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道突然發現,以容貌,才華和琴技皆冠絕雲海的花魁梨花姑娘,還要加上一絕。
那就是脫衣服。
世界上幾乎所有的女人都會脫衣服,但脫的像她這般好看的,着實罕見。
此刻的梨花步履款款,風姿絕世。
柳葉彎眉,櫻桃小嘴,水靈的大眼睛烏黑而深邃,精緻的俏臉毫無瑕疵,雙頰浮出點點暈紅,透出一絲淡淡的媚意,顧盼生輝。
一頭青絲甩開發帶直垂腰際,幾絲劉海隨風浮動,外間的長裙不知何時已經滑落,露出一件粉紅色的貼身衣服,有致的曲線呼之欲出,纖細的柳腰盈盈可握!
現在段天道才發覺,小巧的梨花腳上踏的居然是一雙暗紅色的細根高跟鞋,補足了身高不足的劣勢,將完美的身材襯托的越發凹凸。
段天道嗓子眼忍不住就有點幹,只好又喝了杯酒,誰曾想越喝就越渴。
梨花衝着段天道微微一笑,突然拿起桌上的一杯酒,緩緩湊到殷紅的脣邊,段天道本以爲她是要喝下去,卻不料她的纖手微微傾瀉,卻讓那清澈的酒水順着那雪白修長的脖頸滑落了下去,如珠落玉盤,粉嫩麗質。
段天道頓時就覺得好熱,只好拼命的搖扇子,誰曾想越搖就越熱。
潤溼的青絲貼住梨花的俏靨,將她臉上那本就白嫩的嬌顏襯托的越加雪嫩,因爲衣服完全被沁透,圓領因爲重量微微朝一邊滑落,香肩半露,而她那盈盈一握的柳腰也因此凸顯,性感無比,而那雙筆直修長的之上,竟然還有滴滴水珠滑下……
出水芙蓉這個成語大概就是說得這樣的情形!
梨花很有信心,這些從未展露人前的絕技一出,對面這個老男人就會把自己撲倒在牀上,就是柳下惠和李蓮英在這,肯定也啥都不說就撲上去了。
但是……居然沒有?
對面的男人看起來很熱,呼吸很急促,恨不得已經在冒煙了……但他居然就是不撲!
梨花忍不住就有些發怔,難道這個男人……其實不是男人?
她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咬了咬牙,不管這個老頭是不是男人,她都要完成任務,欠宋小雅的實在太多了,反正自己遲早也是要跟一個男人,如果能用這樣一個機會拯救宋小雅的命運,那也值得!
一念及此,梨花再度展現出令人迷醉的微笑,朝段天道款步而去。
“好!”沒曾想段天道突然長身而起,用力的鼓起掌來,嚇了梨花一大跳。
梨花怔怔的看着這個老頭:“什麼……好?好什麼?”
段天道匝吧了匝吧嘴:“這個舞跳得特別好!我覺得你跟我女朋友白羊兒肯定很有共同語言,嗯,一會我就帶你去跟她見面,你們一定聊得來!”
梨花:“……”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誰要跟別的女人聊天?
老孃是在你好嗎?
“如此美景,當浮一大白!”段天道自己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好酒!”
不知道爲什麼就想把酒壺塞進段天道鼻子裡的梨花:“……”
“嗯。”段天道點了點頭:“就衝你跳的這個舞,以後你就跟我了,晚上你就跟我離開這裡好了。”
梨花怔了半晌,忍不住道:“王媽媽不會允許我跟你走的,今天小雅,她,她只買下了我一晚……而且只能在這裡。”
段天道擺了擺手:“那都不是事,是事也就煩一會。我說你以後跟我,你以後就跟我了。”他拱了拱手:“還是很感謝小雅讓我見識到了梨花姑娘這樣的大家,好了,你且收拾收拾,一會我就帶你走。”
說完他就走了。
感覺自己在做夢的梨花在房間裡怔了半晌,突然拿起酒杯就喝了三杯,怔怔的看着幾乎浸溼的自己,半晌才說了一句:“這……什麼情況?”
這房間看來還是很隔音的,早已經等在外面的王媽媽看見段天道出門,並不知道其實什麼都沒發生,還以爲什麼都發生了,急忙喜笑顏開的迎了上來:“恩客可還滿意?”
段天道也喜笑顏開的點了點頭:“滿意。”
“那就好,那就好!”唯恐那梨花惹出什麼幺蛾子的王媽媽很滿意這樣的回答:“那客官可要經常來捧梨花的場啊。”
段天道怔了怔:“爲什麼要我來這裡捧場?她已經是我的人了,我自然是要帶走的。”
“帶走?”王媽媽也怔了怔,急忙又堆出一個笑臉:“先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梨花姑娘是不出臺的。”
“凡事都是有代價的。”段天道難得很正經,說話很認真:“你說是不是?”
王媽媽心中一動,她也是在江湖上打滾了好久的老油子,哪裡不知道這句話的言下之意,今天宋家的三小姐居然願意花巨資來討好這個叫殷有德的老頭,那這個老頭必然是有錢的沒辦法。
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事都是可以用錢來擺平的,只要有足夠的回報,又有什麼規矩是不能破的?
“難得這位爺這麼喜歡梨花姑娘。”王媽媽揮了揮手裡的小手絹:“什麼事當然都可以談……您看我把梨花姑娘從小養大也不容易……”
段天道點了點頭:“對,所以這可不能給少了。”他悠悠的嘆了口氣,珍而重之的把手中的摺扇疊好,遞給了王媽媽:“這柄扇子對我而言簡直價值連城,拿來交換梨花姑娘,實在是太合適不過了。”
“噢?”王媽媽雖然只是個老鴇,但這些年在權貴之間遊走,眼力也還是有幾分的,這老頭渾身上下的衣服都華貴至極,這手中的一柄摺扇,怎麼着也得是把來自明朝或者宋朝的古物,這些東西說價值連城也不爲過,用這麼一件文雅的物事來交換才華過人的梨花姑娘,卻也算的上雅士之風。
於是她珍而重之的雙手接過摺扇,戰戰兢兢的慢慢打開。
嗯,說實話,這扇子的做工呢,的確也算是很不錯的,有棱有角,有鼻子有眼,尤其是這扇面上那幅畫,那實在是……
王媽媽絞盡腦汁,還是沒看出這畫的究竟是什麼,扇面上好大幾個黑坨坨,說雲不像雲,說霧不像霧,她只好去看印章,印章上清晰的刻着三個字:殷有德。
王媽媽:“……這,這是您自己畫的?”
段天道得意的點了點頭:“對啊!你看畫的是不是很好?這把扇子啊,是我小學三年級呢,隔壁家的王叔叔送給我納涼用的,哎?你也姓王,你們是不是親戚?”
王媽媽咬了咬牙,慢慢的搖了搖頭:“不是。”
“那時候吧,我對繪畫就特別感興趣,所以就在這上面畫了一副百獸圖。”
王媽媽拼命揉了揉眼睛,看了半天那三個墨團,覺得就像三個西瓜:“這,這是百獸圖?獸在哪裡?”
段天道咳嗽了一聲:“你看啊,這一百隻野獸在一起呢,那肯定是要打架的,對啊!誰也不服誰嘛!然後呢,它們就分成了三個戰團,打了三天三夜,最後啊,就全都同歸於盡了……哎,就只剩下這三攤血……怎麼樣?是不是很有意境?”
王媽媽就只想把這三攤血塞到這個老頭的鼻子裡面。
“你也知道,這兒時的記憶吧,是最珍貴的,這柄扇子這麼多年我都沒有離身,經常打噴嚏或者咳嗽的時候,也全都靠它擋着……”
王媽媽二話不說就把扇子丟地上了。
段天道忍不住怔了怔:“你爲什麼丟了?”
王媽媽本來挺和善的面孔呢,看起來就不免有些猙獰:“殷先生,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出錢,還要帶走梨花了?”
“對啊對啊!”段天道登時就很高興,終於有人明白他的意思了:“既然你們都明白了,那就快點靠岸吧,我還要帶她回去見我女朋友。”
王媽媽冷笑一聲,鐵青着臉拍了拍手,船艙周圍二話不說就出現了七八條鐵塔一般的漢子。
爲首一名黑大漢立刻攔在了段天道面前,一邊活動着手臂,一邊獰笑着:“尼瑪的,外地來的吧?居然敢到我們水鬼會的地盤來鬧事,今天不讓你灌一肚子水,斷手斷腳的爬回去,你是不知道馬王爺幾隻眼吧?”
僅僅從他隆起的肌肉,段天道就知道這又是一個格鬥高手,手底下至少十幾年的橫練功夫。
但是段天道一點都不緊張,只是怔了怔:“請問馬王爺幾隻眼?”
“喲!看不出年紀這麼大,嘴巴還挺利索!”後面幾個大漢中有個年輕大漢忍不住冷笑了一聲:“你是看上這個小妮子了吧?我告訴你,一會收拾完你,我們就進去把那小妮子輪流上一遍,反正她的處也給你了,再也沒有矜貴的本錢了。怎麼樣?你要不要旁觀啊?”
一衆大漢聞言一起嘿嘿笑了起來,看來這個提議十分符合他們的心意。
黑大漢只是想一想一會就要發生的事情,就有點沉不住氣了,只想快點跳過前面這個過程,直接一拳向段天道的臉上轟來!
這一拳快得幾乎讓人看不清,作爲練了十幾年近身格鬥的武者,他已經習慣了只用一拳就將對手打昏。
接下來,纔是慢慢毆打的正戲。就算這個老傢伙年紀大了,但總能控制好毆打分寸的。
那就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首先,他要把段天道那張看起來輕描淡寫的老臉徹底打爛!
但是黑大漢的這一拳並沒有如預想中的那樣結結實實地砸在段天道的臉中央。
他的拳頭最近時離段天道的臉只有十釐米,但是再也沒能拉近這個距離。
段天道驟然後退,退速甚至比黑大漢的拳頭還快,在讓過拳鋒的同時,段天道左手搭住了黑大漢的手腕,右手握拳,以閃電般的速度向黑大漢的手肘擊去!
一看到段天道的出手,黑大漢心中驟然一寒,剎那間閃過一個念頭:“糟糕!大意了……”
他的手肘處傳來一聲脆響,然後肘關節以一個奇異的角度向上彎折過來!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成吉思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