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集團艦隊迴旋空間被封閉,只能全力應戰,被蘇斯艦隊拖入決戰態勢。
東南海域,電閃雷鳴!
十月十二日凌晨,悍軍艦隊,進入東南海域,沿藤蔓星海域,向百慕大區域區域航行。
烏克紅前沿基地被華夏共和國艦隊偷襲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世界!
在這個信息高度發達的時代,沒有什麼消息是不會泄露的。遍佈全大海的民用網絡經過了百年的建設早已經發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區域之間的信號傳輸器並不是一個兩個,這種滿大街都可以買到的設備,被人類灑滿了可供船隻通行的每一個區域的每一個角落。
歷來的軍事行動中,想要排除民用信息系統對軍事的干擾泄密,通常採用的手段是隔離民衆對軍事區域的接觸,或者用電子艦封鎖整個區域的對外通訊,想要摧毀那些信號傳輸器或者毀掉整個區域上所有可以上網的工具和設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這次b15艦隊對烏克紅前沿基地的偷襲顯然不是什麼秘密。
以周治的慎密,他指揮的偷襲必然是迅雷不及掩耳的毀滅性打擊,遍佈烏克紅前沿基地的所有蘇斯和白蘇斯的基地、軍事設施、艦艇、軍隊都在打擊範圍之內。他不會將這種閃電式的偷襲變成一次泥足深陷的拉鋸戰,因此,對整個烏克紅前沿基地的民衆來說,他們有很多的機會親眼目睹華夏人的出現。
消息最先出現在民用網絡上,先是一兩篇,然後同樣的消息開始鋪天蓋地的涌現,對於華夏共和國這次成功的偷襲,人們除了震驚也還是震驚。
這是一次閃電般的偷襲,華夏人精確地完成了每一個戰術動作。他們出現在軍港外的時候,白蘇斯人甚至還沒有穿上衣服。
停泊在各大空港的白蘇斯戰艦,在第一時間,就受到了重點照顧。炮火,海洋魚雷,導彈,還有一遍又一遍往返的戰機,如同末世的畫卷。
之前對東南海域戰局的預測已經應驗了,足以預見幾大陣營未來在東南將出現何等猛烈的碰撞。
百慕大區域,米國聯軍基地。
一行豪華汽車在護衛機甲的簇擁下飛快地駛入基地大門。車隊穿過喧囂的訓練場,拐過堆滿軍火物資的倉庫,順着寬闊的基地道路,筆直的衝進了機場。
在機場衛兵忙不迭的立正敬禮中,車隊在一號停機坪停了下來,剛剛停穩,天空中已經傳來了一陣陣轟鳴聲,塵土飛揚中,一架直升機在三架陸基戰機的護衛下緩緩降落。
三上悠人跨出了汽車。
這是一個身材矮小,瘦弱地中年男子,枯黃而稀少地頭髮,蒼白地臉色,戴着一副老式地粗框眼鏡。
和他身旁剽悍地士兵和軍官比起來,他更像是一個發育不良,用腦過度地書呆子。
可是從簇擁在他身旁地幾句將官臉上地神情就能看出。他們對這個矮個子地白蘇斯第一名將有多麼地敬畏。
三上悠人靜靜地站在停機坪弧形地隔離欄杆出口,面沉如水。降落中直升機的反作用力裝置那讓人發瘋地噪音似乎並不能對他造成多大地影響。被直升機降落時地氣流吹亂了頭髮的他淡定得如同站在山花爛漫地山谷迎接清新的山風。
隨着直升機的降落,氣流越來越強烈。
站在停機坪前指揮降落地幾名士兵被吹得東倒西歪,而三上悠人和他身旁地軍官卻彷彿如石化地雕塑般紋絲不動。
副官史賓斯看了看三上悠人,初冬季節,寒風刺骨。他很想去拿一件衣服給身體並不好地三上悠人披上,可是跟隨三上悠人已經近十年,很清楚這時候地三上悠人是需要衣服還是厭惡被打擾。
烏克紅前沿基地基地被偷襲地消息已經傳到了米國東南聯軍指揮部。
儘管早就知道華夏在東南海域會有大動作。可如此冒險地偷襲依然是包括三上悠人在內所有人都沒有想到。這讓三上悠人很憤怒。東南戰局原本一直在他掌控之中,所有人都認爲是這樣。
可是現在,華夏忽然冒出來的艦隊讓他明白,東南海域地局勢遠沒有想象中那麼簡單。
更讓三上悠人惱火的是,事情偏偏出在米國兩支象級艦隊抵達的時候,同樣是將焦點放在東南海域,可是華夏顯然更快了一步。
切爾達和黃勝天,同時選擇了升級東南戰區的較量。
從總體戰略層面上,這並沒有瞞過三上悠人的眼睛。在軍事會議上,他也多次告誡過東南聯軍的各參戰部隊,華夏可能在東南海域的行動。可是,誰也想不到,偏偏是白蘇斯剛剛接過手的烏克紅前沿基地,出了問題。
這對三上悠人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而讓包括他在內的東南聯軍所有有一定軍事戰略眼光的軍官感到膽寒的是……他們根本就不明白黃勝天到底是什麼時候埋伏下這支艦隊的!
如果說這支艦隊是不久前才從東南主航道潛行到東南海域的,恐怕沒人會相信。
這樣的說法,簡直跟一隻豬在天上飛一樣可笑。
十九艦隊不是豬,可就算他們是隻蒼蠅,也絕對不可能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從聯軍眼皮子底下溜進東南海域。
唯一的可能,就是早在華夏的自由港方面軍出現時,這支艦隊,就已經到了潛伏地點。
那時候,蘇斯帝國正在自由航道與華夏十二集團軍廝殺到白熱化階段,而在東南主航道,因爲蘇斯方面抽調了四支a級艦隊對進行支援,因此,他們無法做到對航道的完全控制。
這就給了華夏可乘之機。
扳着指頭算算。
所有人,都不得不爲那位華夏軍神的老謀深算而感到心悸。
這是一場可以載入史冊的經典偷襲戰例。
它的經典之處不在於艦隊指揮官如何指揮偷襲,如何大獲全勝。而在於早在數十天之前,黃勝天就已經預料了東南戰局的形勢,並設下了埋伏。
當雙方同時升級東南戰區的戰鬥時,這一場伏擊,足以打亂米國和蘇斯的所有戰略步驟。
就像華夏軍神黃勝天,一老早就料到米國和蘇斯已經結成了同盟一般!
是的,早在半個月前,蘇斯,白蘇斯,米國,甚至是米國的幾個盟國,都已經結成了戰時同盟,準備聯合瓜分整個自由航道和東南海域。
而這個過程並不是一蹴而就,中間也充滿了變數,黃勝天卻是如何能夠未卜先知,先下手爲強的呢?
顯然,現在已經不是追究這個答案的好時候了。
失去東南海域,就等於失去了東南主航道。還在航道上的兩支白蘇斯艦隊和六支蘇斯艦隊,就成了水管裡的老鼠。沒有補給,沒有支援。
在華夏東部聯軍成立以及十二集團軍對東南區域展開猛烈反攻的局勢下,這些剛剛抵達的米國艦隊,隨時都可能面對華夏艦隊的清剿。
黃勝天這一手,正中要害!
東南海域,成了七寸。只要掐住這裡,不需要太長時間,就足以讓米國和蘇斯聯軍在這場日漸升級的戰役中,失去先手。
直升機緩緩降落,地面傳來了明顯地震動。
史賓斯看見,三上悠人的臉冷得如同冰塊一般。他無聲地嘆了口氣,不得不說,華夏艦隊的偷襲,實在太不是時候了。
這一次,米神切爾達派由米國和盟國德西克帝國組成的聯合艦隊進駐東南戰區,目的很明確。
切爾達認爲,東南聯軍完全有能力擊敗華夏共和國,帶領兩支象級艦隊駕臨東南海域的漢弗雷,與其說是來配合作戰,不如說是對蘇斯和白蘇斯帝國的督促。
對於米國聯軍總指揮部將手伸向東南海域,三上悠人顯然不會感到愉快,這是他的地盤,他不需要誰來指手劃腳,可是,烏克紅前沿基地被偷襲的事實,卻把他的驕傲撕了個粉碎。這是一記火辣辣地耳光!
也是對三上悠人對東南戰局的控制力的徹頭徹尾的嘲諷!
從烏克紅前沿基地被偷襲到現在的十幾個小時裡,三上悠人一直將自己關在作戰室裡看地圖。
史賓斯明白,這位永不服輸的將軍已經下定了報復的決心,他不會讓那支華夏艦隊完整的離開,也不會讓米國人在他面前露出輕蔑的微笑。
抽調國內預備部隊的報告,已經用特別命令直接下達給了軍部,就連白蘇斯皇帝也沒有辦法阻止三上悠人的報復。這是他的地盤,他要讓所有人都閉上嘴!
有多少人能夠承受三上悠人的怒火?
史賓斯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寒顫,據他所知,這十年來,一個都沒有。
飛船的自動門打開,身着一身墨綠色海軍制服的漢弗雷,出現在自動門口。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身材挺拔,有着一頭褐色的捲髮和彷彿永遠都在微笑的黑色眼睛的男人。和他肩上的上將軍銜比起來,他的年齡實在年輕的有些過分。
不過,沒有人敢輕視他。
這位米國年輕的男人,絕對不是靠着裙帶關係才成爲一名上將的。作爲全世界青年將領中的佼者,他的名氣並不比切爾達低多少。
至少史賓斯就知道,自己認識的幾名女軍官,就是這位將軍的崇拜者。
年輕,和善,雖然算不上很英俊,卻乾淨斯文。
有貴族的頭銜,有屬於自己的城堡和產業,軍校的高材生,用十年時間,靠積軍功成爲上將。這樣的男人,無論在哪個女人的眼中,都是珍寶。
直升機的轟鳴聲剛剛停歇,漢弗雷已經微笑着大步走到了三上悠人的面前。
“歡迎!”三上悠人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謝謝。”漢弗雷的微笑很迷人。
從站在不遠處的一名女秘書急促起伏地胸膛,就能知道這位米國的將軍,對女人有多大的殺傷力。
“走吧,先到指揮部。”三上悠人扶了扶鼻樑上那副功能強大樣式老舊的眼鏡,轉身而行。一邊走,一邊淡淡地看着漢弗雷,問道。“漢弗雷將軍到這裡來是……”
“經過百慕大,不來跟白蘇斯第一名將見面,對我來說,是不能容忍的遺憾。”漢弗雷微走在三上悠人身旁,微笑着躬了躬身道。
“漢弗雷閣下說笑了。”三上悠人點了點頭,還是那副面色蒼白,如同一名木訥學生的模樣。
衛兵打開車門,護衛三上悠人和漢弗雷上了第二輛汽車。當先的開路車和護衛機甲,飛快地啓動,整個車隊隨即跟上,如同一條長蛇般,飛快地駛出基地。
“這裡的風景,我聽說過很多次了,今天一見,的確很美麗。”坐在汽車裡,漢弗雷看着窗外掠過的景色,讚歎道。
“是麼?”三上悠人淡淡地看了窗外一眼,隨即收回了目光,目不斜視地道:“在我看來,任何地方,只分有資源和沒資源兩種。打完一場大戰,再美麗的風景都將不復存在。”
窗外的景色,頓時失去了色彩。戰爭的慘烈,彷彿籠罩着整個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