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此,刀手並未多想,也僅把方逸塵這樣的做法當做這是他瀕死之際的垂死掙扎而已。
可就是在這個時候,因爲方逸塵的一個側身,讓出了他身後的窗戶,使得刀手的身形徹底暴露在窗戶前。同時,因爲刀手又要追擊自己,身子前傾,又距離窗子近了一分。
“砰!”
突如其來的,在刀手身前的窗戶上突然碎了一個直徑一釐米左右的小洞。緊接着,就是噹噹朗朗兩聲短刀落地的聲音。
下一刻,便見到了剛剛還在窮兇極惡的刀手瞪大了僅剩下的一顆眼睛,還保留着最後一刻兇狠模樣的慢慢癱軟前傾倒了下去。而他的另一半腦袋此時已經被爆掉,好像是頭頂被人用勺子挖掉了一塊,露出了裡面滿是血與豆腐一樣的腦漿混合在一起的黏糊糊噁心東西。
“謝了!”
不知何時,方逸塵已經喘起了粗氣。見他轉頭望了一眼窗外,在通訊器裡對鷹眼道了聲謝。擡腿一腳把刀手倒在腳邊的屍體踹飛得遠一點。剛剛抵擋刀手的一擊竟然就已經讓他心力俱疲,此時彷彿一閉眼便能夠見得到那一刀化作一道流光斬落,其速度竟是自己平生所未見過。他所帶來的威脅,自然也是平生未曾感受過的。而想要擋住他的壓迫,更是耗盡了自己一身的力氣。
把匕首換到另一隻手,方逸塵才發現自己的手因爲握匕首握得太緊,此時竟在隱隱生疼。
就在將匕首換到另一手的時候,方逸塵低頭之際,竟又意外發現自己掌心的黑點不知何時又多了一個。如今,這三個黑點正呈現出一種不知道是何緣故的規律排列着。另外,這最後出現的一個黑點還有一點點的模糊罷了。
隱約的,憑藉着三個黑點的排列規律和其形狀,方逸塵心底開始有些猜測到了這是否是一個字的一部分。不過,在自己的掌心會莫名出現一個字來,未免太有些說不過去。
“你怎麼會來這?”
穆劍輝見到刀手被擊斃,知道是鷹眼所爲。走到方逸塵身前,問道。
“外面出現了些意外,蝮蛇突然攻擊鷹眼,不過被提前發現,已經被解決掉了。蝰蛇應該也有掉頭攻擊你吧?”方逸塵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
“蝰蛇一開始就表現的有些異常,這槍傷就是他留下的。”穆劍輝望了一眼蝰蛇屍體的方向,沉吟了下又說道:“我們合作已經不是第一次,這一次也不是賞金最高的一次,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他們兄弟突然反骨……”
“這些回頭再說。剛剛因爲這銀牌打手突然出現,獵物脫離了控制,現在不知跑掉沒有。你跟在我後面,可能還會遇到抵抗,注意流彈。”說着話,穆劍輝就要下樓。他所說的獵物,自然是被方逸塵解決掉了的趙志才。
“不必追了!”方逸塵想了一剎那後,還是說道:“你說的獵物已經在之前被我解決掉了。現在就在地道里,你要不要先處理一下傷口?”
在一瞬之間,方逸塵曾想過是否要告訴穆劍輝下面的趙志纔是自己所殺。他有顧慮便是如果說出是自己所殺,那麼是否會追查到賢者之石和那研究資料被自己拿走。不過,最後簡單一想後,方逸塵還是說了出來。因爲自己第一次做這種事情,就算不說,難免也會被追查出來。他對於自己未曾接觸過的事情,可不會自大到自己能保證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最簡單的,怕是那些被匕首所殺的打手傷口處應當就成夠查得出是被自己手裡這樣樣式的匕首所斬殺。而有這樣匕首的,無疑不是穆劍輝就是自己了。
乍一聽到的方逸塵的話語時,穆劍輝的眼裡不免有一分意外,在又看了方逸塵一眼後,穆劍輝還是相信了他的話。畢竟,剛剛他所展現出來的實力就已經超過了自己的預想。隨即說道:“我的傷口無礙,皮外傷而已。你先帶我下去確認一下獵物,這裡死傷這麼多人,處理不好會很麻煩。”
方逸塵在前帶路,穆劍輝跟在後面看着他的背影,心裡卻不免在猜測着眼前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人。因爲,剛剛那刀手的一擊可是絲毫沒有留手的全力攻擊,就是現在自己也不得不全力才能夠抵擋下來,可是眼前這個少年到底是憑藉什麼抵擋下來的?他不過剛剛學習了搏擊一兩天而已,怎麼可能突然擁有這麼強大的實力?在這之後,又聽到了方逸塵擊殺了獵物,心底的驚訝就不免又多了一分……
現在的方逸塵,好似一直是處在一個身體裡蘊含了強大的力量一直沒有完全施展出來一樣。只要到了迫不得已之際,如果選擇乾坤一擲拼死一搏的時候,往往便會發揮出超常的能力來。對此,方逸塵自己也很疑惑。但是同樣的,他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也不敢輕易去搏的,畢竟到了那種時刻,一旦最後身體沒有使出那超然的力量來,那麼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致命的。
……
在穆劍輝確定了趙志才已死之後,便撥通了個電話。然後就招呼着方逸塵把趙志才和趙天的屍體與那銀牌打手的屍體一併挪到了一起,而後才處理起傷口來。
古有關公刮骨療傷,現在穆劍輝卻也差不離。只見他把雙氧水撒到傷口上清洗的時候面容上還是一副平靜沒有絲毫變化的模樣,便知此人心志如何堅韌。
在看到了地道中的數具屍體後,穆劍輝以往看向方逸塵的那種高高在上,一副師傅看徒弟的眼光就完全改變,而是一種看待與自己同等高度的人一樣的眼神。突然的,還在處理着傷口的穆劍輝開口對方逸塵問道:“你要加入麼?”
“加入什麼?”方逸塵有些不敢確定穆劍輝問的到底是什麼。
“加入我的團隊,成爲一名傭兵。你也看到了,現在只有我和鷹眼,是遠遠不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