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張子文才發現出來的學員們都沒有回去,站在cāo場上望着前面。張子文順着他們的目光望去,不遠處的雪地裡俏生生的站着一位美麗的少女。
她腳蹬橘紅sè高筒靴,黑sè的緊身褲勾勒出美好的腿部曲線,上身穿着一件白sè的半大羽絨服,雪白而光潔的面額被刺骨的寒風吹的通紅,清澈明亮的眼眸正滿含笑意的注視着張子文,不正是張子文朝思暮想的蔣柔麗嗎?
歡喜的感覺如同炸開一般迅速在全身擴散開來,張子文忘記了瘸腿的疼痛,大叫着蔣柔麗的名字跑了過去。緊緊抱起她歡笑着原地轉了起來。
蔣柔麗美麗的眼眸中飽涵着淚花,美豔無暇的臉上卻滿是幸福的笑容,她雙手摟住張子文的脖子,把臉埋在張子文的脖頸,隨着張子文轉了幾圈後才發現不妥。
“快放我下來,那麼多人看着呢!”蔣柔麗輕錘着張子文後背,嬌嗔道。
狂喜中的張子文毫不在意的放下蔣柔麗,衝着滿臉詫異和羨慕的弟兄們丟下一句“沒見過人家兩口子親熱啊!”接着拉起蔣柔麗的小手在一片狼嚎鬼叫聲中向宿舍樓跑去。
沒有停歇的一口氣跑進寢室,張子文倚在門上看着面前同樣劇烈喘息着的蔣柔麗,那使張子文魂牽夢繞的俏臉此刻因運動而呈現出一抹嬌豔無比的嫣紅,一雙水靈靈的大眼裡正滿是濃濃的情意注視着自己。
張子文一把摟住她的柔軟纖腰,對準那紅潤小嘴吻了上去。熟悉的清新甜美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
蔣柔麗熱情迴應着張子文的親吻,她兩手勾住張子文的脖子,光滑靈活的舌頭探進張子文的嘴裡任憑張子文肆意的吸允,火熱的嬌軀彷彿要擠進來一樣緊緊的貼着張子文的身體,讓張子文充分感受到她的玲瓏與曼妙。
一番漫長而火辣的熱吻後,大大緩解了相思之苦的兩人才再次分開。張子文摟着蔣柔麗坐在牀上,撫摸着她那白白嫩嫩、宛如溫玉雕琢般光滑的玉手。輕聲問道:“你怎麼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啊。”
蔣柔麗把頭靠在張子文的肩上,和張子文緊緊摟在一起。呼吸着心上人身上那特有的男xìng氣息,很是陶醉的撒嬌道:“人家還不是想你,想給你個驚喜嘛!”
張子文貪婪的聞着她的髮香。心中無限欣慰,柔聲道:“麗兒!我也想你啊。”蔣柔麗幸福的報以一笑。這一刻,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依偎在一起,聆聽彼此的心跳,享受着無比的溫馨。
“鈴!”一陣上課的鈴聲打破了這難得的寂靜。
“怎麼!你 這麼快就又要去上課嗎?”蔣柔麗擡起頭失望的看着張子文,美麗的大眼有點微紅了。
“不是,這是正常上課的鈴聲,放假了也自動響,我能休息一個小時呢。”看出了她的不捨。張子文溫柔的輕撫着她的秀髮道。
“噢!”放下心來的蔣柔麗對自己的緊張感到有點不好意思,俏臉一紅,接着注視着張子文有些心疼的道:“文,你曬黑了,也瘦了。在這很苦吧?”
“哪有啊!”張子文脫掉訓練服,手臂用力微曲,展現出健美的肌肉,對着蔣柔麗道:“這是訓練的結果,不信,你看哪!摸摸也可以的。”
蔣柔麗笑着拍了下張子文的胳膊道:“就知道臭顯擺。我纔不稀摸呢。”
張子文也笑着放下胳膊道:“你能在這呆幾天哪?我後天白天休息。”
蔣柔麗知道張子文話裡的意思,“那我就陪你呆到後天,好嗎?”她依舊那麼溫柔、善解人意。
“可我這幾天住哪啊?”
“就住這裡啊,現在就我一人,多好的機會啊!”張子文壞壞的笑着說完,站起來就要跑。
“住這裡怎麼行,還什麼好機會呢!”蔣柔麗嘟囔着說完,微微一怔,接着就明白了張子文的意思,頓時羞的滿面通紅,舉起粉拳追着張子文就打,嬌嗔的嚷道:“你這壞傢伙,就知道欺負我,你別躲。啊!放開我的手呀,不。”
和蔣柔麗親熱了一個小時後,張子文才戀戀不捨的回到jǐng體館。訓練時自然又被大家調笑一番,這次張子文沒有再回避,很自豪的承認了蔣柔麗是張子文的女朋友的事實,惹的大夥又是一頓狼嚎。得意中的張子文並沒有注意到林婉婷那落寂的神情。
吃完晚飯後,張子文給芷芸姐打了個電話,本想向她詢問好一點的賓館和住賓館的注意事項。沒辦法,誰讓張子文這個窮學生什麼也不懂呢。
誰知她聽說是張子文的女朋友來了要住時,表現的非常高興。她讓張子文打的去天豪集團下屬的金sè東方酒店住,一切費用全免。並告訴張子文她明天就回夕陽,到時她要好好和蔣柔麗認識一下。
雖然不好意思,但張子文知道自己要是不去定會惹的她很不高興,也就沒再推辭。芷芸姐又在電話裡調笑張子文一番後才掛斷電話。
訓練結束後,張子文帶着蔣柔麗趕到了金sè東方酒店。這是一家準四星的旅遊涉外賓館,金碧輝煌的一樓大廳使張子文這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大開眼界。
張子文找到經理報上姓名,早就接到芷芸姐電話的他,立刻十分熱情爲我們開了一個豪華套房,並在詳細介紹了房內的設施後才離開。幸虧這jīng明的經理介紹了一下設施,要不我倆恐怕連燈的開關都找不到。
久別重逢的戀人自然是有說不完的親熱話。我倆坐在沙發裡,一直聊到凌晨兩點,蔣柔麗才抵擋不住睏意。迷迷糊糊的睡在了張子文的懷裡。
張子文輕輕的把她抱起放在牀上。藉着柔和的燈光,滿是柔情的注視着這位睡夢中美麗的少女,
張子文的麗兒還是那麼的漂亮,如雲般黑亮的秀髮,嫩滑而潔白的皮膚,長長而微卷的睫毛,挺直而小巧的瓊鼻。紅潤而微微上翹的櫻桃小嘴。她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那麼的優雅,讓張子文不禁感嘆造物主的偉大和偏心。更爲自己能獲得她的垂青而深感慶幸。
就這麼癡癡的看着心愛的女孩,回想着我們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不知不覺間就過了三個多小時。
六點半還得上早cāo,張子文極不情願的把視線從她的身上挪開,留下一張便條。讓她起來後去寢室等張子文,然後纔不依不捨的離開。
上午的跆拳道訓練一結束,張子文就迫不及待的跑回寢室。果然,蔣柔麗正坐在牀上等張子文,兩人自然又是柔情蜜意了一個小時後,張子文才回去訓練。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訓練結束,張子文換好衣服,帶着蔣柔麗趕往英格蘭西餐廳。
蔣柔麗早就在以前的電話中知道了張子文有一位美麗多金,且對張子文極好的乾姐。在路上,當張子文告訴她是芷芸姐要請吃飯時。她更是一臉 的期待。
芷芸姐早就到了,一進餐廳,蔣柔麗憑直覺立刻知道那位面帶微笑的絕***就是張子文所說的芷芸姐,拉着張子文的小手不由的一緊。
“早就看過你和子文的合影,沒想到你真人比照片中還要漂亮。也只有你這樣的女孩才配得上我這個弟弟。”芷芸姐一見面就對蔣柔麗大加讚揚,羞的蔣柔麗不住的說自己不如芷芸姐美麗。
看着她們在那裡互相謙讓,張子文哈哈一笑道:“你倆都是這世上一等一的美女,就別在那裡互相謙虛了。”
此言一出,二女都有點不好意思了,芷芸姐嬌媚的白了張子文一眼。嗔道:“我和小麗說話,你少搭茬,一邊呆着去。”接着不再理張子文,拉着蔣柔麗的手親熱的攀談起來。
在芷芸姐一口一個弟妹的親情攻勢下,蔣柔麗也丟棄了矜持和她熱情的聊了起來。看着她倆那麼親密,張子文大有人逢喜事jīng神爽之感,不知不覺像喝水一樣幹掉了一瓶紅酒。
吃完了飯,芷芸姐又拉着我們去酒吧玩,出來時已是十點多了。回到酒店,喝了不少紅酒的蔣柔麗膩在張子文的懷裡,醉眼迷離的看着張子文道:“文!你和她真的沒什麼吧?”
張子文當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都怪芷芸姐太美了,讓這傻妮子有了危機感。
“傻瓜!我倆都拿對方當姐弟看,要是真有什麼能帶你見她嗎?”張子文寵溺的點了下她的鼻尖,笑着說道。
“呵呵!是我太多心了。”蔣柔麗說着摟上了張子文的脖子,接着道:“答應我,要永遠愛我,好嗎?”
“傻瓜,我當然永遠愛你。”說着,張子文吻上了蔣柔麗那柔潤的紅脣。
兩人緊緊摟在一起,張子文立即感覺到她的心跳是如此強烈,胸脯的起伏是如此快速,溫暖結實的胸rǔ擠壓着張子文的胸膛,讓張子文無比清楚的感受到她青chūn的熱力。
一股難以抵擋的燥熱襲遍全身,張子文的吻不覺間移到了她雪白的頸部,而手則在她動人的身體上四處貪婪的撫摸。
蔣柔麗美麗的大眼睛緊緊的閉着,兩手勾着張子文的脖子,白嫩的肌膚抹上了一層濃濃的羞sè,充滿了迷人的魅力。 保持最後一絲清醒的張子文,聲音低啞的哀求道:“麗兒,給我好嗎?”
蔣柔麗沒有說話,她嬌喘吁吁,星目朦朧,靚麗的臉頰上滿是如火的紅暈,貝齒輕咬下脣,微微的頷首。得到允許的張子文哪裡還忍受的住,一把抱起那輕盈的身體,撲到牀上。
半推半就之下很快我們就已經相見,柔和的燈光照shè在這美麗絕倫的**上,晶瑩玉嫩的肌膚洋溢着一層醉人的粉紅sè,使張子文深深的沉醉其中。
麗兒的身體象波浪般在張子文的愛撫下陣陣起伏,嘴裡不時發出無意識的呻吟。象條動人的美人魚般在張子文眼前展現出曼妙的姿態。
就要失去控制的張子文壓到了蔣柔麗的身上。我們的身體極度親密的貼在一起。蔣柔麗偏着頭不敢看張子文,臉上脖子上的羞sè更濃了,美麗的大眼睛仍然緊緊閉着,微微抖動的睫毛告訴張子文她是怎樣的緊張。
張子文的胸膛可以清楚感覺到她越來越強烈的心跳聲,她的兩隻手緊緊摟抱着張子文的肩背,身體似火焰燃燒般的滾燙。
張子文再難忍受這極度膨脹的**,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小腹用力挺動,身體前傾,伴着蔣柔麗的一聲嬌呼。我們終於最緊密的結合在了一起。
四點三十分,體內的生物鐘準時把我叫醒。窗外依然是繁星點點,整個城市都沉浸在甜美的夢鄉。
蔣柔麗如小鳥依人般伏在張子文的懷裡。頭枕着張子文的肩窩,雙腿盤住張子文的右腿,一隻手搭在張子文的胸口上,這親密的姿勢讓張子文的心頭一暖。張子文小心翼翼的側過頭,在柔和的燈光下凝視着自己心愛的女人。
海棠chūn睡中的蔣柔麗秀眉微蹙,嘴角卻掛着一絲幸福的笑意。清秀絕倫的臉龐沒有半分瑕疵,烏黑的秀髮意態庸懶的散落着。整個人散發着狂風暴雨後的滿足與安寧。
回想起昨夜的抵死纏綿,感覺自己就像做一場夢一樣,是那麼的朦朧、那麼的甜蜜,這種從來未曾體驗過的愉悅深深的印在了張子文的腦海裡。
溫柔鄉英雄冢這話一點也不假。四個多月來。張子文第一次懶在牀上,沒有出去跑步,沉醉於懷中的溫香軟玉,不能自拔。
“不要嘛!啊!”可能整晚的激情累的蔣柔麗睜不開眼,偏偏又有張子文的大手在她的身上使壞不止。很快她的身體又熱了起來,她柔嫩的小手不經意間碰到了張子文下身的堅挺,驚訝的呼道:“不 !不要了,我,我下面還疼着呢。”
“別害怕,寶寶。”張子文親吻着她細膩的脖頸,低聲喃語道:“你是我最親的寶貝,我發誓會愛你一生一世的,又怎麼會不憐惜你呢!”
大概張子文的肺腑之言對剛失去處女之身的蔣柔麗起到了很大的安慰作用,她凝望着張子文,眼中流露出無限的愛意。
原本放在張子文胸口的小手也開始調皮起來,肆意的在張子文的身上撫摸着,紅潤的小嘴熱情的迴應着張子文的親吻。
溫存了許久,蔣柔麗發現張子文的下體仍舊堅挺無比,有些擔憂的道:“文,你。它怎麼還。還那麼硬啊?”
張子文苦澀的笑道:“你這樣和我在一起,它要是不硬才叫怪事呢!”
“那你豈不是憋的很難受?”蔣柔麗頓了一下,“要不你再來啊!”
“不了,我不能光顧自己而不愛惜你。”雖然自己忍的很辛苦,但那種不顧別人感受、只圖自己快樂的事張子文還是做不出來的。
“其實,其實人家也想要了嘛!”蔣柔麗此語一出,小臉羞的通紅,“櫻嚀”一聲,雙手拉過被矇住了臉。
“呵呵!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張子文笑着說道,手卻撫上了她飽滿的下體,觸手之處已是溼潤異常。見此狀況,張子文哪裡還忍受得住,掀開被子壓了上去,那勾人心魄的嬌喘呻吟聲,不片刻就在屋內迴響起來。
又是一番**過後,天已經大亮了,蔣柔麗帶着滿面的chūn意,趴在張子文的胸口,如玉蔥般纖長細嫩的手指,輕輕的撫摸着那猙獰的疤痕。
“還疼嗎?”她有些心疼的道。
“早就好了,什麼事也沒有。”張子文一臉不在乎的說道。
“答應我,”蔣柔麗揚起那激情過後比花還嬌豔的俏臉,盯盯的看着張子文道:“爲了我,不要把自己置身險地,好嗎?”她的美眸又溼潤了,有些哽咽的柔聲道:“知道嗎?看着這一道道的傷痕,我光想想都感覺到後怕。答應我,好嗎?”
彷彿要溶爲一體般,張子文用力的摟了下懷中這個正在爲自己流淚的美女。鄭重的答道:“我答應你。”
貪歡縱yù的結果很快就顯露出來,出去遊玩的計劃。因爲蔣柔麗身體的不適而夭折,我們被迫留在了房間中,連一rì三餐都是打電話叫人送進來的。
不過這樣也更好,張子文和蔣柔麗索xìng膩在屋裡看着電視,不住的聊聊張子文張子文,盡情的品嚐着這種再無隔膜的情愛之果。幸福之所以美好,就是因爲它的短暫。不知不覺中到了蔣柔麗要離開的時刻。
我們穿好衣服。滿是眷戀的看了眼這間見證了我們的愛情,承載了我們的歡樂與幸福的房間後,依依不捨的離開。
送走了蔣柔麗。張子文又集中全部jīng力投入到訓練,在苦熬了七天後,終於踏上了返家的歸途。
今年chūn節到來的早些。回家後的第四天就是大年三十,白天蔣柔麗在家幫着母親忙這忙那的,就她們娘倆那股子親熱勁兒,看的張子文都有點眼紅。
蔣柔麗回家後,張子文剛幫母親包了會餃子就接到了劉楠拜年的電話,和她胡侃了一陣,剛剛掛斷,jǐng院和以前的同學們又一個接一個打進電話拜年。張子文也在找了些時間給那些教過張子文和正在教張子文的老師及芷芸姐打了個電話問候了一下。
午夜鐘聲敲響前,張子文還意外的接到了孫紅敏和林婉婷的電話。林婉婷在電話中只是淡淡的問候了幾句就掛斷了,而孫紅敏則足足和張子文聊了二十多分鐘。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麼大的興趣,問這問那的,張子文又不好意思回絕,只能耐心的進行解答。直到新年鐘聲敲響她才放過張子文。
“又是哪個女孩子啊?”擺好了飯菜的母親笑着問道。
“嘿嘿!”張子文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都是些同學。”
“你啊,平時事事透着jīng明。就在感情上糊塗的可以,小麗和我說,你現在很受女孩子歡迎,但媽要告訴你,你已經有了小麗這麼好女朋友,可一定要珍惜啊!”母親語重心長的說道。
“知道了。媽!小麗,小麗都和你,你倆都說什麼了?”這傻丫頭不會把我倆在賓館的事說出來吧?下午她娘倆在廚房那一陣的切切私語,張子文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
“哦!也沒什麼,多是我和她講講你小時侯的事。”母親頓了頓,接着道:“媽還要提醒你,雖然你倆感情不錯,但畢竟太年輕,以後的路怎麼走誰也沒法說,所以你倆在感情的進展上要有個度,那方面的事不能碰,知道嗎?”
“噢!知道了,您就放心吧!”張子文嘴上雖然答應的挺痛快,心裡卻暗道:媽,您說晚了,我倆已經在一起了。
而且張子文更明白的是,母親的這句話對自己根本沒有約束力。在蔣柔麗面前,遇到那種情況張子文不可能控制得住自己。
從大年初二開始,張子文的同學聚會就沒斷過,爲了能和心上人多些時間呆在一起,每次聚會張子文都拉着蔣柔麗同去。
高中同學多少都知道了些我倆相戀的事,沒有太大的反應。可初中和小學的同學就不一樣了,男生對張子文找了這麼漂亮的女朋友大都表示了羨慕和佩服,而不少女生則對蔣柔麗投以妒忌的目光,好在張子文在同學中的威信還在,沒人敢對蔣柔麗表示敵意,大家玩的倒也盡興。
可惜到了初八,張子文的快樂生活就不得不結束了,根據jǐng院的安排,張子文必須在寒假裡到屬地派出所或是當地的市局行jǐng隊參加實習十五天,作爲張子文的寒假作業。
初八這天,張子文穿上jǐng查冬裝常服,帶着學生證和實習報到表來到了西區派出所。西區派出所有民jǐng三十四人,管轄着一個街道和十六個行政村,計有兩萬多戶、六萬七千多人,其轄區的治安狀況在全市來講是最爲複雜的,每年都得發生二十多起殺人案。
雖然剛過完年,但派出所裡的工作氣氛卻是一片緊張,遇到的每個人都行sè匆匆的。
“梆梆梆!”張子文輕輕敲了下所長室的門。
“請進!”張子文推開門走了進去,在一張老式的辦公桌後面,一個佩帶二級jǐng督jǐng銜、略有禿頂的中年男子正伏案寫着什麼。
“您好!我是行jǐng學院的學生。”張子文有點緊張的介紹着自己。
“哦!”他雖然有點疑惑。但還是熱情的站起來和張子文握了一下手,道:“找我有什麼事嗎?”
“噢!我是來咱們所實習的,這是我的學生證和實習報到表。”說着,張子文連忙把證件遞給了他。
他仔細的反看了一會兒,笑着遞還給張子文道:“歡迎哪!歡迎,我這小廟還從沒有行jǐng學院的學生來實習過呢。”頓了頓道:“你想學習些哪些方面的內容呢?”
他的親切笑容緩解了張子文的緊張,張子文也笑着答道:“這方面我服從領導的安排。您看着安排工作就行。”
“那好!你等我一下。”說完,他起身站到門口喊道:“孫富玉!孫富玉 !你上我這來一下。”
不一會兒,一個三十四、五歲的民jǐng敲了下門走了進來。
這位所長先指着我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富玉啊!這是行jǐng學院的高才生張子文同學,是來咱們所實習的,我看就由你和老劉帶帶他吧!”接着又指着孫富玉對張子文道:“這是咱們所的業務骨幹。以後你就聽他的,跟着他就行,有什麼困難可以隨時找我。”
張子文和孫富玉握了下手後,纔跟所長道別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孫哥!咱們單位總是這麼忙嗎?”到了孫富玉的辦公室,張子文疑問道。
“差不多吧,初四那天在脩名橋下發現一具女屍,到現在連名字是什麼都沒有查清,所以纔會忙些。”孫富玉邊說邊換了身便裝,掏出一包紅塔山,抽出一根向張子文示意着問道:“你抽菸嗎?”
“我不吸菸。謝謝!”張子文擺了下手謝道。
“你家遠嗎?回去換件衣服,和我去抓個人怎麼樣?”孫富玉把煙給自己點上道。
一聽去抓人,張子文來了高興勁,趕忙答道:“不遠,就在文苑小區。”
孫富玉開着一輛破舊的212吉普車。半路先接了老劉,然後才張子文送回家換衣服。老劉的年紀大概在四十歲左右,不到一米七的個子,乾乾瘦瘦、和和氣氣的,乍一看就是個普通人,根本不像個jǐng查。
介紹了一下後。老劉笑着對張子文說道:“小夥子,一會抓人不要緊張,跟着我倆就行。”
張子文對於要抓的人的情況有點好奇,但張子文知道宮安工作的保密xìng,既然他們不說,張子文也沒有必要問。忍受了一個小時的顛簸,車終於在一個村莊的邊上停了下來。我們三人下車步行進村。
到了一家農戶前,老劉衝孫富玉使了個眼sè,自己繞到了房後,孫富玉則領着張子文推開院門進了屋。
“大嫂,打聽一下,韓進財家在這嗎?”孫富玉對着迎出來的女主人道。
“你走錯了,俺家不姓韓。”
“哦!那對不起了。”孫富玉說着就要轉身往外走,身子轉到一半他又轉了回來笑着對那婦人道:“大嫂!請問幾點了。”
這婦人不疑有他,笑着答道:“我給你看看去。”說着走進裡屋去看鐘。
孫富玉藉此機會也跟了過去,看到裡屋的炕上躺着一箇中年男人,他衝張子文使了個眼sè,一個健步竄了進去,死死的按住了那個男人的肩膀,張子文也跟着把那個男人的手臂背扣過來。
“你們幹什麼?他不是韓進財啊!快給我放開啊!”那婦人一證,接着像瘋了一樣衝上來,拽着孫富玉的胳膊又抓又撓。
“我們是宮安局的,來抓你就是你丈夫。”孫富玉大聲喝道,接着又對身下的男人道:“王富來!你想不到我們會來吧!”
聽到了“王富來”三字,還在掙扎的男人突然不放棄了抵抗。那女人也“哇!”的一聲哭左在了地上。
負責堵後的老劉,聽到屋裡的動靜,知道我們已經得手,也轉回來跑進屋,我們三人將王富來背手上銬,不顧那婦人的阻攔,強行將他押上車。婦人哭哭啼啼的跟在後面,拉着車門不鬆手。
“我們是西區派出所的。你男人犯了什麼事你也很清楚,”孫富玉勸着那個婦人,見她仍不放手,有些着急了,厲聲喝道:“讓你把手放開!聽見沒有?”
那婦人只是哭,死死的拽着車門不放,破舊的車門在她大力的拉扯下有些變形了。村裡不少人都出來圍觀。人越聚越多。
老劉一看這樣不是辦法,示意張子文控制好王富來,嚴肅的對那婦人道:“你這樣是沒有用的。只會耽誤我們的工作,這對你男人可是很不利的!”最後那句話語氣特別重,很容易讓人聽出話外之音。
那婦人一怔。不由的鬆開了手,孫富玉趁此機會,腳下一加油駕車駛出了村子。回去的路上誰也沒有開口,吉普車直接開回了派出所。停車後,孫富玉打開車門一把抓住王富來的頭髮,把他拽下車,不等王富來站穩,像拖死狗一樣把他拖進了辦公室。
這也太過分了,再有罪也不能這麼虐待人啊。
張子文有些看不下去,有心上前勸阻。但看到走廊裡來往的民jǐng沒有一人出言制止,忽然意識到自己是個實習生,不瞭解情況還是少開口爲好。想到這,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進了辦公室,孫富玉一腳把王富來踹趴在地上。仔細搜查一番後,命令其蹲下,轉身對張子文道:“小張,你看他一會兒,我和老劉出去一下。”說完,和老劉離開了。
張子文仔細的端詳着這個蹲在地上的男人。他四十多歲的年紀、膚sè黝黑、滿臉刻滿風霜、目光略顯呆滯、鬍子拉茬的。怎麼看都像一個老實巴腳的莊稼漢,很難把他同狡猾的犯罪分子掛上勾。幾分鐘後,老劉自己回來了,他往椅子上一坐,開始審訊起來。
“王富來,你知道我們找你嗎?”老劉的語氣倒不是很嚴厲,有點像嘮家常一樣。
王富來頭也不擡,話也不說,就像沒有聽見一樣。
老劉也不着急,繼續道:“你也不用和我裝聾做啞,你自己幹過什麼你自己清楚,現在是給你機會,你也是二進宮的人了,別以爲自己在號裡學了點反偵查、反審訊的經驗,就敢在這裡和我們對抗。”
他喝了口水,不緊不慢的道:“宮安機關的手段你也知道,你要是認爲自己能挺過去,大可以什麼都不講。”
王富來仍舊是低着頭,不理不睬的。見他這副模樣,老劉笑了下道:“好,很好,既然你這麼有決心,咱們晚上再好好談。”說完,就當王富來不存在一樣,自顧自的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張子文對老劉的這種審訊方式大爲不解,人抓來了,該怎麼問就怎麼問,不講就給他看證據呀,這問了兩句連他涉嫌犯什麼罪都沒說,就把他撂到一邊算是什麼事呢?
但張子文知道,審訊就是在和犯罪嫌疑人鬥智鬥勇,這時要求審訊人員之間高度配合,不該問的話不說,不該做的事不能做,嚴防犯罪嫌疑人從審訊人員的舉止和話語中發現破綻,從而隱瞞犯罪,逃避打擊。
所以老劉既然不說什麼,張子文也當做沒事一樣,拿起報紙看了起來。一個白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我們的午飯和晚飯是老劉打電話叫的外賣,當然,沒有王富來的那份。而且別說吃飯,對於他來講,就連喝水和是廁所都不允許。
晚上七點多,寂靜的走廊再度喧譁起來。
“劉哥,咱們民jǐng怎麼晚上還來啊?”張子文疑問道,都已經下班兩個多小時了,怎麼這些民jǐng又都上單位來了。
“噢!他們有些人白天走訪剛回來,要向所裡彙報那個女屍的身份調查情況,還有一些人和咱們一樣得加班。”老劉伸了個懶腰道。
他這一說,張子文登時想起犧牲了的父親。那時張子文雖然還小,但仍清楚的記得爸爸也總是加班,有時一連半個多月也見不着他一面。現在回想起來,自己和父親在一起的時間真的是少之又少,這不能不說是張子文一生最大的遺憾。
“對了,小張,你家裡是幹什麼的?你怎麼連手機都有啊?”那時BP機剛普及流行,手機好點的都要上萬元,是純粹的奢侈品。
而張子文拿的手機明顯屬於新款,這一天又是電話不斷,(芷芸姐、蔣柔麗、劉楠還有東子他們都打來電話找過張子文。)難怪老劉會對張子文的家庭情況好奇。
“噢!我母親是藥廠的會計,我父親在世時也是個jǐng查,八年前犧牲了,這手機是我上大學時一個親戚送的。”張子文淡然的解答了他的全部疑惑。
“你父親八年前犧牲?”老劉喃喃道,忽然眼睛一亮,高興的看着張子文道:“你是張文祥的兒子吧!哎呀!早就該想到的,想不到你都這麼大了,個子還這麼高,好啊,真是好啊!你爸在天有靈,知道你也當了jǐng查,他也一定很會欣慰的。”說到最後,他的眼睛溼潤了。
“你!你認識我父親?”想不到會遇到父親的舊同事,受到他的感染,張子文的眼睛也有些紅了。
“認識,怎麼不認識,剛上班時就是你爸帶的我,我們在一起幹了四、五年,直到他調到行jǐng隊後才分開。可惜啊,他走的太早了。”說到最後,老劉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他頭往後仰,一手掐了掐眼睛,儘量不讓淚水流出來。
我們誰都沒有說話,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張子文笑了笑打破僵局道:“看來我得叫您劉叔纔對。”
“那哪兒行,現在咱們是同事,以哥們論,叫我劉哥就行。”老劉眨了下還有點溼潤的眼睛,擺了下手笑道。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很自然的談起了父親,從老劉的口中,張子文得知父親當年是爲了掩護戰友才犧牲的。而這些事情,母親以前從來沒有和張子文講過。
我們正聊着,孫富玉進來了。老劉一看他回來了,終止了談話,轉向對着蹲了一天的王富來道:“王富來,給你一天的時間也差不多了,考慮的怎麼樣了?”
王富來可能知道即將面對的是什麼,他擡起頭,神sè有點緊張的道:“我真的什麼也沒幹哪,你們可不能冤枉好。”
沒等他的話說完,孫富玉快步上前,閃電般的一個耳光打在王富來的臉上,他的一側臉立時腫了起來。孫富玉厲聲道:“放你媽的屁,你是好人?再說自己是好人,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張子文被孫富玉的舉動驚呆了,在學校的時候,老師明明講過現在不許體罰、打罵犯罪嫌疑人,不許刑訊逼供,怎麼他還敢這樣?難道沒有人管嗎?
張子文用探詢的目光望向老劉,老劉卻對張子文使了個耐人尋味的眼神,像沒事人一樣坐在那裡繼續看他的書。
再看孫富玉,他一把將王富來拽起來,惡狠狠的道:“你他媽還是什麼好人,你說這話就不怕天打雷劈嗎?你以爲你乾的缺德事沒有人知道是不是?還敢在這裡裝蒜,我告訴你,這是專政機關,治的就是你這樣的人。”
老劉站了起來,叫張子文道:“小張,你和我出去搬點東西。”
張子文跟着他到了外面,焦急的道:“劉哥,這不是刑訊逼供嗎!這是違法的呀!你怎麼不制止啊?”
“小張啊,你是書念多了,學校那些話是講給外人聽的,你不要在意,繼續看下去,習慣就好了。”老劉笑了笑道。
他把張子文領到隔壁一個辦公室,指着一個很大的鐵製椅子道:“咱倆把這個擡回去。”
這個奇怪的椅子四個腿焊在一塊鋼板上,前面的兩條腿下各焊接着一個可以打開的鐵環,兩邊的扶手部位也是整塊的鐵板,鐵板中有一些對稱的小孔,整個椅子都是鋼鐵製成,能有百十斤重。(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