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京華大酒店的這一路上,秦玉關對坐在身邊的皓月視而不見,而皓月也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再加上警衛員小馬因爲職業關係,也不是那種多嘴的人,一時間,車裡的氣氛有些沉默。
不過,幸好小馬的車技和對京華道路一樣熟悉,十幾分鍾後就到達了京華大酒店。
“秦少,要不要我陪你進去?”將車子停在停車場後,小馬請示了一下開門下車的秦玉關。小馬作爲蘇重合的貼身警衛員,其實也算是蘇家的一份子了。他不一定知道秦某人是龍騰的,可他卻親眼看到關寧喊他爸爸,就知道這是二小姐的男人了,所以才說了這麼一句。
“呵呵,算了,你在這兒等吧,有事我再來叫你。”既然蘇寧都有些顧忌身份的來京華大酒店了,那麼小馬要是進去的話和她親自來又有什麼區別?所以秦玉關笑着拒絕了。
小馬沒有答話,只是點了點頭。
秦玉關也不管薛皓月,徑自走上了京華大酒店的臺階。薛二小姐撇了撇嘴,很自覺的就跟了過來。
酒店門口那幾個迎賓小姐,雖然驚詫於秦玉關的一身立領中山裝有些老土,但看到緊隨在大少身後明媚照人的皓月後,馬上就明白此人也許是個故作低調的裝逼者,還說不定背後拄着多大的背景呢,所以趕忙一起含笑彎腰的歡迎光臨。
秦玉關很自然的微笑點頭,昂首闊步走進了大廳,皓月在後面亦步亦趨。
進了大廳後,秦玉關纔想起一個事,忘記向蘇寧問郭靖在哪一個樓層了,於是就拿出手機開始撥打郭靖電話。
郭靖的手機倒是打通了,但吱啊吱的卻沒有人接聽。此時她不接電話,不外乎兩種情況:沒聽見或者沒帶着。聽見了卻因爲某些原因不能接。
一年到兩頭的,秦玉關很少給郭靖打電話,今天竟然主動給她打了,恐怕她就是再忙也會在第一時間接通的,萬萬不會讓秦玉關等到電話裡傳來‘你撥打的用戶不方便接聽電話,請稍後再撥。’的聲音。
“怎麼,電話沒有人接?”皓月站在那兒,見秦玉關的眉頭皺起,就問了一句。
秦玉關沒有搭理她,摁下結束鍵,重新又開始撥打。
秦玉關視自己如無物,早就在皓月姐的意料之中,她纔不會和某人一般見識呢,只是輕笑一聲的走到大廳客服,卷着舌頭用明珠話問:“小姐,麻煩您幫我查一下,從明珠國際風波來的郭靖郭女士在酒店哪個房間?哦,我是她的同事。”
“好的,麻煩您稍等。”客服小姐微笑着點點頭,點動鼠標掃了幾眼顯示器:“郭女士在酒店11層的春暖花開包廂。”
“謝謝啦。”薛皓月笑着道謝。
“不用謝,請問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客服小姐見皓月搖頭,又客氣的說:“那好,小姐請慢走。”
薛皓月踩着高跟鞋咔咔的走到秦玉關身邊:“11層的春暖花開包廂。”
看來她跟來也不是一無用處,最起碼打聽出郭靖的具體位置了。秦玉關點點頭表示‘你乾的不錯’後,就快步向電梯走去。
哎,這傢伙還真被他那些老婆寵壞了,本小姐替他拋頭露面的問路,他客氣話都不知道說一聲。薛皓月心裡雖然誹謗着某人,可還是緊跟着他走進了電梯。
“皓月,你是好女孩,咱們之間是不可能的因爲我對你沒感覺,希望你以後能夠找到屬於你自己的幸福。”等電梯到達十一層,門開了後,秦玉關忽然說了這麼一句無頭無腦的話,隨即邁步走了出去。
“那是你的思想,我可沒有放棄我的理想。”薛皓月先是一愣,接着巧笑嫣然的回了一句。
兩個人走出電梯後,左拐,開始仰着下巴的看走廊兩邊的包廂名字,就在他們快要走到走廊盡頭時,距離他們七八米遠的一個房門忽然打開,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從裡面跑了出來。緊接着,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追了出來,一把扯住女人肩頭的衣服:“給臉不要臉的臭婊子,給我回來!”
“啊,不要!”那個女人尖叫着的猛地一掙,刺啦一聲,身上那件月牙白的小上衣就被撕裂,露出雪白的肩膀,她的身子猛地向前一躥,擡頭看到停住腳步的秦玉關和薛皓月,馬上就跌跌撞撞的跑過來,一把挽住秦玉關的胳膊,急促的聲音:“先生救我,求求你了,救我!”
那個男人也沒想到走廊中會有人在這兒,先是一怔接着用力將包房門關緊,向這邊走了過來。
“她是明珠口音。”薛皓月低低的和秦玉關說了一句。
“嗯,”秦玉關點點頭,問那個抱着他一直髮抖的女人:“郭靖呢?”
“郭靖?啊?先生你、你認識郭總裁?”女人在恐慌中一愣,脫口回答。
看來她就是郭靖身邊的工作人員了。秦玉關臉色溫和的再問:“你是郭靖的什麼人?”
雖然不知道秦大少二人是誰,但他能夠一口叫出郭靖的名字,這個女人還是有了那麼一絲絲的安全感,顫抖的聲音:“我、我是郭總裁的秘書,嘉惠……請問您認識郭總裁嗎?”
“何止是認識啊,他們的關係還很好呢。”薛皓月笑笑向前邁了一步,擋在那個臉上帶着疑惑的男人面前:“爲什麼要追她?”
看出皓月氣度不凡的,那個男人上下打量了她兩樣,再瞅了瞅面無表情的秦玉關:“你們是誰?這兒沒你們的事。”
“郭靖在裡面。”這時候,嘉惠已經告訴了秦玉關郭靖正在這個包廂中,他就對薛皓月說:“別和他囉嗦了。”
“好的。”皓月笑笑,猛地擡腿,那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只覺得眼前一閃,左邊腮幫子就捱了一腳,頓時就被踢到了牆上,吐出了幾顆牙齒。
“啊!”疼的這個男人啊的一聲大叫,身子順着牆的出溜在了地上。薛皓月看也沒看他一眼,快步走到包廂門口,擡眼一看,果然寫着‘春暖花開’四個字。就在她準備敲門時,門卻開了,一個男人露出腦袋,不耐煩的嚷嚷着:“盧炳泉,抓個娘們都用得着這麼囉……你是誰?”
“我是你媽!”薛皓月笑嘻嘻的說了一句,伸手採住那個胖的和豬頭似的男人頭髮,猛地向自己臉前一拽,一個耳光就抽了過去。
啪!別看那個男人臉蛋胖的豬頭那樣,看起來挺經揍的,但皓月這一巴掌還是將他抽的打着轉的向後摔去,咣噹一聲的將門撞開,就摔倒了屋子中央。
屋子裡的人,一下子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給搞愣了,所有人的所有動做停頓間,秦玉關和那個叫嘉惠的女人走到了門口。
這間包廂內的圓桌邊,有三個男人站着,一個女人坐着。距離窗戶最近的那個男人五十多歲,腦袋有些禿,笑容正凝固在他那張油光滿面的臉上。另外兩個男人站在禿頂男人的對面,其中一個緊緊的摁着椅子上的那個女人,另外一個正在用根尼龍繩捆她的手,這個女人的嘴裡還塞着一塊窗簾。
房門被人猛地撞開後,屋子裡所有人都向這邊看來,當那個嘴裡塞着窗簾,不停掙扎的女人看到秦玉關後,一種用任何文字都描寫不出的狂喜,讓她的眼淚嘎然頓住,用鼻音發出了嗚嗚聲。
“你、你們是誰?”正在端着一杯紅酒欣賞部下捆人的那個男人,看到秦玉關面無表情的走進來後,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色厲內茬的喝道:“是誰讓你們闖進來的?出去!”
秦玉關看也不看他一眼的,慢慢的走到桌前,順手拿起一瓶紅酒,好整以暇的看了看商標:“86的拉菲,用來揍人真可惜了!”這句話剛說完,那瓶86年的拉菲酒瓶,就狠狠的砸在摁着女人肩膀的男人頭上。
咣!酒香四溢中,男人連哼都沒有哼一聲的,身子擺動了幾下就癱倒在地上。
“啊!”正在捆着女人手的那個,僅僅來得及啊了一聲,秦玉關就把那個碎了半截的酒瓶,蹭的一聲就插在了他肚子上。饒是那個男人還穿着一件羊毛衫,但已經鋒利無比的比玻璃瓶子還是刺透羊毛衫,刺進他肚子幾釐米,讓他發出狼嗥似的慘叫,雙手捂着肚子踉踉蹌蹌的後退幾步,啪嗒一聲躺在了地上。
“小靖別怕,有我在。”這個被人家塞住嘴巴捆住手的女人,正是郭靖。秦玉關伸手,她嘴裡的窗簾拽出來。
你現在是個有地位的人了,千萬別再和以前似的,動不動就和人打打殺殺的。有什麼必須出手的事情,讓那身邊的人替你解決好了……這些話,是蘇寧葉暮雪等人經常在秦玉關耳根子邊唸叨的。秦玉關心裡雖然不屑,但看她們都一臉認真的樣子,也就強迫着自己這樣做了。
剛纔,在還沒有看到郭靖被人家整成這樣時,秦大少還沒有忘記蘇寧等人灌輸的‘紳士思想’,所以才把揍人的瑣事都交給了薛皓月,反正她也故意討好他,就給這丫頭個機會吧。可當他看到自己女人被人家弄成這樣後,那些什麼狗屁紳士風度,馬上就被扔到十萬八千里之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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