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目光都不由得齊齊投注在白玉潔身上,都露出疑惑不及的神色,就連一向沉穩厚重的倪素琴也不禁在嘴角浮現一絲詫異之色。
王天哈哈大笑。“白小姐,你怎麼這麼高興,天上掉餡餅了?”
白玉潔面色一寒,被衆人以這樣的眼光盯着,正巧王天又撞在槍口上,不由得沒好氣的道:“天上掉餡餅,砸死你個大頭鬼。我高不高興,關你屁事。”
王天訕訕的搔搔頭髮,不好意思的一笑,閉口不言。
“我想說的是‘四小鳳凰’的去留問題。”白玉潔臉上的嗔怒嬌羞之意忽然完全收斂,變得極爲嚴肅認真,自有一種威嚴之氣。“‘七小鳳凰’如今七去其三,只剩下你我四人,一起長大,一起成長,當年師傅也說過,‘七小鳳凰’一日不可分開,只有同心協力才能闖出一番事業,在蓮花會如此,現在脫離了蓮花會,我想我們更應該團結一致,共同進退,做些更有意義的事。”
倪素琴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憂鬱之色,“你的意思是要勸我留下來,和你一樣,加入‘武魂聯盟’?”
白玉潔咯咯一笑,聲若銀鈴般悅耳動聽,撫掌道:“不錯。素琴,我知道你這個人不喜歡受到約束,可是你想過我們的處境沒有,蓮花會是萬萬不能回去的,我們還能幹什麼,除了練就一身殺人打鬥的技巧之外,我們一無所長,天下之大,何處有時我們的容身之處?若隨便找個男人嫁了,那絕不是你的志向。聽我的,加入‘武魂聯盟’,發揮自身的優勢,至少可以不必每天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誰也沒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甚至有些胸大無腦的白玉潔竟然能說出這番有思想有見識的話來,更難能可貴的是,白玉潔這番話說得聲情並茂,意味深長,足以打動任何人的心。
小翠眼中精光閃閃,滿臉喜悅之色。
至於姚雪則是一副無可無不可的神色。
倪素琴面色一紅,低垂着臉,她知道白玉潔的這番話,句句說中要害,可是有些事,真的不是……連倪素琴也不願想下去了。
白玉潔目光灼灼,神色間充滿期待,望着倪素琴。
口紅對白玉潔暗暗感激在心,越來越體會到“四小鳳凰”每一個都絕非等閒之輩這句話的含義了。
沉默了三十秒之後,隨着倪素琴的緩緩擡頭,衆人的心都不由得狂跳起來。
倪素琴究竟會做出什麼決定?
然而,白玉潔還是一副充滿希望和期待的神色。
“姐妹同心,其利斷金。”倪素琴嘶聲道,“我答應你們。”
小翠歡呼一聲,“太好了,我們姐妹又可以一起出生入死了。”
白玉潔白了小翠一眼,厲聲道:“胡說八道,什麼出生入死,應該是休慼與共。”
小翠嘟囔着,“還不是一樣嘛?”
口紅和王天相視一笑,這件事終於出現一個圓滿的結局。
口紅笑道:“倪小姐的加入,使我們如虎添翼。只管放心吧,組織絕不會虧待任何一個成員。現在我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迫在眉睫,急需解決。”
當下口紅便把林放鶴與日本人關係密切的事,說了出來。以前說這些機密要事的時候,只有她和王天兩人,此時卻又增加了“四小鳳凰”。
“四小鳳凰”一個個緊皺着眉頭,仔細聽着口紅的敘說。
最後,口紅說出自己的意見。
白玉潔和小翠幾乎同時說道:“沒問題,盯住一個林放鶴,還不是區區小事一樁?”
“中村君,那個殺死石井英明的中國女子名家蘭如意,來自K省,與王天曾同住在一座宅子,似乎關係很密切。蘭如意在五歲的時候,加入黑暗教皇,接受過一系列的訓練,身份極爲隱秘,就連她父親那個武癡,也不知道女兒的身份。”渡邊一郎躬身站在中村大廣對面,語聲中微微露出顫抖之意,他並不是畏懼中村大廣的權威,而是因爲蘭如意的身份而感到恐懼。五歲的時候就成爲黑暗教皇的門徒,那是什麼概念?
這個所謂的概念就是,當別的孩子在五歲時,還撲在父母懷裡撒嬌時,蘭如意就已在黑暗教皇總部接受訓練。
這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一個五歲大的小女孩,居然成爲國際上令人聞風喪膽的黑暗世界的成員。渡邊一郎這段時間,動用了所有力量,直到兩個小時前,才查到蘭如意的資料,而且還並不是很詳細。
黑暗教皇派出這樣一個恐怖的人物來到A省,確實是日本人最大的心頭之患。
中村大廣也面露驚愕之色,瞪大着眼睛,緊盯着渡邊一郎的面孔。半晌之後,才訕訕道:“蘭花香,就是此人?”
渡邊一郎雖然有一千個理由說“不”,可是,中村大廣說的就是事實,誰也沒法子改變。
“蘭花香飄,人化白骨”這是黑暗世界流傳最廣的一句話,蘭花香所到之處,從來沒有一個活口,十年前,縱橫全球,至少有三十名全球知名的各行業精英人士死於花香之下。三十名死者的死因各不相同,槍殺、飛刀、銀針、毒藥……至少有三十中令人心神俱變的死法,死法雖不相同,但所有死者身上都縈繞着蘭花香味。“蘭花香”的事蹟在黑暗世界中流傳,僅僅兩年時間,再也沒有人聽說過“蘭花香”的消息,彷彿人間陣法了一樣。國際刑警組織檔案部關於“蘭花香”的記錄冊只是一張白紙,沒有人知道“蘭花香”的資料。
渡邊一郎深深吸了一口氣,“‘蘭花香’出動,A省必將再起風雲。”
中村大廣強行壓抑住內心的慌亂震驚情緒,沉吟道:“我記得十年前,蘭花香就暗殺了山口組的‘七猛虎’之一的三木,山口組分佈在東京的所有勢力,黑白兩道同時出手,對‘蘭花香’下了必殺令,可是‘蘭花香’還是從東京全身而退。”
渡邊一郎雖然不知道中村大廣這樣說是什麼意思,但還是接上中村大廣的話頭,“也就是殺了三木之後,世界上再也沒有聽說‘蘭花香’現身的消息。”
中村大廣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拍拍渡邊一郎的肩膀,示意他放鬆精神,不必過於緊張,“‘蘭花香’再厲害,可她終究是人,是血肉之軀,別忘了我們手中的第一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