知流星卻自顧着繼續道:“結果我爹被打得吐血,二十多個人啊,活活把他打死了啊,所以啊,今天是他老人家的葬禮啊……”
莫含玉:“……”
她真的很想說一句,人家的葬禮都是在白天,怎麼你家的葬禮偏偏是晚上。
而邵凝蝶掩嘴輕笑說出了莫含玉想問的話:“流星葬禮不是應該在白天嗎?怎麼你家的是晚上?”
流星一愣,臉漲的通紅,有這樣當嫂子的嗎?
不說幫自己圓謊,還要去拆自己的後臺。
流星抓耳撓腮半天,硬是沒有憋出下文。
張逸飛見狀,急忙說道:“他父親有遺囑,說晚上辦,白天太熱鬧了,他想安靜的走!”
張逸飛知道,他若是在不幫流星,流星恐怕真的能夠哭出來。
流星長舒一口氣,急忙點頭:“是的,我父親臨走前,千叮囑萬囑咐說一定要晚上,因爲晚上安靜,而且鬼差大哥也好把他給帶走,讓他去投胎!”
任萱玥和邵凝蝶在聽到後立馬將頭扭向別處,肩膀不停聳動。
而江哲和張逸飛則是把頭埋進桌間,彷彿默哀似的,肩膀卻也不停的聳動。
此刻他們恨不得踹死流星,這他媽的叫做什麼混賬話,你直接說是不得了,說這麼多幹嘛?
此時兩人真的很懷疑他們以前怎麼沒有被流星給坑死。
包間裡一陣詭異的寂靜……莫含玉很快對流星失去了興趣,於是將注意力放在了張逸飛和江哲身上。
“張先生……”
張逸飛擡起頭,眼角掛着幾星笑出來的淚花兒。
擡頭的時候,張逸飛已飛快收起了笑容,面色一片肅穆哀傷。
“張先生,你哭我?”
張逸飛看了看流星,面孔抽了幾下,然後將身子一扭,順勢趴在流星肩上,乾嚎數聲。
“你爹好可憐啊,而且還這麼迷信……”
流星也流下淚來,不知是被嚇的還是被逼的,學着張逸飛一樣乾嚎幾聲:“是啊。”
砰的一聲響,江哲不知怎的打翻了一個杯子。
垂着頭,趕緊站起身,跌跌撞撞朝門外走去。
“我去一下洗手間!”
此刻江哲是一分鐘都不想在裡面待,他媽的演戲全套就算了,還他媽的要淚水,老子不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