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腳踹在錢峰身上,他身子一歪,就飛出去了三四米,人翻進了綠化帶裡。 “我跟你說過沒,不要沾那個東西,你長耳朵了嗎?” 我衝進綠化帶,對着他就是一陣狂踹,錢峰嗷嗷的喊着,“我錯了,我錯了。我也沒想到會這樣。” “賣了幾次?” “就三次。” 錢峰蜷縮着身子,身上都是土,委屈的說着,“這次是在衛生間交易的時候,被他們的人發現了。” 這時,鄧鴦也趕了過來,看到我在打錢峰,當時就跟我急了,一把將我推開,“你有病吧,讓你來救他的,你打他做什麼。” 說着,蹲下來輕撫着錢峰淚眼婆娑的臉頰,“沒事吧?峰峰,我在呢,別怕。誰欺負你,我整死他。” 我一陣無語,懶得搭理他們,這時地上那幫人已經都爬起來了,既然已經驚動了李勐,那就有事說事,說到底還是錢惹得貨,爲這事李勐應該不會跟我動真格的。 “怎麼稱呼?” 我問道。 “大蟲。” 對面的頭目深吸一口煙,“知道我的背景了?今晚這事,你們算栽了。” 大蟲不屑的輕哼道,“等勐爺過來,都等着下跪吧。” 我心口的火當即就躥了出來,我承認,李勐厲害,五哥更厲害,這都是東江拔尖的主,沒人敢惹他們,但老子也是有尊嚴的。 我剛要動手,四哥先一步就踹了過來,指着地上的大蟲喝道,“李勐也好,吳紅武也罷,今晚這事還磕上了。” 四哥這句話,把兄弟們的膽氣都喊了出來,想想也是,有什麼可怕的,誰厲害不也是兩個胳膊抗一個腦袋嘛?他們強,咱們也不弱,大不了死磕。 呼啦一片,十幾輛車衝了過來,耀眼的氙氣大燈照的我們睜不開眼,但我們誰都沒退,就站在停車場的過道中間迎着這些車,氣勢上一點沒軟。 李勐果然來了。
只有一米六九的個頭,體形微胖,戴着眼鏡,走路出溜出溜的,乍一看跟賣電纜的小奸商差不多,怎麼都想不到,他是東江首屈一指的混子,吳紅武離開東江後,他就是這裡的王。 但大家都知道,他只是五哥的槍而已,五哥像這樣的槍,在整個華北大概有十幾個,每個人給他把控一個城市。 雖然都是三四線的小城,但這樣的規模加起來可絕對不小,他在香港遙控指揮,一年鬼知道能收入多少錢,據說,能買下半個銅鑼灣。 雖然有吹噓的成分,但這話能傳出來,足以說明五哥的錢包有多厚。 相傳他跟香港的14K還有密切聯絡,人脈關係極廣。 嘩啦下來一幫社會人,清一色的大風衣,各個人高馬大,留着光頭,走起路來腳下生風,一看就都不是善茬,這纔是東江頂級混子該有的狀態,比大蟲帶的這幫強太多了,估計那些小孩都是些外圍跑腿看場子的,真碰了事李勐根本不會用他們。 跌份。 李勐什麼話都沒說,站在離我五米的位置,身邊有四個貼身保鏢,最矮的那個也得185CM以上,大蟲着急過去彙報了情況,聲音不高,我並聽不清。 李勐聽後,點了點頭,轉身往車上走,我都沒看明白咋回事,他的人,起碼二十個,全朝我衝了過來,他那四個保鏢的懷裡竟然揣着鋸短了槍桿的五連發,明晃晃的端了出來,直接頂在了我的胸口! 我倒吸口涼氣,當時真的嚇壞了,我見過幾次槍,但頭一次被人頂胸口,這手指一扣,我就死翹翹了。 他們瞬間把我們圍了,這時鄧鶯也不詐唬了,錢峰都差點嚇尿褲。 果真是東江第一人,出手就是狠,上來就動這個,膽子也太大了。 薛剛和四哥想反擊,但被我按住了,現在不能動手,他倆能脫身,但楊峪升行嗎?錢峰行嗎?還有鄧鶯在,一旦引起亂
戰,誰都護不住誰。 我心裡已經盤算好了,只要李勐不太過分,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我們被丟進車裡,很快就被拉到了梢頭水庫。 這水庫相當大,過去是東江人的飲水源,因水質問題已經棄用了,被人承包改成了漁場,這裡晚上烏七八黑的,很嚇人,以前常聽說這裡死人,不是野泳被淹死的就是被殺掉棄屍的。 八臺車齊齊的停成一排,全部開着大燈,耀着我們。 這時,李勐叼着煙過來了,“誰是錢峰?” 錢峰一聽喊他的名字,當即嚇的往後躲,渾身開始哆嗦,對面的四把槍齊齊的對着我們,七十公分的開山刀異常鋒利,在夜光下閃着寒光。 大蟲搖晃着身子,朝我們走來,一把揪住了錢峰的衣領,“你滾出來,想藏哪去?” 錢峰那小身子骨哪抗的住大蟲的拉扯,本來就腿軟,一拽他就摔在了地上,被大蟲硬拖了出去。 地上的塵土被揭起,錢峰死死扒着地,不敢往李勐那邊湊,哭喊着,“朝陽哥,救我。” 看到這場面,我也蒙圈了,壓根沒見過這陣勢,早知道會被帶到這裡,剛纔在酒吧門口就該反抗,我還以爲李勐會跟我推心置腹的談條件呢。 大蟲一腳踹在錢峰的腦袋上,他疼的捂着耳朵直翻圈,“啊!啊!” “春,按規矩來。” 李勐淡定的碾滅菸頭,說了這麼一句便往水庫邊沿走,我還不知要發生什麼,那個叫春的保鏢,將五連發遞給同夥,抽出一把開山刀,在刀身上碎了口吐沫,用手指輕輕擦拭着,這時,出來了四個人,死死按住了錢峰,他被壓的動彈不得,特別是右手,被人用腳死死踩住。 我腦袋當時就空了,不行,我的兄弟要被剁手? 是錢峰壞了道上的規矩,到別人的地盤賺錢,打他一頓,砍他幾刀都沒事,我就當買教訓了,但剁手絕對不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