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許多許多科學家,在來自由港之前,就已經是各自領域的大師級人物了。
到了這個被人類最高議會封鎖而排斥的世界之後,他們接觸到的,是自由港獨自發展起來的科技。
這些科技,是包括海盜,冒險者,商團等所有三教九流的自由港人,爲了在這個血淋淋地貧瘠世界裡生存,而發展起來的。它們對這些科學家,有着巨大的啓發和幫助。
而上百年來,絡繹涌入自由港的這些科學瘋子,又反過來影響着自由港科技的發展。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悍軍現在的機甲和戰艦使用地許多技術,在阿芙羅拉和王大亮等人看來,就絕對是他們以前接觸到的科技,所無法達到的。
而這些,都是自由港這些科學工作室的成果。
大家完全可以想象,一個需要單獨隔離的研究室,需要和方楚天單線聯繫,其他任何人沒有權限接觸。
能夠在完成的時候,讓方楚天拋開一切回到基地來的技術,會是什麼級別。
要知道,在這些科學家的眼裡,這個方楚天可是一代高人。他們誰也不服,就聽他的話。不僅僅因爲方楚天救過他們,還因爲方楚天在機械方面那令人吃驚的造詣。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不轉睛地盯着戰列艦旁的石成嶺和幾名科學家。
“準備好了就開始吧!”段天道的呼吸顯然也有些急促。
靜靜地過了幾分鐘,石成嶺走進了戰列艦。又過了十幾分鍾,他重新走了出來,站到了一臺接駁在戰艦上的儀器旁邊。
“試驗開始。”段天道的通訊器裡,傳來了石成嶺的聲音:“我希望,在場的人都能見證,這一個偉大的時刻。這是屬於自由港,屬於悍軍,屬於我個人。也是屬於方楚天將軍地時刻。如果不是方將軍的天才。恐怕這個時刻的到來。還得等很多年!”
看着衆人驚奇的目光,段天道憨笑道:“技術上幫了點小忙,我用魔術幻術的原理,給他提了幾個小的建議。”
“嗡”地一聲悶響,持續不斷地傳來。
所有人都死死的盯着試驗的那艘戰列艦,他們知道,那是戰列艦動力艙引擎啓動的聲音。
到底是什麼試驗?武器系統?電子系統?防禦系統?
牽扯到魔術幻術,又是什麼意思?
所有地困惑,纔剛剛浮現,片刻之後,所有人都已經沒有思維了。他們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
驚駭,狂喜,震驚,種種表情精彩之極。
在他們面前,數道不同角度的光束,打在戰列艦身上。而戰列艦的艦首,正在緩緩消失很快,彷彿被虛空所吞沒一般,只見幾道藍色電弧扭曲閃現,戰艦消失的部分猛然擴大,繼而整體消失在衆人面前。而隨着戰艦的消失,原本被阻攔的激光,交叉而過,筆直地向遠處延伸。
“上帝!”從不相信上帝的王大亮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渾身都在顫抖。
身後,大頭夏長天和馬維,巴巴羅薩以及幾名蘇斯軍官,更是目瞪口呆。一名蘇斯軍官,甚至抓着身旁同伴的衣領不停的搖晃,追問着這到底是不是事實。可惜,那位被抓住的同伴,如同木偶般搖來晃去,眼睛發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而阿芙羅拉和阿黛絲,則用手捂住了嘴,兩雙大眼睛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段天道。
“成功了!”段天道一向保持的憨厚表情,再也維持不住了。狂喜中他的兩側嘴角拉到了耳根下,雙眼發光,那是如同惡魔般的竊喜。
終於,一聲爆笑在船塢中響起:“哈哈哈哈哈哈!蘇斯運輸艦隊,洗趕緊屁股等着吧!老子來啦!”
“這種隱形技術還有缺陷。在隱形的時候,艦艇的舷窗必須關閉,以免內部光源泄露而被發現。只能用老式噴射類推進器,進行低速運動或做艦艇姿態調整。總之,一切主動光源,都會干擾隱形領域,使光線引導紊亂,從而造成隱身失敗。”
在戰列艦艦橋的中央控制室裡,身材矮瘦,卻長着一張螃蟹臉的石成嶺,正衝着和他形象類似的大頭卡爾絮絮叨叨地嘆息着,似乎對隱形技術還不夠滿意。不過,他發光的眼睛和有些急促的呼吸,還是暴露出了他此刻的得意。
沒辦法不得意。
只要看看眼前大頭卡爾盯着光學偏導儀控制器的賊亮目光,只要感受一下包括阿芙羅拉在內的所有悍軍艦隊軍官那已經紊亂的呼吸節奏,任誰,都會爲自己的成就感到驕傲。不用什麼誇獎和讚美,從這些身經百戰見多識廣的艦長們的臉上,就能看出,這項發明帶給他們的震撼和驚喜。
“這東西,天生就是爲咱們悍軍創造的!”王大亮小心翼翼地撫摸着控制器的黑色面板,心醉神迷的樣子,彷彿在撫摸一個絕世美女的肌膚:“有了這傢伙,咱們的戰鬥力,可以上升一個檔次!這簡直就是殺人越貨,偷襲設伏,逃跑藏匿的必備佳品!”
“何止!”一名蘇斯軍官眼睛發直地看着光學偏導儀的控制器,搖頭道:“如果說巡洋艦和戰列艦加裝這種隱形裝置,用於設伏偷襲,可以起到瞬間佔據主動態勢,形成第一波毀滅性打擊的話,那麼,我們的航母加裝了這個裝置,戰鬥力的上升可不止一個檔次!上帝,我簡直沒辦法想象那種戰鬥場景了!當我們的戰機近距離從虛空中鋪天蓋地地浮現時,敵人瞬間崩潰的,不光是陣型,還包括他們的精神!”
“可惜啊可惜!”段天道在一旁咂吧嘴。
“可惜什麼?”阿芙羅拉奇怪地問道。
“可惜這東西還沒有完成微型化。”段天道咬牙切齒慷慨激昂:“要是微型化成功,我他媽敢混進米國去!”
“你瘋了!”阿芙羅拉驚道:“即便微型化成功了,用於作戰還行,深入米國這樣地打算,你還是趁早打消吧!”
“我就說說而已。”段天道奇怪地看着阿芙羅拉:“你那麼認真幹嘛?”
阿芙羅拉哭笑不得,偏過頭去不再理會這個混蛋。
“怎麼樣?把其他技術都給你。”段天道笑眯眯地道:“還走不走了?”
“做夢!”阿芙羅拉看也不看段天道,恨聲道:“誰知道你還藏着什麼寶貝。不把你榨乾了,別指望我離開!”
阿芙羅拉沒有察覺自己話裡地歧義,而段天道心頭卻又是竊喜又是發愁,一時間左右爲難。
榨乾了這絕對是*。赤裸裸地*!
嗷!漂亮的妹妹!
自己是英勇就義還是寧死不屈?
上京一號大街是軍事管理區。
這條緊鄰泰安門廣場的街道,除了從那些大樓裝飾上,能依稀看出些早前繁華地影子以外,已經變得異常冷清,灰暗而破敗。
整條街的兩側,被拉上了隔離網,沙包和裝甲防彈牆組成的據點,密密麻麻地佔據了整個街區。
一排排巡邏的士兵和機甲,交錯而過。街道入口處的哨卡,架起的機槍和啓動了戰鬥形態的機甲顯得特別猙獰。
街道中央的一棟六層高,外牆爲灰白色,有着十幾根巨大的浮雕柱子地小樓,是這條街上唯一有人工作的地方。已經停到了街道邊上,掛着各種各樣牌照的車,證明了這一點。
小樓外牆,懸掛着巨大地華夏國旗。
猩紅的旗幟,靜靜地貼在外牆上,紋絲不動。
陽光透過街對面的大樓,灑在旗幟上,形成上下兩處界限分明的明暗,五顆冰冷的星星在明暗之間,顯得詭異而冷酷。
小樓裡,身穿與普通部隊完全不同的褐色制服的軍官和士兵們,在走道和樓梯上行來往去,步履匆匆。喧囂的腳步聲,嗡嗡的談話聲,清脆地電話聲,此起彼伏。在樓裡那一張張極其嚴肅的表情和冷酷犀利的目光中,熱鬧而陰冷。
這裡,是華夏特別衛隊,目前華夏隱秘而絕對的權利機構。這裡的軍官,軍銜雖然不高,可是在華夏,一名特別衛隊的普通成員,都掌握着生殺大權。從普通百姓,到富豪、官員或者將軍,都對這些穿着褐色制服的冷麪人敬而遠之。
剿叛需用重典。
當發現軍隊中出現叛徒的第一時間,這個部門就已經建立,並且開始嚴苛的清洗!
而特別衛隊就是執行清洗的儈子手。
小樓六樓,掛着特別衛隊副總指揮長的辦公室房門,緊緊閉着。
門外的大廳裡,文職人員正緊張地處理着文件。一名女秘書,抱着文件急匆匆地走到辦公室門口,被坐在門口的機要秘書攔了下來。
兩人說了幾句話,抱着文件的女秘書焦急地衝緊閉的辦公室門看了幾眼,終於還是離開了。
厚重的房門,將所有的喧囂,都隔離在了辦公室之外。昏暗地空間裡,葉成山靜靜地坐着。
這個中年男人地眼睛,在昏暗中閃動着,那破碎而晶瑩的光,是無聲地眼淚。
他衝話筒說了最後一句話,放下手中的電話。緩緩站起來,從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制服穿上。
昏暗地光線中,精悍的身軀,被筆挺的制服襯托得無比挺拔。
他用熱水洗了把臉,有條不紊地拿出隨身手槍,身份證件,佩戴整理好,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辦公桌上,那兩份靜靜躺着的黑色文件夾。
收拾好一切,葉成山靜立良久,終於將文件夾拿了起來。轉身打開房門,大步走了出去。
門外的機要秘書,飛快的站了起來。大廳裡來往的軍官,也立正敬禮。
“備車!去特別監獄!”
插着特別衛隊旗幟的車隊,在架着機槍的高速裝甲車地護衛下,沿着高速公路飛馳。
二十分鐘後,車隊已經抵達了位於上京南郊的特別監獄。
這個守衛森嚴的地方,關押着數十名*和等待被送上軍事法庭地高級將領。
而誰也不知道,海軍上將海風山也被關押在這裡。
將身份證件交給衛兵進行了例行檢查。又在天網上比對了授權之後,葉成山一個人走進了長長的監獄走廊。
一道又一道密封防爆門,在他面前開啓。他的腳步聲,在這孤寂的空間中,顯得特別響亮。
終於,在最後一道自動門開啓之後,葉成山見到了他要見的人。
海風山靜靜地坐在狹小的,四周鋪滿了柔軟防護層的囚室地板上。
這位成熟穩重,曾經意氣風發的前海軍上將,已經消瘦了許多,沒有染過的鬢角白髮,讓他顯得蒼老而憔悴。
兩個人靜靜地對視着。
良久之後,似乎在葉成山地眼神中,讀到了什麼,海風山的眼睛忽然間亮了起來。
“葉先生!”他猛地抓住囚室欄杆,目光炯炯:“是不是那邊有好消息?告訴我!”
葉成山緩緩將手中的兩份文件夾遞給海風山:“海將軍,你是我最敬佩的瘋子!”
海風山飛快的打開了文件夾。
很快,他就丟掉了其中的一份,打開了另外一份。
“方楚天……”海風山渾身的力氣彷彿都隨着眼前這份文件的出現,消失了。他緩緩坐了下來。閉上眼,嘴角是一抹微笑。
他深呼吸着,彷彿在這陰暗的囚室中,滿是清新自由地空氣。他的表情平靜祥和。可是在葉成山看來,他那一絲微笑,遠比瘋狂的大笑更加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