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辰逸跟許炫雅回來的時候,看到了整個大廳裡一片的煙霧繚繞。
那盒九五至尊香菸一直都被當成擺設放在茶具上,可此時夏柳卻巴拉巴拉的猛吸着,臉色陷入沉思,濃眉微蹙,有一股說不出的壓抑感。
許炫雅足足在夏柳身上看了三秒鐘,而後用手肘子捅了捅李辰逸的後背,神經兮兮的問道:“柳哥是不是失戀了?”
“靠——他都還沒戀,哪來的失?咦,也不對。貌似有個大學妹子他挺喜歡的。該不會真動了感情,然後遭到拒絕了吧?”
李辰逸猛然間就想起了湯林玉,那時候他還準備送夏柳杜蕾斯的限量版呢。
兩人的對話顯然是爲了讓夏柳知道他們的存在,可令兩人非常鬱悶的是,夏柳根本就連頭都沒擡一下。手中的香菸已經燃燒殆盡,都快點着手指頭了,卻還是渾然不覺。
“嘿!兄弟,有啥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我們開心一下吧?”
感覺到氣氛有些尷尬,李辰逸趕緊走了過去,手掌揚起,嬉笑着在夏柳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不過這一回情況根本不像從前那般。
夏柳側過臉來,擡頭看了看李辰逸,又瞟了瞟許炫雅,緊接着輕嘆了一聲,顯然還沒想出辦法來解救湯林玉。
確定夏柳不是在裝憂鬱,李辰逸跟許炫雅也就不敢開玩笑,而是各自坐在了夏柳的兩邊,仿若動物園看猴子一般看着夏柳。
“怎麼了,柳哥?是不是碰到啥感情問題了?說出來,也許我能幫你解答一下。”
許炫雅帶着關切的語氣還是讓夏柳暫時放棄了思索,然後盯着她那張漂亮的臉蛋看了足足三秒。
靠——這丫頭如果真是感情大師的話,那她怎麼會喜歡女人呢?
衝許炫雅搖了搖頭,夏柳還是很感激的道了一聲:“你們先休息吧,等我抽完這盒煙,就沒事了。”
紅磨坊跟五尚磚兩間畢竟是七爺的產業,而七爺跟凌楚楚算起來都是自己的恩人,夏柳堅決不可能做出此等背叛他們的行爲。
但只要想到湯林玉正在那頭狂犀的手上,而自己卻對對方的信息一無所知,這心亂如麻的程度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很糾結,很難受,連夏柳都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只見過幾面的湯林玉有那麼強烈的在乎感。他只知道,自己的心裡不想讓這個女孩子遭受任何的傷害。
“柳哥,是不是經濟上遇到什麼問題了?只要你吱個聲,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作爲一個黑心的房地產商人,李辰逸爆發出來的豪氣是無可比擬的。
夏柳不明白,這傢伙明明長得那麼帥,還特麼的那麼有錢。名副其實就是一個年少多金的鑽石王老五。
“行了,我知道你們都夠義氣,還是趕緊洗洗睡吧。也許,我只有一個辦法了。”
這倆傢伙的生活裡除了歡聲就是笑語,而且這件事情關乎的是凌家,說出來他們也幫不上忙,所以夏柳便沒打算
告訴他們。
“嗯!好吧,如果需要感情諮詢的話,隨時找我!”
“沒錯,如果需要經濟援助的話,我隨時可以開支票給你。利息跟銀行同期就行了!”
說完,兩個傢伙便沒心沒肺的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夏柳想“靠”一聲都來不及。
也許,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想要找出狂犀的位置,順利把湯妹妹救出來的話,只能求助老傢伙了。
沒有他開口,另外兩個師兄是絕對不會來的。
而只要他們一來,只要狂犀在這平津市裡,便一定能被揪出來。
看着手機猶豫了幾秒鐘,夏柳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而後便擎着手機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閉上雙眼,夏柳還是按下了老傢伙的電話號碼,上一次往雲霧山匯款的時候,他順便給老傢伙買了個手機跟卡。
“伸手摸姐面邊絲,烏雲飛了半邊天,伸手摸姐腦前邊,天庭飽滿兮癮人,伸手摸姐胸口顫,波濤驚岸傲如海……”
臥槽——夏柳立馬給跪下了。
這都還沒兩個星期,老傢伙竟然連《十八摸》的彩鈴都給用上了。
等了許久,夏柳差不多等得整首《十八摸》都唱完了之後,老傢伙的聲音這才幽幽的傳來。
“小子,這鈴聲好聽吧?”
不過夏柳知道,老傢伙是從來不近女色的,最多就是用那臺破彩電播放一些激情片子。
怕引來公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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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山上常年雲霧繚繞,很多在華夏各地瀕臨絕種的猛獸兇禽,在山上還有不少。每每在傍晚時分,一陣陣虎嘯狼嚎的,聽起來非常滲人。
不過夏柳這句話顯然是開玩笑的,就連他們幾個師兄弟,別說害怕這些兇獸了,沒反過來追着跑就算不錯的。
這些年大夥的營養補給就靠這些大型動物了。
“哈哈……小子,有事兒快說吧。蒼井空這邊就快高chao了!波濤洶涌啊!”聽得出來,老傢伙的笑聲非常之猥瑣。
“臥槽!難道我就不能給你問個好嗎?”
夏柳想了想,突然覺得自己這個藉口真特麼爛。大半夜打電話問好,這是跟人有仇才這麼幹的吧?
“好,大夥都很好,你大師姐也很好,就這樣。我掛了哦……”
“別別別,老頭子,除了問好之外,我還有事兒。最近在這裡碰到難題了,你能不能讓兩個師兄過來幫我一下?”
夏柳知道這老傢伙在故意耍他,可偏偏他還不能像以前那樣爆發起來,叉着腰大罵幾句。
如果要找出狂犀,擺平這件事,絕對得需要兩個師兄的能力。除此之外,他根本就想不出其他的辦法。
“哈哈,我知道你一定會吃癟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不過很抱歉,你兩個師兄已經到中東執行任務去了。”
老傢伙的一席話頓時讓夏柳如同墜入了冰窖,臉上的愁容頓時濃郁得發黑。
“……好吧,那我
還是自己想辦法吧。您老注意休息,別熬夜了。”垂頭喪氣的衝老傢伙道別之後,夏柳就欲關掉手機。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會耍脾氣。等等呀,我還有一個辦法呢!”
普天之下,能讓夏柳露出小孩子脾性的,根本就沒幾個人。在平津這樣的大都市裡掙扎,他每每都需要帶上一副冰冷成熟的面具,最後再加上那微笑的人皮。
聽到老傢伙說還有別的辦法,夏柳這才又把即將按上結束鍵的大拇指停了下來,心裡在思索着,老傢伙連情況都不甚明瞭,能有什麼餿主意呢?
“你小子不是一直吵着要讓你大師姐回來嗎?剛好今天凌晨六點,她的飛機要到平津市降落,等等你去接她吧!”
老傢伙很是輕描淡寫的安排道,聽到夏柳這邊久久沒有回答,不禁又問道:“怎麼了,難道這事情你大師姐還擺不平?”
老傢伙沒辦法看到此刻夏柳的表情。
那是一種即將要喜極而泣的衝動,雙手都忍不住微微的顫抖着,整個胸膛正在激烈的起伏着。
大師姐——只要聽到這個名字,夏柳整個人整顆心都在狂亂的喜悅着。
“行,肯定行的!老頭子,你沒騙我吧?你真願意讓大師姐來幫我嗎……”
夏柳的口氣裡充滿了懷疑,根本就不相信這份巨大的驚喜就這麼稀裡糊塗的降臨了。對於自己想念大師姐的心思,老傢伙自然很清楚。
一瞬間,原本的愁雲密佈直接一掃而空,夏柳整個人的模樣就仿若打了隔夜的雞血一般,興奮得無以復加。
“哈哈,你家老頭說過的話,啥時候騙過你了?”
“靠——應該反過來說吧。你應該問,啥時候沒騙過我。上回我求了你半天,你都沒打算讓大師姐從歐洲回來。”
小小的幽怨了一把,此刻夏柳的心中已經肯定老傢伙說的是真話。
“行了行了,就你小子,從小到大就哭着要娶你大師姐當媳婦。我不把她叫回來,哪天你連我這個老頭都不認。”
被老傢伙突然揭了短,夏柳的臉上不禁微微透出了些許紅潤。
的確如老傢伙所言,那時候夏柳還很小很小,天天被大師姐帶着。然後在某一天看到山下的村裡面有人舉行婚禮,回來之後,夏柳就興沖沖的跑到老傢伙面前,大聲嚷嚷着要讓大師姐當他的新娘。
而且從那時候開始,幾乎每一年,夏柳都要追問老傢伙,自己究竟要什麼時候纔可以娶大師姐當新娘。
但從十七歲開始,夏柳的生命力就失去了大師姐的蹤影。那一年,是他的功夫完全沒有進步的一年。
“好了,好了,老頭子,我謝謝你了還不成嗎?你說大師姐的飛機在凌晨六點,對嗎?”
等到關掉手機的那一瞬,忍不住就是一個高高的蹦起,夏柳大聲的歡叫了起來。
“大師姐,你還記得你的夏柳小師弟嗎……”
驀然間,有一個年輕人嘴裡輕輕的喃喃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