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存放雜物的雜物間。
趙鋼鏰的身子出現在雜物間後就四下看了看。
這個雜物間不大,擺放着一些諸如掃把之類的東西。
趙鋼鏰四下看了看。
房間裡除了這些東西,其他什麼都沒有。
趙鋼鏰又擡頭看了一下,連個攝像頭都沒有。
“要是被人從這裡摸進來,那就好玩了。”
趙鋼鏰笑了笑,走到門口,附耳在門上聽了一會兒。
外頭沒有什麼動靜。
趙鋼鏰推開門走了出去。
這是一個沒有什麼人的長廊。
雜物間就在長廊的盡頭。
長廊上鋪着地毯,左右是一些趙鋼鏰叫不出名字的畫。
當然,可以看的出這些畫並不如何名貴,因爲一來沒什麼人過來參觀,第二,那些畫隨意掛着,也沒有拉個線什麼的。
順着走廊一直往外走,拐過一個拐角,前面慢慢的出現了人聲。
趙鋼鏰走出拐角,入眼的是一個小廳。
小廳裡有不少人,這些人或者駐足在一些作品面前,或者在到處逛。
趙鋼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擡着頭走進了小廳。
小廳裡放着一些雕像油畫什麼的。
這些東西據說都是藝術品,而且很有價值。
趙鋼鏰看到了幾幅畫。
其中一幅是在白紙上畫了幾個黑色的豎條。
名字叫樊籠。
名字倒是個好名字,但是趙鋼鏰就是看不出這玩意兒值錢到哪裡去。
當趙鋼鏰看到下面標註的價格的時候,趙鋼鏰果斷的吐槽了。
這樣一幅畫竟然標價三十五萬!?
本少爺還在上幼兒園的時候就能畫這東西出來了。
再看下一幅畫。
“誰那麼腦殘,竟然把文具店裡讓人試筆用的紙板放到這兒來?”
趙鋼鏰看着身前的畫說道。
“你不懂了吧?”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這是現代知名畫家野原新之助的作品,名字叫樊籠,你看他這些線條,看似咱們讀書的時候試筆的紙板,這些隨便畫的圈圈,充分的表現出了畫家的心理狀態……”
“毛,這隨便哪個文具店都有的東西……”
趙鋼鏰一邊說着,一邊轉頭看了一下身邊說話的人。
這一看,趙鋼鏰就愣住了。
“魏生津!”
趙鋼鏰眼睛睜大。
“好久不見……唔,好像沒有很久的樣子。”
魏生津笑着說道。
趙鋼鏰在經過了初期的驚訝之後,馬上就回復了正常。
“你來這裡幹嘛?”趙鋼鏰問道。
“你說呢?”
魏生津笑眯眯的問道。
“爲了施主頭頂兇兆的畫?”趙鋼鏰皺着眉頭問道。
“我沒說。”
魏生津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是來欣賞藝術品的。”
“哦。”趙鋼鏰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手下呢?”
“你猜。”
魏生津看了看周圍,說道,“你猜他們會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
趙鋼鏰聳了聳肩,說道,“不過,我不介意告訴你一下,今天負責安保的,是黑鷹公司的。”
“哦!”
魏生津哦了一聲,點了點頭,然後說道,“然後呢?沒有你嗎?”
“當然沒有。”
趙鋼鏰果斷搖頭道,“我只是來感受藝術氣息而已。”
“這並不好笑。”魏生津認真的說道。
“你說的也不好笑。”
趙鋼鏰認真說道。
“6號還好麼?”魏生津突然問道。
“很好。”
趙鋼鏰點了點頭。
“那就好。”
魏生津笑了笑,說道,“我再去看看其他的東西。”
“請便!”
看着魏生津離開,趙鋼鏰眉頭皺了起來。
這個魏生津可是紫荊花的人,紫荊花是什麼組織?盜賊團!
這樣的一個人出現在這裡,那目的就很明顯了!
三五百萬的東西估計還真進不了紫荊花的人的眼。
“這下有意思了。”
趙鋼鏰摸着下巴,“紫荊花的人跟黑鷹的人幹上,熱鬧,熱鬧,哈哈!”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職業。
比如獵人,獵殺者。
然後自然有獵人組織,獵殺者組織,傭兵團。
然後還有更黑暗的殺手組織,盜賊團。
當然,也還有保安公司。
紫荊花是大型盜賊團,而黑鷹則是安保界的大公司。
這兩個要是幹起來,那絲毫不比煉獄跟閻羅差啊!
而且,很多人的身份其實都是可以共通的,比如獵人可以是傭兵團裡的人,也一是安保公司裡的。甚至於,獵人還可以是獵殺者。
一花一世界。
一葉一菩提。
身份的轉變很多時候只是須臾之間。
趙鋼鏰雙手插兜在展廳裡逛了起來。
逛着逛着,趙鋼鏰來到了大廳。
大廳裡頭很多人正聚集在一起,似乎在等待着什麼。
趙鋼鏰隱約可以聽到一些什麼施主頭頂兇兆之類的話。
就在這時。
展館裡突然響起了一陣鈴聲。
叮鈴鈴。
鈴聲急促而短暫。
隨後。
趙鋼鏰就看到李察手帶白手套,雙手捧着一個蒙着布的畫板,慢慢的,神色肅穆的一步步從一旁的一個房間裡走出來,就好像手捧着遺照似的。
在李察的旁邊,還跟着很多個穿着西裝的大漢。
一個禿頂老頭走在李察的一邊,臉上帶着期盼的神色。
李察走到大廳的最中央,一個臺子從大廳中央自動升了起來。
李察將畫板放到臺子中央,然後輕輕的將畫板上行頭的布給提了起來。
一幅畫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裡。
整個大廳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趙鋼鏰可以聽到很多人吸了口涼氣。
那是一副風景人物畫。
一個美女,站在山嶽之巔,看着即將落下的太陽,面色沉靜。
“這幅畫有一個傳說,據說是施主頭頂兇兆當年在某個大山旅遊的時候看到一個側面對着自己的美女,突然來了靈感,然後直接席地而坐開始畫。一直持續了一天一夜。那個美女早已經消失,但是施主頭頂兇兆卻是一直在那畫。一天一夜後,這幅畫就出世了。”
魏生津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趙鋼鏰頭也不回,直勾勾的看着那幅畫。
他的臉上滿是震驚的神色。
當然,他不是震驚於這幅畫多麼漂亮,而是震驚於畫裡的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那個戴着純銀耳墜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