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楚小姐。”
衆目睽睽之下,段天道親熱地拉住了秦楚楚的手,兩眼放着傾慕的光:“好長時間沒見,你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哪裡。”秦楚楚風情萬種地用左手拂了拂耳際的髮絲,嬌笑着道:“方將軍纔是風采依舊呢。”
兩人執手相望,那副笑盈盈久別重逢的模樣,讓在場的衆人只覺得背心發寒。
一旁的記者,服務生和保鏢或許不知道,可這些華夏政要名流,怎麼可能忘記那衛星畫面上,站在如同螺旋形的天台玻璃上,仰着頭看着天空的那張猙獰的面孔。又怎麼可能忘記那汽車上,一根囂張的中指?
而面對自己的仇人,秦楚楚的臉上,卻看不出絲毫的憤怒,她笑盈盈地任由段天道拉着自己的手,彷彿真的遇見了一個親密的老朋友。
雖然已經年過三十,不過對於這個‘女’人來說,似乎骨子裡的那股子韻味,身體裡的那抹芬芳才漸漸地散發出來。才卸去了青澀的外殼,那讓人心醉的萬種風情。
秦楚楚絕對是‘女’人中的‘女’人。
她膚‘色’很白,不是蒼白,而是嫩白。目光在她的肌膚上輕輕一掃,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如絲般的滑膩。
相貌是‘女’人最重要的部分。而秦楚楚的相貌,是無可挑剔的。她黑髮飄逸,眉如遠山,斜挑的鳳眼顧盼間,宛若‘波’光流動,小巧而直‘挺’的瑤鼻下,是兩角微微上翹的‘性’感雙‘脣’。
她的身材,有着極其完美的曲線。
高‘挺’的‘胸’膛,帶着微微上翹的弧線,更顯得柔美‘性’感。
腰線以一種驚人的弧度凹了下去,又在那‘性’感到讓人恨不得心情飛揚起來。
她的‘腿’長而直,小‘腿’肚沒有刻意鍛鍊的肌‘肉’,光滑而優美,光是這麼看着,都讓人覺得血脈噴張。
就是這樣的一個天生尤物,此刻卻能拉住不同戴天的仇人的手,臉上只有親密和喜悅,甚至臉頰上還有一絲被讚美後的羞澀暈紅,這等心機城府,簡直讓人‘毛’骨悚然。
和這個傳聞中暗殺了葉京國,又以讓人瞠目結舌的手腕,一手‘操’控了這場選舉的‘女’人比起來。站在旁邊的老牟等人,真的只是陪襯。
秦楚楚臉‘色’暈紅,段天道也臉紅。
他紅着臉,有些不好意思地對衆人道:“大家都進去吧,我和秦楚楚有些‘私’話要談談。”
看着這個反客爲主的段天道,大家目瞪口呆,都把目光投向了秦妖。
秦妖微微一笑,頗有風度地衝段天道輕輕點頭示意,當先舉步向酒店內走去。只有面向他的段天道才能看見,他眼中的那一絲冰冷般的光芒。
人們紛紛跟上秦妖,在離開的時候,王濤目光兇狠地看着段天道牽着秦楚楚的手,臉‘色’異常難看。
“我們去走走?”看見衆人簇擁着秦妖走進了酒店,段天道對秦楚楚道。
“好啊。”秦楚楚回過頭,衝幾名保鏢使了個眼神,然後和段天道緩步向一樓的走廊行去。
當拐過彎角,記者和政要名流們都消失不見的時候,兩個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陰’冷下來。
秦楚楚快走幾步,走進了兩名保鏢推開的走廊一側的雪茄室大‘門’,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目光森冷地看着段天道:“方將軍真的是好膽量。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單刀赴會吧。”
“你以爲我會帶多少人來?”段天道走到一個橡木櫃旁,打開雪茄盒,叼上一支,瞟了秦楚楚一眼,冷冷地道:“況且我來是做‘交’易的,不妨大大方方,反正有這麼多媒體看着。”
他點着了雪茄,吸了一口,忽然眉頭一皺,警惕看着秦楚楚:“你們想幹什麼?”
秦楚楚半眯着眼
睛看着段天道,面若寒霜,沒有說話。
而身旁的六名顯然特別挑選出來的保鏢,已經將手探進了懷裡。
“很好。”段天道驚疑不定地看着秦楚楚,眼角一通猛跳:“我承認,我被嚇住了。”
雪茄室裡,一時沉默。
秦楚楚目光閃動。
說實話,她在這一刻,真的很想即刻下令把眼前這個男人擊斃。
她從來都沒有心慈手軟的習慣,也從來不會拖泥帶水。一月十一日那個夜晚發生的一切,她到死都不會忘記。
就是那一天,原本心存幻想的自己,葬送了方非凡,也葬送了馮斷山。
這些天來,她無數次咬着牙,在心底裡刻畫今天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自己將會實施在他身上的殘酷報復手段。並無數次爲此而心跳加速,渾身顫抖。
方楚天必須死。
除了復仇的火焰在心口熊熊燃燒之外。更因爲這個人和他的悍軍,已經成爲了一個巨大的威脅。
沒有他,黃勝天再厲害也不過是一隻等死的老虎。只要一槍擊斃方楚天,一切都解決了。
可是秦楚楚笑了起來,一張俏臉從寒霜撲面到風和日麗,轉換得沒有絲毫的痕跡。
現在還不是時候,距離主席大選結果公佈,還有二十分鐘。
這二十分鐘,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化。
有些事情,不到最後是不能發動的,尤其是在黃勝天那種老狐狸的面前,任何因爲按捺不住而導致的疏忽,都會毀掉自己‘精’心策劃的一切。
在眼看就要成功的時候,自己忽然因爲謀殺而被逮捕,或者黃勝天忽然因爲方楚天的死而提前發動,主席大選的效果,就會一落千丈。
只要再忍耐二十分鐘,自己就可以不戰而勝。
只要再忍耐二十分鐘,自己就能看見這個‘混’蛋絕望的臉。
“我已經遵守了協議。”段天道開口道:“你讓我撤走悍軍艦隊,我撤走了。你讓我停止競選的宣傳攻勢和所有動作,我停止了。”
他的語氣有些‘激’動:“說實話。我並不想介入你們內部的鬥爭,黃勝天元帥去世,又輪不到我來當你們的元帥。”
段天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臉的誠懇:“我知道,那天晚上,我有些衝動。不過有些事情你們並不清楚。實話說吧……”
“我和馮斷山有仇!”演戲功力堪稱大師級的段天道一咬牙,恨聲道。
“哦?”秦楚楚適當地表現出一絲興趣,睜大了鳳目。
“幾十年前,你的那位隨從,曾經涉嫌製造了一場船隻失事的慘案!”段天道臉頰‘抽’‘抽’,說道:“算起來,應該有二十一二年了。那時候,我才幾歲。”他打量了秦楚楚一下:“估計你不過四,五歲。”
秦楚楚掩着口,笑了起來,風韻‘誘’人,‘花’枝‘亂’顫,妖媚無比。
“方將軍,你可真會恭維人。”
段天道的眼睛迅即被秦楚楚姣好的笑顏吸引了,有些發直。
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其實,當時我是想給李興海上將報仇,後來馮斷山說你給我帶話的時候,我很動心。不過,我萬萬沒想到,就在我準備答應的時候,我發現……”
“算了,不說了。”段天道看見秦楚楚迎向自己的眼睛,心虛地把目光從秦楚楚的臉蛋上移開:“我覺得,一兩個隨從,不至於讓大家有什麼血海深仇。我該做的已經做到了,您也該履行您的承諾了吧。”
“沒問題。”秦楚楚心下冷笑。
既然這段天道
敢在這時候說這樣的話,那麼無論他出於什麼目的,自己都不妨配合他好了,只要能把他留下來。
她笑着對身旁的保鏢遞了個眼神。
保鏢心領神會地打開電視,接上一個通訊器。畫面上出現了一輛停靠在酒店大‘門’附近的黑‘色’防彈轎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輛車裡的人,是安排來保證你安全的吧?”秦楚楚嬌媚地瞟了段天道一眼。
段天道一臉的憨笑。
“放人!”秦楚楚乾脆地下令道。
片刻之後,一箇中年‘婦’‘女’的身影,在一對雙胞胎姐妹的攙扶下,從不知道什麼地方出現在鏡頭中,走向了汽車。
防彈汽車的車‘門’打開,一臉驚異的小妖跳下車來:“媽。你怎麼會在這裡?”
母‘女’兩人,一下子擁抱在了一起。
“‘交’易完成。”秦楚楚笑着飛了段天道一眼,眼‘波’中,有一種淡淡的‘誘’‘惑’,讓人心頭髮癢。她的聲音糯糯的:“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邀請方將軍做我今天晚上的舞伴?”
段天道看着電視畫面上啓動離開的汽車,遲疑了一下,隨即在秦楚楚炙熱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當然可以!”他豪氣萬丈地站了起來。
宴會已經開始,在挽着段天道的手,走到宴會大廳‘門’口的時候,秦楚楚在段天道耳畔吐氣如蘭地道:“方將軍,你不給你的紅顏知己報報平安嗎?”
段天道臉上一陣尷尬。
或許是因爲被秦楚楚看穿了自保的手段,或許是因爲宴會大廳裡數以百計的政要名流,或許是因爲扛着攝像機的媒體,或許是因爲秦楚楚‘挺’翹的‘胸’膛若即若離摩擦在胳膊上的美妙感受,又或許是爲了表達誠意。
段天道‘摸’出了一個小金屬盒,打開,關閉了其中的警報裝置。
看着警報裝置被解除,秦楚楚臉上,‘露’出一絲完全無法察覺的戲謔笑容。
在段天道經過安檢的時候,幾乎把整輛車和段天道的身上都檢查了遍的護衛,就已經知道在他的身上有這麼一個警報裝置。這也是她無法在大選結果公佈之前,向段天道下手的原因。
不過,現在可以了。
“我想去趟洗手間。”秦楚楚嬌媚地挽着段天道走進宴會大廳,在他耳畔輕輕地道。這個時候,她需要做的,就只是離開方楚天的控制範圍。
對於這個男人個人的能力,秦楚楚可是記憶猶新。
“等等。”段天道似乎有些熱,他‘摸’出一張手帕,在自己的臉上擦來擦去。
“嗯?”秦楚楚心裡發狠,臉上卻異常溫順。只要一離開他身邊,只要已經把手探進懷裡的保鏢把槍頂在方楚天的腰上,只要大選一結束,她就要用這個世界最殘酷的刑罰,讓這個方楚天慘叫十天才死。
段天道在臉上使勁的擦着汗,等他擡起頭來的時候,旁邊的保鏢都是赫然一愣。
而秦楚楚則猛然一驚。
出現在眼前的方楚天,已經變了臉。
這不是一般的變臉,也不是變了臉‘色’。眼前這個擦完汗的男人看起來像是方楚天,但仔細看又不是太像。
但秦楚楚能用自己驕傲的‘胸’膛發誓,無論他怎麼變,自己面前的男人,應該就是貨真價實的方楚天。
還沒等秦楚楚反應過來,段天道已經森然一笑,左手將秦楚楚猛地一把扯到身邊,用胳膊鉗住,右手如同變魔術一般,變出一把鋒利的刀,架在了秦楚楚的脖子上。
“現在,讓他們都丟掉槍。”段天道溫柔地在秦楚楚耳畔道:“宴會開始了,我陪你一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