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j省,展現出另一番紙醉金迷的景象。
江東區。
凌晨兩點。
是該動手了。
豺狗親自帶領一隊兄弟從下午六點時,就埋伏在“鐵血好漢團”總堂對面的一排民房屋頂。
“龍血玄黃幫”這次大規模傾巢而出,具有決定性的戰略意義,關係着以後“龍血玄黃幫”的發展和命運,三思而行的豺狗終於下定決心要放手一搏。
關鍵性的時刻終於到了。
兩個手機幾乎是同時響起。
兩個手機裡都傳來同樣的聲音。“狗哥,我這邊要動手了。”
豺狗沉聲道:“好,動手。”
兩個手機並沒有關閉通話功能,傳來尖銳刺耳的喊殺聲。
豺狗一揮拳頭,噶聲道:“動手。”
他身邊的七八個小弟向四處弓着身小心翼翼的奔向四方,召集手下,片刻之後,喊殺聲響起,如潮水般卷向二十米之外的“鐵血好漢團”總堂。
豺狗衝在最前面,手中提這兩把長刀,大喝一聲,砍翻兩個衝到身前企圖阻攔豺狗的“鐵血好漢團”的小弟。
喊殺聲早已經動了“鐵血好漢團”的幫衆,豺狗帶着手下衝進院子時,院子兩側至少有三十幾個房間的燈火同時亮了起來,正前方的總堂大廳也亮起燈火。二三十個青年提着砍刀分成兩排,站在一箇中年壯漢前面。
院子兩側衝出的敵人很快就把豺狗帶來的這一百五十人包圍。
雙方劍拔弩張,一場血戰,如弦上之箭,一觸即發。
“殺——”豺狗忽然一聲暴喝,身形竄起,兩道刀光閃過,兩個敵方的小弟人頭落地,屍體橫在地上,豺狗身形在一轉,一刀砍入一個敵人的肩頭,一腳反踢另一個敵人的心窩,而他的手臂也被對方一刀砍中鮮血長流。
豺狗一聲大喝,瘋狂的一拳揮出,將砍了他一刀的敵人倒翻在地。七八個敵人撲了上來,揮舞着手中砍刀鐵棍同時向豺狗身上招呼。
在豺狗的連連怒喝聲中,血光和刀光同時閃爍,陷入混戰。
與此同時,當豺狗率先發動攻擊時,手下的小弟也衝向自己的敵人,見人就殺,好不畏死。
“鐵血好漢團”的成員也不是吃素的,雙方人馬全都殺紅了眼,紛紛叫囂着,與“龍血玄黃幫”交手大戰。
整個七百平米的院子完全陷入生死搏殺中,殘肢斷臂到處都是,鮮血橫飛,慘叫聲此起彼伏,響成一片,守在門口的“鐵血好漢團”成員,居然把鐵門反鎖,目的就是爲了要切斷“龍血玄黃幫”的退路,同時也隔斷“龍血玄黃幫”與援軍的聯絡
。
大廳裡的中年壯漢,哈哈大笑,手下搬過一把太師椅,放到走廊,壯漢大馬金刀的坐下,接過一杯熱茶,呷了一口,臉上露出興奮之色,砸吧一下嘴,搖頭晃腦地哼着自編的小曲兒:
“好一對美麗的大咪。咪,
又香又軟人人愛,
就連我也想咬一口
……”
在他眼中,彷彿眼前的殘酷廝殺,只是一場刺激的遊戲而已。
二十分鐘後,“龍血玄黃幫”的成員損失過半,而“鐵血好漢團”也至少有百人死傷,但是很有五百人嚴陣以待,站在戰場邊沿隨時準備加入戰團。
豺狗渾身浴血,他甚至忘記了傷口的疼痛,不斷地揮舞着手中的長刀,血花飛舞,殘肢斷臂四處亂飛。喊殺聲逐漸平息,只有豺狗的聲聲怒吼依然在高亢嘹亮的響着充斥在每一個兄弟和敵人的耳邊,身邊處處都是流不盡的熱血,砍不盡的仇人頭。
豺狗也知道,自己一旦停止手中的攻擊,自己帶來的這些兄弟,今晚將會全都死在這裡。
“歘——”豺狗的刀又把一個敵人的腦袋砍掉,而他的腰間則同時被兩根鐵棍掃中,“噗”的一聲跌倒在地。
兩個用棍的敵方小弟獰笑着同時向豺狗撲到……
一個“龍血玄黃幫”的小弟大叫一聲,也撲了上去,企圖阻擋敵人對豺狗的瘋狂殘殺……
“哈哈哈——”豺狗忽然閃電般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躍了起來,兩個敵人衝動近前,兩根鐵棍砸在肩頭,而豺狗的雙刀也在瞬間通入敵人的心臟。
兩個敵人受傷的力道同時消失,並未對豺狗的雙肩頭造成致命損傷。他們至死也不相信豺狗竟然兇悍到如此程度。
——太可怕了。
這樣悍不畏死的對手,在這個時代實在是鳳毛麟角。
站在一旁掠陣的“鐵血好漢團”成員,很多人手心裡都沁出一層冷汗。
翹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兒,喝着茶的中年壯漢,見了這一幕,面色一變,長身而起,厲聲大罵道:“媽的,豺狗,老子早就聽說過你的名頭,沒想到今夜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豺狗拎着帶血的雙刀,身子轉動着,方圓三米之外,敵人站成一圈,將他圍得水泄不通,但沒有人敢想他動手,全都戰戰兢兢的望着他。
這時候,場中的戰況已成定局,“龍血玄黃幫”至少有八十人被殺,還有三十人負傷,被圍困。
豺狗的心,都涼了半截,仰天長嘆。“大哥我對不起你啊。”雙刀一緊,閃電般劈在兩個敵人肩頭,敵人軟綿綿的垂落身子,倒在地上,他的後背又被兩根木棍打中
。
“啪”的一聲脆響,兩根木棍斷作兩截。
負痛之下的豺狗再次怒吼一聲,手起刀落,一個敵人的手臂被他卸下,對方大叫着,昏倒在地。
“都他。媽。的給老子助手。”中年壯漢一聲大喝,宛如平地驚雷,響徹整個院子。
身形一縱,院子只剩下一道殘影,瞬息間站在豺狗面前。
豺狗雙刀拄地,支撐住身子,否則他一定會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面色慘白,口中涌出鮮血,身上的衣服沒有一處是乾燥的,完全被血水浸溼,溼嗒嗒的黏在皮膚上,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傷口不斷地流出粘稠的血液。
中年壯漢武維揚混跡黑道二十年,也從未見過一個像豺狗這樣彪悍絕倫的角色,內心的涌動中天翻地覆的震驚,神色間卻漠然的道:“你,是條漢子。”
豺狗虛弱地一笑,冷眼睥睨着武維揚,不屑一顧,顯然根本沒有把武維揚放在眼中。
武維揚的一個小弟氣勢洶洶的大聲罵道:“狗東西,我們老大的面子你都不給,真是該死。”一腳踢在豺狗腰間,身負重傷的豺狗不由自主僕倒在地。
小弟本來以爲這樣可以在老大面前立個功勞,沒想到武維揚一揚手,“啪”的甩了他一個耳光,打得他頭昏眼花,眼冒金星,武維揚大罵道:“你這狗雜種,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兒嗎?給老子滾一邊去。”
小弟紅着臉,捂着紅腫的臉頰,訕訕地走到一邊,不敢在言語。
武維揚噶聲道:“豺狗,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