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張攀決定立刻想辦法秘密開工。務必在暴熊會反應過來以前,將手中的訂單分派給日常聯絡的加工廠。只要有韓銘夏盯着,技術和質量是不會有問題的。
“韓叔……”張攀滿懷希翼地看着一直在研究這種從未見過的特型機甲圖紙的韓銘夏,問道:“有問題麼?”
“如果是我們自己做的話……”韓銘夏癡癡地擡起頭來,嘆了口氣道:“這樣的機甲,我們一輩子也做不出來。”
看着張攀近乎絕望的眼神,韓銘夏指着隨訂單傳來的一份加密圖紙道:“不過,有人家給的這份圖紙,生產就不是問題。而且,度過了這一關,我們未來的產品,可以和那些巨型機甲企業競爭……”
“真的?”張攀喃喃地道。
韓銘夏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長嘆一聲道:“回去,給保佑你的父親上柱香吧。”
花如血沒有上香,她在‘滴血子彈’酒吧的中央,選了最大的一張空桌,坐了下來。
一個嬌豔的酒吧女郎跑了過來,彎着腰,幾乎將過度發達的胸部整個擺在花如血的眼前,然後纔將酒單放下,柔聲介紹。
花如血根本沒有聽她說什麼,指着酒單最上端的酒名,再向下一劃,將酒單上列着的所有酒都划進了範圍,然後將酒單扔回給吧女。
妖豔吧女媚笑着,用胸部狠狠地擠了下花如血的肩膀,這才向吧檯走去。只要有足夠的回報,即便對象是女性,她也絲毫不會在意。
圓桌上很快就擺滿了酒,酒吧裡的人也越來越多,空氣中開始充斥着酒精和暴力的味道。
男人和女人互相碰撞着,男人和男人也在互相碰撞着,噪音中除了吹牛、尖叫外,謾罵和挑釁也開始多了起來。能夠在滴血子彈中佔據一塊地方的人,都會聲名鵲起,想要藉機證明自己的男人並不少。
漸漸的,獨自佔據整張桌子的花如血、穆冷卉和少年就變得越來越顯眼,可是他們卻似猶不自知,偶爾還交談兩句。
小剛努力思索着,他在努力強化自己偶然獲得的思考能力。
花如血則一邊跟穆冷卉交流着修煉心得,一邊漫不經心的收集着酒吧中一切交談信息,並且歸類分析。
很快,她就得到了所要的資料。
在酒吧舞池後面的一個包廂中,坐着一個胖大的黑人,就是今晚的目標。這個叫保尼的傢伙是滴血子彈的負責人,也是白七殺控制這片區域的親信。
花如血相信,他應該知道白七殺的行蹤。
就在這時,一夥從體格上就能看出至少有練過健美的壯漢擠到了花如血的桌旁,爲首的是個身高過兩米的白人巨漢,碩大的肚子雖然有些累贅,但是比花如血大腿還要粗些的手臂卻顯示了可怕的力量。
啪的一聲,巨漢將一把大口徑手槍重重地拍在桌子上,震得十幾個酒瓶紛紛跳了起來。
“嘿!小妞!用這把槍換你的酒,怎麼樣?”巨漢嘴裡噴着帶着濃重臭氣的熱風,一直吹到了花如血的臉上。
花如血忽然將手中滿杯的烈酒一飲而盡,酒漿如火,從喉嚨到胃裡點燃了一道火線,也將花如血徹底點燃。
花如血掀去了罩帽,將自己的容貌完全展示在人前,然後站了起來,盯着肩膀就超過自己頭頂的壯漢,伸出了右手。在這裡,這是較量力量的標誌。
巨漢看看花如血的臉,看看她的身體,忽然淫邪的狂笑起來,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幾乎整個酒吧中都鬨笑起來,更有人大聲叫着,要求在角力後把花如血剝光。
帶着殘忍的笑容,巨人握住了花如血的手!
兩隻不成比例的手握在一起的瞬間,巨人龐大的身體猛然飛起,向旁邊倒下,接連砸毀了幾張桌子,還將兩個人壓在下面!
凡是看清這一幕的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看到了什麼?是花如血將比自己龐大得多的巨人掄了起來,再砸在地上?
然而接下來,噼劈啪啪的骨碎聲不斷響起,巨人整條右臂都扭成了詭異的形狀,顯然所有的骨頭都碎了。
不動聲色地將巨人的手骨握碎後,花如血才擡起頭,用低沉而富於磁性的聲音問:“誰還不服?”
聲音未落,花如血的身影閃動,瞬間已出現在另一個端着雙管霰彈槍想要射擊的大漢前,手中不知何時已多了把手槍,暗銀色的槍身、獨特的造型時刻在提醒着人們,這是一把沙漠之鷹。
而冰冷的槍口已抵在大漢的額頭。
沉悶的槍聲顯得有些輕,可是殺傷效果卻令人目瞪口呆,大漢的頭顱整個炸開,爆成一團血雨,血漿幾乎濺到半個酒吧的人身上!
“誰還不服?”花如血問。
說完這句話的時間,又有五個人的頭顱爆開,他們無一例外都是用槍指向花如血,然後被花如血用槍口抵在額頭上,爆頭。
這一切發生得極快,沒人看清過程,卻都記住了五張清晰的畫面,那是花如血用槍抵住對方額頭的瞬間。
瞬殺六人後,滴血子彈酒吧中的人終於明白今晚並不是普通的槍戰。然而血腥的殺戮讓他們不敢稍有動作,甚至紛紛將槍扔到了地上,生怕下一個被爆頭的就是自己。
花如血徑直走到包廂前,一腳踢開了房間,然後槍口火光連續閃動,房中六個保鏢的頭幾乎在同一時刻炸開,只有中間的胖大黑人癱坐在沙中,張大了嘴,呆呆地看着花如血。
包廂中的女人們則亂成了一團,尖叫着向門口擁擠過來,想要奪門而逃。
可是她們突然開始臉色青紫,無助地掙扎着,不斷尖叫,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控制着她們的小剛動用了一個很簡單的能力,令她們頭部附近的空氣完全凝固。
她們吸不進,也呼不出,只能窒息而死。
這是非常痛苦的死亡方式,可是小剛卻似乎對她們有着極大的仇恨,一定要往死裡折磨。
花如血任由血瞳的少年去做自己的事,看着保尼,淡淡地問:“白七殺在哪裡?”
保尼挪動了一下肥胖的身軀,喃喃地說:“如果我告訴了你,他會殺了我的……”
砰!
保尼的右臂毫無徵兆地炸碎了,他甚至沒有看清花如血是怎麼開槍的。
“我沒有耐心。”花如血說,槍口又指向了保尼的左臂。
保尼殺豬般大叫起來:“別開槍!我說,我說!幹!只要你不開槍,我什麼都說!”
一分鐘後,整個滴血子彈酒吧後半部轟然倒塌,一頭碎髮的花如血如集天使與惡魔於一體,從廢墟中走出。
她在夜色下站定了一瞬,忽然將裹住身體的鬥蓬撕下,露出背後巨大猙獰的電磁動能步槍和一柄榴彈拋射器。
這柄黑兵新制的電磁動能槍,原本是送來給段天道試用的,現在卻成了花如血的武器。
沙漠之鷹依舊在花如血的手中,兩把軍刀則安靜地躺在大腿兩側的刀鞘中,隨時等待出鞘一擊的機會。
厚重的軍靴動了,將碎磚亂石踩在腳下,花如血辨別了一下方向,就邁着穩定沉凝的腳步,向白七殺的住處走去。
每一步踏出,她的身上就會出槍械碰撞的金屬撞擊聲。在寂靜的夜裡,這節律的聲音猶如死神的喪鐘,遠遠地散播出去。
花如血忽然將手中提着的鬥蓬旋轉飛出!
鬥蓬化作一片烏雲,帶着低沉嘯音,從街角衝出的幾名保鏢腰間一掠而過,然後將一棟小樓轟然撞塌。
在花如血的面前,是一條很長的路。
忠於白七殺的保鏢們不斷從兩邊街巷甚至是房頂上出現,然後立刻發現了他們的目標。在空曠的街道上,三個人實在是太醒目了,而且花如血略帶紅色的碎髮,在火光和探照燈下耀眼得象是跳躍的火焰!
一陣狂風從街道上席捲而過,它挾帶着硝煙和砂石,並不斷拉扯着廢棄房屋上的百葉窗,電線杆上斷裂的電線也在風中狂舞着。
花如血的身影從風中消失了,然後出現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名保鏢面前,將手槍頂上他的額頭,這才扣動扳機。
然後是下一個。
衝入長街的保鏢們看不到過程,卻能看到結果。他們的意識中刻印進一幅幅花如血扣下扳機前一剎那的靜止畫面,然後,在他們意識到恐懼之前,已經迎來了最後一幅畫,黑暗。
遠處的路口上築着一個街壘,裡面的重機槍已經怒吼起來,將上百子彈傾泄過來。街壘中駐守的是白七殺的精銳部隊,反應速度和射擊精度都要過普通的保鏢。
花如血在街心站定,舉起電磁動能步槍,瞄準、充能、射擊!
一道明亮的火線幾乎是瞬間就擊中了街壘,然後就是爆炸和沖天而起的火柱!
而在電磁步槍充能的幾秒鐘內,花如血的身周已經飄浮着十幾發重機槍子彈,這些都是小剛用力場攔截下來的。
轟碎了街壘後,白七殺的住所終於進入了花如血的視野之內。
“白七殺,滾出來,別讓手下送死。”花如血平緩而低沉的聲音在整個街道內響起,只要在這條街內,都能夠聽到花如血的聲音,而且是一樣的音量。
這次聲音投放,消耗了極大的道力,然而產生的震懾卻是無以倫比。
無論是身經百戰的老兵還是孱弱的平民,都在這宛如神蹟般的能力前產生了深深的畏懼。
那些親眼看到花如血殺戮方式的保鏢們更是開始向後退去,他們終於明白自己之所以看到了花如血卻還能活着,只是因爲足夠幸運,離花如血夠遠而已。
在真正的高手面前,這些普通的保鏢就是一羣螞蟻。
白七殺的住所越來越近,街壘和兩邊制高點上的狙擊陣地也越來越多,花如血所遇到的抵抗卻越來越弱。
許多哨位上,本該在此據守的保鏢們都逃了個乾淨。而那些勇敢的保鏢,只要在三百米之內,都會被花如血瞬間突到面前,然後一槍爆頭。
魔鬼,絕對是魔鬼!
倖存的保鏢們都不可抑止地浮現出這個想法,然後註定這輩子都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