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敬在半個小時內,喝光了這兩瓶乾紅。喝過乾紅的人知道,這玩意一口氣喝兩瓶可不是鬧着玩的,更何況張敬還是空腹飲酒。
兩瓶乾紅下肚後,本來酒量就不咋地的張敬只覺得天旋地轉,眼前出現了很多的小星星,再然後,他就人事不省了。
一直到第二天上午九點多,張敬才悠悠轉醒,醒來後,腦袋痛地像要炸開一樣
晃了晃頭,張敬更痛了,咧着嘴呲呲地吸涼氣。
“啊?你醒了?”
突然,張敬的牀前,出現一個很關心的聲音。
“啊?雷純,你……你怎麼在這裡?”張敬定定神,這才認出是雷純。
雷純就坐在張敬的牀邊,穿着自己的那套黑色薄紗的睡衣,雙手抱着肩膀,頭髮散亂,眼睛半睜半閉的。
“哦,我,我沒事,就是看你喝多了,就來看看你!”雷純揉了揉雜亂的捲髮,向張敬笑了笑。只不過,張敬發現雷純的笑很勉強。
張敬一隻手扶着自己的頭,一隻手撐着牀半坐起來,四處看了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身上竟然穿得是睡衣。他沒記得昨晚自己換過衣服。
“我的睡衣是你換的?”
“是啊!昨晚你太醉了,吐了自己一身,我就幫你換下髒衣服,又換上睡衣的!”雷純微笑着沉吟一下,還是承認下來。
“你昨晚是不是就在牀邊看了我一夜?”張敬現在精神了許多,慢慢也看出一些問題。
“沒有,沒有,我剛過來沒多久!”雷純頓時矢口否認,使勁地搖頭。
“我不是傻瓜,你不用騙我。”張敬輕輕地嘆了口氣,低下頭神情還很憔悴的樣子。
“呵呵,死鬼,你別想那麼多。會不會口渴,我給你倒杯水好不好?”雷純笑意更濃,說着就要站起身。
就在這時候,張敬突然快速地伸出手,一把就抓住了雷純的胳膊,然後向回一用力,就把雷純硬拉上了牀。
“喂,敬哥,你幹什麼?”雷純被張敬嚇了一跳。
張敬什麼都沒幹,他把雷純拉上牀後,自己向一邊挪了點位置,讓雷純也半坐半躺在自己的身邊,又把自己的被子讓出來一些,把雷純也蓋了進來。
這時已經快中秋節了,像雷純穿那麼少,在這牀邊呆一夜,肯定冷壞了。張敬的被子上還帶着他的體溫,暖暖的,雷純在被子裡臉上不自覺地就紅起一團,反過來主動地向張敬那邊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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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雷純。回來南平以後,一直是你照顧我,我們沒有任何關係,其實你不用這麼做的!”張敬看看雷純,突然又伸出一條手臂,把雷純那豐滿的胴體摟在自己的懷裡。
“死鬼,還學會這麼客氣了!”雷純靠在張敬胸前,聽到張敬的話,很甜蜜地笑了笑,輕輕地打了張敬一拳。
“雷純,你知道嗎,曾經也有一個女人對我這麼好過。我喝醉的時候,她會扶我回家,我吐了,她也會爲我換洗,我冷了,她會主動來抱着我,我成功的時候,她第一個爲我鼓掌。我在外面無論玩得有多瘋,或者做事有多忙,她總是會在家裡耐心地等着我,哪都不會去。”張敬摟着雷純的嬌軀,擡起頭,望着天花板,用夢囈的語氣喃喃道。
聽到張敬這回的話,雷純的身體突然震了一下,剛剛還暈紅的粉臉頓時失血。
“……她,她,她是老婆?”雷純咬緊了下脣,強行讓自己的聲調能正常一點。
“不是!”張敬默默地搖了搖頭,“我和她沒有任何的法律關係,她一直是在爲我無償地付出着。呵呵,其實我都知道的,我全都知道,只不過那時候事業太忙,根本顧不上這些!男人嘛,哪能總想女人的事呢,更何況那時還有一大羣的兄弟姐妹在靠我吃飯!”說着說着,張敬還無謂地笑了一下。
“那個女人長得很漂亮吧?”
“是啊,很漂亮,就像商店裡東方版的芭比娃娃。”和雷純聊到這裡,張敬突然覺得自己沒那麼恨那個女人了。
“她的名字是不是叫蔣潔?”
“啊?”張敬登時就愣住了,表情也變得無比驚訝,低下頭看了看雷純,只見雷純的臉上好像有淚痕。
“昨天晚上,你喝醉了,‘蔣潔’這個名字你迷迷糊糊地喊了很多遍!”雷純也不用張敬問,就貌似平靜地向張敬解釋。
“呵,呵呵!”張敬只覺得嘴裡發苦,苦極生樂,就乾笑了兩聲,“我有喊過?”
“嗯!當時我就在想,這個女人一定對你很重要!”張敬的話發苦,而雷純的話則發酸。
“你又錯了,以前我一直沒覺得她對我有多重要,而現在,她對我已經一點都不重要了!雷純啊,我現在最大的心願就是把新公司辦好,我在北京丟了一些東西,我要在南平把它找回來!”說着,張敬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目光無比澄澈,語氣也一掃低沉,恢復他獨有的堅定和自信。
“對了,敬哥,我有一件事很想問你!”聽到張敬的話,雷純似乎也想到了什麼,把剛纔不開心的事暫時拋開,在張敬的懷裡擡起頭,粉臉上的表情還顯得很正式。
“什麼?”
“你以前到底是做什麼的?”雷純說話間,一隻玉手不知道從哪裡竟然摸出一張照片,亮在張敬的面前。
這張照片顯得有點舊了,上面有兩排共七八個人,前排最中間站着的人正是張敬。照片上的張敬與現在的張敬完全不同,他高昂着頭顯得特別清高,面無表情而神態傲慢,眼睛都沒有看鏡頭,全身上下散發着一種王者之氣。照片的右下角有一行小小的金字,寫着“鑽石手五週年留念”。
“嗯?你怎麼找到這張照片的?”張敬看着照片愣住了,他記得這張照片一直壓在自己的衣箱裡。
“昨晚我爲你換睡衣,但是你的睡衣都很髒,所以我就想着從你的衣箱裡給你找套乾淨的。沒想到,我卻看到了這個。敬哥,這個人是不是錢春多!”雷純簡單解釋了一下,就指向照片後排最左邊的一個矮矮胖胖的女人,質問張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