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玉在腦海中設計了很多次見到黃埔嵩的時候,兩人之間會產生怎麼樣對話的場景。
黃埔嵩也許還會繼續騙她,也許會索『性』撕破臉,也許會求着自己幫他重新回到黑火集團。
就是沒想到會出現眼前這樣一幕。
這個男人竟然會恬不知恥到這種程度!在另外一個女人那裡得不到結果,轉過頭就向另外一個女人求婚!
這是……
把自己當作備胎了麼?
這一刻林白玉的心中沒有衝擊,沒有澎湃,甚至沒有波動。
因爲她對這個男人的心突然就死了。
死的連一口氣都沒剩下。
見林白玉完全沒有反應,黃埔嵩明顯有些着急,直接拽住了林白玉的小手:“白玉,我知道你喜歡我,你也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對不對?你看我們一直都挺好的,不論相貌能力都十分般配,以後我一定會好好待你,一定只待你一個人好,一定……”
黃埔嵩說得倒是情真意切,圍住眼睛周邊的繃帶中都幾乎涌出感動的淚水來,但林白玉不知道爲什麼,突然就很想笑。
然後她就笑了,咯咯的笑了起來。
說真的,這一幕真的很好笑,一個滿臉都是繃帶的木乃伊,就算包着臉都能看到到處凹凸不平的臉頰,怎麼看都像是小說裡的科學怪人弗蘭肯斯坦,跪在地上很誠懇的告訴自己,我們的相貌是很般配的……
黃埔嵩的表白登時就表不下去了,莫名其妙的看着笑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林白玉:“白玉……你……”
笑着笑着美女秘書突然又不笑了,她怔怔的看着滿頭大包的黃埔嵩,看了好久。
爲什麼會這樣呢?
爲什麼這個以前自己夢想中一定會讓自己感動的畫面,現在就只剩下可笑呢?
難道自己一開始以爲的對黃埔嵩的感情,其實只是單純建立在他那張很帥的臉上?
而現在的事實證明……
男人長得帥……頂個鳥用?
林白玉甚至不知不覺就想起了某個一點都不帥的土鱉,面前的這個男人沒了臉,就什麼都不是,可要是那個土鱉沒了臉,他依舊還是一個土鱉!
黃埔嵩啊……
現在的你,甚至連一個土鱉也比不上啊……
美女秘書很冷靜的丟開了木乃伊的手,後退了一步淡淡道:“我想你可能弄錯了,我們好像從來都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彼此給過什麼承諾,而且很抱歉,我一點也不喜歡你。”
“不不不!”黃埔嵩雙膝前挪,很快追上了林白玉,看那個樣子似乎想要擠出一個笑臉,可惜擠完了就更不能看了:“白玉,我知道你爲什麼生氣,你一定是誤會我了。我對白長天說我喜歡白情雪,目的和你一樣,也不過是想要給白情雪解圍罷了……”
“黃埔嵩,你不用說了。”林白玉很禮貌的微微一笑:“我剛剛見過白總裁,你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她都已經告訴過我了。其實你喜歡誰也好,不喜歡誰也好,都不關我的事。我只是例行公事,代表白總裁過來看看你而已。白總裁說了,這件事不管怎樣都是因她而起,如果你在這裡住院有什麼需要,她都會提供幫助的。”
黃埔嵩怔怔的呆在原地,事已至此,狡辯的確已經失去了意義。
可是這究竟是爲什麼?
爲什麼自己會鬥不過一個土鱉?爲什麼白長天要這麼罩着那個大土鱉?爲什麼到頭來自己什麼都沒有得到?爲什麼連原本應該是自己的東西也沒有了?
這究竟!
是爲了什麼?
林白玉鄙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殭屍,淡淡道:“好了,我也來過了,該說的我也說完了,再見。”她突然頓了頓,冷笑了一聲:“不,我看還是再也不要見的好。”
說完她就轉過身,朝門口走去。
一道瘋狂的光芒突然從包着繃帶的殭屍眼中閃過,原本步履滿跚裝可憐的殭屍,突然就變成了一個身手矯健的戰士,黃埔嵩張開雙臂,從身後一把將林白玉緊緊抱住,就朝病牀上面拖!
雖然此時他只有一隻完好無損的手,但此時此刻無比的憤怒令得他用一隻手爆發出了十隻手的力量,林白玉驚叫一聲,奮起抗爭,但她畢竟只有兩隻手。
就算數學再差的人,也知道兩隻手是打不過十隻手的。
“黃埔嵩!放開我!你要幹什麼!”美女秘書幾乎被憋的窒息過去,憤怒和恐慌一瞬間就佔據了她的大腦:“你再不放手!我就叫人了!”
“叫人?”黃埔嵩冷笑了一聲:“這裡是私人病房,你知道什麼是私人病房麼?這裡的隔音效果好的能讓你覺得全世界就只有一個人!你叫啊,叫啊!我還真不喜歡我辦的女人像個死人一樣,就知道哼哼!”
“黃埔嵩!”林白玉幾乎咬碎了自己的銀牙:“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黃埔嵩將美女秘書拖到牀邊,試圖將她按倒在牀上,但是美女秘書的反抗實在是太過強烈,讓他一時半刻都無法成功,只好喘息了幾次,再次積蓄力量:“反正我現在已經不是黑火的員工,我再不需要看誰的面子!你本來就是我的!只有我能得到你!”
美女秘書又急又氣,突然張口狠狠咬在黃埔嵩的那隻好手上,黃埔嵩吃痛,狂嚎一聲,抽出手來,狠狠一記耳光扇在林白玉嬌俏的小臉上。
這一記耳光力道又大又猛,登時打得美女秘書眼冒金星,險些暈厥過去,登時癱軟在牀榻之上。
“媽的!還反抗?”黃埔嵩獰笑了一聲:“你裝個什麼聖潔?你以爲你和段天道的那點事我不知道麼?憑什麼有便宜能給他佔?我就佔不得?不讓我佔我還偏要佔!我都不介意用別人用剩下的東西,你憑什麼介意!”
木乃伊每說一句,就解開林白玉的一顆釦子,林白玉殘存的意識還在做着軟弱無比的抵抗,但明顯無法對這個木乃伊造成有效的阻礙。
很快她貼身的ol短裝就散落開來,『露』出裡面雪白的襯衫,那雪白的肌膚驟然展現,激的木乃伊雙目赤紅一片,頓時話也說不下去了,獰笑一聲,一隻狼爪就探了上去……
探了上去……
探了……
嗯?
黃埔嵩一直試了三次,也沒能把自己的手探上去,忍不住又使出了全身的力氣。
還是沒用。
他莫名其妙的低下頭,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腕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另外一隻手。
一隻很小巧,看似很弱小的手。
但就是這隻小手,讓他全身的氣力都無法抗衡!
“這?”黃埔嵩震驚之下驟然回頭,這才發現他的身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多了一個人。
一個看起來好平凡,好一般的男人。
這個男人見黃埔嵩一臉的吃驚,突然『露』出雪白的牙齒微微一笑:“你明明知道她是我的女人,還哪來的那麼多憑什麼?你說對了,她的便宜就只有我能佔,別人誰也不能佔。不憑什麼。你不介意用我剩下的東西,我介意。我剩下的東西,也只有我能用。”
這個男人每說一句話,就把黃埔嵩的一根手指向後輕輕一掰,他說的很快,掰的也很快,一直把黃埔嵩的五根手指全部掰斷,那劇烈的疼痛才突然在一瞬間爆發出來!
這種感覺……
嗯,這種感覺實在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當一個人在疼痛的時候,或許還能大聲呼喊,但是當這種疼痛的程度達到某種程度的時候,這個人就連呼痛的力氣都沒了。
黃埔嵩現在,基本就屬於這個狀況。
他突然就抱住自己的手,往地上一倒,就開始滿地打滾,豆大的汗珠一顆一顆滾滾而下,本來就沒多少的牙齒咬的緊緊的,連顆花生米也塞不進去。
段天道嘿嘿一笑,將牀上陷入半暈眩的美女秘書扶了起來,手指微動,一股暖洋洋的熱流涌入林白玉的軀體,林白玉突然只覺得渾身神清氣爽,整個意識登時全都恢復過來了。
她怔怔的看着把她抱在懷裡的段天道,又看了看滿地打滾的黃埔嵩,張了張嘴,猶豫了半天才道:“段天道?你,你怎麼來了?”
段天道聳了聳肩:“開什麼玩笑?我女朋友受人欺負,我怎麼能不來?”
林白玉剛剛清醒的意識突然有一刻又有些淡淡的模糊,一時間甚至無法分辨眼前這一幕的真假。
剛纔陷入半暈眩狀態的時候,她心底下意識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居然真的是……
段天道一定會來救自己的!
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如果是真的,段天道又是爲什麼突然就出現在自己面前的?
面前的男人依舊還是那副吊兒郎當,『色』『迷』『迷』的模樣,依舊還在很固執的把自己稱呼做他的女朋友……
可是爲什麼自己突然就一點都不覺得討厭呢……
段天道溫柔的『摸』了『摸』林白玉有些腫起的臉頰:“老婆,真是不好意思,還是來的稍微晚了一點,路上有點塞車。你等一等啊,我辦點事。”
被男人溫柔撫過臉頰的林白玉下意識就點了點頭,就好像她真的是他的老婆。
段天道嘿嘿一笑,蹲到了滿地『亂』滾的黃埔嵩面前,突然伸手,捏住了他另外一隻打着石膏的手,溫柔的像是這個木乃伊也是他老婆:“小白臉……噢,不是,你現在已經不是小白臉了,是木乃伊。那個木乃伊同學,你知道你剛纔做錯了事情不?”
黃埔嵩險些要瘋了,這個土鱉這次捏住他的手,並不是很快的用力,而是緩緩的用力,他本來就已經斷掉的胳臂根本無法支撐他作出任何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手指頭一根根的朝後緩慢的變形,扭曲!
“我!”黃埔嵩想要認錯,但已經晚了。
“啪!”一個好清楚好清脆的聲音陡然響起,在這個高級私人病房裡,居然還有好清晰的迴應。
“啊啊啊!”黃埔嵩終於慘呼了出來,被咬破的舌頭帶着一口鮮血,吐得他自己滿身都是:“求求你!不要再撇啦!”
“噢?”段天道聳了聳肩:“憑什麼你說不撇就不撇?這種事當然只能問我老婆。”他轉過頭,高高興興的看着牀上呆怔怔的林白玉:“老婆,還要繼續撇嗎?”
林白玉只覺得一股熱流一直衝到她的眼眶裡,險些哭出來。
這場面……
實在是太解氣了!
黃埔嵩趴在地上,也起不了身,登時小雞嘬米般把自己的額頭在堅硬的地板上磕的當當作響:“白玉!我求求你了!是我對不起你!看在我們相識一場的份上……”
他不提這相識一場的事也就罷了,這一提林白玉的臉『色』突然就變了!
美女秘書深深的吸了口氣,聲音驟然變得無比的冰冷:“撇!”
黃埔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