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男孩穿得很髒,臉上還拖着兩管大鼻涕,上臺之後,抱着潘若若死活也不鬆手,還猶自怯生生地向臺下望。
如果說剛纔潘若若答不上題,還只是緊張而已;那現在就已經是震驚了,她的身體猛地晃了一下,臉色瞬間蒼白,看着那個小男孩,一時間連話都哽住了。
同時,不管是場內臺下,還是場外電視機前,當場譁然一片。反正已經幾乎沒人再說什麼好話了,惡毒的、同情的、迷茫的詞藻彙集成了海洋,尤其是播演大廳裡面,秩序差一點失控。
“這是怎麼回事啊?叔叔?嗯?叔叔呢…………”超市裡,老闆家的小女孩很疑惑地甩甩辮子,想着問問自己身邊的那位自稱哥哥的怪叔叔,但是她卻突然發現,那位怪叔叔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
張敬是在那個小男孩剛剛出現,就用暗叫一聲不好,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躥出超市,火箭一樣衝向街對面的演播大廳。街上的車很多,不過張敬已經顧不上了,他現在只想快一點殺進演播大廳裡面去救潘若若的場,希望還來得及。
從超市到進入演播大廳外面的大門,這一路上,張敬的腦海飛快地掠過了一連串的疑問。這個小男孩是誰?從哪裡來的?爲什麼要冒充潘若若的孩子?還有一條最重要的是,演播大廳裡的保安都是吃屎長大的嗎?居然會讓一個小孩子衝上了舞臺?
演播大廳是一個雙層的建築結構,就像我們平常見到的電影院,進入大門之後是一條很寬的、橫向的走廊,真正進入演播大廳的門,在走廊的對面。
張敬匆匆跑進了演播大廳外面那道走廊時,走廊裡沒什麼人,只有幾個保安和一些閒散人員,對了,還有一個保潔員正在拖洗地面。
張敬突然剎住了腳步,目光凌厲地左右看了看,然後他居然沒有急着去演播大廳,而是扭過身,衝向了那位正在拖地的保潔員。
“跟我來!”張敬一把就拉住了那位保潔員,然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趁人家一個沒留神,就連拖帶拽把人帶進了旁邊的洗手間裡。
那個保潔員是個女孩子,其實也不算什麼女孩子了,人都快三十了,只不過一直待字閨中而已。現在這社會,女孩子都快三十了還沒有結婚的原因不太多,這位保潔員姐姐的原因很直觀,她太胖了,那個腰差不多能裝下兩個張敬,還有一臉的雀斑。
本來人家正拖地幹活呢,突然就被張敬不由分說地拖進了洗手間,人都嚇傻了。進了洗手間後,她把拖把豎在身前,兩張腿不停地發抖,臉上的肌肉都僵住了。
“你……你,你……要,要幹什麼?”
“脫衣服,快點脫!”張敬也沒和她廢話,瞪着眼睛就向她吼道。
“啊?脫……脫,脫衣服?你…………”胖姑娘聞言差點一屁股坐地下,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萬萬沒想到,傳說中的公廁色魔居然出現在她的面前,還對她提出這麼赤裸裸的要求。只不過,這個色魔是不是膽太大了?居然光天化日就想行兇?尤其是剛纔拖她進來的時候,外面還有很多人看到呢!
“快點脫衣服,不然我殺了你!”張敬急得臉都紅了,沒辦法,只好再揚起雙手作勢要施暴,來嚇唬這位胖大姐。
“你不要,不要這樣……你不可以!”胖大姐扔了拖把,雙手抓緊自己的衣服,然後還用餘光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張敬。
她發現張敬雖然現在很兇惡,但是基本上還算長得挺帥,身材也挺壯實的。
“大姐,我求你了,你快點脫吧!”張敬硬得不行,只好來軟的了,苦着臉求人家。
“不行,這光天化日,怎麼可以這樣?你,你,你走開!咳咳,如果你……你要是真,真喜歡人家,好歹,好歹,也要先拉……拉個手,看場,看場電影什麼的吧!”胖大姐還羞澀了起來,兩條大象腿緊緊地夾在一起。
“我靠,大姐,我給你錢,你就脫吧。快脫吧,要不就來不及了!”張敬哪有功夫和她胡扯,把自己身上的錢都摸了出來,大概一千多塊錢,一股腦地塞給了胖大姐。
“啊?還給我錢?”胖大姐捧着錢,臉上的表情難以描述,她覺得,這個色魔其實還挺講理的,“你……你,其實,我也,也,也……很喜歡你,你不用給我錢的。只是這裡……要不,我們換個地方?”
“對不起了,去你媽的吧!”張敬最後一點的耐心已經耗盡,也無暇去想這個可憐的保潔員是男是女了,猛地摘下身邊蹲位間牆上掛的皮搋(chuai一聲)子,一下子就把人家打昏了過去。
可憐胖大姐昏的時候,心裡還在想,這個帥哥還是太暴力了一點,再溫柔一些該多好。
張敬打昏保潔員後,不等她倒地,急忙伸手把她接住。別誤會,張敬沒那麼好心,他是怕保潔員倒地後,會弄髒她身上的那件白大褂。
“我靠,這麼重?你是豬養大的吧?”爲了托住保潔員胖大姐,把張敬累得腰都酸了,好不容易纔把她身上那件保潔用的白大褂給扒了下來。衣服到手了,張敬也不客氣了,一鬆手,胖大姐的身體就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張敬也知道自己沒時間了,剛把白大褂套在身上,就向外跑,臨出門時,意外地發現洗手間門口掛着一個小記事本。這是洗手間的意見薄,人家電視臺內部搞的工作監督,包括洗手間衛生這一部分。張敬也沒客氣,順手把那個帶本夾的記事薄也拿走了。
從洗手間出來,張敬拔腿跑向走廊對面,直通演播大廳的鐵皮門。不過,他又被保安擋住了。
“你幹什麼?這裡正在直播,不能進!”那個保安就像看門狗似的,態度還挺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