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楊澤便去而復返,他將一把實木椅子有些吃力的往寧凡面前一放。
雙眼則死死瞪着寧凡。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他保證,這該死的小子,早就已經被自己殺死千兒八百遍了。
更讓楊澤覺得窩火不已的是,寧凡好似根本沒瞧見他憤怒不已的目光,直接堂而皇之坐下,並翹起二郎腿。
那姿態、那氣質,彷彿君臨天下的王者一般。
看着寧凡如此囂張,張一豐及在場一衆陵江市上流圈子富豪心中那個氣啊!
論年紀,這小子不過二十出頭,在他們這些人面前,完全就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兒。
論身份地位,那就更別提了,於他們而言,寧凡跟自己這些人相比,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
可就是這樣一個被他們視作塵埃的小子,竟敢如此擺架子!
若非今日之事,乃張一豐大師與寧凡之間的恩怨,旁人插手,着實有些越俎代庖,否則隨便哪個人站出來也有信心好好教訓教訓這小子。
畢竟,要是讓人知道張大師連一個後生晚輩都踩不下來,傳出來只會讓人看笑話。
而他們這些人不得不顧及張大師的顏面。
“沒想到你小子還挺會享受!”魏鴻看着原本爭鋒相對,滿嘴噴糞的上流圈子富豪,此時全都一臉鐵青,卻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模樣,心中別提有多高興了。
在場絕大多數都是北江這邊的豪門家族,魏鴻早就看他們不順眼,這羣老匹夫,平日總仗着年過半百,就倚老賣老。
活該有今天!
同時,他心底更加敬佩寧凡,以至於看這傢伙的眼神,說不出的癡迷與崇拜。
迎上魏鴻奇怪的目光,寧凡神情一緊,道:“擦,我說你小子啥眼神?”
“寧凡,如果我告訴你,我喜歡上你了咋辦?”魏鴻一臉認真,表情還有些曖昧。
喜歡……上我?
聽到這話,寧凡頓時哆嗦一下,差點沒驚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這傢伙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一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大帥比,跟這個小胖子。
光是想到那種不可描述的畫面,寧凡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勞資特孃的把你當兄弟,你卻想上、我?
儘管這傢伙內心戲已經快上演一部BL大戲,但他嘴角只是猛地抽了抽,隨即道:
“魏鴻,小爺可沒有龍陽之癖。”
聞言,魏鴻一愣,如果記得沒錯,寧凡這小子還是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
突然這麼正式,他着實有些不太習慣。
當然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龍陽之癖?啥玩意兒!
知道寧凡誤會,魏鴻黑着臉,道:“兄弟,你誤會了我的意思……哥只是對你一身本事佩服得五體投地,想着你能不能教教我?不瞞你說,我對你征服女人的本事,尤爲感興趣。”
“呃、”寧凡總算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這事我也無可奈何,因爲個人魅力所在,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話音落下,還拍了拍魏鴻的肩膀。
兩人視若無人的閒聊,而且還夾帶着如此露骨的話題,不由令得張一豐及其一衆富豪嘴角直抽搐。
就在有人忍不住打算嘲諷兩人幾句的時候,入目處開來十幾輛麪包車,一瞬間,楊澤就笑了,笑得興奮又殘忍。
因爲很快,世界上將再無寧凡!
“小子,你的死期到了。”見到這一幕,張一豐獰笑,道:“不過,本大師仁慈,念在你年輕氣盛,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寧凡看着他,眯起眼睛微笑,卻沒有說話。
“你要是現在磕頭認錯,再自斷一臂,當然,還得照價賠償一億五千萬……”張一豐顯然來了談判的底氣,而且底氣十足。
更爲確切的說,他這話根本不是同寧凡商量,而是命令。
要知道,張武本身就是個修煉武者,加之他還給足自己面子帶了這麼多人過來。
這個跟他作對的小畜生,若不按照自己說的做,便只有死路一條。
“你知道嗎?上次跟我這麼說話的人,到最後,臉都被打腫了。”寧凡燦爛一笑,只是這笑容有些冷。
“張老狗,你特娘年紀大了,膽子也大是吧?”魏鴻是個暴脾氣,當即沒好氣地罵罵咧咧,道:
“威脅我兄弟,你算個什麼東西?”
“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張一豐氣得臉色鐵青,眼底霎時間更是涌現出無盡的殺意,對於兩個冥頑不明的小子,再多說無益。
“呵呵,既然你們不見棺材不落淚,待會就別怪本大師心狠手辣。”
與此同時,耳邊響起一道道剎車聲,很快,近百號手持甩棍的人影迅速將寧凡和魏鴻包圍住。
北江大廈作爲北江這邊的標誌性建築物,規模不算小,可此時也因爲這氣勢洶洶的百來號人,顯得有些擁堵。
“沒想到居然來了這麼多人?不愧是張大師,果真一呼百應啊!”
“那當然,張大師作爲我陵江市古玩界頂級鑑賞大師,自是德高望重,威望極高……這樣的存在,又豈會是兩個無名小輩能輕易招惹的?”
“哼,沒關係,他們很快就會爲自己的狂妄無知付出代價。”
“接下來我們就好好欣賞這兩小子是如何苦苦哀求,卻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吧!”
“哈哈哈哈……”
在場富豪阿諛奉承張一豐之際,全都一臉幸災樂禍看着寧凡。
“一羣欺軟怕硬、狗仗人勢的軟蛋子,我呸。”魏鴻一臉不屑,言罷,毫不客氣朝着衆人吐了一口唾沫。
如果不是知道寧凡能夠應付張武一行人,他恨不能現在直接上前撕爛那些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嘴。
因爲魏鴻清楚,陵江市作爲江中省的省會城市,無數勢力盤根錯節,又根深蒂固。
寧凡要想在這裡站穩腳跟,就必須靠實力令人心服口服。
畢竟,自己能幫他一時,也不能幫他一世。
伴隨魏鴻此話一出,所有人面色難看,瞬間勃然大怒。
然而不等他們開口炮轟,有一個不屑的聲音先一步響起,道:“舅舅,該不會就是此人欺負我張家人吧?”
隨即就見人羣中走出一人,身着白色練功服,年紀與楊澤一般大小,身形健碩魁梧。
一看就是練家子。
楊澤看着寧凡冷笑,道:“沒錯,張大哥,就是這小子,不僅對師父出言不遜,還撞壞價值一億五千萬的文物,咬死不賠。”
聽到這話,張武一指坐在椅子上的寧凡,表情十分不屑,道:“呵呵,還以爲是啥了不起的大人物,結果居然是個鄉巴佬……你小子瘦得跟竹竿一樣,狗膽卻是不小。”
他一出現便冷嘲熱諷,氣勢凌人。
“小爺的膽子一向很大……”看着突然出現的張武和近一百號手持武器的男子,寧凡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這傢伙說着,目光掃向張一豐,道:“倒是張大師,你很讓小爺失望啊?等這麼久,結果就等來這麼一羣垃圾。”
“你啊你,終究是歲月不饒人,年紀一大,就開始糊塗了。”
“臥槽,都大難臨頭了,這小子居然還敢如此狂妄?”聽到寧凡這話,饒是北江富豪也忍不住爆粗口。
“特孃的,這小子一看就是沒遭社會毒打過,那可是一百多號人啊,一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他狂個吊啊?”
“不過是裝腔作勢,看着吧,他一會要是不嚇得屁股尿流,我就把名字倒過來念。”
“你!”張一豐氣得臉色鐵青,卻是朝張武說道:“武兒,不要同他們廢話,先打斷他們的腿再說。”
“舅舅跟我想到一塊去了,我正有此意。”張武話音落下,直接朝身後人一招手。霎時間,近百號人甩着手裡的棍子,朝着寧凡和魏鴻那個方向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