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桃花運不錯。”老元帥李存信喝了口酒嘖嘖讚歎道,眼光一轉卻發現黃小蕾衝自己瞟過來的不善眼神。
如果說葉晚晴是一朵潔白玉蘭,那眼前的黃小蕾就是一朵魅惑的鬱金香,再想到那位清純的女研究員……
李存信不禁嘆了口氣:“看來我說的不對,他的桃花運何止是不錯,我要是年輕四五十歲,現在就跟他拼命去。”
黃小蕾臉上微微一紅,衝李存信輕輕啐了一口,轉身向葉晚晴走去。
幾乎是同時所有人都移開了目光。
聊天的聊天,喝酒的喝酒,就連軍神黃勝天也專注地看着客廳電視,不過只要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這些大人物全都如同小孩一般豎起了耳朵。
“我可以進去嗎?”黃小蕾走到葉晚晴面前,那雙清澈迷人的幽綠眼睛如同一隻慵懶的貓,帶着遠古以來遺傳於基因中的神秘。
“當然。”葉晚晴輕輕撫了撫耳邊的長髮,微微一笑側身讓開了門。
“有空的話……我想約你一起逛街。”黃小蕾拉住葉晚晴的手道。
“好。”葉晚晴溫柔地答應道。
兩個女孩笑着拉拉手又笑着分開,黃小蕾纖手輕揚,如同小貓爪子一般五指輕收做了個再見的手勢,轉身走進了自動防塵門,而葉晚晴則羞澀地衝在場的衆人微微點頭一笑走出了病房大門。
客廳裡一幫老男人面面相覷。
李存信一口喝掉杯裡的酒道:“你們看見刀光了嗎?”
衆人:“……”
輕輕推開房門,黃小蕾看着病房裡躺在牀上的男人。
裡間病房並沒有外間那樣繁複的裝修,相反這裡極盡簡單和現代。
白色的牆壁上包裹着一層柔軟的合成皮,同樣潔白的天花板上無影電子燈的燈光透過天花板柔和地灑在房間裡。
四周智能監護系統靜靜地顯示着圖形和數據,寬大柔軟的合金病牀上,男人安靜地躺着,呼吸均勻。
“你還沒醒麼?”黃小蕾在房門口脫掉高跟鞋,穿着絲襪的足輕輕踮着,輕盈地走到了牀前。
段天道的耳朵豎了起來。
“你的人說你一直處於昏迷中。”黃小蕾一邊柔聲說着,一邊坐在了牀邊。柔軟的牀墊隨之微微下陷,段天道只覺得一雙溫軟的手輕輕在自己的胳膊上來回按摩着,聽黃小蕾幽幽地道:“可是我知道其實你早就醒了。”
段天道閉着眼睛。
老子沒醒。
“你要這樣我也沒什麼辦法。”黃小蕾的聲音帶着一絲幽怨,可段天道忽然發現原本在胳膊上來回揉捏按摩的手移動到了自己的腿上。
“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才能讓你醒過來。”黃小蕾的聲音軟軟的透着一絲小女人的嬌憨:“人家真的很爲難呢。”
段天道身子一顫牙關緊咬。
房間裡寂靜無聲,片刻之後黃小蕾看着男人身體的變化發出吃吃地輕笑。
段天道閉着眼睛老臉通紅地繼續挺屍。
“你身體可比你老實多了。”黃小蕾的氣息直往段天道的耳朵裡灌,吃吃的笑聲中有一種勾魂奪魄般讓人心癢難耐的魔力。
就不睜眼!
段天道一發狠,眼睛閉得太過用力眼皮都皺到了一起。
房旬裡又靜了下來,只聽到黃小蕾一串銀鈴般的笑聲。
笑個屁!
段天道憤怒的想着,忽然他覺得身上的被子被掀動了一下,一個溫熱滑膩的身體無聲無息地滑了進來。
段天道駭然睜開眼睛,枕邊眼前是漫漫灑開隱若透過紗窗照進晨曦書房的陽光一般如夢如幻的淡淡長髮。
長髮如絲隨着黃小蕾緩緩向下,最終緊緊貼在自己胸口。
溫軟柔滑的四肢如同絲帶般緊緊纏繞在身上,腰側那彈力十足的肌膚就如同沾過水的香皂,輕輕的觸碰間便讓肌膚如飢似渴地調動十二萬倍的感知去感受那滾珠一般的圓潤溫滑。
放在旁邊的手臂被拉了起來覆蓋在光滑如玉的背上。
段天道轉過頭,白色無影燈下,柔軟的病牀邊,幾件帶着溫香的衣服散落着,而衣服的主人就蜷縮在自己的懷中,如同一隻讓人憐惜的小貓。
“混蛋……”黃小蕾緊緊摟着段天道喃喃道:“你爲什麼會撲到我身上……你知不知道你差一點就沒命了……”
段天道一怔,哦……他們誰也不知道自己肯定死不了。
雖然那子彈都是經過生化處理的,可對於他來說,無非就是多花些時間和精力來修復傷口就是了,離死太遠了。
看不到段天道臉上的表情,黃小蕾的臉在段天道胸口輕輕蹭了蹭,幽幽地道:“把老孃感動的稀里嘩啦究竟對你有什麼好處。”
感動……
段天道翻着白眼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這小魔女被吃了豆腐感動什麼。
難道是自己當時那一招餓虎撲食不夠狠?
沒聽到段天道的回答,黃小蕾忽然擡起頭來,段天道來不及閉眼只能傻傻地看着她。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
“剛纔在門口遇見了葉晚晴。她很漂亮,漂亮得讓人嫉妒。”對視良久,黃小蕾幽幽地道:“你會娶她是麼?”
段天道看着黃小蕾的眼睛忽然發現這雙幽綠的眼睛中升騰起了一層薄薄的霧氣。
心裡涌起一絲歉意,段天道吸了口氣,卻不知道說什麼。
說實話,這樣的女朋友,他還有*好多個!
“好吧。我輸了。”黃小蕾的下巴輕輕放在段天道的胸口上:“在來這裡之前我就想明白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要敲外公竹槓,大不了我幫你敲好了。你想贏我就先把我輸給你,這樣你就不用爲難了,你的還是你的我的也是你的。忘了我們之前的無數次交易。”黃小蕾把臉貼在段天道胸口上,緊緊摟着他:“你不是一貫會把生米做成熟飯麼?現在你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陽光般的黑髮絲絲垂下,黃小蕾的臉羞澀中帶着一絲挑釁。段天道忽然感到黃小蕾全身不知在什麼時候變得滾燙起來。
“不過……能贏多少得看看你的本事。”黃小蕾直起了腰,薄薄的白色被子滑到她的纖腰下。
她媚眼如絲地看着段天道的眼睛,突然之間,就掀起了一場……
可怕的戰爭。
“救命……救命啊……小妖精,我跟你拼了……金鐘罩鐵布衫!”
“啊!你要幹什麼,你個死變態……”
“嘿喲嘿喲……我身體虛弱,你外公他們在外面?”
“怕了?”
“怕?老子膽大包天是出了名的,你去打聽,呼哧,我這輩子怕過什麼?”
“混蛋!”
“別咬……好,你狠!這是你自找的!”
“親愛的,我錯了,饒了我吧。”
“妖精!”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風狂雨疾的房間,漸漸恢復了平靜。
穿上衣服的黃小蕾坐在牀邊的椅子上削水果,手中的水果刀泛着寒光,配合她不時恨恨地瞟向段天道的眼光,震懾力十足。
段天道一副油盡燈枯的模樣,臉色蒼白地躺在牀上喘氣。一點也看不出來剛纔棒打妖精時的威風。
要不是這會正是修復傷口的關鍵時期,體力精力都跟不上,臥槽,能給你這小妮子給整倒下?
哼哼,等俺恢復好了,馬力全開,再給你點顏色看看……
呼哧呼哧……
房間裡一時寂靜無聲。良久,兩人目光相接,心底都是突地一跳。各自轉開眼時,都感覺到在這小小的空間裡瀰漫的一種與平常不同的溫馨味道。
黃小蕾紅着臉啐了一口,想到剛剛段天道如同重型坦克般的兇猛火力,只覺得現在連削水果的力氣都沒有了。恨恨地把削好皮的蘋果塞到段天道嘴裡,衝他翻了個白眼,“牲口!”
“牲口?”段天道一瞪眼,上氣不接下氣地道,“老子是戰士……在牀上,那是寧可戰死……也不投降。你說過……這是一場戰爭。”
“那你說。”黃小蕾媚眼如絲,拿着水果刀比劃着:“誰贏了?”
段天道看着黃小蕾容光煥發滋潤無比的臉蛋,只覺得這精神頭比她手中的水果刀更可怕,反手在肩膀上摸了摸被這魔女癲狂時咬傷的部位,咳嗽了一聲:“平局。”
敲門聲傳來,黃小蕾咬着嘴脣擰了段天道一下,轉身去開門。
自動門打開,黃勝天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門口的輪椅上。
“醒了?”黃勝天開動輪椅,駛入病房,瘦削而蒼白的臉上,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段天道嘴裡咬着蘋果,憨憨地點了點頭。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和段天道想象中不同,此刻的黃勝天絲毫沒有軍神的威嚴。他看起來更像是一個串門的病友。而且,兩人之間似乎完全沒有什麼陌生感。彷彿在此之前,已經非常熟悉了。
“不會再暈過去吧?”黃勝天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那得看你準備說什麼了。”段天道扶着腦袋,虛弱地道:“我身體不好,聽不得不好的消息。”
黃小蕾呆呆地站在門口,對兩個男人之間毫無拘束和陌生感的對話感到驚訝,她迅速的回憶着,確定這是兩個人的第一次見面和交談。
“如果我說把悍軍併入雙頭鷹部隊呢?”黃勝天的輪椅無聲無息地駛近病牀。
段天道白眼一翻,很乾脆地暈了過去。
“都說你是個混蛋。”黃勝天控制輪椅駛近病牀,看了一眼哭笑不得的黃小蕾,嘆了口氣對段天道說:“他們說的沒錯,起來吧。”
“哦。”段天道乾淨利落地坐起來,將咬了一大塊的蘋果從嘴邊摘下來遞給黃勝天,猶猶豫豫地道:“要不要……來一口?”
黃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