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浪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心裡暗爽:就你這智商,也好意思說自己讀過書?這樣的腦筋急轉彎,老子隨隨便便幾萬個,還想繼續玩,那就玩死你!?
此刻,孟友德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甚至有直接和柳浪動手的衝動。剛開始,柳浪提出要和他比試學識的時候,他還暗自得意,認爲柳浪輸定了。?
西州的世家子弟重視享受的很多,他們喜歡的是風花雪月的趣事,認爲動手這種事情有失體面,實在是俗不可耐。孟友德能夠混得出一個“護花公子”的名頭,更是此中高手,絕非浪得虛名。?
其實,他本來以爲柳浪會提出和他比試修爲,只要柳浪提出,爲了兩位美人,他絕對會勉爲其難的接受,並且不介意給柳浪點難堪瞧瞧。?
在一個人最擅長的領域擊敗他,這纔是踩人的最高境界。孟友德自詡全才,並且,在以前他用這種方法屢屢成功,博得了偌大的名頭。?
可是,這次做這種事情的人,卻是他的對頭柳浪。這真是天理循環報應不爽,讓孟友德無比憋屈。?
好在,出身於三大世家的人,臉皮上的功夫還是有一點的。孟友德很快就讓自己平靜下來,開始想着如何扳回一城。?
開玩笑啊,他是誰,西州孟家的三公子孟友德啊,怎麼會在學識上輸給中州的蠻夷之人??
很快,孟友德便想出了應對之法:“柳兄對自然之理的觀察揣摩實在是細緻入微,友德自愧弗如,甘拜下風。我西州修煉,推崇天地至理,追求天道。我看柳兄言行,也是同道中人。常言道‘大道至簡’,柳兄如此慧心通透,想來對天道的理解也是非比尋常的。”?
雖然孟友德與柳浪沒有深交,不過看柳浪的表現,就不難猜出他是一個高傲自滿不知謙虛之人。所以,孟友德先是用言語故意吹捧了一番。?
果然,柳浪的表現沒有讓孟友德失望。?
“呵呵,非比尋常說不上,不過還能算得上是小有研究的。”柳浪笑嘻嘻的說道,絲毫不覺得臉紅。?
他在原來的世界的時候,小時候在孤兒院長大。孤兒院的孩子們當然不可能有多好的學習條件,小學全部被塞到一所由一家道觀捐助的希望小學之中。小學的老師不足,所以經常需要道觀的師傅們客串一下老師。?
道長們講課之餘,常常會給學生們講一些道家思想與理念,甚至每週還有一節專門的選修課講這種東西。柳浪那個時候對這些東西非常着『迷』,經常跟道長老師們借書看。諸如《道德經》《皇極經世》《老萊子》道家著作統統看過,甚至還有一些能夠倒背如流。?
只是,那個時候年級小,不知道還有《抱朴子》等神作,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柳浪還曾爲這個事情懊惱過許久。?
通過和九昭的交流,柳浪就隱隱猜出這個世界和原來的世界是想通的。道家思想博大精深,蘊含世界至理,理當通用。孟友德和他這個理論水平堪比職業道士的傢伙談論天道,簡直就是魯班門前弄大斧。?
腦筋急轉彎什麼的,只是小意思。這個,纔是柳浪的長處。只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還沒有遇到過什麼人和他談論這種東西,柳浪常常覺得無聊得緊。柳浪雖然知道孟友德的話題是故意設了個套給自己鑽,可是難得正撓在了他的癢處,簡直要心花怒放了。?
小有研究??
孟友德心中冷笑,即便是三大世家早在數萬年前已經飛昇的老祖,也不敢說自己對天道“小有研究”。中州這種注重修煉天地之氣,卻不肯修心的修煉體系下培養出來的柳浪,能有什麼研究??
不過,既然柳浪如此不知死活的說,孟友德覺得自己和他客氣簡直就對不起自己,於是繼續繼續說道:“我三大世家自始祖伊始,便一直妄探天道,可惜至今卻所獲寥寥。今日見到柳兄,倒是想請教一番。”?
“問吧問吧。”柳浪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自信的笑容又回到了孟友德臉上,他纔不信柳浪會真正懂些什麼,說是要請教,其實是想給他一點難堪纔是。?
“衆所周知,聖元、飛昇之境乃我三族始祖之後纔有的境界,三位始祖修爲通天,堪稱大徹大悟!”孟友德說到這裡,故意頓了頓。?
中州各大勢力之人頓時面『露』尷尬之『色』,中州共同推崇的神皇神農,據傳不過也纔是破虛七重天的巔峰之境而已。在中州和西州的歷史上,還從未有過聖元高手的出現。?
若非神農蚩尤之戰之後又過了數百年,兩州與西州之間有了交流,恐怕中州之人還一直認爲破虛境界便是修煉的巔峰了。破虛之上是聖元,而聖元之上還有功力通神的飛昇境界,這是從西州流傳過來的東西。?
可惜,別說飛昇,便是聖元境界彷彿也是中州之人可望而不可及的至高境界了。因爲到目前爲止,中州仍然沒有出現過一位聖元強者。若非是親眼見識過三大世家之中的聖元強者種種不可思議的神通,中州之人甚至要懷疑這個境界是否存在了。?
直到感到自己的優越感已經暴表,孟友德才繼續說道:“三位始祖各流傳下來一份口訣,這三份口訣連在一起被稱作‘天書’,可以說,我們西州所有修煉法訣都是脫胎於天書。”?
大殿之中的中州之刃臉『色』大變,中州無數年來始終沒有聖元強者,並不是說中州之人修煉天賦比不上西州。歷史上,許多驚才絕豔之人止步破虛七重天境界,此後修爲便再無寸進。?
誰都知道,功法絕對是造成這種情況的主要原因。無奈,三大世家敝帚自珍,數千年來,中州有無數修煉天才用盡一生精力去研究西州的修煉之法,卻連門都沒有入。?
如今,從孟友德口中聽到那個什麼“天書”,中州之人自然是激動非常。對於中州之人這種鄉巴佬似的表現,孔繼學卻始終面帶笑容,並沒有阻止孟友德“泄密”。而魯南遷更是連眼皮都沒有擡了一下,似乎並不認爲孟友德口中說的是什麼機密的事情。?
大殿之中的中州之人也並非全部都是激動的,尤其是曾經去過西州的煉器神殿長老武南天,聽到“天書”二字,反倒是『露』出了一臉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