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證不告訴你老婆……”曾瓊穎還想說點什麼,段天道已經徑自掛斷了電話。
什麼手段都用完了的美女記者:“……”
電話剛掛敲門聲就響了起來,段天道咳嗽了一聲,表示自己很鎮定:“請進!”
“這位先生,請您在這裡刷卡。”一個戴着憨笑的熊頭面具的大漢很客氣的對着段天道微微鞠躬,同時將手中一個刷卡器遞了上來。
段天道搖了搖頭:“我這個人比較實在,沒見到貨物之前,先付兩千萬,滿意之後再付尾款。”
熊頭猶豫了片刻,面具下的眼睛裡閃過一串串不明所以的神色,終於還是咬了咬牙:“沒問題!”
段天道很乾脆的刷了卡,按了密碼,在單據上籤了字。
雖然看不到面具底下那個人的表情,但依舊可以從大漢的聲音裡聽出他的狂喜:“您的沫沫馬上就到,請稍等片刻!這裡是我們老闆贈送給您的黑鑽會員卡,號碼是三個八,以後憑此卡可以享受我們瓶裝保齡球所有服務的八折優惠,還有介紹三個新朋友的權限,還有今晚您在本所的所有消費一律免單,您有任何要求請隨時向我們提出,還有……”
段天道摸出一根雪茄,丟到了熊腦袋的手上:“咳咳,多謝你的介紹,我知道了。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就是……”
熊腦袋一臉期待的朝前湊了一步,如果這位恩客想要在這個時候辦他,他也已經做好了脫褲子的準備。
“就是麻煩你能不能稍微快一點?”段天道指了指門口:“十分鐘之內,我要看到我的沫沫!”
大熊頭表示很能理解這位金主的心情,但凡誰花出五千萬的價錢,都會很希望早些看到自己的貨物,他雖然有些遺憾這位有錢的主子對他完全不感興趣,依舊還是一個勁狂點頭,‘嗖’的一聲就去了。
段天道真的是很着急,一向穩定的手端着的酒杯卻總在微微發抖,他咬了咬牙,將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深深的吸了口氣,罕見的念起了清心咒。
沒用。
還是抖!
這一忽兒功夫,他就喝了七八杯,洋酒的味道很衝,他卻渾然不知其味,每喝一杯必看一次門口,這十分鐘就好像十年那麼長。
所幸再長的時間也總會過去,終於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段天道用力的咳嗽了一聲:“請進!”簡單兩個字卻讓他自己都覺得聲音十分的乾澀難聽。
“哎呀呀!小女子這廂有禮了!”門外冉冉走進一個姑娘,對着段天道施了一禮,用的還是清朝時期宮廷禮法。
段天道:“……”
進來的不是沫沫,卻是剛剛在臺上指點江山眉飛色舞的主持人小鳳!
現在的小鳳明顯是剛剛換了一套行頭,這一身旗袍將這小鳳玲瓏曲致的身材包裹的凹凸畢現,配上臉頰那淡淡的胭脂,頗有些古典美的氣質,若是換了平時,某人肯定有興趣跟她攀談兩句,最起碼問個聯繫方式,研究個三圍什麼的,可惜現在他滿心眼的毫無興趣,轉頭朝這位身後掃了兩眼,卻沒看見其他人,不免有些急躁:“她人呢?”
“官人也太心急了些。”小鳳嘻嘻一笑,揚了揚手裡的絹絲手帕:“這好歹也是她的初夜,不做些準備怎麼好來見您?十分鐘內就要見到她未免太強人所難了……我特地來這裡陪官人聊聊天,您放心,和我在一起,官人就會覺得這時間過的實在是太快了。”
段天道:“……”
不能不承認,這瓶裝保齡球的服務的確細緻,雙方見面之前呢要做充足的準備,即便這只是一個說法,也會令買方感覺滿意。等待的時間讓另一個美女作陪,不但可以陪客人打發時間消除焦灼感,還可以順便加深感情拉拉關係。
段天道情知這些套路不使完,自己心急也無用,只得吸了口氣,拿出杯子給這位小鳳同學倒了杯酒:“請坐。”
小鳳接過酒杯,喜笑顏開的鑽到段天道身側,特意將腿側開叉的一邊靠緊他,親熱的就好像一對已經在一起膩了十年的情侶:“官人……這第一杯,是不是應該喝個交杯嘛?”
段天道:“……”
這小鳳同學的長相還算不錯,就是這妝容實在太濃了些,再加上那職業氣息十分嚴重的嗲聲嗲氣,着實讓人興趣缺缺,但段天道還是咬了咬牙,滿腹委屈的任由她鑽進懷裡佔了便宜,堆出一副笑容:“應該的,應該的。”
交杯喝了,媚眼兒沒停。如果不是段天道花了很大的氣力維持坐姿,說不定這會就被這位給撲倒在牀上了。
幾乎貼在段天道身上的小鳳花了大氣力撲倒未果,不免滿懷幽怨,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放着電:“雖然我們瓶裝保齡球的規矩是不能詢問客人的姓名,但是我今天真的很想破個例……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段天道微微一曬,找機會打探客戶的底細才應該是瓶裝保齡球的規矩,他完全一點沒帶猶豫:“就叫我郎東昇好了。”
莫名其妙就打了個哆嗦的郎東昇:“……”
“哦,原來是郎哥……”小鳳緊跟着又要了個交杯:“郎哥在哪裡高就?買賣做的這麼大,能不能帶小妹一起做啊?”
段天道沉吟了片刻,面露難色:“我做的買賣不好說啊……”
小鳳幾乎整個都撲在段天道的懷中,嬌聲道:“總不會是倒賣軍火運毒什麼的吧。”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段天道幾眼,似乎覺得自己的玩笑很好笑,咯咯的笑着道:“您這麼英俊,一點也不像是做那些買賣的。”
突然就覺得自己很英俊的段天道正色道:“你說的那些都是違法犯罪,像我這樣的人,怎麼會做那樣的事?”
“嗯嗯!”小鳳表示自己的判斷果然不錯:“那您是?”
“其實我也就只拐些孩子,賣些美女,做點人口販賣的工作。”
小鳳:“……”
段天道若有所思的看着小鳳,從頭到腳轉了幾圈:“這一行的利潤,還是相當可觀的,尤其是……倒賣美女。”
小鳳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不自覺的從某人懷裡坐了起來,強笑了兩聲:“郎哥真會開玩笑。”
“你覺得……”段天道很嚴肅很認真的看着小鳳:“我像是開玩笑?”
“啊哈……”小鳳手一抖,差點把杯子扔了:“郎,郎哥慢慢坐,我,我去看看沫沫準備好了沒有。”這句話說完她就消失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在艱難的等待了二十分鐘之後,門終於再次打開了,這一次來的總算是正主了,只不過這漂亮的沫沫,是在小鳳的攙扶下出現的,身上裹着一身白袍的沫沫,半倚半靠在小鳳的肩膀上,滿臉的紅暈,漂亮的眼睛裡滿是迷茫,似乎在看着段天道,又似乎誰也沒有看。
小鳳吃力的將沫沫攙扶進來,輕輕放倒在牀上,沫沫微微嚶嚀了幾聲,似乎離開小鳳的懷抱讓她很不舒服,小手下意識的拽住了小鳳的衣角。
段天道皺了皺眉:“她這是?”
小鳳有些尷尬的乾笑了兩聲:“郎哥有所不知,咱們這美麗的沫沫呢,還是第一次和男人那,那啥,她怕自己不好意思,所以呢,就……”她的眼珠微微一轉:“就把自己灌醉了。”
這實在不是一個很完美的藉口,沫沫的身上連一絲酒氣也聞不到,看她的反應神態,倒像是中了某種迷藥,段天道眯了眯眼,深吸一口氣:“你出去吧。”
“沒問題,沒問題!”小鳳擦了擦汗,掰開沫沫的小手,轉身正待離開,又轉過身來:“明天早上七點,我們會接她離開,在此之前呢,她都是您的。”她猶豫了片刻,又補充了一句:“您可要悠着點哦,別把人家弄壞了。”
段天道:“……知道了!”
小鳳一臉媚笑着倒退出門,‘吧嗒’一聲關上了門。
段天道等待了數分鐘,又仔細觀察了房屋內部的結構,確定沒有發現監聽和監控設備,這才走到牀邊上。
迷迷糊糊感覺到有人接近,沫沫下意識的又伸出一隻小手,扯住了段天道的褲子,隨即似乎送了口氣,停止了動作,段天道無奈之下,只得坐到了她的身邊。
如此近距離的看着牀上的美少女,段天道心中更有一番波瀾。
她有一頭雪亮烏黑順滑的秀髮,隨意散落在這大榻之上,顯得無比的柔滑。她的皮膚白嫩滑美到難以形容,寬大白袍的縫隙之下,隱隱透出的,是方纔在舞臺上看到的那一身裝扮……
有花堪折只須折,莫待花落空折枝……
這是一句至理名言,也是這個時刻所有男人心中唯一能想到的至理名言。
所以段天道二話不說,伸出手去,將沫沫身上的白袍輕輕拉了下來。
她右側肩膀上的這一隻紅色蝴蝶栩栩如生,充滿了巧奪天工的藝術氣息。
蝴蝶的翅膀很大很豔麗,全身佈滿了翠綠色的金粉,後翅有一對金黃的大斑,就像是一對眼睛。對蝴蝶這種美妙生物稍有研究的人,都能認出這是一隻金斑喙鳳蝶。
金斑喙鳳蝶只產於華夏南方,並且必須生活在一千海拔以上的亞熱帶原始森林之中,整個世界上的標本不到十隻,被國際瀕危動物保護委員會列爲k級保護對象,是我國唯一列入一級重點保護動物的蝴蝶。
不是每個人都有幸能見到這樣一隻號稱‘會飛花朵’的金斑喙鳳蝶。
尤其是面前這樣一隻,如此美妙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