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舒雅的嘴裡,趙鋼鏰知道了一些事情。
土匪在前幾天查出來得了肺癌,而且還是晚期,即使是用最先進的科技治療,土匪也只剩下大概三四年的壽命,而按照土匪跟林舒雅所說,他已經放棄了治療。
爲什麼放棄治療?
並不是土匪承受不了化療的痛苦,而是,他想以一個強者的身份死去,而不是讓化療和各種藥劑折磨的不成人樣,再痛苦的離開這個世界。
這是一個梟雄,在知道自己不久於人世之後,所做出的決定。
他現在每天就吃一些藥劑,配合中藥的一些理療,暫時的控制病情,而他,也希望在最後剩下的日子裡,可以看到自己唯一牽掛的女兒,能夠修成正果。
趙鋼鏰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
生老病死,是人世間最正常不過的事情,哪怕強如土匪這樣的人物,也難以逃脫某些傷病。
趙鋼鏰尊重土匪的選擇,換做是他,他也同樣會選擇保持着自己最強最尊嚴的一面死去,而是不讓那些醫生在自己身上插上各種管子,甚至於還要切開自己的身體苟延殘喘的活下去。
這就跟當初的赤宵一樣。
明知要死,那還不如壯烈的死去。
趙鋼鏰將林舒雅緊緊抱住,然後輕聲說道,“咱們的第一個兒子,姓林。”
林舒雅的身子猛的顫抖了一下,她擡起頭,不敢置信的看着趙鋼鏰。
要知道,趙家作爲現在神州最強大的家族,他的每一個子嗣傳承,都是極爲重要的,而這種子嗣傳承,最基本的一點就是,他得姓趙。
外人永遠無法理解趙姓對於趙家的意義。
哪怕是趙鋼鏰生的兒子,他只要不姓趙,那他,就不能稱之爲趙家人,而強大如趙家,他可能讓家主的兒子,趙家未來的繼承人,姓別的姓麼?
這不可能。
就算趙鋼鏰同意,趙家的長老,主事人,趙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都不會同意。
任何一個主脈的子嗣對於趙家而言都是尊貴無比,而他也不僅僅是家主一個人的事情,那關乎到了整個趙家的傳承,甚至於有些時候,還會關係到趙家的生死存亡,這絕對不是開玩笑。
所以,當趙鋼鏰說出這一句話的時候,林舒雅完全不敢相信,因爲趙鋼鏰本身作爲家主,應該是最清楚這件事情的重要性的。
“鋼鏰。”
林舒雅有點說不出話來。
“我總不能讓你們林家斷後不是?”
趙鋼鏰鬆開手,捧着林舒雅的臉,笑着說道,“姓林,或者姓趙,都是我跟你的孩子,我不會因此而虧待他的。”
“鋼鏰,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
林舒雅眼裡滿是淚水的說道,“我……我……”
“林胖胖,不要說了。”
趙鋼鏰笑着拍了拍林舒雅的翹臀,說道,“把眼淚擦了,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你才胖呢!”
林舒雅撅着嘴瞪着趙鋼鏰,說道,“我哪裡胖了,哪裡胖了?”
“這裡。”
趙鋼鏰伸手在林舒雅胸前抓了一把,然後轉身就跑。
“你,你個混蛋。”
林舒雅怒吼一聲,追了上去。
那一抹飄在兩人心頭上的陰霾,也隨着吵鬧聲,漸漸消散。
шшш⊕тtκan⊕¢ Ο
事實證明,很多時候,很多看似很重要的東西,在愛情的面前,其實,都只是浮雲而已。
比如孩子的姓氏。
拉巴特機場。
一架私人飛機又降落在了機場。
飛機上噴着櫻花的圖案,而在櫻花之中,一條東方巨龍,讓這一切看起來顯得氣勢磅礴。
機艙門打開。
一身日本武士服的陳浩南,腰佩一柄日式的長刀,從飛機上走了下來。
天空飄着小血。
一個手下撐着一把黑色的雨傘,走在陳浩南的身後。
薩爾瓦站在飛機旁,雙手放在身前,面色嚴肅。
陳浩南走到薩爾瓦的身前。
“歡迎你,陳浩南先生。”
薩爾瓦的嘴角微微露出笑容,“戰神先生,已經等候您多時了。”
“戰神……”
陳浩南瞳孔一縮,隨後說道,“我知道了,請薩爾瓦先生帶路。”
“好的。”
薩爾瓦點了點頭,打開身後的車門。
陳浩南坐進車內,薩爾瓦也跟着坐了進去。
車子快速的駛離了機場。
就在陳浩南離開後沒多久。
又有一架飛機,降落在了機場。
這架飛機上噴繪着一隻漂亮的蝴蝶。
機艙門打開,凌雪走了出來。
幾個十分漂亮的美女,跟在凌雪的身後一起下了飛機。
負責接待凌雪的,是薩爾瓦的手下。
那人想來也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軍團,一時之間有點愣神。
凌雪從那人身邊走過,那人才反應過來,連忙迎接上去。
“不用勞煩你們了。”
凌雪冷冷的說道,“我們的人已經在機場外了。”
那人也沒有過多要求,只是將凌雪送到了機場外,然後目送着凌雪等人上車離開。
凌雪的車內。
凌雪翹着腿,說道,“你來幹什麼?”
坐在凌雪旁邊的男人尷尬的搓了搓手,訕笑道,“這,這不是想你了麼。”
“想我?你也會想我?”
凌雪嘴角微微翹起,似乎不屑,又好像是在嘲笑。
“我就不能想你麼?”
男人無奈的說道,“都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在介懷呢?”
“對不起,我是個女人,我的心胸,沒那麼大。”凌雪笑着搖了搖頭。
男人瞄了一眼凌雪的胸口,說道,“其實也不小。”
“你這種言語上佔便宜的個性,還是沒改呢,只不過,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而你,也不是當年的你。”凌雪說道。
“我只是想來看看你,也沒其他什麼想法。”
男人嘆了口氣,說道,“這麼多年,我唯一覺得對不起的人,就是你。”
“你不用你對得起我。”
凌雪笑了笑,說道,“我現在能有這一切,能來參加這個什麼大會,都是你給我的。”
“要不是我說我會在這裡等你,你會來麼?”男人問道。
凌雪的臉色微微僵硬了一下,隨後不屑的笑道,“笑話,我難道是因爲你纔來的麼?”
男人笑了笑,沒有說話,凌雪也沒有說話。
兩人就這麼沉默了一路。
前面開車的凌雪心腹無奈的笑了笑,這兩個人吵吵鬧鬧二十年過去了,這感情不僅沒有吵散的跡象,反而還越炒越好了。
真是歡喜冤家。
車子很快就到達了凌雪訂的酒店。
凌雪從右車門下車,那個男人從坐車門下車。
凌雪快步走進酒店,然後進了電梯,而那個男人則是慢悠悠的走着。
沒多久,凌雪就來到了她的房間裡,而那個之前還慢悠悠走着的男人,已經坐在了沙發上。
凌雪嘴角微微翹起,走到那個男人身前,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那個男人擡起頭,笑眯眯的看着凌雪。
幾秒鐘之後。
凌雪擡起手,將衣服上的拉鍊,拉開,然後張開雙腿,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男人擡起手扶住了凌雪的小蠻腰。
凌雪俯身,吻上了男人,動作狂野,就跟一匹發了情的母馬一樣。
“趙鐵柱,你知道我想死你了麼?”
“那今天就一起死吧。”
房間內,經久不息的碰撞之聲,似乎要把整個天花板都震下來一樣。
得虧這是總統套房隔音效果好,不然隔壁房間的人一定睡不着覺了。
許久之後,雲雨停歇。
凌雪將趙鐵柱的衣服扔還給他,然後說道,“等一下我要去找幾個老朋友。”
“那就不能一起吃飯了?”趙鐵柱躺在牀上,問道。
“嗯。”
凌雪點了點頭,開始穿自己的衣服。
“唉,這麼趕,搞的每次跟你見面,都跟偷情似的。”趙鐵柱無奈的說道。
“難道不是麼?”凌雪嘴角微微翹起。
“這麼多年了,你還沒生夠氣麼?”趙鐵柱無奈的說道,“都二十年了。回家吧。”
“我喜歡這樣。”
凌雪此時已經穿好了衣服,她走到趙鋼鏰身前,湊到趙鐵柱耳邊,輕聲說道,“這種感覺,比我們真的天天在一起,還舒服。”
說完,凌雪笑了笑,轉身離去。
趙鐵柱無奈的摸了摸鼻子。
這女人的愛好,還真是難以捉摸啊。
入夜。
漫天的飛雪總算是停了。
此次參加世界黑道大會的大哥們,已經基本上到的差不多了。
神州方面來了三個人。
一個趙鋼鏰,一個林舒雅,一個凌雪。
這跟往年差不多。
最多的時候神州曾經一次來過四個。
這足以見得神州地域之廣闊,一個老大的地盤有時候就可能比韓國國土面積都大,老大的實力也遠非那些小國家的老大可比的。
爲了迎接這次的所有大哥,薩爾瓦在今天晚上,特別弄了一個迎接晚宴。
當然,爲了安全起見,晚宴上禁止帶兵器,每個老大隻可帶一個人進入晚宴現場。
而在整個的大會期間,也是完全禁止公開化的鬥爭的。
這裡所說的公開化鬥爭,就是在開會的時候不準生事兒,而不開會的時候,隨便你要怎麼搞。
如果誰在開會的時候生事兒,那就是跟全世界的黑道爲敵,到時候,全世界黑道,都會不余余力的去追殺你,直到把你幹掉。
這麼做,就是爲了能夠確保大會安穩有序的進行下去,大家該交流的交流,該交易的交易,等買賣做完了,大會結束了,你們要怎麼幹,那就是你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