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生那件事,每當她看到黃堋,心裡就會不由自主感到害怕,今天是鼓起了莫大勇氣纔敢前來赴約。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兩人關係也該有個抉擇。許彩月在的時候還好,黃堋至少會悠着點,不敢對她『亂』來。現在保護傘沒了,沈殷穎總不能天天躲着他吧。
“事倒沒什麼,只是想約你見個面,以前不常常這樣嗎?”黃堋看似隨意,其實是希望兩人能夠更加親密。他這次目的並非找沈殷穎算賬,而是想把她拉攏回身邊。
沈殷穎含笑,微不覺察的點了點頭,看似沒有否認,卻也不像承認黃堋所說。她的舉止更類似於一種禮貌行爲,使人感到親藹又冷豔。
或是美女保持沉默,也可能兩人有一個多月沒有接觸,導致場合氣氛變得十分陌生。黃堋趕緊要了兩杯『奶』茶及點心,意圖在進食期間緩解雙方氣氛。
凝視着眼前美女,黃堋直覺感到沈殷穎的轉變。『性』格上變化倒不大,只是氣質品味上多了一絲出塵。看着她優雅地切割點心,黃堋回想起沈殷穎以前的小女生模樣,莫名就有種強烈征服欲,希望能夠染指那絲聖潔。
黃堋淡淡喝了口『奶』茶,有意無意的問道:“許彩月已經走了,你有沒考慮過接下來該怎麼辦?”
“嗯?”沈殷穎疑『惑』地看了黃堋一眼,這話是擔心她?還是恐嚇她?倘若是後者,她會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不過,從黃堋的表情,似乎看不出什麼苗頭。於是沈殷穎輕聲說道:“她是她,我是我,我和許彩月只能算是朋友,雖然不捨得她離開,但對我的生活並沒影響。而且,我們依然保持着聯繫。”
“是嗎?”黃堋深深注視着沈殷穎,同樣想透過她表情,知道她心中有什麼想法。
氣氛沉默了一會,黃堋突然伏下身子,貼近沈殷穎低聲問道:“有想過回到我身邊嗎?我可以既往不咎,也保證不會強迫你做那種事。”
“我覺得一個人挺好的。”沈殷穎並沒有直接拒絕,而是幽幽談道:“再說……自從發生那件事後,待在你身邊,我很沒安全感。”
“那次的事,我向你道歉,考慮一下吧,這對你並沒壞處……”黃堋繼續勸說,沈殷穎雖然透『露』出不願意的信息,卻也沒直接拒絕他。那是否意味着還有希望?
“黃堋,能聽到你道歉我很高興。可惜,以前我走錯了,那樣地生活並不適合現在的我。”經一事長一智,如果沒有被黃堋陷害,沈殷穎恐怕還醒悟不來。命運即是如此,有時她甚至會感謝老天安排,使她有驚無險的明白一些道理。
“看來你真變了不少。”黃堋嘴角輕輕挪動,表情微冷望着面前茶杯,氣氛也在這一刻變得嚴謹。
“嗯。”沈殷穎輕哼一聲。她沒有否認,也沒有說什麼人總是會變的大道理。反之靜靜看了黃堋一會笑道:“如果可以,希望我們還能繼續做朋友,就像以前一樣,只是你不必再照顧我。”
沈殷穎話中所說的照顧,主要是指黃堋以前每隔一段時間,總會送些禮物給她。現在沈殷穎並不想和黃堋鬧僵,跟着許彩月一段時間,她也學會不少東西。
所謂狗急跳牆,現在不能冒然與黃堋斷絕來往,只有給予他一縷陽光,讓其能看到有複合的希望,那麼在黃堋耐『性』消失之前,就不會對自己做出偏激之事。沈殷穎不想在高考的緊要關頭,還要分心應付其它事情。
這次考試直接關乎她的將來,成敗在此一舉,能否得到他的認可,進入他的生活圈,便要看最後高考的結果……
“也好,那我們就重新開始吧。”黃堋似乎沒有察覺沈殷穎的用意,還高興地笑了笑,以爲她想提高自己身價,一時間不願原諒他。
“既然沒事,那我先回去了,媽媽正等我吃飯呢。”沈殷穎明顯看出黃堋誤會了,但她沒有解釋,她就是希望他有所誤解。
“哦。”黃堋見沈殷穎要走,趕緊抓住機會問道:“那下午一起吃飯嗎?”
“不了,再過幾天就要高考,我不想分心。”沈殷穎幽幽起身,倩倩一笑道:“以前都是你付單,今天由我請客吧。這可是我一個月的零花哦。”
“好吧……”黃堋失望地點了點頭,不過能有現在的進展已經非常不錯。
來之前,他最擔心沈殷穎不顧以往恩情,直接拒絕他。暗中黃堋還預備了許多計劃,比如去她家鬧事等。誰知沈殷穎那麼好說話,準備的東西全用不上了。
就在沈殷穎轉身離開時,黃堋突然向她問道:“我們既然還是朋友,能說說你報考了什麼大學嗎?”
由於之前幾人關係僵硬,黃堋一直無法得知沈殷穎報考了什麼學校。他從多方面打聽得知,沈殷穎似乎跟許芊幾人一樣,報考了同一所大學,因此最近這個月,許芊常常替她補習功課。
只是,許芊提前離開學校,去了新考場,爲何沈殷穎卻留下來呢?
黃堋曾經詢問許芊報考什麼學校,可惜對方含糊過去,顯然是不希望被他知道。後來提及沈殷穎報考志願,許芊卻又搖頭裝傻,使得他一點辦法都沒。
現在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黃堋又怎麼會輕易放過。這不但是今後繼續與沈殷穎聯絡的重要線索,還是打探許芊所讀大學的重要情報。不管如何,他都有必要確認一下沈殷穎的報考志願。
沈殷穎輕輕咬着紅脣,這個問題她真不知道該不該回答。她看得出黃堋除了想糾纏自己外,還想問出相關許芊的消息。
稍微思考一陣,沈殷穎決定告訴黃堋:“上京武異學院。”
以黃堋現在的成績,即使高考當天人品爆發,也怕無法進入這所學校。至於後門就更別指望,那可是本國第一學院。
二十一世紀中期初,由國家出資建立,僅僅五年便震驚中外、聞名世界的貴族學院。至今已經列爲世界四大名校之一,發展速度只能用奇蹟來形容。
因而上京特職武異學院又被世人稱爲‘東之奇蹟’,與‘西之極樂’、‘南之卓越’、‘北之希望’並稱爲史前最優秀的四所大學。
“什麼!武異學院!”黃堋難以置信的望着沈殷穎。許芊報考這學校還好說,沈殷穎一個平凡小女子也敢去那?說句難聽點的,要不被人鄙視死,要不被人排擠死。總之就是不得好死......
能去那唸書都是些非富即貴的王子公主,不然就是天才到不能再天才的怪胎。黃堋自認連進校門遊覽的資格都沒。
當黃堋從詫異中回過神來,沈殷穎已經悄然離去……
沈殷穎下了樓,便看見葉文迎身走來:“就這樣嗎?會不會太便宜啦?要不我去教訓他一頓,讓他以後不敢再煩你?”
葉文就是沈殷穎留下的後手,許彩月臨走前已經猜到黃堋會有此舉,便告訴沈殷穎,如果遇上麻煩,儘管找葉文好了。要他對付異能者或許不行,但應付一般人,絕對能夠勝任。
“你們很喜歡打架嗎?”沈殷穎瞧葉文躍躍欲試地表情,忍不住調笑一句。他這模樣十足周雲翻版。
“誰喜歡打架。”葉文好氣沒氣的撇撇嘴:“那小子竟敢打老大女人的主意,我不揍他對不起老大。”
“你很忠心嘛。”沈殷穎笑了笑,葉文居然以爲她是周雲的女人。呃……她好像還真是周雲的女人。賣身契都簽了……
搖了搖頭,葉文像是回憶般述說道:“這不是忠心,我們四人,誰也不效忠誰,僅僅是兄弟間的一份情意。大家之所以稱雲哥老大,是因爲在每次對敵時,他總會把身後交給同伴。怎麼說呢……別看他成天嬉皮笑臉流裡流氣,感覺很不可靠。實際上那傢伙是個濫好人,心軟得很……”
“這點我不否認……”沈殷穎想起當初陷害周雲,到頭來卻被周雲所救,那不是濫好人是啥?不過,這位好人似乎有點好『色』,成天用不純潔的眼神看美女,還經常在她面前把左手套在右手拇指上,暗示些十分猥瑣地意圖。
如果周雲知道沈殷穎現在所想,肯定會擊鼓鳴冤!他就是那天專業課,在媒體做了一次‘暗示’而已。怎麼會是經常呢?
“你剛纔說四人?除了你和周雲,還有別人?”沈殷穎好奇問道。爲了安全起見,葉文說什麼都要送她回家,途中找點話題說說也好。
“嗯。自從雲哥上高中後,另外兩人也由於某些原因離開了清府市。”葉文想了想,突然拉長臉沮喪地說:“估計現在四人當中就我混得最慘,至今還沒出息。幸好彩月大嫂給我安排了任務,以後有機會加入軍部,不然我又成吊車尾了……”
四人當中,葉文排行第三,實力卻是最弱,比起他,另外兩人可強悍多了。從某種角度上看,他甚至有種錯覺,兩人或許比周雲還厲害。不過,經歷了上次遊輪餐館事件後,葉文這一想法就消失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