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一節嬌怯
張子文笑笑,心想早知道這麼害怕,何苦非要講鬼故事呢。他起身撿起一些松枝添加到火堆裡面,火堆有了新燃料,馬上煥發了生機,又熊熊燃燒起來,水壺是一直掛在上面的,這時火焰加旺,很快發出了嘟嘟的水燒開的聲音,張子文給每人都倒了一杯水,熱水喝下肚去,一股暖意升起,漸漸驅走了恐懼。
衆女又有說有笑起來,張子文笑着問道:“怎麼樣,我就不用講了吧,呵呵,我看你們已經夠害怕了。”
他這樣一說,馬上激起了一片反對聲,雲芊芊馬上甩脫了本來一直拉着他的手,撇着嘴巴說道:“誰怕了,你不要亂說,我纔不怕呢,你繼續講,一定要講,說好的不許賴。”
“就是,就是,誰害怕了?你才害怕了呢,你一定要講,講的不恐怖今晚不給你睡覺。”許淡悅也跟着起鬨,她二人其實是剛纔最害怕的,這時候卻是嘴巴最硬的。
陳雨微不善作僞,害怕就害怕了,並沒有什麼說話,臉色有些發白。秋曉寒只是笑笑,也是什麼也沒說,可以說女孩子裡面她是最鎮定的。
張子文眼光掃視一圈,語氣怪怪地問道:“真的要我說嗎?嚇死了你們我可不負責哦。”
“哼,我就不相信什麼故事這麼恐怖,不行,你今天講也得講,不講也得講,看看到底有什麼可怕的。”許淡悅唯恐天下不亂,非要和張子文擡槓。
她的表態馬上得到了雲芊芊的響應,張子文發現她們兩個實在有做搭檔的潛力。
張子文說道:“好,那我開始講了,你們聽好。”頓了頓,繼續說道:一名女子不經意間看到了某個陌生男子的秘密。該男子馬上察覺到了女子的存在,並將視線轉向她,但卻不帶有任何的憤怒或情緒,顯得有點詭異。
張子文故意停下來,喝了口水。
他繼續說道:那女子被盯得渾身發毛,彷彿身體被穿透了一樣,女子怕得馬上拔腿就跑,而男子也尾隨在後。女子覺得自己就快被追上,正在急切的時候看到附近有一個公廁,於是慌忙地跑了進去,廁所裡沒人,她選了最裡面那一間躲了進去,吁了口氣,心跳總算平復了一些。
張子文又停頓了一下,眼光故意詭異地看着衆女,雲芊芊和許淡悅示威似的也用眼光頂了回去,張子文壓低聲音,繼續說道:但是過沒多久,她就感覺到該名男子也跟進來了。男子從眼前的第一間廁位開始,一間一間確認般地用力踢開,隨着門被踢開,傳來了那男子鬼魅一樣冰冷的聲音:“不在這裡,不在這裡……”那聲音絕不像是人所發出來的。
隨著踢門聲越來越近,女子也越來越害怕,幾乎都快哭出聲,但還是勉強忍了下來。
張子文越講越慢,幾乎一句一頓,他看到幾個女孩子放開的手又拉在了一起,神情緊張地看着他,心中好笑,聲音越發低沉,繼續說道:
隔壁的門被踢開之後,總算只剩下女子所躲的這間廁位了,但是奇怪地是男子卻遲遲沒有任何動作。女子害怕得要命,只道男子就在外面,冷汗溼透了她的衣衫。
她一動也不敢動,心像是被懸起來了一樣,她在彷徨和害怕中苦熬着。
不知過了多久,天終於亮了。女子心想終於得救了,大鬆一口氣。提了一整晚的心終於放下,不禁覺得疲憊不堪。而就在她要打開門踏出去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上面似乎有人在看着她。擡頭一看,原來男子整晚都在上面看着她,絲毫沒有離開。
最後張子文總結似的說道:“所以啊,你們以後上廁所的時候都要小心點,擡頭看看,看看上面是不是也有人在看着你們。嘿嘿……嘿嘿……”
“你去死,你才上廁所遇到鬼呢。”嘴快的雲芊芊聽到她這樣嚇她們,馬上反擊。
張子文笑笑。
陳雨微小聲地問道:“那,那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
張子文故意問道:“什麼後來怎麼樣了?”
陳雨微說道:“就是後來那女子怎麼樣了啊?那男的是人還是鬼,他把女子怎麼樣了?”
張子文笑嘻嘻地道:“雨微,你想多了,這只是一個故事而已,虛構的,別放在心上了。”
陳雨微很認真地問道:“是假的嗎?不是真的?”
張子文說道:“是假的,這世上哪裡有鬼啊,只要行得正坐得直,堂堂正正做人,就沒什麼可怕的,鬼都是虛構出來人嚇人的,你不當它一回事,就一點都不可怕。”
陳雨微想了一下,說道:“可是我還是覺得怕。以後都不敢一個人上廁所了,怎麼辦?”
張子文鬱悶,沒想到講個故事還有這效果,她一個女孩子不敢上廁所,叫他一個男人怎麼知道該怎麼辦呢?
張子文只好說道:“雨微,你真的別多想了,剛纔真的只是一個故事,我們都早點睡吧,明天還要早起去爬山看日出呢。”
卻沒想到雲芊芊在一邊怯怯地說道:“我現在就想上廁所,我現在就好怕。”
張子文昏倒,心想不會自己一個故事講出來,讓她們都得了上廁所恐懼症了吧,這還不憋死她們了嗎?讓尿憋死了,那可真的是冤的不能再冤的冤死鬼了。
好在這時候秋曉寒說話了,她說她也要上廁所,大家一起去。她的提議立即得到全票通過,三個很有點毛骨悚然的女孩子跟着她向樹林走去。張子文發現今晚秋曉寒的表現很讓人吃驚,他原來以爲她最膽小,有上次電梯事件爲證,卻發現其實她除了特別怕黑之外,膽子大得很,這時候有火堆,有電筒,她倒是最鎮靜的。
她們到底不敢走得太遠,只走到帳篷背後張子文看不到的地方就停了下來,張子文當然不會齷齪到去偷看她們方便,他自己走開了些,也去方便去了。
回來之後,略作收拾,張子文往火堆裡又添加了松枝,把水壺移開,把一個電瓶燈掛在一個帳篷上,各道一聲晚安,就鑽進自己的帳篷,睡覺去了。
秋曉寒與許淡悅合一個帳篷,雲芊芊與陳雨微合一個帳篷,這是事先都安排好的。
張子文很累了,漸漸地睡意襲來,上眼皮愛上了下眼皮。但就在迷迷糊糊中,他忽然覺得有人拉開了他帳篷上的拉鍊,他睜開眼睛一看,卻見兩個人影鑽了進來,就着電瓶燈的光他看的分明,是雲芊芊和陳雨微,他正要說話,又有兩個人影鑽了進來,卻是許淡悅和秋曉寒。
張子文問她們怎麼回事,理由是害怕。
這一夜張子文激動死,和四位美女大帳同眠,這一夜張子文鬱悶死,因爲他們各自睡在各自的睡袋裡,他連她們的一根頭髮都碰不到。這一夜,張子文睡得很不安穩,不過可以理解,換作任何男人,碰到這種情況,都會睡不安穩的。
美人環伺,卻是不能看,不能動,鬱悶兩字也不過如此了。
他絕對不是正人君子,絕對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但是他還是一動也不敢動,因爲秋曉寒也在這裡,如果這四人其中任何一人單獨睡在他的旁邊,他或許還有點勇氣能夠動上一動,但是四人齊聚,真的打死他也不敢多喘一口氣的了。
要知道他追秋曉寒到現在,苦心經營纔有了一點點進展,他可不想因爲一時的衝動就毀了長久以來的努力,在他心中,秋曉寒還是第一位的。
輾轉反側,直到運起內家呼吸吐納之術慢慢進入沉寂的世界,才擺脫了紛亂的念頭。清晨,天還沒亮,被一陣手機鬧鐘的響聲驚醒,還好不是小許牌鬧鐘。
他們商量好了的,要在清晨登上五龍山最高的朝天峰看日出。五龍雖然不是什麼高山,也比不得五嶽那樣的名山,然而至少在臨安境內,這朝天峰肯定是看日出最好的所在了,到了五龍山而不上朝天峰,就猶如過寶山而不入,那是十分令人遺憾的。
最先醒過來的是張子文,但是他一睜開眼睛就嚇得動也不敢動,因爲本來睡得很開的四個女孩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都擠到他身邊來了,距離他最近的雲芊芊的臉,與他的鼻子相距最多不超過2公分,另一邊秋曉寒也是差不多緊貼着他,他暈倒,難怪一直覺得那麼香呢。
在張子文睜開眼睛看着雲芊芊的時候,雲芊芊也幾乎在同時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睛瞪得溜圓,看到相距不過4公分的兩隻眼睛也在溜圓地瞪着她,馬上“啊。”的一聲叫了出來,聲震寰宇,山谷迴響,更驚起宿鳥無數。
雲芊芊的音波功張子文是早就領教過的,這時候在他耳朵邊爆發,更是具有不可比擬的破壞力,他想都沒想,一隻手閃電一般伸出,捂住了雲芊芊的嘴巴。
雲芊芊叫聲被從中打斷,依然發出“嗚,嗚,”的聲音,這時候其她三女也早已經驚醒,雖然對於剛睡醒時候的姿勢尷尬不已,卻也奇怪爲什麼張子文要捂住雲芊芊的嘴。
張子文對雲芊芊說道:“你答應不叫了我就放開你,聽明白了嗎?”
雲芊芊說不出話來,只好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張子文隨即放開了她,但是她的嘴巴一得空閒,馬上吼道:“臭張子文,幹嗎捂着我的嘴巴?還有你幹嗎睡得離我那麼近?想佔我便宜啊?”
張子文心想哪個要佔你便宜啊,臭美什麼,於是不滿地說道:“拜託,你不知道你音波功的厲害啊,大清早的,不要出來嚇人好不好。”
“你。”雲芊芊氣結,“那好,你說你幹嗎靠得我這麼近?還用那麼大眼珠子瞪着我,你不知道你也很嚇人嗎?”
“你不要搞錯了,你仔細看看我的位置,我在正中間一動也沒動呢,但是你呢?你原來是什麼位置?現在是什麼位置?明明是你自己滾過來的,我還沒說什麼呢,你激動什麼呀?要說嚇人,也是你嚇到我了,”張子文馬上給她頂了回去。
“你。氣死我了,我不管,反正就是你的錯,哼。”
……
對於這兩個活寶的爭吵,秋曉寒和許淡悅跟雲芊芊都不是很熟,是插不上嘴的,陳雨微總算與她稍微熟一點,馬上出來打圓場,兩邊各勸一下,張子文不欲與她再作計較,聲音先弱了,雲芊芊見他退讓,也就着臺階下了。
早上的風波就這樣莫名其妙地來,又莫名其妙地去了,張子文偷眼看秋曉寒時,見到她臉上也有些微微的紅色,知道她醒來的時候也必定發現了身體緊貼着他的事情,後來被她不動聲色地挪開了,避免了兩個人的尷尬,她的處理方法就比雲芊芊要好得多了。
時間不等人,五人略作梳洗,攜帶了必要的工具和當作早餐的食物,齊齊向朝天峰攀登而去。
天色依舊黧黑,五人每人提一個電瓶燈,由張子文在前面開路,四女緊跟其後,秋曉寒與許淡悅一組,雲芊芊與陳雨微一組,這五龍山雖少有人來,然而來人卻沒有不登朝天峰的,因此天然的加上開鑿的形成了一條狹窄的山路,蜿蜒直上頂峰,一行人遇山開路,逢水搭橋,言笑聲灑了一路,終於在天光之前趕到了山頂。
回望來時路,竟然綿延不見蹤跡,這一路行來,怕走了不下六七百米,其中險峻處多有,難行處多有,都被她們一一克服,這時站在山頂,頓時心胸開闊,觀雲天連接處橫無際涯,風濤隱隱,望山腳下房屋如甲蟲,人影如小點,立時生出“一覽衆山小”的感慨來。
當然,她們指的克服,就是遇到過不去的地方由張子文抱過去而已。
五人站在朝天峰的山頂上,心潮澎湃,不能自已,張子文見這天地奇景,頓覺自身的渺小,然這天地神秀的五龍山朝天峰卻也一樣被他踩在腳下,又覺得人的偉大。
張子文心神激盪,想起自己立下的踢遍臨安武館的誓言,進而再弘揚我中華武術的宏願,頓生天地亦在於一握的豪情,口中喃喃,一首杜甫的《望嶽》脫口而出:“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
他此時神入形中,意與神會,又加上他本來身具真元,這時全情吟誦杜甫的名句,籠着將升的朝霞的金暉,使他看上去竟如詩畫中人,身形是如此地高大偉岸。雲濤翻滾,羣山迴響,來來去去就只有“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兩句不斷激盪,久久不曾散去。
他聳立山顛,傲然如擎天之柱,堅硬如南山磐石,山風吹起他的衣玦,更增他飄飄若仙的氣質,四女在他身後,都看得癡了,只覺天地男兒,不過如此。
忽然衆女聽得“咕”的一聲,只見那衰人轉過頭來,呵呵傻笑,說道:“嘿嘿,不好意思,肚子餓了。”底下衆女眼珠子翻白,撲通撲通摔倒了一片,剛剛形成的光輝形象馬上摔的稀碎,消失殆盡。
走了一路,確實有些累了,腹中飢餓實屬正常,便是衆女也都覺得肚子裡在叫了,這時離日出還有些時候,吃點東西最好不過,衆人意見一致,紛紛圍坐在山頂一塊較平整的山石上,拿出帶上來的麪包飲料等物分食。
張子文動作奇快,眨眼功夫一個麪包已經下肚,取第二個時卻見秋曉寒拿着麪包皺眉,並不就吃,張子文心中一動,知道麪包冰冷,想必她不愛吃。
他神秘一笑,接過秋曉寒的麪包託在掌心,默運玄功,頃刻間麪包上竟已冒出絲絲熱氣,一個本來乾硬的麪包變得蓬鬆柔軟,香氣撲鼻,張子文微笑着將麪包遞給秋曉寒,又接過她手上的牛奶袋,如法炮製,轉眼又熱好了一袋牛奶。
秋曉寒有熱麪包和熱牛奶吃喝,雲芊芊當然是不肯的,理所當然地把她手中的麪包和牛奶遞給了張子文,張子文當然也不能太過厚此薄彼,因此給每個人都熱了一下,可憐他一身苦修得來的真元,在這種烏龍事情上耗去一成,實在是讓人無話可說。
麪包還沒啃完,雲層之中忽然現出萬道金光來,由遠及近,這金光猶如利箭,穿透了層層雲濤的阻隔,撕碎了黑暗的天幕,太陽,以它捨我其誰的霸氣,顯現無比輝煌的日出神蹟。雲霞在陽光的照耀下,露出七彩的顏色,彷彿在大染缸中染過了一樣。
漸漸地,雲海之中露出太陽的一頭,黑暗早被驅盡,天地重回光明。山頂上也罩上了一層淡金的光暉,薄霧在腳下升騰,涼風在身邊吹拂,誠心曠神怡也。
金光閃爍之中,一輪紅日跳躍而出,逐漸發出刺眼的光芒,使人不能逼視,轉眼之間,太陽已在雲海之上,日出的景象總算完成,新的一天開始了。
一行人在山頂稍作流連,飽覽了五龍山風光,便下山去了。
下山不似上山時候急促,因此衆人都是慢慢地走,一邊欣賞沿途的景緻,雖無蟬噪,而鳥鳴更勝,處在這天地造化的神奇中,所謂“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城市的水泥叢林裡呆得久了,來到這純出天然的山水之中,生出“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的感慨也是理所當然的了,衆人流連不捨離去,只想怎樣便長居這山中就好。
來到紮營的五龍潭邊,拆了帳篷,收拾行囊,那幾尾大魚也用塑料袋裝水養了帶着,浩浩蕩蕩地向山下走去,他們的五龍山之旅結束了。
在差不多上午十點的時候,一行人終於下得山來,到了他們寄放汽車的農家,這一路下來,最累的當然還是張子文,他一個人就背了四個大大的行囊,壓得他背都快彎了,而幾個女孩子,就只拎了幾尾活魚,那是輕鬆愜意地很的,至於爲什麼來的時候有五個行囊而回去的時候就只剩下了四個,答案是被她們吃掉了。
別誤會,她們不是吃揹包的妖怪,她們只是把包裡的零食吃光了而已,至於揹包,折起來放到別的包裡了。
好在並不是所有人都是殘酷剝削勞動人民的資本家的,比如秋曉寒和陳雨微,看不過張子文如此辛苦,偶爾也接過一個兩個並不太重的揹包稍微幫他背一下,讓張子文涕淚滂沱,感動得要死。
農家十分好客,邀請他們一行留下來吃個午飯,時近中午,她們早飯吃得早,又走了這麼遠的路,這時候早就餓了,尤其是張子文,經過這樣的“重體力”勞動,早已餓得肚子咕咕直叫,聽得人家留吃飯,那是再也挪不動腳了,死也要吃了這頓飯再走。
衆女一想這不是最正宗的農家飯嘛,此時不吃更待何時。大不了吃完了多給點錢就是了,於是紛紛答應,那農家十分純樸,見他們答應吃飯非常高興,忙進去拾掇去了。
不想衆女又對農家做飯的土竈頭產生了濃厚的興趣,紛紛嚷嚷着嘗試一下土竈頭燒飯的樂趣,體驗一下正宗的農家樂,張子文累得只剩下喘氣的份,只要不來打擾他休息,自然由得她們折騰,那農家見她們高興,便笑着讓她們來做。
這一下折騰,如何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略過不提,只知道最後飯還是熟了的並沒有夾生,菜也還是色香味俱全的並沒有什麼不對的跡象,至於到底是誰做的,就不考證了。
但見四女的臉上都有些黑,想來是菸灰薰的,然而她們卻是十分地興奮,像做了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一樣,菜一個一個地端上來,並沒有什麼很珍貴的食材,但勝在天然,全都是農家自己種的或者山上出產的,她們圍坐在一起,拼命向張子文推銷有她們參與做的這些菜,張子文一一嘗來,嘿,味道還真不錯。
很久以後張子文才知道,她們這個所謂的有她們參與的意思就是她們每個人都去燒了一把火,至於菜,還是那個農家抄的,難怪當時吃上去味道都一樣的呢,還奇怪居然她們的口味如此一致,原來如此。
那農家老老少少一家五口,加上張子文一行五人,一張方桌都坐不下,他們去隔壁借了一張大圓桌,擺起來就像酒席一樣隆重,老婆婆更拿出自釀的米酒來款待她們,那米酒入口微甜,口感甚好,衆女每人都倒了一杯品嚐,吃得十分盡興。
一餐飯吃完,一箇中午就這樣過去,米酒雖甜,勁頭卻是不小,五人都有一些微醺,不能開車,反正時間還有,在農家的盛情邀請下又休息了一會兒,直到下午兩點的時候才啓程返回臨安。
臨走的時候,張子文多給了一些錢農家,幾個女孩子看他們家的小孩子可愛,更是留下了許多的零食,那農家也是真好客,硬是塞給她們好多山裡的土產以及剛從地裡拔出來的蔬菜,衆女開心不已。
回去的時候還是兩輛車,秋曉寒和許淡悅坐在張子文的車裡,陳雨微則與雲芊芊同車,一路平安的回到了臨安,在路口分別以後,雲芊芊自送陳雨微回家,張子文則駕車送兩位美女回家,秋曉寒與張子文家離得近,因此先送的許淡悅。
送完許淡悅,張子文總算等到了單獨與秋曉寒相處的機會,把車子開得蝸牛一樣慢,一路上有話沒話地找話說,秋曉寒或許是玩得比較開心吧,難得跟他說了很多話,到後來明顯地顯得有點累了,張子文不捨得,自己先閉嘴了。
送秋曉寒到家,目送她消失在樓道里,悵然若失的張子文悶悶地走回他的奔馳,車子開動以後,他也沒有馬上回家,而是開着車到加油站加了點油,然後在市區兜了幾圈,天色入黑以後,又隨便找了個餐館解決了晚飯問題,孤家寡人的,叫他這時候做飯是不現實的。
吃飯的時候,他在想是不是這個時候幾個女孩子也在吃飯,正在吃她們自己釣回來的魚,不知道是紅燒了呢還是清蒸了?又或者是燒湯了,呵呵,爲不幸的魚兒們默哀,美女的鉤不是那麼好上的啊。
張子文不喜歡隨處亂晃,因此吃過晚飯就老實地回家了。
回到家裡,第一件事是打開燈,第二件事是打開電視機,第三件事是洗澡,開燈是爲了增加光亮,開電視是爲了增加聲音和人氣,洗澡是爲了現實需要,這兩天跑上跑下,也不知道出了多少汗。
洗好澡出來,張子文就勢坐倒在沙發裡,電視機裡面一男一女上演着永不落幕的愛情戲劇,看得人膩味,他順手抄起遙控器,按照往常的節奏,隔幾秒鐘就換一個臺,無聊啊,實在是無聊,一個人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張子文感慨着,繼續換臺。
張子文從沙發底下掏出另一支黑色手機,瞄了眼,一堆女孩們的短信跟未接來電,頭疼的搖了搖,他懶得應付楚家三姐妹花跟寒青檬沈琉璃風鈴兒她們,乾脆就羣發了一條無事的信息,把手機電板給扣掉了。
唉,管那麼多幹嘛,要死也要等到寒假之後新學期再算總賬,張子文可不怎麼怕女朋友,該怎麼做的事情他依然如故。在張子文的心上,也沒什麼人能真的留下痕跡來。
忽然張子文的目光在一個臺上停住了,那是福利彩票開獎的現場直播,一個長相一般的主持人在兩個長相困難的公證員的公證下,操作着模樣怪怪的開獎器,一邊激動不已地絮絮叨叨。
張子文沒心思聽她廢話,但是有興趣看一下本期開獎的號碼,因爲他想起來那天勸說買彩票的小夫妻的時候,順手買了一張29選7,他雖然不信自己的運氣會有那麼好,中了500萬的體彩之後還能中福彩,但是關心一下還是可以的嘛,畢竟是彩票改變了他的人生。
他忽然想起來自己彩票不知道放在哪裡了,那天順手就往口袋裡一塞,這時候還真的不知道塞在那件衣服裡面了,不想起來對獎還好,這時候既然看到了,反倒一定要找它出來,於是衝進臥室去翻自己的衣服口袋,但是其實是他多慮了,他的彩票好好地躺在他西裝口袋裡安然無恙,這要歸功於他的懶惰,要是他勤快地把衣服洗了,哭去吧。
捏着彩票再次坐倒電視機前,正好開始29選7的開獎,張子文從第一個數字的漠視,第二個數字的注意,第三個數字的關心,第四個數字的心跳,第五個數字的驚訝,第六個數字的狂喜,一直到第七個數字的難以置信,見證了一個500萬的誕生過程,諸天神佛保佑張子文,他又中獎了,而且又是500萬。
幸運女神再一次對他掀起了裙襬,世上中過500萬大獎的多如牛毛,每個星期都要產生很多個,甚至一張彩票中出好幾個500萬的也比比皆是,但是中了體彩又中福彩的恐怕就寥寥無幾了,估計需要用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來形容,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