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道現在用的,正是天地傀經中的煉魂術。
這傀門的傀儡之所以能夠行動,能夠被神念控制,最基本的條件是要在煉製的傀儡裡注入生魂,越是強大的傀儡需要的生魂越是強大,注入的生魂智商越高,這傀儡的智商就越高。
在傀門煉製強大傀儡的時候,用的大半都是猛獸或者索性是人類的生魂,這種傀儡即便在沒有主人控制的情況下,也能有一些自主的反應。
那什麼古金剛,用的就是這種法子,就是不知道用的都是生魂。
段天道暫時也沒什麼人類魂魄來煉製傀儡,所以隨便弄弄老鼠黃鼠狼之類的也就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假如身邊能藏一些這樣的低級傀儡,在某些時候,能起到出其不意的奇效。
連續失敗了十來次,段天道終於成功了一次。
他擦了擦臉上的汗珠,看着靜靜躺在地上的一根槐樹枝,心念微動,就見那根槐樹枝驟然前刺,將一隻完全找不到狀況的老鼠紮了個透心涼!
那老鼠吱吱呀呀的尖叫着,掙扎着,吃驚的看着身上這根莫名其妙的樹枝,想在臨死前咬死它,槐樹枝表示隨便你咬,反正我也不疼。
段天道屏息凝神,開始繼續做他的試驗。
天地傀經中並沒有對傀儡的材料做出特別的說明,除了特別高端的,其他一些基本的材料根本沒有明示,這說明對於寫書的這位高人來說,這是一本大學教材,當然不會教導你一加一應該等於二。
但雖與段天道來說,沒有基本認知就是他的硬傷,又不能明目張膽的去問南釀庖和呂涵紫,只有自己摸索。
段天道長出一口氣,盤膝坐在樹下,調整自己的道力。這一突兒道力的消耗十分巨大,好不容易纔成功了一次,好在經過這一次的經驗,他起碼弄明白了幾件事。
似乎不管是什麼材料,都可以作爲傀儡製造的原料。但這其中的成功率就有大小之分,比如段天道剛纔用了好幾種樹木的枝葉,就只有槐樹的成功率就比較偏高。
普通的石頭是很難用來製作傀儡的,玉石會比較有反應。
在生魂的控制上,越是弱的生物越容易控制,成功率也越高,但黃鼠狼的生魂就會有掙扎,而且不一定次次都能成功,這個和施法者本身的道力強弱也有很大關係。
操控傀儡的那種感覺,也奇妙無比,傀儡的感應範圍和他本身的能力相當,也就是說,他站在傀儡這個位置能看到能聽到的,傀儡都能看到能聽到,而且可以清晰的反饋到段天道的腦海裡。
他和傀儡之間的關係,還不是簡單的操作工具的關係,而是有點像是上級與下級,他發出命令,傀儡執行,但具體怎麼執行,就要看傀儡本身的能力。
比如他剛纔對那支樹枝發出的命令是殺死某隻老鼠,但那一刺卻是樹枝自己完成的,而傀儡完成指令的過程是否完美,還真的就取決於傀儡本身的智商。
這種傀儡法術有好處也有壞處,壞處就是發出命令和傀儡執行之間會有一個類似網絡延遲的空檔,真的在緊要關頭,這可能會壞事。
好處就是他不需要太過分神去指揮傀儡如何具體實施他的命令。
而且生魂這東西好像也沒辦法保存,一旦與傀儡融合失敗就會消散……
喔喔喔!
嘹亮的雞鳴聲突然遠遠的此起彼伏。
段天道微微一怔,睜開眼一看,不知何時,天邊已經開始微微泛出白光,不知不覺間,他居然已經在這裡呆了整整一夜。
他望着手中一晚上唯一成功的一根傀儡槐樹枝,苦笑了一聲。
這東西雖然好玩,可想要在短時間內把它玩好,卻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某人挾着樹枝,閃身出了野生動物園,仔細觀察,確認周圍安全,才小心翼翼的回到車邊,駕車朝市區開去。
數十分鐘後,段天道回到了海中豪客的房間,沫沫和王沁都已經不在房間裡,讓他好一陣失落。
只好洗了個澡,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上七點半,他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猶豫了片刻,把樹枝放在門邊的花瓶裡,低聲對樹枝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一根樹枝,就是一根樹枝。”
樹枝:“……”
段天道又仔細回憶了一遍天地傀經,對其中很多東西都很感興趣。
比如在天地傀經裡還有一種十分高級的傀儡術,叫做本命傀儡。
這東西煉製好了,只要使用正確的咒法,就能把主人的傷勢轉化到自己的傀儡身上去。
可惜這種轉換一定得是本命傀儡,普通傀儡是沒用的。據稱就算是致命傷,本命傀儡都能替主人擋一回,只不過如果擋了,傀儡自己會消亡,主人也會元氣大傷。
這東西要是能煉成,等於平白無故多出一條小命,實在是相當逆天的技能……
段天道很想大喊一聲這個是多麼好的技能啊,但是他沒有,反正喊了他現在也煉不出來。
他沒有喊,但是門鈴開始喊了,‘叮噹叮噹’喊得好着急。
一開門,他就有點發愣。
門外來的是花如血,表情還是那麼冷,但是……穿的實在是迷死人!
今天的花如血似乎着意的打扮了一番,一襲緊身的紫色包裹長裙,連同腳上一雙半高跟長筒小蠻靴,都是最近流行的最新款式,簡單至極的裝束,卻將美好曼妙的身段勾勒的淋漓盡致,靚麗的長髮,用亮銀色的蝴蝶髮簪和髮卡朝後固定裝飾了起來,挽起捲曲的劉海,露出了光潔白皙的額頭,白皙可愛的精巧耳垂之上,深紅色的耳釘反襯出一種簡約高貴的美感。
這小妮子來見自己男人還挺花心思的!
段天道不自覺就嚥了口唾沫:“啊!你,你的傷好了沒有!來來!我幫你看看!”一邊說他就一邊伸手,想把花如血拖進去脫光了好好檢查檢查。
但是他的手伸了一半,又停住了。
因爲花如血不曉得什麼時候就摸出一把軍刀,輕描淡寫的在試它的鋒刃。
段天道只好咳嗽了一聲:“一大早玩刀子不好吧?”
花如血沒有微微一笑,面無表情的收起了刀:“陪我去個地方。”
噢噢!
約會!
也是,一大早不適合做那些事,先約個會聯絡聯絡感情,培養培養氣氛,晚上回來再那啥更有情調!
段天道還是很明白女人的,二話沒說就同意了,雄赳赳氣昂昂的出了門。
上電梯的時候段天道還一邊摸下巴一邊在光滑的玻璃裡仔細看自己。他孃的真是越來越覺得自己帥了,這英挺的鼻樑,好看的劍眉,很有內容的眼睛,還加上好壞的笑容……
他自己都覺得自己的笑容有點壞,所謂相由心生,主要是他現在心裡想得就不是什麼好事。
貌似自打當了普通人,泡妞什麼的就是無往不利,基本上看上的是一個沒跑,頂多就是沒來得及下手。
唔……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桃花運?
“你居然也好意思照鏡子?”漂亮的美女殺手鄙夷的掃了一眼正在自戀的某人:“長的這麼沒特點,真懷疑你要看多少次才能記住自己長什麼樣。”
段天道絲毫不以爲忤,謊言,這麼明顯的謊言咱怎能往心裡去,當即點了點頭:“是啊,咱們一個醜男,一個醜女,正好天生一對。”
花如血不知道什麼又把匕首摸出來了,面無表情道:“你說什麼。”
段天道雖然渾身打了個哆嗦,表示絲毫不受威脅,洋洋得意的開始重複:“咱們一個醜男,一個靚女,正好天生一對。”
花如血雖然不大滿意最後那句天生一對,但不知道爲什麼沒有開口,只是點了點頭,不動聲色的收了匕首。
很想說自己真帥的像劉德華的段天道:“……”
段天道到了車庫,正要去拿車,卻被花如血攔住了:“今天開我的車。”說罷,隨手按動了手中的電子車鑰匙。
“嘟嘟。”一輛好閃好亮線條流暢霸氣十足的米黃色蘭博基尼關掉了它的報警器。
“上車!”花如血甩了甩自己的長髮,坐進了駕駛室,段天道只得老老實實的坐到副駕駛的位置上:“你……”
花如血一點都不想聽他說話:“這是我從國外一路託運過來的,開慣了這種,其他的車不習慣。”
段天道什麼好車都開過,當然不會爲此吃驚,但是他總覺得自己是普通人,普通人約會爲什麼要開這麼不普通的車?
這完全一點都不低調嘛!
段天道聳了聳肩,認了:“我們這是要去哪約會?”
“嗖!”
對,就是‘嗖’,轉眼蘭博基尼就從海中豪客樓下消失了。
段天道二話不說,就把安全帶繫上了,花如血這個開車的速度,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花如血‘唰’就晃過了一輛奔馳,‘唰’又超了一輛寶馬:“今天是我一個朋友的訂婚宴。你這個樣子實在是拿不出手,現在帶你去修整一下。”
段天道詫異的看了看自己的大褲衩大t恤,把自己的頭髮使勁往後捋:“這樣不是很帥麼?怎麼就拿不出手了?你不知道,好多人都說我長得像劉德華!尤其是穿褲衩的時候!真的!”
突然想把說這話的人一刀捅死的花如血:“……”
蘭博基尼彷彿帶着滿肚的怒火,一路風馳電掣,尖嘯着停在南春的中心商業廣場。
花如血陰沉着臉,拽着一點也不像劉德華的段天道下了車,粗魯的將他拉進一家家高檔的男裝專賣店,略略試了幾家,終於在阿瑪尼買了一套黑色的西裝,再配了一雙意大利高級純手工皮鞋。
有人買單段天道還是很高興的,興致勃勃選了幾條高檔內褲,還準備去街邊一家夫妻生活情趣店選點好東西,被花如血狠狠一腳踹了出去。
花如血望着段天道頭上那一窩比雜草還亂的頭髮,深深的皺起了眉:“你這頭是有多久沒剪過了?”
剪頭?
要呆在一個地方個把小時不能動完全不符合段天道的性格,那實在是太浪費生命了!
段天道咳嗽了一聲,只當沒聽見:“你吃早餐了麼?”他很得意的朝花如血擠擠眼:“吃油條嗎?我帶你去買,我知道南春藝校北邊巷口那個李老頭炸的油條味道不錯,平常人買都是一塊一根,給我的是vip會員價,八毛。”
想把油條塞進段天道鼻子裡的花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