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美女們迷花了眼睛的段天道根本就沒注意到,原來自己的身左側還站了一羣人。
一馬當先的,自然是老當益壯的蘇老爺子。
以及白長天等衆多岳父岳母,還有蛇皮洪良等一票小弟,每個人手中都高舉着酒杯,每個人眼中都閃動着光芒。
一種充滿憧憬和希望的光芒。
很快,就有一杯酒遞到了段天道的手上。
蘇老爺子咳嗽了一聲,肅然道:“這杯酒!敬我們的華夏英雄!”
說罷,他一飲而盡。
衆人也一飲而盡。
段天道微微一笑,一飲而盡。
“以前你段天道不過是個青年才俊。”蘇老爺子沉聲道:“如今你卻是真真正正的英雄豪傑,能和你結成親家,是我老頭子的榮幸。這裡在座的各位你的岳父岳母,原本還有些對你頗有微辭,但知道你就是方楚天之後,現在,大家的意願都已經一致。再沒有人反對將女兒交託給你。”
他說着,給自己倒滿了一杯酒:“這一杯!祝你終於得到了你的大圓滿!”
衆皆舉杯。
段天道真是有些忍不住了,這一杯喝的險些把酒杯子都吞了下去。
“奏樂!”
唔?
右側突然響起了一支悠揚飄灑的旋律,忠於職守的樂隊在這一瞬間彈奏起美妙的音符。
不是軍樂……是一首……
這麼熟悉的調子?這是……
婚……禮……進……行……曲?
隨着樂曲的起伏,無數的紅色花瓣從天而降,近白名花童從大廳的四處跳了進來,臉上洋溢着純真的笑容,分一男一女,捧着花站到了廳內每一位美女的身旁。
美妙而悠揚的旋律像是一支迷魂的勾魂曲,讓段天道整個人登時都不好了。
自己……自己這是要結婚了?
白長天朝前走了一步:“有些事雖然不能做到十全十美,比如結婚證;但必要的儀式是一定不能少的,比如結婚儀式。今天,就是段天道和他的諸位愛人結成伉儷的大好日子。老朽不才,這第一個,就由我帶着情雪走紅毯了。”
蘇老爺子咳嗽了一聲:“老朽纔不才,還是我第一個吧。”
“憑什麼?我們家倩雪香溢有兩個呢,我們纔是第一個!”
“那不行那不行,這事先都沒說好,哪能你們說第一就第一。”
“就是,要第一也是我們家毛嵐第一。”
“……”
只在轉瞬之間,這大廳的一角就吵成了一片。
這都是家長之間的爭執,大廳裡的衆女面面相覷,卻是誰也插不上嘴。
“都別吵了!”段天道知道這事要沒個結果,今天自己這婚就別想結了,頓時一聲大吼:“聽我的!”
大家都停了下來,轉過頭看着段天道。
段天道環顧四周,視線從每一個老婆的臉上凝視而過,微微吸了口氣:“你們每一個人在我段天道的心裡都是第一,都是我段天道心中最重要和不可或缺的部分。所以……這件事沒有什麼好爭論的。來,我們所有人一起走紅毯。”
衆女默然,隨即不少人都忍不住擦了擦眼角,逝去眼眶中的淚花,齊齊大聲道:“嗯!”
大廳裡的樂曲愈發悠揚,段天道左手挽着白情雪,右手挽着蘇天藍,身旁兩側,一個人挽着一人,形成一個巨大的長排,朝着禮堂中央緩步而去。
滂湃的禮花四落,繽紛了每一個人,每一張臉。
一衆岳父岳母也對應成排,隨着一鞠躬,二鞠躬的禮聲中,喝下了這碗女婿茶。
段天道左右各鞠一躬,完成了這場龐大的夫妻對拜。
就聽洪良的女朋友寬大的王淑蕾一聲大吼:“嫂子們丟捧花啊!我也想結婚!一定要丟給我啊!”
洪良:“……”
衆女一起忍俊不禁,這麼多人一起丟,就是瞎子也能接住一束啊。
於是衆女齊齊嬌笑着朝身後丟出了捧花。
“哎?”
“嗯?”
“這?”
就在衆女大力將捧花朝後猛力丟出的下一瞬,傳來了幾聲詫異的低呼。
段天道轉過身,卻正看見身後站了三個人。
三個男人,每個人手上,都下意識的接住了一束捧花,他們怔怔的看着手裡的捧花,一時間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大哥?天賜?小海?”段天道登時驚喜交加。
來人正是段天涯,段天賜,和釋小海三人。
“恭喜天道今日大婚。”段天涯看着手裡的捧花,終於回過神來。
天賜的臉蛋似乎微微有些發紅,小心的將捧花收了起來:“恭喜天道哥。”
其實怔的最厲害就是釋小海了,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該把這捧花怎麼辦,只好揣在了僧袍裡:“無量天尊……”
段天道點了點頭:“嗯,大哥八個老婆,也是到了該結婚的時候了。”
段天涯:“……”
“天賜長大了,趕緊戀個愛!”
段天賜:“……”
“我說小海啊。”段天道走到釋小海身邊,哈哈大笑:“別人都能結婚,你說你個出家人接什麼捧花湊什麼熱鬧。”
釋小海:“……”
段天道突然怔了怔:“難道看上哪個尼姑了?”
釋小海:“……”
段天道看着面色有些尷尬的三人,突然間有些疑惑:“我說你們三個來參加我的婚禮,怎麼穿的破破爛爛的?出事了?”
三人的身上的衣衫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損和沾染的血跡,尤其釋小海的袈裟都已經變成了布條。
段天道知道他對這件袈裟情有獨鍾,不是萬不得已,是不會讓它破損到這種程度的。
三人面面相覷。
段天賜猶豫了片刻,看向段天涯:“要不……等明天再說?”
段天涯咬了咬牙:“好。”
釋小海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等不到明天了。”
段天道的臉色沉了下來,壓低聲音道:“現在就說。”
“戰告。”段天賜低聲說了兩個字。
段天涯補充道:“來自趙霸道。”
段天道冷笑了一聲:“這老小子還沒被打怕?”
他當然知道什麼是戰告,這是戰爭告示,修道者之間的戰爭告示。
這是幾千年在華夏修道者之間不成文的規定,無論哪一個修道者家族,想要與另一個家族解決仇怨,必須先發這個告示,一旦告示發出,其他的修道者家族,就不得插手兩個家族之間的爭鬥。
戰爭告示,將宣佈目標,時間,地點,作爲陣營互相對立的雙方,若任何一方避戰,將視爲自動認輸,必須答應對方三個條件,若不乖乖允諾,整個修道界都將出面維護戰告的尊嚴。
戰告一經發出,雙方均不得在規定時間之前動手,且不得在規定地點之外動手。
想那趙家早已經被打的七零八落,趙霸道僥倖逃了一命,現在卻還有膽量發起這樣的戰告,當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既然來發戰告,怎麼還動手?”
“他們是在拿出戰告之前先動的手。”釋小海苦笑了一聲:“不算違規。”
“趙霸道重新收羅了一批人。”段天涯的臉色很沉重:“很強。”
“不過我們也沒吃虧。”段天賜微微笑道:“我們輕傷,他們只有一個活着回去了。”
“但是我聯繫不上師傅。”釋小海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自從我修習了斷唸經之後,應該隨時能找到師傅的下落,但是這次完全感應不到他。”
“嗯。”段天道擺了擺手:“這個不用擔心,趙霸道還沒這個能力困住天機,只怕是請動了什麼大能拖住他了,他就算暫時不能脫身,也不會有危險。再說這件事不需要他出面。”他嘿嘿獰笑了一聲:“有我就夠了。時間地點?”
“明天上午十點。地點就在南春郊外,神手指痕。”段天涯低聲道:“我已經發布了黑兵支援命令,但時間實在太緊,能準時趕到的人並不多。”
“無妨。”段天道低聲道:“小事一樁罷了。你們先去休息,我們明早出發。”
“可是……今天是你大婚的日子……”
段天道微微一笑:“老子天下無敵,今天洞房花燭,明日大殺四方,豈不快哉?”
三人:“……”
衆人見三人竊竊私語,雖然都十分好奇,但見三人都衣衫沾血,識趣的沒有靠近。
見三人轉身離去,穆米才急忙靠近段天道:“段哥,出了什麼事?”
段天道嘿嘿一笑:“大事。”
“啊?”
“他們叫我快點洞房。”
穆米小臉一紅,小手在段天道的衣角揪了揪,閃身就逃了。
“嗯?”
段天道轉過身,卻發現剛纔還滿滿當當的大廳已經走的空空蕩蕩,人都不知道哪裡去了。
“什麼情況?”
“情況是這樣的。”唯一剩下的王淑蕾咳嗽了一聲:“嫂子們說了,今天雖然是洞房花燭夜,但你只能去一個房間。至於諸位嫂子的房間號碼已經全部打亂了,段哥選到誰,全憑天意。”
段天道的臉色突然就有點黑:“這是誰規定的?”
“反正不是我。”王淑蕾嘟囔了一句,拖着身後的洪良就跑了,一邊跑還一邊說:“要是你今天去了兩間房,以後每天晚上嫂子們都不讓你進門。”
“我……”
還沒等段天道發表感言,大廳裡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段天道其實也知道,只怕是段天涯三人的到來,讓諸女意識到了什麼,所以纔想讓他養精蓄銳,不讓他予取予求。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此時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空蕩蕩的地面上全是曾經喧鬧的紅紙。
他踏上電梯,看着電梯一路上升。
一間房……
只是今天晚上,究竟會是誰呢?
他只是大略的思索了一下,卻只覺得隨便想到誰,一身的熱血都在狂飆!
嘿嘿!
無所謂了,不管她是誰,俺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