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很好奇。”穆冷卉終於還是識破了段天道的險惡用心,沒有老給他摸,語氣一轉,開始說正經事:“上面既然要搞定宋氏三姐妹,爲什麼要派你這樣一個其貌不揚的傢伙來。”
段天道很不滿意的想說自己其實像劉德華,摸了摸自己滿臉的褶子,想想自己現在只能算趙本山,只好忍了。
“而且就算是僞裝,也要僞裝成一個帥哥吧?”穆冷卉好奇的看着段天道滿臉的褶子:“爲什麼一定要僞裝成比你以前更醜更老的樣子?這不是在增加任務的難度麼?咱們黑兵什麼幹過這麼不靠譜的事啊?這個命令究竟是哪個白癡下達的……”
段天道實在是忍不住了,這說話的要不是個大美女,他肯定就揍人了:“這個命令是一個智商高過愛因斯坦的大帥哥下達的……還有!其實我很像劉德華的好不好!”
比他還想揍人的穆冷卉:“你像劉德華家隔壁的王大媽!你這個樣子,怎麼可能完成任務!”
王大媽:“……”
兩個人聊天的氣氛不免就有點不愉快,王大媽摸了摸自己很帥的白頭髮,咬了咬牙:“要是我就憑這張王大媽的臉讓她們三姐妹心甘情願的倒撲,你怎麼辦?”
“哼。”穆冷卉冷笑了一聲:“就算你現在裝成世界上最有錢的人,也買不到宋氏三姐妹,還讓她們心甘情願的倒撲?你要真能做到……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成交!”
段天道對於這樣一個瞧不起王大媽的美女也沒什麼好多說的,也冷笑了一聲:“那麼現在,你就替我去辦一件事。”
“怎麼?想通了?幫你綁架?霸王硬上弓?”
霸王硬上弓的王大媽:“……”
交待完了該交待的事,段天道很不爽的就走了。
王大媽怎麼了?
王大媽也有人權!
這年頭沒臉一樣泡妞!
不過今天晚上沒臉的當然也不止他一個,還有一個叫龍海的男人,正在一輛飛馳的豪華轎車裡,抱着一張腫的跟豬頭一般大的臉哭喊着:“快帶我回去!我要見我爹!嗚嗚嗚!我要殺了那個混蛋!”
豪華轎車很快在雲海靠近西郊的一座連體別墅前停了下來。
此時大別墅的書房裡,一位佝僂蒼老的老人正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他外貌老邁,形容枯槁,一張如同被風吹皺橘皮般的老臉上佈滿一塊又一塊的老年斑,他的頭髮雪白而稀疏,鬆鬆垮垮的上梳,在頭頂挽了一個髻,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深刻而殘酷的痕跡,多年的淘神費力,已經掏空了他的精血,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像一個很平凡的,行將就木的普通老人。
可是誰也不敢小看這位貌似普通的老人。
因爲所有人都知道,這龍氏企業正是他龍霸天一手打下,直到今日仍牢牢握在他手中。
昔日的敵人,早已一個個的倒在他腳下。
昔日的兄弟,這些年也一個個死在他的暗算之下。
大浪淘沙,淘盡英雄。當今世上,舍他之外,也沒幾個人敢稱英雄了。
他是雄才大略的大家之才,他是殺人如麻的魔王,他猜忌刻薄,盡戮功臣,刑罰殘忍,只爲保他龍家勢盛久安!
殺了一輩子的人,殺戮和鮮血堆砌了他榮耀光輝的一生,換回了龍家光耀輝煌的勝景。
只是到了如今,年輕不再,免不了就要考慮一些身後的事情。
想起龍海這個兒子,即便是霸氣十足的龍霸天也免不了長嘆了一聲,人都說虎父無犬子,這個小混蛋該不會是個野種吧……
一念至此,書房的門突然就被人大力推了開來,一個人哭哭啼啼的從門口狂撲了進來,一下跪在了龍霸天的面前:“嗚嗚嗚……爸!你要給我做主啊!”這個人一把抱住了龍霸天的大腿:“我好慘啊!嗚嗚嗚!”
龍霸天怔怔的看了他半晌,終於忍不住嚥了口唾沫:“你……你是誰啊?”
真的被打得連他爹都認不出來的龍海:“……”
在諸多人作證之下,龍霸天終於接受了這個人就是自己兒子的事實,然後他就怒了,很怒。
有些事就是這樣,自己的兒子不爭氣,自己可以打,就是不能讓別人打,何況這人還是他龍家唯一的兒子!
“帶他下去好好養傷。”龍霸天強按住心頭的一口粗氣,儘量語氣平淡的吩咐道,等到幾個僕人把哭爹喊孃的龍海帶下去,他才微微眯了眯眼,拿起了電話,撥出一個號碼:“做好準備,我要殺人。”
別人殺不殺人,段天道也不是太在乎,他只在乎自己過的開不開心。
比如現在這一刻,他就很開心。
房間裡的沫沫正躺在牀上看書,只是她實在是穿的太過隨意了些,身上那件嫩黃的睡袍顯得有些小,此刻牢牢的裹在身上,把她身上的曲線毫不掩飾的暴露出來。
似乎房間裡有些熱,沫沫貼身睡衣最上面和最下面的扣子不知不覺間被她自己解開了。
兩條粉嫩而修長的腿盡數顯現在段天道的面前,而在段天道灼灼的目光中,假意沉醉於閱讀的沫沫呼吸也漸漸急促了起來。
此時的段天道忍不住憑藉動態記憶回放,將剛纔的瞬間反覆在腦海中播放。
某人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直衝腦頂……
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看到這種畫面,都會忍不住覺得血在燒。
段天道的血就很燒,沸點已經燒過了一百度,到了這個時候,不管他多少歲,都應該體現出一個男人的雄姿!
然後他就準備開始體現。
未果。
“太君,電話來了,好多花姑娘啊!”
因爲突然間,楊三豐給段天道準備的臨時電話就響了。
房間裡的兩人:“……”
這個楊三豐的品味相當有新意啊……
段天道只好悻悻的把餓虎撲食之勢用在了電話上,差點就把電話接聽鍵按毀了,咬住牙恨恨道:“誰!”
“你這麼聰明,應該猜得到。”電話那頭,是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
聲音其實還是蠻不錯的,但是段天道莫名其妙就覺得有點兒哆嗦:“啊哈哈!是如血啊!你最近還好吧?”
“反應不要這麼誇張。”花如血雖然聲調很奶,語氣卻一點都不奶:“一聽就知道你做賊心虛。”
做賊心虛的段天道:“……”
“進展怎麼樣?”花如血沒有說她是怎麼搞到段天道電話的,段天道也沒問,因爲這對花如血而言,根本就不是事,是事也就煩一會。
“還不錯還不錯……我跟你說啊……”
段天道其實對於自己所做的這件事還是很自豪的,這是他第一次使用智商,而不是純靠武力來解決事情,說起來亮點很多,很精彩,要是講故事能講一千零一夜,想着最起碼也能得到花如血幾句誇獎,但奇怪的是花如血雖然問了問題,卻沒有聽答案的意思,很快就打斷了段天道的自誇自擂:“晚上不要和沫沫一張牀上睡,要是我再看見你準備往她身上撲,我就殺了你。”
準備掛了電話就往上撲的段天道:“……”
“咔嗒!”
電話掛了,段天道抱着電話也不放:“來來,親一個。嗯嗯,對,這才乖嘛。嗯,再叫個親親老公來聽一下……嗯,聲音要溫柔,對對!就是這樣……還有……”
沫沫咳嗽了一聲:“如血姐姐已經掛了吧?”
想殺人的段天道:“……”
沫沫乖巧的迴避了段天道脆弱的自尊心:“如血姐姐是不是很關心我們的進展?怎麼你什麼都沒說她就掛了?是不滿意我們的動作太慢麼?她到底怎麼說的?”
段天道嘆了口氣,把電話丟了,徑自往地板上一躺:“她說我必須睡在地板上。”
沫沫:“……”
這一晚上怎麼說呢……
嗯,怎麼說都是錯。
反正第二天段天道出門的時候一肚子氣,他知道花如血肯定按捺不住要偷偷跟來,只是沒想到她還順帶監視自己。
不讓撲沫沫,你倒是出來讓我撲啊!
實在是太過分了!
憤怒歸憤怒,該做的事還是要做的,所以一大早段天道還是強打精神帶着沫沫開始了逛街。
雲海是繁華到了極致的大城市,但是段天道並沒有選擇帶着沫沫逛大商場,反倒帶着她在各個有歷史痕跡的牆根街角閒逛。
有楊三豐這個本地油子在,倒也有些好處。
在雲海市海邊附近大橋下的一個偏僻的專賣店,段天道突然停下了腳步。
沫沫看着後面一幫保鏢手上拎着大包小包的正高興,看到段天道突然停了下來,不解的回頭問道:“怎麼了?段哥。”
段天道指點了一下那個黑漆漆的店面,微笑起來,撫摸着沫沫的臉蛋說:“乖乖,走吧,我們去欣賞一下正宗的非洲藝術吧。”
沫沫乖乖的點點頭,第一個走進了店面。
一些黑木雕刻的古怪的雕像和麪具掛在牆上,一些奇怪的器具有序的放在地面上,一個蒼老的黑人,白色的鬍鬚拉雜的坐在屋內的一張躺椅上,閉目養神。
沫沫輕輕的走近一面手鼓,溫柔的撫摸它的鼓皮,感受着鼓面的顫抖。
楊三豐也走近了一面鼓,隨後輕輕的敲擊了一下,本意是閒得無聊。
但段天道緊跟着敲擊起來,單調但是節奏歡快,變幻快捷的鼓點瘋狂的涌出!
那個老黑人猛的睜開了眼睛,兩條腿不受控制的按照鼓點抖動了起來,隨即發出了古怪的幾聲叫喊,鼓聲猛的停了下來。
老黑人愣愣的看着他們,用一種古怪的語言哼了幾句。段天道點點頭,指點了一下手鼓:“多少錢?”
老黑人笑起來,用十分生澀的中文道:“送給你,送給你,你是我們族的族人……送給你。”
段天道搖搖頭:“不,我是問,你的這個店子多少錢,我要買下你的店鋪裡的所有貨物。”
楊三豐不解的看着段天道,怔怔的低聲說:“老大,買這些東西幹什麼啊……還有,你怎麼會是他的族人啊?”
段天道愕然的看着這個死胖子:“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是個黑人?”
什麼都沒看出來的成吉思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