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劉宇什麼背景?”出了火鍋店的門,李文龍壓低聲音問道。
“一個小混混而已”石雲不以爲然的說道,拉過李文龍的手“哎呀,這麼多碎玻璃,得趕緊去醫院。”
“不用你管”抽回手,李文龍冷冰冰的看着石雲,對石雲的態度,他很不滿意:什麼人啊這是,這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還不跟自己說實話,還小混混,如果真是小混混,你這萬金之軀能跟他在一起?
“我……”石雲抿着嘴,她知道,李文龍這會兒是生氣了,當下小聲說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真的對不起,劉宇的父親是副省長,分管文教衛生,放心,他不是常委”
“不是常委!”李文龍一陣苦笑,是不是常委人家都是副部級的大領導啊, 對於自己這樣的小卒子來說,哪怕只是一個縣委書記,自己在人家面前也擡不起頭來,更何況人家還是省部級的大領導。或許對你這樣的高官後代來說無所謂,畢竟你爺爺那是官職國級的國家級領導人,但是自己呢,那就是土鱉一個啊!尤其是想到,我靠,想到林萬江跟自己所說的‘醫療城’,李文龍心裡那個後悔啊,麻痹的,眼下這種關鍵時刻,自己卻把分管衛生的副省長家的公子給得罪了,自己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李文龍甚至已經看到劉宇的父親在自己這件事上作梗了,不行,得趕緊想辦法挽救一下。
想到這,李文龍扭頭就要回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給人家賠個不是怕啥?只要是不耽誤刀口鄉的事情就行啊,不就是喝幾杯酒嗎?喝了也就喝了,豁出去了。
“你幹什麼去?”石雲拉住李文龍的手。
“石大小姐,您是大家閨秀,是大家庭裡出來的,自然不在乎劉宇是個什麼樣的人物,但是我不一樣啊,我就是一個小卒子,我還得在中原省混事,而且最近我們那地方正好也需要……”李文龍沒敢跟石雲說實話,他知道這種事不能輕易的說出來“所以,我不能得罪這樣的實權派,打了人家的兒子就等於扇了人家的臉,這個罪過咱擔不起啊!”
說罷,李文龍瞪了石雲一眼,轉身向裡走去。
“站住”石雲一聲怒喝喊住了李文龍。
本不想站住,但是想到這也是一個得罪不起的主,沒辦法,李文龍只能停下腳步,但是,並沒有回頭,作爲一個大老爺們,怎麼也得有點姿態啊,如果就這樣軟了,那還有什麼臉面混下去?
“我承認,我今晚上拉你來是要你做我的擋箭牌的,我也承認,正是因爲我,讓你得罪了劉宇這個公子哥,是我對不住你,但是”石雲話鋒一轉“如果你就這樣走回去了,你覺得他們能接受你的道歉嗎?劉宇那個人陰險狡詐,即便是表面上答應了你的道歉,你能保證他背後不會捅你一刀嗎?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他接受了你的道歉,你又怎麼知道他一定是你的貴人,你怎麼就知道他一定會在某件事上幫助你?”
石雲這麼一說,李文龍打起了退堂鼓,是啊,就算是自己回去,那個劉宇也不一定就接受自己的道歉啊,就像是石雲所說的,就算是接受了道歉,也不一定就能真的在醫療城上給自己出一份力啊,而且,自己堂堂七尺男兒,這走回去給人家低頭,心裡面終究不是個滋味啊!雖然那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說起來很簡單,但是真正做起來就難了,是人都有自尊心,沒有誰會心甘情願的去給別人賠不是。
但是,男人往往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喜歡嘴硬,哪怕是心中理虧也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當下,李文龍梗着脖子說道“你怎麼就知道他不會接受我的道歉?萬一接受了呢?最重要的,或許他不會在某件事上幫助我,但是,如果我不給他賠禮道歉的話,他絕對會在某件事上給我使絆子,你無所謂啊,但是我不行”
“你是刀口鄉的鄉長,你們刀口鄉是不是想搞醫療方面的事情?”石雲突然問道。
“不是”李文龍矢口否認。
“你不用否認,我猜就是這樣”石雲是個聰明人,雖然脾氣不怎麼樣,但是腦子絕對靈光,李文龍害怕得罪劉宇,那肯定是因爲劉宇的父親,說白了就是害怕劉宇父親手中的權力,刀口鄉那地方她研究過,再聯繫上劉宇父親所分管的文教衛,她不能猜測到是爲了醫療方面的。
“就算是你猜對了又能怎麼樣?”李文龍知道這種事想瞞也瞞不住,尤其是在石雲面前“你不讓我去找劉宇可以,有本事到時候出了麻煩你給我頂着,你敢打這個保證嗎?”
“我必須打這個保證嗎?”石雲幽幽的說道,心裡面像是被馬蜂蟄了一下,沒來由的一陣刺痛。
“你……”李文龍沒好再說下去,他知道,如果自己太強迫石雲了也不好,對方是女孩子,女人嘛,即便是犯了天大的錯也應該被包容纔對,尤其還是這種集美貌與聰慧於一體的女孩子。
“好吧,無所謂了,”李文龍無奈的轉身“能有什麼大不了的,草,不就是個副省長的公子嗎,同樣是兩個肩膀扛一個腦袋,憑什麼我就得給他低頭?”雖然是氣話無奈話,但卻也是心裡話,男人,都希望自己能頂天立地一些,沒有誰願意生活在低三下四之中。
“就是啊,不就是一個副省長的兒子嗎?有什麼了不起的,沒有他爹,他啥都不是,男人,就得有自尊一點”石雲上前像小女生一樣挽住李文龍的胳膊“走吧,我們先去包紮一下傷口,然後我請你喝酒去”
“走”李文龍決定豁出去了:媽的,該咋咋地吧,大不了自己挨林萬江的訓斥,但是,眼下自己絕對不能再回過頭去給人家道歉了。
到了一處門診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畢竟有過底子,這點小傷還不至於怎麼樣了,然後便被石雲架着像一處酒吧走去,放開了,李文龍感覺無比的輕鬆,不管是身體上還是心理上,都有說不出的輕鬆,人,有時候感覺累的時候其實就是心累,心裡面想的事情多了就累,中醫講究病由心生,說是經過心情波動過的氣血在人體內有其殘留性的作用。例如一個人與別人爭吵生氣等,當時覺得胸悶,過了一段時間,別人再提起那件事時,既使那個人不在現場,但仍會有胸悶的感覺。這說明病因具有殘留性,一個老人有病不是老了纔有病,而是日積月累的結果。正象我們常說的那樣,年青時人找病,年老時病找人。當心情波動時,導致體內氣血發生了變化,待心情恢復平靜後,已經變化過的氣血仍殘留於體內,當時沒能形成身體的不適感覺。而且這時候一部分機體功能並未恢復正常,產生了不適反應,只是未引起注意。
同理,當一個人把所有的一切不快全都放下的時候,心裡面是輕鬆的,心裡面輕鬆了,自然伴隨着身體也會輕鬆,這會兒的李文龍就是這樣,這會兒的他把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全都放下了,心裡面想的就是怎麼才能更好的放鬆一下休息一下。
酒吧裡面的音樂聲震耳欲聾,裡面黑壓壓地到處都是人。音樂和閃爍的燈光混雜在一起,讓這裡面顯示出與現實完全不同的一種世界。兩人找到一個空位坐下,服務員過來了,他拿着點酒單讓我們看。石雲湊在李文龍耳邊,“你隨便點。我來結賬。”
“還是你來吧,我不熟悉”李文龍轉過頭湊到石雲的耳邊說到。
嘴脣在石雲的耳邊,一股特有的清香飄進李文龍的鼻孔裡,讓他忍不住貪婪的吸了兩下,這一動作讓石雲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還好這裡面的光線比較暗,而且服務員也習慣了這種客人直接的曖昧,所以,倒也沒有太多的尷尬。
石雲拿過菜單看了幾眼後就在上面點了幾下,服務員點頭後離去。
不多一會兒,服務員送來了酒和小吃,還有一個大大的果盤。酒是一瓶洋酒,上面的外國文字讓李文龍看的眼花,跟洋酒放在一起還有一大堆飲料。
把東西放到桌面上,服務員站在李文龍的身邊不再動彈,兩隻眼睛直直的看着李文龍……
“開酒啊,站在這裡幹什麼?”李文龍很是詫異,大聲沖服務員喊道。
“先生,我們這裡是需要先付錢的”服務員彎了一下腰,眼神裡略帶不快,心說你既然來這裡消費了難道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嗎?
“哦!”李文龍並沒有在意他的態度,這會兒他的心情不錯,他不想被一些瑣事再給玷污了,當下掏出錢包扯過錢包裡的兩千塊錢:“不用找了”
“對不起先生,這些錢不夠”服務員不再彎着腰,雙手把托盤反扣在自己的雙腿上,模樣很是不爽:“兩千塊,剛夠飲料錢。”
“咋這麼貴?”李文龍忍不住有些冒火。
“我們這裡就這麼貴,沒錢您大可以不來”服務員也不是吃素的,在這種大場子裡混,即便只是一個打雜的也牛氣的很。
“這個能不能結賬?”旁邊的石雲隨手拿出一張卡扔到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