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不是還有任務嗎?”聽到謝情傷要晚上去接機,荊紅命哎了一聲,提醒他還有任務時,他卻掛斷了電話。
苦笑着放下手機,荊紅命看着王雅珊:“你是陪我一起去找傅明珠還是我自己去?”雖說傅明珠現在也肯定知道傅玉的事情了,但她一直沒有來和兩人打招呼。既然決定馬上就要離開春雨實業了,不管怎麼說,荊紅命還是覺得在走之前和傅明珠說一聲比較好。至於以後再見面會是是朋友還是敵人,以後再說。
“你自己去吧,我在這兒等你。”王雅珊雙手環着荊紅命的脖子,湊到他嘴上輕輕的吻了一下。
荊紅命笑笑,自從王雅珊跟了他之後,他一天笑過的次數要比以前一年的次數還要多。正所謂改變一個人的不是環境,而是人。輕輕的拿掉妻子的手臂,荊紅命站起身,隨手抓過搭在沙發幫上的一件黑色風衣,這件黑色風衣還是在慶島紅葉谷時穿過的。替王雅珊關上門後,等他再轉過身來時,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誰都感到不舒服的冷漠。
因爲荊紅命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傅明珠在安排他住宿的時候,並沒有讓他去住那些高檔小區,只是從春雨實業總部大樓收拾出一間寬敞的屋子,供作他和王雅珊的新房。這在減少他在外面拋頭露面的機會同時,也方便了他上下班。
乘坐電梯來到十二層,荊紅命一走出電梯,在董事長辦公室對面的秘書小燕子就看到他了。對這個有着刀削一樣臉龐的男人,同樣長的不錯的小燕子在第一次看到他後,就生出了愛慕之心。只不過迫於荊紅命妻子王雅珊的確有一股她無法比擬的颯爽,所以她纔沒有信心給這顆‘名草’鬆土。
不過,小燕子每次在看到荊紅命時,總是和現在一樣的儘量展現出自己最優秀的一面,比方現在,她那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帶着嫵媚的問:“荊紅副董事長,您來了。”
荊紅命來到春雨實業的第一天,就以持股實業百分之三十的第二股東身份擔任了集團的副董事長一職,這也是讓小燕子一直不肯放棄他的原因。
年少多金,而且人長的還特別的有型,這種男人走到哪兒都會吸引很多女孩子的注意。
不過荊紅命可不像秦某人那樣是個多情種,除了對妻子王雅珊不吝的露出笑容外,就連傅明珠都很少得到他一個真心的笑模樣,何況小燕子了?但出乎小燕子意料的是,荊紅副董事長這次竟然對她笑了:“呵呵,你好。傅總在不在裡面?”
“在、在啊,”被荊紅命這一笑給感動的有點不知道說啥好的小燕子,聽到荊紅命的問話後,連忙回答在。當看到荊紅命在大樓裡還穿着一件黑色風衣後,討好的問:“您這是要出去嗎?要不要我去給您安排車?”荊紅命既然是春雨實業的副董事長,自然會有專職司機和專車,只不過這兩樣他一直沒有用過。
“那好呀,麻煩燕子了。”想到等和傅明珠交代好了後就去飛機場,自然需要坐車去了,現在燕子既然主動提出要去安排這些事,他樂的不去操心。荊紅命再次笑笑的經過她門口,敲響了傅明珠的辦公室門。
“進來。”傅明珠的聲音在荊紅命敲了第二下後就從屋裡傳出來,聲音中透着一絲疲憊。
荊紅命推門走了進去。足有一百多平米耳朵總裁辦公室裡,擺放別緻的幾樣辦公用具恰到好處的體現出一種典雅,只不過滿屋子的煙霧卻破壞了這種氣氛,顯得不倫不類。
坐在寬大辦公桌後面的傅明珠,正用手支着額頭看着眼前一份什麼文件,在她左手旁邊的菸灰缸裡,已經堆放了滿滿的菸頭。
“隨便坐吧。”傅明珠頭也沒擡的說,她自然知道荊紅命是爲什麼來了。眼看就要徹底的查出那些危害傅家的人了,誰知道傅玉竟然沒事找事的破壞了她的全盤計劃,而且還搭上了他自己的生命。自己弟弟是什麼德行,傅明珠這個當大姐的很清楚,可就算是他該死,也不該被秦玉關殺死。
荊紅命默默的坐在距離她最遠的那組沙發上,從風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大信封放在茶几上:“傅總,這裡面有你想要的人員名單,而且還有春雨實業的那百分之三十的股權轉讓書,現在我都把它們交給你了。至於那些有疑點的人員,希望你最好妥善處理,我相信順着這些線索,你可以查到傅老身邊的那些人。”
“春雨實業的股權轉讓書,我也替秦玉關交給你了。傅總,我很清楚你現在是一種什麼心情,可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勸你。”荊紅命輕嘆了一聲,把信封又往前推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你要不要檢查一下?”
“吸菸麼?”傅明珠並沒有回答荊紅命的問題,只是從抽屜裡拿出一盒黃鶴樓仍在桌子上。
“不了,雅珊還在等我回去。傅總,後會有期。”說完這句話,荊紅命轉身就向門口走去。
“荊紅命。”就在荊紅命將要走到門口的時候,傅明珠叫住了他。
“有事?”荊紅命皺了一下眉頭。
“你忘記拿東西了。”傅明珠說着話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茶几前拿起那個信封遞給荊紅命:“傅家的人說出去的話,沒有收回來的習慣,希望你們龍騰的人也遵守你們答應我的條件。秦玉關是秦玉關,荊紅命是荊紅命。”
荊紅命默不作聲回過身,他接過信封。傅明珠這樣說的意思他很清楚,打開信封后抽出那份人員名單,重新把信封遞回去:“龍騰的人除了胡滅唐外,根本不分秦玉關和荊紅命的,秦玉關就是荊紅命,荊紅命就是秦玉關。我們既然答應的事,一定會幫你做到的。只不過那些股份,我是不會再留在手中了。”
“呵呵,”傅明珠輕輕的一笑,有點放肆的擡起手,修長的左手食指挑起荊紅命的下巴。
荊紅命一動不動的任由她挑着自己的下巴,只是眸子裡的寒意讓傅明珠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但她還是勇敢的面對這個已經散發出隱隱殺氣的男人,笑笑。在笑的時候,卻有淚水從臉頰滑落:“荊紅命,你知道嗎,傅家能夠有今天,不是傅玉這種遊手好閒的官二代爭取到的,而是由幾代傅家兒女用努力甚至用生命換來的。”
“一個家族既然走到這一步,那是得到了人民認可的。如果因爲一個傅玉被殺就把整個傅家拉到水深火熱中,那傅家永遠不會成爲政治世家。”傅明珠縮回手:“你去了京華後,去找一個叫連天星的人,相信會從他身上得出很多答案的。”
“連天星?”荊紅命牢牢的把這個名字記住後,問:“既然知道從他身上可以得出答案,那你們爲什麼不早去找他?”
“他是傅家最後一顆棋子,不到最關鍵的時候決定不能用的。這個秘密只有我和爺爺知道。”傅明珠說:“你不用懷疑我的話,其實在王重勳還沒有露出本來面目時,爺爺就已經察覺出了,只不過一直不能確定哪些人才是,所以才讓我安排連天星借用一次偶然的機會攀上傅家,就是希望他可以在暗處幫助我們查出深藏在傅家的人。”
“……你也知道傅家家族是龐大的,想找出那些人根本不容易。只不過誰也沒想到危害最大的人竟然是他的孫**婿,呵呵。他老人家雖然心疼小議的死,但絕不允許傅家子孫會做出危害國家的事,這就是爲什麼秦玉關在殺了小議後並沒有惹起傅家報復的原因。”
聽着傅明珠的話,荊紅命沉思了片刻:“可現在傅玉又出事了,難道傅老還會……”
“會的,”傅明珠點點頭:“傅玉不是小議,爺爺是不會允許殺他的人就這樣算了。”
“那你還給我這些幹嘛?要知道我做的這一切是幫秦玉關做的。”
“如果一個傅系的人想爲傅玉報仇,那說明他最起碼還沒有受到那些人的暗中挾持。”傅明珠解釋道:“如果一個傅系的人主張以大局爲重放過秦玉關,那說明他有情況,因爲秦玉關身上有那些人想得到的東西。要是秦玉關死了,那他們豈不是白忙活了?”
“我知道了,傅老是想借助傅玉之死來檢驗誰纔是有問題的人。”荊紅命好像有點明白的說。
“嗯,本來想借助小議的,誰知道又把傅玉搭上了,”傅明珠慘然一笑:“雖說代價大了些,但和整個傅家家族的利益相比,卻算不了什麼。荊紅命,我知道你不懂這些,因爲你沒有生長在政治世家。”
但願我永遠不要懂這些。
這是荊紅命在踏上飛往京華的飛機時想到的。對於幫着傅家找出那些人會不會替秦玉關做點什麼,荊紅命沒有問,傅明珠也沒有說……
秦玉關緊緊的抱着宋迎夏,以每秒上百米的速度往下墜落,他不知道落腳點會不會是那條閃着白光的河,現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抱住宋迎夏,希望在落下的那一剎那可以讓她多一點生還的機會。地面上的一切越來越大,而那條河也像是活了一樣,忽而在左忽而在右的,讓秦玉關很難把握到底會不會準確的落在河裡。
聽天由命吧!
既然無法控制,秦玉關也不操心了,索性閉上了眼睛。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