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藍菲琪的父親掙扎着起牀想要向王天表示感謝,卻被王天制止了,幸好紫玲瓏不在這個房間,否則一定會露餡。王天將自己和紫玲瓏的事簡短的和藍菲琪一說,藍菲琪立刻表示絕不會說出殺死紫千豪的兇手是誰。
王天決定暫時還不想把自己殺死紫千豪的事告訴紫玲瓏,雖然紫玲瓏口口聲聲罵紫千豪爲王八蛋,可是神色間表現出來的痛失親人的悲傷,絕不是假裝的。
藍玉也點頭表示答應爲王天保守秘密。
王天深吸一口氣,這才隨着藍家姐弟向客廳走去。
客廳裡,紫玲瓏冷冷的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低垂着頭。
一看到王天進來,紫玲瓏和豺狗幾乎是同一時間站起來。
王天衝着紫玲瓏點點頭。
紫玲瓏忽然“噗通”一聲,對倒在藍菲琪面前,哽咽着道:“藍姐姐,希望你能原諒我的過錯,我當初嬌蠻可恨,打砸了你們家,我願意做出經濟補償,那株鐵線蘭我也不要了,你們留着吧。”
藍菲琪雖然心中很是憤怒,但王天有言在先,希望自己能原諒紫玲瓏的過失,藍菲琪的目光不由自主向王天望去,王天略略點頭,藍菲琪這才扶起紫玲瓏,口不對心地柔聲道:“好了,我已經原諒你了,藍玉也沒什麼事,好端端的活着走出警局。令尊遇難,我深表悲傷,你要想開點,別鑽牛角尖。”
紫玲瓏像個孩子般抽噎着,連連點頭。
王天看到這一幕,懸到嗓子眼兒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總算解決了眼前的危機,儘管他也看得出要讓藍菲琪真正從心裡原諒紫玲瓏絕非短時間內能做到,以外柔能剛的藍菲琪的個性,只怕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紫玲瓏。
不過,對於王天來說,這已不重要,只要能在紫玲瓏面前暫時隱瞞住自己的“俠客”身份,隨着時間的流逝,一切都會大爲改觀。
藍玉則咬牙切齒、握緊拳頭坐在一旁,眼中直欲噴火。
王天瞪了一眼藍玉,藍玉面色一紅,慌忙低下頭,再也不敢與王天對視。
“我聽菲兒說,豺狗兄弟要找我,有這回事嗎?”王天的目光凝望着豺狗,明知故問道。
豺狗神色一緊,連忙從椅子上站起,向王天一拱手,“是的,大哥,我打算以後帶着我的兄弟跟你混,你願不願意收留小弟。”
豺狗一番話,正中王天下懷,王天心頭一喜,不動神色地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蹭——”的一聲,豺狗拔出匕首釘在桌子上,將右手小拇指放到刀鋒下,一咬牙,匕首落在小指上,一聲痛呼,一節小指被切斷,鮮血淋漓
。
藍菲琪尖叫一聲,跑到王天身後,嬌軀顫抖,牙關打顫,她何曾見過這種血腥的手段?
紫玲瓏也被豺狗的舉動怔住,他原本以爲豺狗只是這一帶收保護費的地痞流氓,沒想到竟然如此有血性。
豺狗面無血色地道:“大哥,這樣做能不能表明我的真心。”
王天心下暗暗讚賞,然而臉上還是沒有表現出任何神色,緩緩搖頭,嘶聲道:“好像還不夠。”
豺狗身後站着的五六個小弟面色煞白,眼中盡皆路出膽寒之意。
豺狗又把匕首釘在桌面上,把鮮血淋淋的小指第二節放到刀鋒下,又是一聲慘叫響起,又一節小指被切斷。
豺狗額頭上的冷汗簌簌的落,目光堅定而真誠的望着王天,連語氣都是顫抖的,“這次夠不夠?”
王天還是搖頭,這次卻沒有說話。
豺狗的小指第三節被宰匕首下落的瞬間被斬斷,小小的方桌桌面上,流滿了鮮血。
豺狗整條右臂都是顫抖的。
這次豺狗望了一眼,端坐在椅子上的王天,沒有問話,再次將右手無名指放到刀鋒下。握住匕首的左手一用力,匕首向手指落下。
“鏗——”一聲清脆的聲響,匕首斷作兩截,飛到七八米外的牆角。
只有藍玉看到一道藍色的勁氣從王天手指飛出,直接撞擊在匕首鋒刃上,將匕首震斷,這一幕再次令藍玉對王天感到折服。
王天起身,面色凝重無比,對紫玲瓏沉聲道,“我相信你了。”
藍菲琪實在無法理解豺狗這種近乎於自虐的行爲。
豺狗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刀柄,憨厚的笑了一下,“大哥真是神乎其技,居然能隔空射斷精鋼打造的匕首。”
王天一揚手止住豺狗的恭維話,和顏悅色地道:“豺狗兄弟,你爲什麼要選擇跟着我?”
“因爲大哥本領高強,能罩得住弟兄們,弟兄們願意跟着大哥在j省的黑暗世界打出一片天地。生爲大丈夫,沒有機會封疆裂土,索性混跡黑道,體會一下什麼叫做呼風喚雨。可是我的功夫低微,到現在也才只有百十號人,蝸居在這小小的一方區域。”豺狗的手上依然在流血,可是臉上卻露出掩飾不住的歡喜之色。“我願意跟着大哥,鞍前馬後,甩鞭執鐙。”
王天連連點頭,聽着豺狗這番話,他隱隱覺得豺狗絕不是那種自小就在社會上混的那種小流氓,問道:“你念過幾年書?”
“京都大學哲學系畢業,前年才畢業的。”豺狗有些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髮,尷尬的說道。
此話一出,不僅是王天,就連紫玲瓏和藍家姐弟也是目瞪口呆,京都大學在中華國之教育界執牛耳,這就好比少林武當是天下武林的魁首一樣,在中華國的教育界排名第一,即使在國際上也是赫赫有名,百年前創建的京都大學,多少年來,人才輩出,特別是在風起雲涌的年代裡,更是英才濟濟,左右着國家的局勢
。
然而,這樣一座大名鼎鼎的學校居然出現了豺狗這樣的混混,所以衆人的驚詫完全在情理之中。
王天莞爾一笑,“還是高材生呢?”京都大學是王天理想中的最高學府。
豺狗搖頭道:“一切都已經過去,那些所謂的榮譽光環,對我來說,連糞土都不如。”
“你不覺得自己很可惜嗎?混跡在社會底層,很浪費你的才華?”王天饒有所思地道。
豺狗的眼中忽然閃爍着一絲悲痛的神色。“只要不再見到她,哪怕是蹲在茅坑裡一輩子,我都願意。”
豺狗的話,衆人都聽得明白,他是爲了逃避一個人,而那個人很可能是個女人,也就是說,豺狗在逃避一個女人,躲一個女人的債。
王天不想探尋豺狗的隱私,正色道:“既然你打定主意要在黑道中混出個樣子,我絕對會滿足你的心願。但是你也必須答應我一件事。”
豺狗眼中露出歡喜之色,“什麼事,大哥,你儘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