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曉倩的身體一失重,身體被騰空抱起,趕緊鬆了嘴,在郭海文的懷裡掙扎:“放下我,壞蛋!”小手還不停的捶打郭海文的前胸。今天郭海文穿了一件純白的T恤,鮮血在郭海文的衣服上畫着鮮豔的小紅花。
範曉倩的小臉此刻氣得煞白,一邊拼命掙扎一邊罵道:“壞蛋,魔鬼,把我放下來。”
“如果你不介意我再把你扔地上,那你就鬧吧!”郭海文收緊了手,冷冷地威脅。
範曉倩渾身一顫,剛纔被扔到地上的感覺是那樣恐怖,扭動的身子漸漸停止了運動。
感覺到範曉倩的變化,郭海文的嘴角輕輕向上翹起,加快腳步向醫務室奔去。
郭海文一腳踹開了醫務室的門,房間裡,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小護士正看着書,嚇得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同學,你……”剛想發作,看見郭海文黑着臉,身上沾滿了血,懷裡還抱着一個瘦弱的小丫頭。
這個小護士剛剛從護校畢業,年紀和範曉倩一樣大,同時她也是郭海文的一個超級粉絲。突然看見心中的偶像站在自己的面前,小護士剛剛還惱怒的臉立刻就充滿了興奮。看見郭海文白色的衣服上沾滿了鮮血,她驚呼一聲,趕緊跑上前,關切地詢問:“哪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郭海文把範曉倩放到了椅子上,範曉倩頓時感到一陣輕鬆,心想趁他不注意趕緊從旁邊溜出去,剛剛站起來,一下子就被郭海文一把摁到椅子上。
“老實待着!”郭海文眼裡有了更深的怒氣。
範曉倩看着郭海文鐵青着臉,好漢不吃眼前虧,還是老實待着吧。
小護士圍着郭海文東看西看,除了衣服上的血,根本看不出來哪有毛病。
郭海文冷冷地瞪着她:“別看了,她手受傷了,你給她處理一下。”郭海文指了指範曉倩。
小護士的圓臉一下子就紅得像個蘋果。她轉向範曉倩,仔細地打量她,白淨的小臉有點蒼白,那大大的黑眼睛水汪汪的,用牙齒咬着嘴脣,表情很痛苦,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狐狸精!苦肉計!”小護士心底恨恨地想着,肯定是裝可憐想博得帥哥的同情和注意:“把手伸出來。”聲音帶着不屑和不耐煩。
範曉倩不情願地伸出手,小護士拿起那隻受傷的手也嚇了一跳,臉色立即嚴肅起來。這刺是呈四十五度角斜扎進肉裡,由於用力過猛,刺已經埋沒在肉裡了,外面根本找不到刺頭。她心裡有點膽怯,醫務室還有一位有經驗的大姐,偏偏今天她家裡有事沒來。小護士心裡七上八下的,不知道如何處置。
郭海文看着小護士端着範曉倩的手在那發呆,大喊一聲:“趕緊處理傷口!”
小護士嚇得一哆嗦,慌里慌張地捧來醫用的白托盤,拿起鑷子就要用。
“先消毒!”郭海文冷冷地說道。
小護士臉一紅,趕緊用酒精擦拭鑷子。
“把鑷子放在火上燒一會,等冷卻後再用,不要拭去鑷子上的煙垢,也不要觸及鑷子的末端。”郭海文瞪着小護士。
範曉倩奇怪地看着郭海文,心裡一陣佩服,他知道得還真多啊!簡直是專業外科大夫。
小護士有點發怒,她真想扔下器皿不幹了,可是看到郭海文那比狼還兇惡的眼神,嚥了嚥唾沫,轉身按郭海文的吩咐準備。
劉靜文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範曉倩,你真行啊!”豎起大拇指,眼裡閃着笑意。
範曉倩怒目圓睜:“我都成這樣了,你有沒有同情心啊!居然還說是難兄難妹,以後不理你了!”小嘴一撅,有點生氣了。
郭海文也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劉靜文知趣地閉上嘴巴。
小護士拿來鑷子,左手握住範曉倩受傷的那隻手,右手拿鑷子對着扎刺的地方夾去。
範曉倩疼得一哆嗦,條件反射似地往回縮着手。
小護士怒斥道:“別動,有那麼嬌氣嗎!”
範曉倩“騰”地一下變成了大紅臉,咬着嘴脣,不說話。
刺扎得太深了,小護士夾了幾次都夾不出來,腦門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範曉倩咬着牙,可是,每當鑷子碰觸傷口的時候,還是不自覺地鎖緊了眉頭。
“曉倩,是不是很疼?”劉靜文看着範曉倩痛苦的神情,忍不住問道。
“不疼!”範曉倩苦笑了一下,搖搖頭。
郭海文一把抱起範曉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放下我,你這個變態!”範曉倩又羞又氣,奮力掙扎。
郭海文把範曉倩摟在懷裡,同時用雙腿緊緊夾住範曉倩的兩條亂蹬亂踹的腿,固定住她的身體,用力把她的腦袋按在寬闊的前胸:“別看,閉上眼睛。”
“去取一根消毒的針來。”郭海文看着呆愣在那的小護士。
“劉靜文,你扶着她這隻手。別讓她動。”
範曉倩被一個男人如此曖昧地抱着,心裡真是說不出啥滋味,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試圖掙扎出來。
“如果你不想讓你的手廢了,你就老實點。”郭海文惡狠狠地說。
“用針挑刺周邊的皮膚。”郭海文命令道。
“啊……”範曉倩疼得一哆嗦。
郭海文摟緊範曉倩。
郭海文的身上散發着淡淡的男性特有的香氣,範曉倩腦袋靠在那寬大的胸懷裡,耳朵聽着那急迫而強有力的心跳聲,一時間有點恍惚。
這懷抱多溫暖啊,小時候爸爸也這樣摟着我,可是爸爸多久沒這樣摟我了。心裡一酸,眼淚竟然流了下來,閉上眼,往那個人懷裡蹭了蹭。
郭海文突然感到衣服有點溼,溫熱的氣息,那如玉蘭花般若隱若無的體香緊緊包圍着他。範曉倩往他的懷裡靠了靠,郭海文的身體突然一僵,可是他不敢動,生怕一不小心就驚醒了懷裡的那個女孩。
已經看見槐樹刺的頭了,小護士拿着鑷子小心地順着扎入的方向往外一使勁,刺一下子就拔出來了。
範曉倩疼得牙齒咬得格格響,更加靠緊了郭海文的前胸。
長長的槐刺上
面,沾滿了血跡,泛着黑,看着它,大家都長出了一口氣。
小護士拿來碘伏把受傷的地方消了毒,包紮起來。一擡頭,看見範曉倩還賴在郭海文的懷裡不動彈,本來看見郭海文對她那樣緊張就不舒服,如今她居然不害臊還靠在郭海文的胸前,一副享受的摸樣,心裡暗罵道:真是一個狐狸精。
心裡想着,臉上也就顯露出來,用手推了一下範曉倩:“你還挺會享受的,刺拔完了,你就別享受了!”
範曉倩一下子清醒了,臉上佈滿了紅雲,真是以飛一般的速度跳離郭海文的懷抱。
劉靜文看着羞紅臉的範曉倩,打趣道:“範曉倩,我大哥的懷抱就是一劑最好的麻藥。”
“別胡說!”郭海文怒斥道。
劉靜文看着範曉倩尷尬的樣子,吐了吐舌頭,又忍不住閉着嘴偷笑。
範曉倩這個恨自己,沒事你爬啥樹啊,這下好了,糗大了!以後還怎麼見人啊!
“給她打一根破傷風針。”郭海文冷冷地命令小護士。
“有那樣嬌氣嗎?還要打針。”小護士嘴裡嘀咕着,還是轉身去取藥了。
“我不要打針。”範曉倩一聽打針汗毛都立起來了,從小到大範曉倩從沒打過針,有點毛病都是弄點草藥,熬點湯,就好了。
“如果你拒絕地話,我就按住你,看着護士給你打針。”郭海文居然一反常態,眼裡閃着壞壞的笑,看着她。那意思很明顯了,你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沒有選擇的權利。如果不介意你的小屁屁曝光的話,那你就反抗。
這人還真惡毒。
“好吧,你們出去,我打針。”範曉倩投降。
郭海文和劉靜文站在醫務室的外面,劉靜文有點不忍:“大哥,看那樣子,範曉倩真可能第一次打針。破傷風的針很疼的,我那次打都沒忍住慘叫了好幾聲。”
郭海文沒說話,眼睛看向醫務室的門。
門開了,範曉倩虛弱地走了出來,小臉煞白,可是居然一聲沒吭。
“範曉倩,沒事吧!”劉靜文看着臉色煞白的範曉倩,關心地問道。
無緣無故地被扔在地上,手又被紮了,最後又被人強打了一根針,說沒事有人信嗎?
範曉倩憤恨地瞪了郭海文一眼,腦袋扭向旁邊,一瘸一拐地向教室走去。
劉靜文看向郭海文,聳了聳肩:“老大,她可能嚇傻了!”“我看是裝傻!“郭海文性感的嘴角向上扯了扯。
“大哥,我看今天你有點反常。”劉靜文一臉的奸笑。
“我看你反常!神經病!”郭海文冷冷地瞪了他一眼,低頭看了一眼帶血的白體恤,眼裡有了戾氣,沒搭理劉靜文,自己走了。
“我看你纔是神經病呢!”看着郭海文那酷酷的背影,劉靜文嘴裡嘀咕着。
晚上躺在牀上,範曉倩渾身散架似地疼:“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範曉倩自言自語道。 “曉倩,你的手好點了嗎?怎麼那樣不小心讓槐樹刺扎到了?”孔媛埋怨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