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容皺了皺眉,忽然伸手將穆冷卉提起,然後雙手抓住穆冷卉的緊身衣,驟然發力,居然生生將其實非常堅固的戰術緊身背心完全撕成兩半!
戰爭在四十八分鐘時結束。
以穆冷卉的徹底潰敗告終。
徐有容一個翻身,仰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發呆。
穆冷卉勉強張開雙眼,眼皮重得就象是各掛了一輛戰車。儘管敗得毫無反抗餘地,不過穆冷卉對徐有容現在的態度即有些疑惑,又感到不滿。
“太過分了……連這也不是你的對手……”穆冷卉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變成夢囈般的呢喃。她已經睡了過去,睡得非常深沉,毫無戒心。
徐有容微微吸了口氣,心思繁雜之極,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拉過被子,給穆冷卉蓋好,自己從牀上下來,舒展了一下身體。
但是就在徐有容準備穿上衣服的時候,忽然間心中掠過一縷寒意,幾乎是本能的,她猛然轉身,望向了門口!
臥室的門是開着的,直通外面的客廳。
客廳中不知何時瀰漫起淡黑色的霧氣,霧聚而不散,緩緩流動着,透着刺骨的寒意和詭異。
暗霧之中,靜靜佇立着一個身影,她的臉完全隱藏在暗霧內,根本就看不清楚,只有那黑色長髮隨着流動的霧藹在緩緩飛舞着。
房間裡驟然冷了下來,好象極地的冰寒,什麼樣的供暖系統在這一刻都完全失去了效用。沉睡中的穆冷卉也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下意識地擁緊了被子。
徐有容完全沒想到面前這個人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個地方。張了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這個人她很熟悉,平常就算同在一條戰線上,也很少交談。不打起來已經算是很好的進步了。
換成平常,要是看見她莫名其妙出現在自己房間,徐有容肯定上去就把她給收拾了!
但是現在,她居然無法出手!並且奇怪的還有幾分心虛!
“花如血?你……”
徐有容剛向她走了一步,就不得不閃電般退回原處。花如血的手似乎揮了一下,數道霧氣如針一樣射來,徐有容幾乎是剛向後移,霧針就已經刺到了她的身前!
徐有容似乎想要做點什麼,但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放下了手,準備承受這一擊。
但霧針在將要觸到徐有容皮膚的時候,忽然繞開了徐有容,射向房間的數個角落!
臥室中立刻響起連綿不斷的輕微爆炸聲,屋角、櫃頂、通風口甚至是吊燈都在霧氣的衝擊中爆碎,一時間灰土四濺、碎片紛飛!
徐有容的肌膚一緊,即刻變得堅韌無比,將飛濺到身上的破片都彈了回去。
當灰煙略散時,徐有容再向客廳中望去時,卻發現滿廳的暗霧不知何時已消散得乾乾淨淨,而她也消失不見。公寓的門鎖完好無損,不知道她是如何來的,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走的。
這個時候,穆冷卉終於被一連串的變故從夢中驚醒,她睜開了朦朧的睡眼,看到的卻是一片殘破破敗的景象。
穆冷卉大吃一驚!她的頭仍然是昏昏沉沉的,好在隨後就看到了徐有容,讓她立刻平靜了下來。
“這是怎麼了?”穆冷卉問。
“沒什麼。”徐有容站直了身體:“我剛剛在健身。”
“你這個變態……健身需要搞的這麼誇張嗎?我困死了,讓我睡會。”穆冷卉縮回被中,將自己裹得象只繭。
南春私人醫院中,青靈卉站在她那間足有數百平方米的實驗室中央,面前懸浮着數十面大小不一的屏幕,上面閃動着讓人眼花繚亂的畫面。
青靈卉的目光似乎是沒有焦點的,將全部的畫面都收在眼底。
不過她的注意力還是有分主次輕重的,正前方那個不斷閃耀着雪花點的屏幕就是她注意的焦點。屏幕上原本展現的都是徐有容和穆冷卉之間激烈而又刺激的場面,但是在花如血出現後,所有的攝錄設備都被摧毀,一件都沒能留下。
青靈卉並不在意這些攝錄設備的小小損失,既然設備已經被全部摧毀,那徐有容永遠也不會知道這一幕已經被自己錄下來了。
在那些攝錄設備中,有掃描各種磁場和生物體徵的功能,配合青靈卉手上已有的徐有容的身體數據,就有很大可能挖掘出徐有容身體的秘密,並恢復她的記憶。
這時青靈卉身邊一面屏幕閃動着,上面是花如血的影像。青靈卉在屏幕上一點,接通了通訊。
“青靈卉,全部按照你的要求做了,你要的東西怎麼樣了?”屏幕上的花如血顯得非常的慵懶,就連青靈卉也不得不承認,這種狀態下的花如血實在是魅力驚人。
青靈卉罕見地露出了一個微笑:“很好,取得了非常關鍵的數據,應該很快就有進展。這次要多謝你和穆冷卉的幫忙,要是我直接找徐夫人要這樣的數據,基本是沒可能的。不過我真的很好奇……”
花如血微微一笑:“好奇什麼?”
“你爲什麼要幫我做這件事?”青靈卉一向睿智的大腦實在是無法通過數據來分析出花如血的動機,只得開口詢問:“我聽說你和穆冷卉這種關係是非常忠誠的,但你們爲什麼都對這件事沒有任何異議?”
“第一。”花如血今天的心情顯然不錯,表情一直很嫵媚:“說到底,我們都是那個混蛋的女人,本來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間,不分彼此,既然能分享同一個男人,那麼分享彼此,自然也算不得什麼。”
“那第二呢?”
“第二……”花如血眼角的笑意越來越濃,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徐有容不是想要在段家立威麼?沒錯,她的能力是很強大,我們的確都不是她的對手,也許從這一場大戰之後,就只能在家吃她的癟,聽她的使喚……不過這一切可能,就在我剛剛闖入她房間的那一刻,全都消失了!”
青靈卉:“……”
“現在徐有容知道對不起我,搶了本來屬於我的女人,以後她在我面前就永遠理虧!別說指使我做事了,就是我叫她去做點事,她又怎麼好意思不聽?”花如血愈發得意:“現在就算她是段天道之下第一人又如何?哼,還不是得看我的臉色行事!單單隻爲這一件事……就什麼都值了!哈哈哈哈!”
青靈卉:“……”
原來她只以爲自己是個變態,現在她才發現,其實段家的每一個人,都是變態!
與此同時。
在黑袍人中央生化實驗室內。
已經榮升教授和實驗室主管的小丁坐在他獨特的辦公室裡,透過前方單向玻璃製成的落地窗看着中央大廳中忙忙碌碌的研究員們。
今天不知爲什麼,他的心情有些說不出的陰鬱,實驗室裡雪白的燈光也顯得非常刺眼。
在小丁身邊的牆壁上,掛着一幅狹長的特製屏幕,上面是無數光帶和光點纏繞在一起的影像,絢爛而又神秘。
圖像並非是靜止不動的,而是以極緩慢的節奏在旋轉着。纏繞着的光帶分成內外兩層,看起來涇渭分明,外層光帶不住想要進入內層區域,又不停地被彈出來。外層光帶的運動其實已經是非常緩慢了,而內層的光柱則根本沒有動的跡象。
小丁轉過頭,注視着這幅神秘的圖像,看了半天,才搖了搖頭。
內區的那道燦爛光柱,其實是由無數光帶光點構成,那是段天道的基因鎖。外層的光帶則代表着啓用的大型運算中樞,正在試圖破解基因鎖。
在圖像右下角,有一排並不起眼的問號。這裡是表示破解基因鎖需要消耗的時間,因爲完全無法推算出何時纔有破解可能,所以才顯示成一系列的問號。
看到那串長長的問號,小丁的心情更加陰鬱了。
其實這個結果並不奇怪,因爲缺乏必要的標本,用現有的計算中樞來破解基因鎖,如果能夠在幾百年內有進展,那才叫奇蹟。
基因鎖就象是一扇門,一扇將人與神分隔開的大門。
儘管知道打開這扇門的希望非常渺茫,但是當門就在身邊時,小丁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境,這一點上,他比不了孫博士。
就在小丁的心情越來越壓抑的時候,辦公室內響起了一聲悅耳的鈴聲,一個助手走了進來:“丁博士,長寬大人要我告訴你,在華夏的戈壁有一場戰爭,戰爭的對象是段天道的家族和號稱救世之神的胡鳩組織。根據我們收集回來的情報,胡鳩似乎對徐有容的基因十分有興趣……他想要知道,這個徐有容的基因有沒有值得研究的地方。”
助手很小心的遞上了一個小小的玻璃試管,試管裡裝着一種渾濁鮮紅的液體,明顯是徐有容洗澡之後在浴缸裡留下的殘液。
“嗯。”小丁點了點頭,但神情並不興奮,說實話,自從見過了段天道的基因鏈,誰的基因他都不太感興趣:“我說,老孫最近不是閒的沒事幹?去,把這東西交給他,告訴他,要是一個星期內得不到我想要的結果,我就打斷他另外一條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