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吧,說不定待會兒白曉蝶就回來了。”既然找到白曉蝶的住處了,馬逍遙就不是那麼着急了。
虎子從後座上拿出一些食物和水,跟馬逍遙和剛子吃喝起來。
一直等到太陽落山,也沒看到白曉蝶回來。
“老大,這天都要黑了,那個白曉蝶咋還不回來呢?我們會不會找錯地方了?”虎子說道。
“應該不會吧……那個張老師沒必要騙我啊……再等等看,說不定白曉蝶有事呢。”馬逍遙沉吟了一下,說道。
“老大,有人過來了。”剛子突然喊道。
馬逍遙擡起頭,看到一個身穿粗布衣衫的婦女推着一輛裝滿貨物的三輪車慢慢走了過來。
“老大,她會不會就是白曉蝶啊?”剛子低聲問道。
“我也不知道,看看再說。”馬逍遙也沒見過白曉蝶的照片,所以也不知道對面那個推三輪的婦女究竟是不是白曉蝶。
幾分鐘之後,那個婦女推着三輪車來到了平房前,停好三輪車之後,婦女擡手擦了擦汗,然後掏出一串鑰匙把門上的鎖打開了。
果然是白曉蝶!馬逍遙快速的從麪包車上下來,直接來到了婦女的身邊:“請問你是白曉蝶嗎?”
婦女一愣,訝異的望着馬逍遙:“你是誰?我好像不認識你吧?”
看婦女的表情,馬逍遙就知道自己沒認錯人,眼前這個神色憔悴的婦女就是他要找的白曉蝶,馬逍遙微微一笑,儘量使自己的語氣和善一些:“白大姐,你好,我叫馬逍遙,是從市裡來的。”
“市裡?”白曉蝶眉頭一皺:“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想跟你談談田應龍的事。”馬逍遙直接說出了來意。
一聽到“田應龍”三個字,白曉蝶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對不起,我沒空!”說完,白曉蝶就要進屋。
“白大姐,你請聽我解釋,我沒有惡意的……”馬逍遙急忙解釋道。
“我很累,請你不要再煩我!”白曉蝶直接走進屋子,然後“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白大姐,白大姐!請你打開門,聽我解釋好嗎?”馬逍遙大聲喊了好幾句,但是白曉蝶根本就沒出來。
這時,虎子和剛子從麪包車上下來了:“老大,怎麼回事?”
馬逍遙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我一提田應龍的名字,白曉蝶就變了臉,然後就直接進屋了。”
“啊?那我們該怎麼辦?”虎子和剛子愣了一下。
馬逍遙搖搖頭,剛想說話,就聽到門響,白曉蝶從屋內走了出來,馬逍遙一喜:“白大姐,你終於肯聽我解釋啦……”
白曉蝶沒有搭理馬逍遙,而是開始搬三輪車上的貨物。
馬逍遙一愣,原來白曉蝶出來不是爲了聽他解釋的,而是爲了三輪車上的貨物,馬逍遙反映很快,立即招呼虎子和剛子上前幫忙,誰知白曉蝶根本就不領情。
“不要碰我的東西!”白曉蝶冰冷的說道。
“白大姐,我真的不是壞人……你給我幾分鐘的時間行不?”馬逍遙尷尬的把貨物放回了三輪車上。
“我沒時間聽你閒扯!”白曉蝶把三輪車的貨物都搬進屋裡,然後用一把鐵鏈子鎖住了三輪車的庫軲轆,接着就返回了屋內,順手把房門給插上了。
“老大,這個白曉蝶也太氣人了,讓我直接把門踹開得了!”剛子氣道。
馬逍遙瞪了一眼剛子:“竟出餿主意,這裡是民居,你把門踹開,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被警察抓走!”
“那怎麼辦?”剛子苦着臉說道。
馬逍遙吸了口氣:“等,我們就在這裡等,我就不信白曉蝶一輩子不出來。”馬逍遙這是打算跟白曉蝶耗上了,馬逍遙這人就是倔強,只要認準的事情,就絕對不會放棄,哪怕吃再多的苦頭,也不會放棄。
一夜很快就過去了。
天剛亮,白曉蝶就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等在外面的馬逍遙急忙迎了過去:“白大姐!”
白曉蝶一愣,詫異萬分的望着馬逍遙:“你居然還在這裡?”
“我昨天根本就沒離開。”馬逍遙笑道。
“你……你可真夠有耐心的……”白曉蝶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白大姐,我真的沒惡意,你就給我幾分鐘的時間吧,求求你了。”馬逍遙放低姿態,說着軟話。
“唉……”白曉蝶嘆了口氣:“你到底想幹什麼。”
聽到白曉蝶語氣有些鬆動,馬逍遙心裡頓時一喜,急忙說道:“我想跟你談談田應龍的事情。”
“田應龍已經跟我離婚了,我跟他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白曉蝶皺了皺眉頭。
馬逍遙舔舔發乾的嘴脣:“白大姐,我聽說你當年去法院起訴田應龍?說他對你使用家庭暴力?”馬逍遙一邊說,一邊注意觀察白曉蝶的表情,當馬逍遙說到家庭暴力幾個字的時候,白曉蝶的呼吸明顯變得粗重起來。
白曉蝶深深吸了口氣:“沒想到你消息倒是挺靈通的,不錯,十幾年前,我的確去法院起訴過田應龍,但是最後這件事不了了之了。”
“白大姐,你能跟我詳細說說當時的經過嗎?”馬逍遙說道。
“你爲什麼要打聽這個?你究竟是什麼人?”白曉蝶警惕的望着馬逍遙。
“這個……白大姐,我也不隱瞞你了,我和田應龍有過節,可以說是田應龍的仇人吧,我之所以向你打聽當年的事情,也是想找些線索報復一下田應龍。”馬逍遙之所以這麼說,就是在賭,賭白曉蝶憎恨田應龍。
果然,白曉蝶聽到馬逍遙是田應龍的仇人之後,臉色頓時緩和了不少:“原來你想報復田應龍……”
“是的,白大姐,你能幫幫我嗎?”馬逍遙連連點頭。
白曉蝶沉吟了一下,然後對馬逍遙說道:“我們進屋談吧。”說完,白曉蝶就轉身走進了屋子。
“虎子、剛子,你們在外面等着。”馬逍遙吩咐了一句,就擡腳走進了屋子,屋內打掃的很乾淨,幾乎是一塵不染,看得出,白曉蝶是一個愛乾淨的人。
“隨便坐吧。”白曉蝶親手給馬逍遙倒了一杯水:“我這裡沒有茶葉,你就喝點白水吧。”
“謝謝白大姐。”馬逍遙急忙感謝。
白曉蝶走到椅子邊坐下,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我聽說田應龍現在已經是常務副市長了?”
“是的。”馬逍遙點點頭:“而且很快就要升爲市長了。”
“升市長?”白曉蝶頓時冷笑出聲:“政府真是瞎了眼,居然會讓田應龍這個僞君子當市長!”
“白大姐,你似乎很憎恨田應龍?”馬逍遙試探性的問道。
“哼!”白曉蝶冷哼一聲:“起止是憎恨,簡直是恨之入骨,我恨不得扒了田應龍的皮、吸乾他的血!”說到這裡,白曉蝶面目變得非常猙獰,眼睛裡閃爍着陰冷的殺機。
“白大姐,你沒事吧……”看到白曉蝶猙獰的表情,馬逍遙心底突然生出一股寒意。
白曉蝶也意識到自己剛纔有些失態了,平復了一下激動的情緒,然後對馬逍遙說道:“你不要被田應龍的外表所欺騙,他其實就是一個十足的僞君子,當年我真是瞎了眼,居然會嫁給他……”說到這裡,白曉蝶的情緒又有些激動起來:“你不知道,自從結婚後,田應龍就經常打罵我,好幾次我都差點被他打死,後來我實在忍受不住了,就提出離婚,誰知田應龍根本就不答應,最後沒辦法,我只好去法院起訴田應龍,就說田應龍對我實施家庭暴力,請求法院判處我們離婚……田應龍一看我把事情搞大了,就有些慌了神,立即同意跟我離婚,法院看到我們已經自行離婚了,就沒有再過問我的案子,本以爲離婚後,我就可以安穩的過日子了,後來我還談了一個新對象,他叫陳海,是一個私企的技術員,他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他,就在我們即將登記結婚的前一天,陳海突然找到我,說他不想跟我結婚了……當時我非常的傷心……”說到這裡,白曉蝶眼眶有些發紅,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馬逍遙急忙從口袋中掏出一片紙巾遞了過去。
白曉蝶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對馬逍遙感謝了一句:“謝謝……”止住淚水之後,白曉蝶繼續講自己的傷心往事:“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陳海受到了田應龍的威脅,所以他纔不跟我結婚的,當我得知真相之後,就立即去找田應龍理論,你才當時田應龍是怎麼跟我說的?”
“怎麼說的?”馬逍遙下意識的問道。
白曉蝶咬牙切齒的說道:“當時田應龍是廣元縣的副縣長,就在他的辦公室裡,我向他質問,爲何要威脅陳海,當時田應龍說,他得不到的東西,也絕對不會允許其他人得到!當時我一聽就氣壞了,抄起辦公桌上的一個筆筒就朝田應龍砸了過去,不知是我運氣好,還是田應龍倒黴,那個筆筒正好砸中田應龍的鼻子,鼻血直接就流出來了……當時田應龍很生氣,直接讓人把我趕出了縣政府,這還不算,田應龍竟然利用手裡的職權,讓廣元中學把我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