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慣性將白情雪的上半身死死壓在了段天道的胸前,使得她緊貼着男人壯碩的胸膛。
沒等她拼命挪開,公車又陡然啓動了,啊啊啊!
段天道的心都要碎了!
尼瑪早知道有這麼好的事,就應該天天跟白情雪擠公交啊!
毫無縫隙的緊密廝磨,讓段天道能清晰的感覺到白情雪幾欲蹦出的迷人心跳聲。
好不容易等到慣性消失,白情雪急忙想要向後退去,卻又被擁擠的乘客擠了回來,微微翹起的鼻尖不小心就碰到了段天道的下巴,鼻息相聞。一股中人慾醉的如蘭美息頓時讓段天道好生陶醉。
白情雪羞憤的已經恨不得打開車窗跳出去,她是想罵不能罵,畢竟這一切動作都是由她自己主動的,一張俏臉已經紅成了天邊的夕陽,急忙扭向窗外,娟長彎曲的眼睫毛緊張嬌羞的不停顫動。
段天道今天就穿了件薄薄的襯衫,和白情雪絲般纖薄的白裙緊貼在一起,使得雙方都能感受到對方身體的熱度,白情雪無法抑制的想起昨夜那羞人慾死的一幕,耳根立時通紅一片,微張的紅脣中急促的蘭息,噴的男人的脖子痕癢無比。
有什麼刺激比痕癢更可怕的?
只是這一吹,段天道的忍耐力登時就去了他媽的!
還沒等他體現殺手的驚人意志,公汽又開始了緊急剎車!
丫的!這司機的面相是好,可尼瑪這車技未免也太不好了!
在一衆人羣的連番驚呼中,白情雪再次被迫朝段天道壓迫過來,這次壓得更狠,幾乎整個都和段天道緊緊貼在了一起!
白情雪的身材本就高挑,今天又特意穿的高跟鞋,身高几乎和段天道比肩。
眼下這種情況,若不是中間還隔着西褲和裙衫,跟赤果果的貼身而對,也沒什麼太大區別。
美女當然感覺到了這可怕的侵犯,忍不住低呼了一聲,又是憤怒又是嬌羞,猶如蛛網上美麗的蝴蝶,拼命想要從這種緊貼上掙扎開來,卻被擁擠的人羣擠得越來越緊!
她很想掏出一把剪刀喀嚓一下把這個惱人的土鱉給剪了,恨恨的低聲道:“你!”
段天道若無其事的咳嗽了一聲:“啊?咋啦?”
白情雪張口結舌,半晌也無法把這羞人的事情說出口去,只好恨恨的扭過頭去,羞紅的小臉越來越燙,細密的呼吸越來越急促。
美女總裁完全能感覺到男人身體的劇烈變化,又羞又急,又毫無辦法,只好閉上眼開始裝鴕鳥。
陡然間,公車開始經過一段正在翻修的路面,滿是坑窪的路面讓本就顛簸的汽車頓時開始跳起了探戈,上下左右的劇烈擺動起來!
段天道:“……”
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美女總裁拼命的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可是這無數的坑窪瘋狂的彈跳,但凡正常人類,都不得不在這種情況下被激發出最原始的本能。
無法分辨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兩人不經意又似乎很有默契的隨着公車的節奏搖晃着。這種經歷,比之昨天晚上,更加直接而火辣!
昨天晚上她是鼓足了勇氣利用醉酒而讓自己忘記一切,而現在卻是在意志清醒的情況下被迫感受,一顆芳心怦怦亂跳。
“吱呀!”
公車突然停了下來,一個溫柔的女聲開始播報:“淮南站到了,淮南站到了,請下車的乘客刷卡下車……”
白情雪頓時猶如一隻受驚的小鹿,惶急退出了段天道的懷抱。
段天道:“……”
這一站怎麼就這麼短呢?
怎麼能就只修這麼一小段路面呢?
應該全市大修啊!
從可怕的迷醉中回過神來的白情雪,心中的羞急已經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對段天道的痛恨幾乎已經達到了臨界點,這個時候隨便誰遞給她一塊磚頭,她都能毫不猶豫的把這個男人蓋死!
這個!
這個!
他一定是有意讓自己擠公車的!對!一定是!
她毫不猶豫的就朝車門口擠了過去,再跟這個呆在一起,她只有兩個結果,不是瘋了,就是死了。
但是她的手腕很快就被身後的男人一把拽住,拖向了車廂的最深處。
“放手!”白情雪拼命的掙扎起來:“你給我放手!”
“躲在我後面不要動。”段天道根本沒有迴應她,一口氣把她拽到車廂最後的角落,低聲交待了一句,就轉過身用寬厚的身影擋在了她前面。
白情雪微微一怔,急忙微微踮起腳尖,從段天道的肩頭看出去,就見下車口和上車口突然就擠上來十幾個穿的花裡胡哨的年輕人,這些人都有一個特點,就是所有人的手都揣在褲子荷包裡,橫衝直撞的從人流中逆向而行,目標鮮明的直奔車尾的兩人而來。
毫無疑問,這一定是汪家派來的人!
白情雪急忙掏出電話,按下白長天的電話號碼:“很抱歉,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很抱歉……”
白情雪:“……”
居然……居然在這個時候關機?
她咬了咬牙,毫不猶豫的按下了110。
“很抱歉,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很抱歉……”
白情雪:“……”
我勒個去!110也能關機?
反覆撥打了數個電話,白情雪終於發現,不管她撥打什麼號碼,得到的都是關機的答覆,很明顯,這裡的信號已經被屏蔽了。
汪家這是鐵了心要在這輛公車上幹掉自己和段天道!
說時遲那時快,十幾個混混已經一路逼到了車廂尾部,其中一個黃毛看了看擠在段天道周圍的其他乘客,皺了皺眉,突然伸手從兜裡摸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猙獰的低聲道:“青鐵會辦事!不想死的都給我滾!”
青鐵會這三個字,似乎有種奇怪的魔力,周遭的乘客甚至沒有幾個人失聲驚呼,急忙抱頭就從車廂裡瘋狂的擠下車去,不多晌,車廂裡就只剩下那十幾個混混。
黃毛好整以暇的摸了摸手中匕首鋒銳的刃尖,大聲道:“師傅,可以開車了。”
前頭的司機一個哆嗦,只好踩動了油門。
媽的,這回開的倒是挺穩當!
“段天道是吧。”黃毛沒有急着動手,悠然自得的打量着段天道:“你放心,老大說了,這回不要你的命。你用右腿踢的汪三少爺,所以只要在你右腿上捅三刀就算完事了。”
“啊?”段天道微微鬆了口氣:“不要命啊?”
黃毛嘿嘿一笑,露出一嘴的黃牙:“是你自己動手,還是我來幫你?”
段天道眼睛突然亮了,伸手一指窗外:“快看!ufo!”
衆人:“……”
“哈哈哈哈!”黃毛忍不住仰天長笑:“你這還挺有意思,就算要玩聲東擊西,你也說個別的!媽的!這世界上哪有ufo!”
白情雪:“……”
“看來你是不想自己來了。”黃毛冷笑一聲:“那就讓我……”
他的話音沒有落地。
因爲他的人已經落地了。
段天道突然上前一步,一拳打在黃毛的臉上又退了回來,這一步看起來並不快,這一拳看起來也不怎麼厲害,但不知怎的,黃毛就是沒躲過去,還就是一拳給撂倒了,頓時哼哼唧唧,半天也爬不起來。
“媽的。”段天道悻悻的摸了摸鼻子:“誰告訴你這世上沒有ufo的?咱村的段師傅說了,就有!他打獵的時候就經常看到!”
白情雪:“……”
十幾個混混頓時就炸了!
“罵了隔壁的!”
“居然還敢動手!”
“!幹挺他!”
每個人都在第一時間將褲兜裡的兇器掏了出來,清一色錚亮的匕首。每把匕首約莫都在四十公分左右,刃尖閃閃發亮,刀身後面一排由小到大的掛齒,刃身上刻着一道深深的血槽,顯然這種特製匕首就是這個青鐵會成員的標準配備。
十幾把寒光閃閃的匕首從三個方向朝着段天道狠狠逼了過來。
白情雪已經閉上了眼睛。
雖然她很討厭這個土鱉,,白癡和二愣子,但這個時候他非但不逃,還死死的攔在自己身前,就知道他至少還算一個男人。
如果他死在這裡,那他起碼是爲了自己而死的。隱約中,她似乎突然就明白了白長天那句話的含義:“無論如何!要和天道在一起!”
難道爹已經看出,這是一個絕不會丟下自己一個人逃走的傻瓜麼?
白情雪實在無法眼睜睜的看着一個保護自己的男人倒在血泊之中。
所以,她錯過了車廂中最精彩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