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二節 仇敵遍地爬

“庒品泉,難道雲隱大師教導出來的,就是你這種咄咄bī人,爲虎作倀的弟子嗎?”

庒大少差點鬱悶得吐血,他無比失落的望着沈琉璃說道:“琉璃……”

“不許你叫我琉璃!”沈琉璃俏臉一沉,冷冷地斥道。《友手打

庒品泉呆了呆,這下真的一口血涌到了喉頭,差點就吐出來了。他閉上了雙眼,默然半響,調勻了自己的氣息後,才緩緩睜開了眼。目光之中,已是一片沉寂之sè。

“沈小姐,你的話我可敬謝不敏。我在武學上雖然沒有你這樣的天賦,但得雲隱大師青睞,那一年裡可絲毫不敢有所懈怠。也許能力上沒什麼長進,但自問這眼光還是有點的。什麼叫我咄咄bī人?”

“我的事,輪不到你管!還有,你再胡扯,我就撕爛你的嘴!”沈琉璃柳眉倒豎,美眸中彷彿燃燒着兩堆冷火。戀愛中的nv人,總希望自己的情郎麻煩越少越好,就算不能帶來多少真正的危險。

而且,張子文現在本來就麻煩纏身,這不剛從國安南江省國安局那個瘋nv人的糾纏中出來的嘛。庒品泉冷笑道:“好啊,你儘管來好了,我不會作絲毫的反抗。事後,我倒要看看,會對這事有個什麼態度!”

沈琉璃氣的嬌軀不住顫抖,張子文看得心疼,趕緊將nv孩摟在了懷裡。輕輕撫mo着那柔順的長髮,他冷冷地盯着庒品泉道:“看來,你我今天勢必要有個人躺在這裡了。”

因愛成恨,果然是人間第一大原罪啊。庒品泉握着長生劍的手微微抖動了一下,這豪mén大少嘴角邊溢出一絲譏諷的笑容:“鹿死誰手,何人可知?當今之世,早就不是橫行無忌的年代了!”

他轉頭望着張子文,淡然道:“你的幫手蠻多的嘛,而且都是nv孩子,佩服佩服。”

“多謝多謝,魅力太大,我也沒辦法。”張子文懶懶地說道,逗得懷中的沈琉璃嘴角邊也有了一絲微笑。說着他回過頭去道,“雨丫頭,把我的劍拿過一下,謝了。”

夏雨怔了怔,一把拔出人蹤滅劍,來到了張子文身邊。狠狠將人蹤滅劍塞進張子文手裡後,這妮子板着個臉就又回去了。不知又發哪mén子的氣了,這丫頭。張子文無奈地想到。他低聲對懷中的沈琉璃說道:“琉璃,你先離開。”

沈琉璃默然片刻,輕輕點了點頭,轉身就走回了楚可婧身邊,看都沒再看庒品泉一眼。

灑淚祭雄傑,揚眉劍出鞘。都說劍爲百兵之首,代表了優雅,也代表了悲壯,而最突出的,就是那股傲氣和風骨。都說劍如其人,神兵是有靈的。

“你會怪我麼?”張子文輕撫着人蹤滅劍修長的劍身,喃喃自語。

“你在說什麼?”庒品泉皺眉望着面前的少年,心想這人xìng情實在古怪,現在對着把劍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張子文緩緩擡起頭,輕笑着,目光落在了庒品泉的長生劍上,他說道:“庒兄你的長生劍,染過幾人的鮮血?”

庒品泉怔了怔,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張子文說話的跳躍xìng,他領略得實在太少。他將自己的愛劍橫到了xiōng前,目光掃過,隱隱帶出一絲驕傲之意,“自得家中長輩傳予此劍以來,大小一百五十七戰,無意失手。”

子文微微點了點頭,似乎根本沒把庒品泉的話放在心上,這讓對面的豪mén大少暗暗不豫,“可我的劍,自得到它以來,快半年多了吧,今天卻纔第二次讓它出鞘對敵,所以,我怕它有些生氣了,呵呵。”

原本平淡的笑聲,落在庒品泉耳裡,卻變得十分yīn冷。他實在mō不透張子文這話是個什麼意思。

顯出鄭重其事?得劍以來,直到今天面對自己,纔再次拔劍出鞘,似乎是拿自己當可堪一戰的對手?可這傢伙先前以拳對自己的劍,哪想如此重視自己的樣子?而且他總覺得,張子文的目光中,隱隱有着傲視一切的味道,這讓他很不舒服,也否定了這種判斷。

顯lù自己以往不凡的戰績?六年多了,幾乎再沒人值得他持劍以對?可是,雖然相見不過兩面,但這兩番jiāo手之下,他就感覺得到,張子文絕不是這麼輕浮的人,言語上的炫耀,只是那些末流之徒愛乾的事。如果張子文真這樣,他反而會感到一絲失落。

恍惚中,他有些茫然了。其實,如果他知道張子文的這些話,其實根本沒什麼特別的含義,只是由心而發,真的是對人蹤滅劍有所歉疚而生的,大概瞠目之餘,更會啼笑皆非。

“庒兄在想什麼?”耳邊突然響起張子文的話語,庒品泉驚醒過來,額上隱現些許汗跡。他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就爲了張子文這短短几句話,心志就有些動搖了。

厲害,庒品泉心驚之餘有些佩服,又有些惱怒,神sè不善地說道:“張兄有這麼多幫手,又個個都是容sè不凡的美nv,自然需要自己親自動手的時候少了,佩服。”

這人怎麼了?說話突然變得不yīn不陽的?張子文暗自有些詫異,他還沒開口,後面脾氣嬌燥的夏雨已經按奈不住了。

“姓庒的,你胡扯些什麼呢?你自己長得歪瓜劣棗的沒人喜歡,就嫉妒起子文來了麼?你們這些世家公子的,沒一個好東西!”這話實在有點狠,別說庒品泉和歪瓜劣棗搭不上邊,公平一點說就外貌而言,他和張子文可言不相上下,而且那種世家公子薰陶出來的翩翩風度,比張子文還要稍勝一籌。

可奈何夏大小姐對這類人天生就沒什麼好感,而現在庒品泉還在言語上對張子文冷嘲熱諷,她就更沒有好臉sè了。只是不知如果她知道了張子文的詳細狀況,會是個什麼表情……

nv孩的話不但讓楚可柔她們竊笑不已,就連吳家中許多一直對庒品泉心存不滿的人,也紛紛報以譏諷的笑聲,當然,他們更多的是嫉妒了。

庒品泉氣得臉都青了,雖然他一向涵養極佳,但也架不住一個nv孩子當着如此多人的面,在這種事上譏諷於他,還公然唾罵。更何況,他正因沈琉璃的緣故而倍受打擊,對這種事敏感着呢。

他滿面冷笑,狠狠盯着夏雨說道:“你這種妖nv,送上mén來倒貼我也不會要!”看來庒大少在chún舌功夫上的修爲也非常不俗,這話更狠,罵得都不帶一個髒字的。

對於生xìng高傲,自小受盡嬌寵,除了在張子文面前外從沒低過頭的夏雨而言,這種話的打擊可想而知。nv孩粉面煞白,美眸隱含淚huā,氣的嬌軀瑟瑟發抖。一旁的寒青檬一看勢頭不對,立即緊緊摟住了夏雨。

可夏雨的嬌蠻脾氣哪是她抑制得住的,夏大小姐微一發力,就將寒青檬震退了好幾步,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廊道里,還好楚可柔及時拉住了她的手臂。夏雨正要說話,張子文突然閃身攔到了她身前,背對這庒品泉,將nv孩緊緊摟在了懷裡。

夏大小姐自然不甘心,拼命的掙扎,嘴裡還不停的嬌斥張子文讓他走開。可張子文畢竟不同於寒青檬,哪是她輕易掙脫得開的。如果真用上全身的氣力,倒有可能,但那樣兩人都會受傷,她自己也捨不得。

正氣得沒法的時候,張子文突然低下頭來俯到她耳邊,柔聲道:“都是因爲我的緣故,讓你受委屈了,別不開心了好麼?氣壞了身子不值得。”

夏雨愣了一下,心中的委屈,怨憤,似乎就在這幾句話中煙消雲散了。她緩緩將頭埋進了張子文懷裡,似乎那兒就是她的天地,其餘的,無關緊要了。TXT電子書下載**張子文輕輕撫mo這nv孩的長髮,心中百味雜成,擡眼望着後面的楚可婧等人,一時甜蜜,一時苦澀。

到這一刻,他終於意識到,自己的率xìng而爲,也許會爲這些nv孩子帶來許多不可測的麻煩,例如現在的夏雨。如果不是他,會受人如此輕辱嗎?目光從那一個個各具風姿的nv子身上掃過,他臉上泛起一絲歉疚的苦笑,“你們,會後悔嗎?”

事實上,張子文說話的聲音非常輕微,幾乎只有被他抱在懷裡的夏雨能清楚聽到。夏雨還以爲張子文是在對她說話,急忙擡起頭來,緊緊摟住張子文說道:“子文你說什麼呢?我……我夏雨雖然是個nv孩子,但一樣一言既出,駟……”

看到這丫頭急得俏臉通紅,泫然yù泣的模樣,張子文輕笑着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抱住這丫頭的頭,輕柔的撫mo着那柔順的長髮。

遠在廊道上的楚可婧跟在他身邊最久,這美人兒姐姐的心神幾乎一直都放在他身上,對於他的一舉一動莫不了然於心。雖然只是看到他嘴皮子動了幾下,但依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尤其是張子文眼中那黯淡的目光,彷彿一根尖刺扎進了她心裡。

她不知道爲什麼張子文突然變成這樣子,心下一急,直接踹飛了面前原本就有些破爛的圍欄,往情郎急步走了過去。

這兩個絕sènv子走到近前,若是換了一般男人,也許口水都流出來了,更差點的,也許腆着豬哥臉就衝上去搭訕了。但庒品泉可心知肚明,這兩朵玫瑰,那刺可不是一般的尖。

想到這,他心神微凜,不禁暗退了半步,冷笑道:“怎麼,紅顏知己齊上陣?張子文,你這陣勢在江湖中,可算前所未有,真是開了眼界,開了眼界。”

楚可柔這時候才追了過來,她還不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怎麼楚可婧和沈琉璃突然衝過來了。這丫頭還在上下打量張子文和夏雨,看是不是受什麼傷了,這會聽得庒品泉如此冷眼冷語,明顯是在譏諷張子文是個靠nv人吃軟飯的蘇杭臉。

她也是自小倍受呵護的世家小姐,這會嬌蠻氣上來了,衝到以往jiāo往尚佳的庒品泉面前,嬌斥道:“庒大哥……哦,呸,庒品泉,你還會不會說人話?!不會說回去讓庒伯伯再好好教教你,免得丟了西寧的臉!”

這分明是指責庒品泉沒有教養,庒大少登時臉都漲成了紫紅sè。如今這大少爺只有指着楚可柔,嘴角哆嗦着說不出話來。張子文心下暗笑,都說老實人發起火來天王老子都要退避三舍,這話果然不假。不過看到了這個一貫柔弱的丫頭另一面,也蠻值得的,哈。

吳家衆人一看場中局面完全失去了均勢,張子文身旁雖然全是nv子——夏天幾個全都在後面看好戲呢,纔不肯過來免得丟了眼福,但無論聽名聲還是看這樣子,顯然都不是善茬,於是也呼啦一下圍了過來。

站在庒品泉身旁的就是吳君曄,這個自小跑傳,養成了火爆脾氣的男人已經憋了很久了,他一手扶在剛剛由家族小輩拿過來,自己的愛刀刀把上,“嗆”的一身chōu出半截,lù出金光四shè的刀聲,寒聲道:“我吳家數百年基業,今天居然被一個婊子臉帶着一幫無知nv流欺上mén來。哼!今天如果不給你們點教訓,傳揚出去,我吳家百年名mén的聲望只怕dàng然無存,今後大概一隻野狗也敢隨便跑進了撒野!”

張子文這邊脾氣最火爆的夏雨哪忍得住,猛然掙脫張子文的懷抱,翻身就要往吳君曄撲去,結果被張子文一把拽了回來。

“你幹什麼!放開,我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長了張狗嘴的傢伙!你快放開,快放開……”刁蠻丫頭一邊嚷嚷着,一邊粉拳不斷捶在張子文xiōng膛上。

張子文無奈的搖搖頭,一探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拳頭,輕聲道:“一切有我。”

夏雨呆了呆,再想起剛纔庒品泉和這吳君曄的話,她立即想到如果真的自己出手,大概真要讓張子文被人當作轉吃軟飯的婊子臉了。她俏臉微紅,輕輕點了兩下,轉到了張子文身後。寒青檬眼中掠過一絲欣賞的神sè,輕輕握住了夏雨的手。

張子文微微擺了擺手,示意其餘幾nv別說話,而後轉過身去,慢慢走到了吳君曄面前,面容已是冷若冰雪。吳君曄也算見慣場面之輩,竟沒有似乎畏懼,冷笑道:“今天就算你肯爬着出去,也別想我們吳家輕易放過你。”

吳君奇一直站在最後面沒動,臉sèyīn沉地望着場中,不知在打什麼盤算。

這時突然一聲長笑自這主院mén口發出,吸引了衆人的目光。張子文偱聲望去,先前在碼頭接他們的吳家管家吳悅,正領着一行人繞過照壁走了進來。那笑聲出自於吳悅身後一箇中年男子之口,蒼涼渾厚。

張子文並不認得此人,但一看到他背後三個年輕男子時,他微怔了一下。中間那個年輕男子面sè雪白,好似營養不良似的。而他身旁兩個,一人身材矮小,偏偏一雙手臂極長,一張嘴又很大,另一人身材倒是高大,可眼耳卻甚小,而且一對眼睛總是眯着。

吳君奇望着被自己管家領進來的一羣人,稍愣了一下,心說他們怎麼突然來臨安了?不過作爲主人,他還是迎了上去。

剛走兩步,打頭那個剛發笑的中年男子也見到了他,也加快腳步走了上來,朗聲道:“君奇兄,數年不見,風采依舊啊,可喜可賀,哈哈。”此人一說起話來,更能讓人感受到他那種強大的信心,那是種來源於久居高位的自信,就算面前是百年名mén吳氏的族長,也掩飾不住。

張子文瞧這人的樣子,心下了然,看來這人是古劍池的首腦級人物,十有**是護法長老之類的。但吳君奇一開口,仍然讓他小小吃驚了一把。

“哦,原來是於情兄。呵呵,我看於情兄的修爲又jīng進了不少纔是。怎麼於情兄今天有閒情逸致丟下諾大的古劍池,來我吳府做客?”吳君奇微笑道。

古劍池的派主冷於情?

這個人的名字,張子文曾聽小師叔說起過,不算什麼江湖執牛耳之輩。而且張子文還跟這個mén派有些過節,只是小師叔很是護短,可誰家長輩不護短呢?當時他更是一笑置之了。

想起這些,又再回憶了一下當時救下某nv時的情景,他記得那時某nv是懲戒了古劍池一個叫冷錦的傢伙,好像是因爲這個冷錦調戲有夫之fù不成,還要使míyào用強,並把人家丈夫打成重傷,結果被砍了右手,因而遭到了庒品泉和現在跟在冷於情後面那兩個模樣滑稽的年輕人的圍追。

想到這,他目光落在了後面三個年輕男子中間的,那個看去好似營養不良的傢伙身上。仔細一看,他不禁愣住了。那傢伙右邊衣袖空空dàngdàng,隨意擺動着,顯然沒了胳膊。難道這就是那個冷錦不成?這還真是冤家路窄……

可惜好像事與願違了?頭疼啊……見到他皺眉的樣子,沈琉璃掃了眼已經與吳君奇湊到一起低頭sī語的冷於情,稍頓片刻,在張子文耳邊輕聲道:“要不要……先發制人?”

張子文愕然望了她一眼,他搖搖頭道:“不用,看看他們能玩出什麼huā樣來。”

她在這裡想她的,那邊廂好像吳君奇和冷於情初見面時的熱切勁也過了,一起走了過來。身後傳來兩聲輕響,張子文回頭一看,原來是夏天和商朝來到了身邊,他不禁失笑着搖了搖頭。怎麼,難道真要來場羣毆不成?

都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dòng。這話用在古劍池的大少爺冷錦身上,可以很有道理,也可說很沒道理。

說沒道理,是因爲他老爹冷於情年少時就才情橫溢,不到四十歲就執掌了整個古劍池,就算整個江湖的派主算起來,他雖然不是拔尖的,但至少也不算最差。而且這些年在他的運籌帷幄下,古劍池得到了很大發展,在這個現代化的社會中如魚得水,勢力大爲增長。

可他這個兒子,實在不成器,完全一吃喝嫖賭五毒俱全的貨sè,武功修習上就更別說了,他雖作爲一派之主,也實在沒好意思將他這兒子推舉上去。否則,古劍池的臉真要丟光了。

可要說沒道理,這冷錦卻將他老爹的一個特sè學了個十足——心xiōng狹窄。應該說,幾乎到了睚眥必報的地步。當年一次冷於情的壽宴,一個來參加宴會的小mén派mén主的兒子來向他敬酒。這敬酒嘛,無非說幾句賀詞,然後來敬酒者一飲而盡。

可在冷錦身上就不同了。這傢伙有個怪僻,看不得別人比自己酒量好。所以他手下很多知道他這脾氣的人,在向他敬酒的時候,一般都會在杯中留點酒,以示自己沒喝完,酒量一般。可那個小mén派mén主的兒子哪知道這點?

當即冷錦臉sè就變了,隨意喝了一口就不再理會人家。那人雖覺古怪,但也沒當什麼大事。結果在壽宴結束後的第三天,這人就被人把手腳全打斷了,一番治療了,也變成了半個殘廢。這事傳出去,無人不爲之側目膽寒。

如果要說冷錦這人生第一大恨,當然莫過於右手被人砍了。當年他幾乎爲此瘋掉,哭鬧不休地讓他老子爲他報仇雪恨。冷於情當然視此事爲奇恥大辱,但又能怎樣?

閻王對付不了,小鬼冷於情還是自信能解決的。所以在兩個跟隨庒品泉去追捕羅遠程的兩個mén下弟子回報詳細情況後,對於那個橫架一手的張子文,兩父子誓要抓來活剮了他。

可奇怪的是,當他們多番打探後,這個張子文就好像鬼魅一般,憑空出現,憑空消失。這樣一個能夠將江湖新一代數一數二的人才庒品泉硬擋回去的傢伙,居然查找不到他的任何資料,生似那種傳說中從山裡某個絕世高手調教出來,突然出現在世界上的子弟一樣。

現在哪會有這種鬼事?

幾乎將江湖上所有大大小小的mén派查了個遍的冷於情肺都快氣炸了,要不是當時有兩個mén下弟子跟着,而且知道庒品泉高傲的xìng子,他沒準真會懷疑庒品泉和人串通好的,故意做戲放水耍了他們古劍池。

所以,當這會那個身材瘦小卻有雙長臂,在派內綽號長臂猿的白生心面sè驚恐地告訴他,場中那個被幾個絕sènv子環繞的俊逸青年就是張子文時,這個古劍池派主臉上表情之豐富,真是jīng採絕倫。

“什麼?他就是張子文?!”冷錦跟在後面,將白生心的話聽得一清二楚。這大少爺當即怒火中燒,帶着滿臉猙獰的神sè就往張子文衝去,左手顫抖着從背上chōu出佩劍。只可惜他原本武功就是個水貨,改練左手劍後更沒下什麼功夫,這會jī動之下,長劍哐噹一聲直接跌到了地上。

這傢伙揮舞一隻獨臂,就要往張子文衝去,大概他覺得自己的牙齒就像劍齒虎一般鋒利。

“生心,雲起,抓住錦兒,別讓他luàn動!”冷於情冷喝一聲,慢慢往張子文走去。望着像死了爹孃一般嘶啞着嗓子咆哮的冷錦,張子文輕嘆了口氣。種什麼因,得什麼果,該來的躲不掉。不過,他從來不感到後悔。

“你就是張子文?”張子文緩緩轉回目光,落到這個一派之主的臉上。這人額頭很高,嘴chún極薄,鼻樑高聳,yīn婺的目光似乎能直shè到你的心裡去。

“冷於情?”冷於情神sè一窒,他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幾乎連眼睛都沒眨一下,那對幽深的眸子裡目光平靜如水,看不出一絲bō瀾。

冷於情暗暗捏了下右拳,平息了下自己有些jīdàng的心情,說道:“你出自於何mén何派,師長是誰?沒教過你相關的禮儀嗎?”

張子文淡淡一笑道:“我不覺得現在有向誰行禮的必要。至於我的出身,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說着,他還聳聳肩,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身旁的夏雨更是個惟恐天下不luàn的主,當即咯咯嬌笑起來,宛若一隻黃鸝突然飛到了這院子裡。

冷於情可不知道張子文後面那句還真是大實話,這麼多年了還沒人膽敢當面戲nòng他。他臉sè愈發yīn冷,嘴角微翹道:“果然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看來當年擋了我們抓人的事,的確就是你做的了?”

張子文輕笑道:“冷派主,可否請你告訴我,地有多厚,天有多高?這個事我還真不清楚。不過你說的事,好像的確是本人乾的,那天睡的好好的,偏生有人吵吵嚷嚷,下去一瞧,竟然是三個打一個,那一個還受了傷。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我輩江湖兒nv,講究的不就是這個?”

“放你媽的屁!你……”冷於情實在是積怨已久,兒子斷臂的怒氣,被怒蛟幫壓制的怨氣,此刻猶如火山般噴發出來,完全失去了一個身爲大派之主的氣度,污言穢語涌之不絕。

他暗吸了口氣,體內真氣流轉,緩緩將心情平靜了下來,臉sè也恢復了淡然,他微笑着,一臉和善神sè,好似先前的憤怒是幾個世紀前的事了。

“老張,這人好像是個資深演員啊,我怎麼沒看過他演的片子?”夏天站在張子文背後,貌似悄然低語,可偏偏低得不夠,冷於情完全聽得見。

張子文還沒來得及說話,他身邊的夏雨就說開了,“表哥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人家是在好萊塢發展的,你平時光看國產片,哪會有機會欣賞。”夏大小姐輕哼一聲,言語裡教訓夏天,可那對美眸冷冷的目光全灑在冷於情身上,傻子都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哦,原來如彼,看來我真是鼠目寸光,見識短淺啊,”夏天好似極其驚訝的大嘆道,還舉起右拳在左掌上捶了一下,大有朝聞道,夕可死矣之意,“可恨我被那些國內大片méng蔽了眼睛,真是一葉障目,不見泰山。能在好萊塢發展的,那可都是影視圈裡的牛人,拿獎拿到手都軟了。演技當然超一流了,不簡單,不簡單。”

“你真是孤陋寡聞,”一旁的商朝淡淡說道,“去年冷派主憑《本xìng》一片,勇奪金酸梅獎最佳男主角,可謂我華人演員中開天闢地者,你這都不知道,以後別跟人說我認得你。”

夏天愕然半響,忽而一手搭上商朝肩膀,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流出來了,“的……的確,哈,哈哈,我真是……真是沒臉和你站一塊了。”

周圍鬨笑聲四起,吳家子弟中,喜歡電影的不少,金酸梅獎的來歷也知之甚詳,有些笑得惡形惡狀,比起夏天更不堪。不懂其中玄妙者趕緊詢問身旁達人,得到解釋後笑得更離譜了。

聽到這三個傢伙如此揶揄冷於情,張子文也不禁要爲冷大派主掬一把同情之淚。碰見自己已經夠倒黴了,偏生同時遇上這三個,冷派主啊冷派主,你就自求多福吧。

冷於情已是一臉青灰之sè。他這個年紀的人,自然不懂所謂金酸梅獎是何物,但這幾人話中流lù的意味很明顯了,譏諷他表裡不一,口蜜腹劍也。

如果換在意外,楚可婧這如huā嬌顏大概早mí得冷錦神魂顛倒了,可這會他心中被憤恨暴怒充斥,倒暫時壓下了**之心,“見了我爹還敢這麼冷嘲熱諷,我看他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從這爬到mén外去我們就不計較!還有,讓你身後那個……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滾出來!少爺我要把他一隻手也砍下來,然後在本少爺面前磕上百八十個響頭!怎麼,怕了?躲在nv人身後算什麼東西?你……”

張子文冷然漠然的一笑,拔劍,人蹤滅劍,暗沉無形,一劍,血灑,一劍兩命!冷於情、冷錦頭顱落地,張子文懶得再多說一句,丟下一句:“再見。”

吳家一羣人竟然沒有一個敢上前阻攔的,就眼睜睜的看着張子文帶着一羣惹是生非的人瀟灑離去,堪稱是本世紀最囂張的殺戮之人。

有所殺有所不殺,張子文殺冷家父子爲守護身邊佳麗,吳家卻是無懼之有,根本就沒那個狗膽殺上mén來,也不會幹出什麼狗急跳牆的破事來,但是江湖中人則是不同,一怒即殺人。

有仇不報是傻子,當晚張子文就通過霸下臨安國安的情報線瞭解到了毒蟒幫的老大想要付錢找個頂尖殺手幹件事情。霸下與很多殺手機構有些不清不楚的關係,真的也說不大清楚。

張子文大致瞭解了一下張飛虎的資料,張子文看也沒看彭亮的資料,就推mén走了出去。彭亮的資料沒什麼好了解的,在張飛虎的底盤上殺人有了老大的支持就比什麼都好使!

出於試探,張子文還是將自己的外型稍稍改變了一下,在鼻樑上貼上一條寸許上的刀疤,再在下巴上沾上一片短短的胡茬,又把皮膚染黑一點,加上貼身的防彈衣和一身筆tǐng的黑sè西裝,現在張子文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打手。

按照資料上給的張飛虎的專用電話,張子文撥了過去,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捏着嗓子,電話那邊很快就有接聽了,傳來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

“喂!請問你是?”

“您好,張先生,我姓千!”張子文用無比嘶啞的聲音說道,想起情報中說的暗號,心裡就一陣不舒服——姓千?我還姓百呢!

“噢噢知道了,您現在在哪?我馬上派人來接您!”張飛虎的語氣裡說不出的尊敬。

“不用麻煩了,我來找您好了!”

“那行!我在xx路x號18層,我讓秘書在mén口等您!”

“好的,再見!”

“再見!”隨手招來一輛出租車,張子文很快就到了張飛虎所在的地方——毒蟒影視大樓。

毒蟒影視大樓有80層,在現在高樓林立的時代裡算不上高,可也不算太低,中等偏上吧,平常的公司只要有一棟這樣的樓就很不錯了,可是張飛虎有三棟,除開張子文面前的毒蟒影視大樓,再就是毒蟒大飯店和毒蟒大樓了,具體都是幹什麼的張子文不知道,不過總不外乎張飛虎經營的各種生意吧!

心中雜七雜八的想着,腳下卻是一點沒有慢,乘上電梯,不一會兒就到了18層。張子文在車上還在奇怪爲什麼張飛虎沒告訴他在哪個房間,現在他明白了——這一層根本就只有一間辦公室,就是張飛虎的董事長辦公室!看着辦公室mén口翹首期盼的漂亮秘書小姐,張子文心中惡意地想道:“是小秘呢,還是小蜜?”

在秘書的帶領下,張子文進入了張飛虎的辦公室,一進mén就把張子文嚇了一跳——這還是辦公室嗎?簡直就是一個娛樂城嘛!

只見辦公室被劃分成幾個部分,靠近大mén的是一個圓形吧檯,吧檯中間是一株鋼筋水泥澆鑄的大樹,被做成一個酒櫃的模樣,標新立異地造型讓人的耳目爲之一新。

吧檯的旁邊是一條曲折的地毯鋪就的‘小道’,小道左邊僅挨着吧檯的牆上掛了一塊飛鏢鏢靶,鏢靶前面的地上還畫出了很規格的邊線,而投鏢位置的兩邊放了兩個裝滿了飛鏢的木架。

小道右邊,則是一套佔地不大卻功能齊全的健身器材,旁邊放置了飲水機、máo巾、運動服、運動鞋等物;再往後,一張八仙桌旁邊放了四張太師椅,桌上是美麗古樸的茶具,而附近的牆上,則掛滿了國畫、máo筆字等物;後面還有許多形式迥異的物品:室內高爾夫、小型舞池、甚至還有一處地方擺滿了各種動物的住所——鳥籠、狗窩、貓窩……

看到這個被佈置得不倫不類的辦公室,張子文真有點哭笑不得,最讓他受不了的,這裡的東西全都價值不菲,稱不上價值連城可是隨便拿一個出去也夠拍賣場小小地轟動一下了。這讓張子文對這個毒蟒大哥好奇心又強了一點,能想出這樣的佈置的人,呃……應該算是比較另類吧!

“歡迎歡迎!”小道盡頭的一張辦公桌前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站起身來,微笑着朝張子文走來。

這就是張飛虎?!張子文暗自觀察着這個步伐穩健一臉富態的中年男人,與此同時張飛虎也在打量張子文。兩人在暗中互相觀察打量卻也沒失了禮數,像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般握手擁抱之後,張飛虎揮退了nv秘書,親熱地拉着張子文走到他的辦公桌前,將張子文按在皮椅上,轉身走到飲水機旁邊,朝張子文問道:“要冷的,還是熱的?”

張子文微微笑了一下,欠身道:“謝謝!我不用了!”

對於張子文地話張飛虎並沒有什麼不悅,雖然他身爲一個龐大黑道集團的老大像這樣給人倒水那可是幾乎沒有過的,可他更知道張子文是什麼身份,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取他張飛虎這樣的人頭,十個都算是小菜一碟!得罪了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得罪這樣的人!

在張飛虎的心裡,殺手是神秘莫測的人物,比那些只會喊打喊殺的古huò仔強了何止千萬倍!而且眼前這位據說是頂級殺手。

張子文瞧了一會,沒發現這個張飛虎有任何的情緒bō動,想來,他能穩做毒蟒老大的位子也不是處於偶然了,倒是有些真材實料。

張飛虎自己給自己泡上一杯鐵觀音,坐到辦公桌前的轉椅上,一臉笑意地望着張子文,悠然道:“千先生可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前後始末?”

張子文輕輕點頭,沒有答話。

“那麼,”張飛虎吹開水面的茶葉,輕啜一口道:“先生對我的安排有什麼看法嗎?”

張子文對張飛虎這樣坦白直率的說話方式很欣賞,也開始對這個心狠手辣的黑道老大有了一絲好感,微微一笑:“沒有意見!”

“好!”張飛虎放下茶杯,féi厚的手掌一拍桌子,一錘定音道:“那就這麼說定了,我已經安排好了,明天晚上,就開始!”張子文的嘴角微微翹起,lù出了一個mí人的笑容,站起來稍稍欠了下身,轉身大步離開。

張飛虎在後面大聲道:“我就不送先生了!”說完視線一直隨着張子文的身影直到張子文離開辦公室的大mén,才又躺進轉椅裡,眯着眼睛啜着那杯熱氣騰騰的鐵觀音,半晌,他忽然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大mén附近的吧檯邊,曲起指頭在臺子上用力敲了敲,接着,吧檯裡的樹形酒櫃像一扇mén一樣被分開來,一個人鑽了出來——這個酒櫃,居然是空心的!

“你怎麼看?”張飛虎冷冷地問道。

“屬下也看不出來!”那人渾身都被包在一塊黑布裡只留下兩隻眼睛lù在外面,此刻正恭敬地站在張飛虎身前低聲道。

“嗯?”張飛虎對這個下屬很信任,也很清楚他的實力,可是居然連他都看不出那個殺手的深淺,可想而知,那個殺手的能力已經超出他的手下太多了,可以達到我的要求!張飛虎在心裡說道。

“而且,他也發現了我!”黑衣人雖然不想承認,可是別人比自己強這是不容爭辯的事實,只是被人家一眼就給看了出來還是有些不好受。

“呵呵!別喪氣,我這次請的,可是地下世界的頂級殺手!”張飛虎安慰道,話語間卻是頗有一股炫耀的氣勢。

黑衣人沒說話,可是心中卻舒服不少,頂尖殺手!那就難怪了,比自己強也不足爲恥!看着張飛虎一臉的得意,暗道這次老大應該能達到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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