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此話一出,整個拳場都轟動了,紛紛站起身來大聲叫着:“拳王,拳王,王鐵。iiL王鐵。”呼喊之聲此起彼伏,連張子文也不禁爲之動容,心頭一跳:“拳王?有意思。讓我見識見識你的水平。”
彷彿是要想印證張子文的話一般,拳場頂一束強烈的光線打下來,照到拳臺右邊的一個拳手出場口,一道小門刷地被打開,接着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的巨人慢慢地走了出來。
看他那體型,比剛纔身體已經算是高大的白豹都大出一圈,黝黑的皮膚在光線的照射下閃現出動人心魄的光輝。他的步伐穩健有力,讓人看了感覺很穩重,可是嚼着口香糖的嘴巴和眼中桀驁不遜的眼神卻顯示出他並不是一個腳踏實地的人。
正相反,他絕對稱得是一個賭徒,不過與其他賭徒不一樣的是,別人賭的是錢,他賭的,是命。
隨着王鐵慢慢地走進拳臺,站到拳臺中央高舉雙手朝人羣致意,觀衆更加瘋狂了,甚至還有兩名少女也跟着跑去墊起腳尖在王鐵兩邊臉頰一人親了一下,然後臉羞得紅紅地跑下臺去,這一舉動惹得觀衆怪叫連連,一時間,拳場裡的氣氛被推了頂峰。
接着,主持人說出了挑戰王鐵的對手,竟然是剛打完拳的白豹。張子文心生不解,問了美女才知道,原來先前白豹與竹葉青的那場居然只是爲了爭出一個跟王鐵對戰的名額。可能有人會覺得這很殘忍,那白豹不是才經過了一場大戰麼?
哪裡還有力氣再戰?可是這裡的人卻不這麼看,一方面只要是有架打他們都會有興趣來看,哪管你是不是還有力氣,另一方面他們認爲來挑戰拳王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殊容,無論結果如何,白豹都會受到大家的尊敬。
不僅如此,其實就連白豹也覺得這樣安排很,因爲他如果輸了的話還能保存一點臉面,畢竟他還有剛纔的一場惡鬥那裡擺着,就算輸給了拳王王鐵也不算太丟人。弄清楚了這一層,張子文心想也對,不過他已經料到白豹的下場了。
果然不出張子文所料,白豹臺不久,就因爲後力不繼被王鐵一拳給打飛出去,貼在鐵絲網慢慢下滑,就在倒地的一瞬間,王鐵衝去就是一腳,正好踩在白豹的xing膛,頓時白豹的頭被踩得仰了起來,一大口鮮血從他口中噴出,殷紅的血染紅了拳臺,也讓周圍的觀衆好一陣失神——就這樣,死了?
張着那道血箭飈出,又四下看看被嚇呆了的觀衆,心中暗自冷笑:看來人還是有恐懼的時候啊。而一旁的美女早已被嚇得臉無血è,恐怕她根本就沒見識過這樣的場景。張子文忽然很想跟這個黑市拳王打一場。
美女回過神來,捂着心口大力地呼吸幾下,好不容易纔從剛纔的震驚與恐懼中回覆過來,想起自己帶來的帥哥好象一直都沒怎麼出聲,扭頭一看,又被嚇呆了——張子文的座位,是空的。
王鐵今天十分不爽,自從當這個什麼狗屁拳王以來他就沒遇見一個能讓他看得眼的對手,今天在臺下看到白豹好象還不錯的樣子,沒想到也是個草包,再這樣下去,他幾乎都要發瘋了。
現在他在臺連對觀衆揮手致意都興趣缺缺,正當他要下臺的時候,卻聽到了一句幾乎可以令他跳起來的話。
只聽主持人用他那慣有的誇張語氣說道:“今天,實在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居然又又一個人來挑戰我們的拳王。”頓了一下,看到場中的人們全都是滿臉地疑惑,主持人很滿意他們的表情,繼續說道:“歡迎我們的新人——無名士。”
一段振奮人心的音樂響起,一道強光照到與剛纔王鐵出來的通道相對的小門,隨着小門的打開,觀衆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都想看看這個居然敢挑戰拳王的傢伙到底是不是有三頭六臂,可是他們失望了,出來的既不是身高馬大的巨漢,也不是神話中的孫悟空,而是一個穿着西裝皮鞋打着領帶的‘小個子’。
如果不是他從拳手專用的通道里出來,如果他不是一出來就徑直朝拳臺走去,人們幾乎都以爲這是哪家的公子哥跑錯了地方,真要說特別的地方,渾身下恐怕就只有蒙在臉的一張臉譜面具了。
那是一張京劇臉譜,現在帶在一個穿得工工整整、顯得文質彬彬的人身,的確是有點特別,或許,用不倫不類來形容更好一點。一開始還抱有一絲疑惑心理的觀衆現在一個個都將身體靠在了座位,滿臉的戲謔,恐怕他們都在考慮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會怎麼死?
不過在這些觀衆裡,顯然有一個人是個異類,那就是坐在隔拳臺教遠的地方的紅衣美女。她看到那個無名氏的第一眼,就已經認定,他就是張子文。儘管他戴着面具,可是他那走路的姿態、一舉一動、還有那種與生俱來的氣勢,就算化成灰……呸呸。
怎麼能這麼說,紅衣美女一臉擔憂地看着正跳臺的張子文,牙齒緊緊地咬住下脣,雙手互相絞在一起,捏地指節都發白了。
不過,這個年輕人,正是消失了的張子文,他直接找到了地下拳市的主辦方,說想挑戰拳王王鐵,這話一出,主辦方的人全笑了個人仰馬翻,似乎從來沒見過這樣一個俊俏的公子哥也會來打黑拳,可是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
張子文一臉冷漠的走到一張辦公桌旁邊,輕飄飄的朝桌面打了一拳,頓時喀嚓一聲,厚實的辦公桌被轟出一個大洞。主辦方的人面面相覷,最後,在張出如果他贏了可以不要獎金的條件後,他們終於同意了,畢竟這樣一舉兩得的好事不多。
張子文贏了嘛,自然是沒話說,而且這樣還能將他們拳場提高一個檔次;即使輸了,也是他自找的,怨得誰來。
本以爲可以有個強一點的對手可以打一場,王鐵高興得差點蹦到主持人身邊親他一口,可是一看挑戰者那弱不經風的樣子,王鐵差點沒給氣得陽痿了——這個娘娘腔,他受得了我的一拳嗎?
主辦方那幫傢伙怎麼搞的,怎麼這樣的人也放他來?這不是明擺着廁所裡打燈籠——找死嗎?看着張子文慢慢地走拳臺,王鐵終於也將心情平靜來,打定主意要來個驚天一擊,爭取一下就把這個敢蔑視自己的小子幹趴下——在王鐵心裡,不顧自己拳王身份敢來挑戰的無疑是對自己的一種蔑視了。
看到王鐵擺出一副前所未有地應戰姿態,主辦方與部分觀衆卻誤會了王鐵的意思,以爲這個挑戰者ji發了王鐵的鬥志呢。不過大多數的觀衆都擺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饒有興味得看着拳臺對視而立的兩人。一場惡戰,即將拉開帷幕。
張子文此時站在臺,整個拳場裡的人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心裡清晰地反映出來,有一個觀衆朝他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一個觀衆趁着大戰前的寧靜對身旁的女郎下其手、紅衣美女的焦急與擔憂、王鐵那副表面似乎很在意其實內心卻將他鄙視得一無是處的模樣,他都感受到了,不過,他並沒有太在意,對付這樣的對手,太簡單了。
現在張子文有點後悔臺挑戰王鐵了,因爲他發覺王鐵雖強,卻還不值得他出手,而且……這種被人像看猴戲似地感覺真不好受。張子文決定了,速戰速決,不用真元,只是簡簡單單的玩一玩。
王鐵已經開始動了。一邊踩着碎步繞着張子文打轉,一邊活動着脖子、手腕,並開始不時地虛晃着出拳試探張子文,嘴裡還在不停地罵着:“你個娘娘腔,怎麼不動?來呀。出手打我啊。你不是敢挑戰我麼?現在怎麼不拽啦?出手啊。”
張子文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樣,只是低垂着頭,一語不發,全身就只有一處地方在動——他的手指,手指像彈鋼琴一樣在跳動。
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習慣?張子文不禁問自己,他知道,一個武者是不能有自己的習慣的,可能一個經常做的動作不經意見就會被有心人留意到,在這個武者橫行的時代,那將意味着他生命的結束。
是在跟着格林老人學彈鋼琴之後嗎?或許罷。可是,他張子文並不需要改掉這個習慣不是嗎?迄今爲止,又有誰是他張子文的對手。想到這裡,張子文突然笑了,就在他笑的那一刻,王鐵也出手了。
向前跨步,前衝拳,簡單,直接。
王鐵那宛如鉢罐的拳頭並不像平常所見的那些打野拳的莽漢一樣,雖然大卻毫無速度、力道可言。王鐵的拳頭充滿了靈性,速度、角度、力道無一不之選,看來他這個黑市拳王的名頭並不是徒有其名。
稍稍偏了下頭,張子文就躲開了王鐵強勁的拳勢,是的。僅僅只是偏了一下頭,那恰如其分的閃避、對時間角度的jing確把握,即使跟當今的世界拳王比起來也不落下風,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拳手應該具有的能力。
王鐵心中一驚,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這麼簡單?躲過去了?可是事實就是如此真實的展現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信。張子文偏着頭,朝王鐵微微一笑:“百分之六十。”
王鐵想收回打出的拳頭,因爲他看到了張子文眼裡毫不掩飾的——嘲諷。可惜,遲了。爲什麼人們總是在快要失敗的時候,纔會感到後悔呢?
張子文伸出左手,將王鐵還未收回、依舊伸在自己肩膀方的右臂輕輕地往下一按,將他的整條右手臂搭在了自己肩膀,頓時,王鐵心中一寒——他已經被張子文控制住了。
不過張子文顯然並不打算如此就放過他,剛纔還在跳個不停的右手手指倏地握在了一起,張子文的拳頭雖然沒有王鐵的拳頭大,可是絕對比他的有力。
轉身。
出拳。
右手還被張子文控制住的王鐵幾乎都還沒反應過來,就只見自己的對手眼中寒光一閃,甚至感覺到了他全身的肌肉在那一刻被繃得緊緊的,眼角里瞥見一道白è的痕跡一眨眼便穿過了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消失在自己的肋部。
疼痛。
王鐵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被子彈擊中的玻璃,裂縫從那一點散佈開去,又彷彿被雷電擊中一般,從來沒有感受過的疼痛霎那間便傳遍了自己整個身體,四肢百骸如同被千萬螞蟻噬啃一般,王鐵幾乎就要忍不住叫出聲來,不過,張子文顯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閃電般地收回已經凹進王鐵左邊肋部的右拳到自己腰部,已經由拳化掌,張開的八字掌似猛虎一般對準了王鐵搭在張子文左肩的右臂,與此同時,張子文左ti微曲,右ti朝後斜方伸出,猛地一蹬。
轉身,還是轉身。
以ti帶腰,以腰帶手。張子文呈八字掌的右手猶如一頭撲向獵物的老虎,卡在了王鐵的右胳肢窩裡,就這樣,王鐵的整條右手已經完全被張子文像握梢bāng一樣掌握在雙手中。本來張子文就比王鐵要矮大半個頭,現在張子文腰一沉,整個人就完全藏在了王鐵的身體下,使得王鐵身後的人根本就看不到張子文,不過他們很快就會看到了。
只見張子文蹬ti轉身的勢頭不停,哈地一聲,一個大背摔將王鐵摔倒在地。
完了?
不。
張身的勢頭似乎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王鐵倒地後,張子文的身體朝着王鐵身體方斜飛去,而且張子文的身體整個都在轉動。彷彿陀螺一般地高速旋轉,隱約可以看到他曲起的左臂和那個堅硬如鐵的手肘。
“砰。”
張子文的左手肘如同一顆炮彈一般擊中了王鐵的xing口,由於張個身體的重量全都放到了左手肘,加身體高速旋轉的力道,王鐵躺在地的身體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力量對摺,頭和腳都朝翹起——這是被大力擊中後的結果,是人的自然反應。
彷彿纔剛活動開一般,張子文從王鐵身爬起來,竟然連氣都沒喘一口,更不用說流汗了。冷冷地看了一眼躺在地早已失去知覺的王鐵,張子文皺了皺眉:“難道,自己的估計錯誤?應該用百分之五十?”
結束了?結束了。
可是整個拳場除了張子文與昏死過去的王鐵以外,沒有一個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個都像看外星人一般看着張子文一步步走下拳臺,嘴巴張得可以放下一個ji蛋。
就連這裡的主辦方都不敢相信自己一直引以爲傲的拳王居然一個回合就被人家打得倒在地爬不起來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的負責人才想起,如此好的拳手,自己不籠絡過來,將會是一大損失,可是就在他們帶着人去拳場裡搜尋的時候,張子文早已經消失不見。
紅衣美女一邊開着車,一邊還在興奮不已:“你怎麼這麼厲害啊。那可是拳王。你還是地球人嗎?一個回合哎。哇,你實在太厲害了。”
張子文坐在副駕駛座,對她的ji動罔若未聞,盯着車窗外飛快倒退的景物,輕描淡說道:“拳王?不過如此。”
擁有武當內宗真傳,先天之境,武當劍,太極拳的張子文,就算是空手走進軍隊也能血殺而出,導彈什麼的,已經殺不死張子文啦。
看到張子文一臉不在乎的樣子,紅衣美女心中ji動不已:“哇,太酷了,實在太有xìng格了。實力也好強,要是能做他的女朋……”這個美女竟然開始了男人們所謂的yy。不過她也不想想,能夠一回合就把黑市拳王打趴下的,又豈是普通世家子弟。
想到今天早父親對自己說過的話,美女眼珠子一轉,一個絕妙的注意在她心裡出現了。很快她便決定下來,對。就這麼辦。
隨即扭頭朝張子文道:“帥哥,今天晚我家裡會舉辦一個宴會,我希望,嗯。我是說,我想……哎呀,你能來嗎?”一連換了幾種語氣,美女終於扭扭捏捏的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張子文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一般,依舊看着窗外,可是他這樣的態度無形之中卻傷了一個少女的心,聽到美女細若蚊蠅的泣聲,張子文突然心一軟,想起這個美女隻身帶着自己到地下拳市看黑拳,懶洋洋地答道:“邀請人赴宴,總得有點誠意才行。”
“我怎麼沒有誠意啦?”美女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只是這哭聲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至少……你也應該告訴我你的?”張子文淺淺笑着,溫雅貴氣。
“你還對我不告訴你我的名字生氣啊?”就像夏天的暴風雨,女人的眼淚來的快,去的也快,美女的眼淚還掛在長長的睫毛沒幹呢,臉就已經笑得像一朵花了,因爲聽張子文的意思,並是不要拒絕的樣子。
“哼,小氣。就不告訴你。”美女撅起小嘴,竟然開始哼起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