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四周一片漆黑,終南山雖然在京城郊外,但因爲這裡向來是散修和隱士的聚集地,所以國家在有意無意之間,四周很廣闊的一片都是不在建設區,也就是說,這裡荒無人煙。
並且因爲這裡有很多散修和隱士,其中不乏真正的高人,所以國家也從來不對這一片進行監控。
除非有事情要尋訪某位高人又或者是要請誰出山,否則的話,就算是龍組一般也不會到這裡來打擾。
所以我在終南山下出手,至少來說在短時間之內是不會被龍組知曉的。
看到我伸手直接抽出腰帶,張三千已經直接一個就地十八滾朝着遠處滾去。
張真人則呆呆的看了我一眼:“某不好男風”
轟!的一聲,他話音剛落,就有兩條血蟒從我的腰帶當中游出,我一隻手舉着腰帶,另一隻手捏着手印,放在嘴前不斷念動降字訣。
那兩條從我腰帶上游出來的血蟒,見風遍長,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已經變成了腰身像是火車大小的超級巨蟒!
兩條巨蟒直接衝上天空,然後自上向下,以雷霆萬鈞之勢朝着張真人激射而去。
與此同時,我腳下也生騰出一片蠱雲,不斷向着天空飛去,我他孃的可以用蠱雲離開地面,腦殘了才和你在地上打!
兩條血蟒一出現,張真人那“某不好男風”纔剛剛說完,看到我忽然化出兩條火車般大小的血蟒,神色駭然,直接伸手一把推在已經驚呆嚇傻雙腿不斷髮抖的張飛身上,把張飛拍得橫飛而出。
“轟!”的一聲,血蟒狠狠撞擊在張真人所在之地,頓時通往終南山上的那邊樹林和林間小道一同被摧毀。
“師父!”
茫茫夜色當中,張飛的驚呼聲遠遠傳來。
這一擊,如果在近前甚至可以感受到整個大地都在動搖,那兩頭血蟒落地之後,互相糾纏在一起,不斷滾動,身上的鱗甲全是血紅色的,忽明忽暗,隱隱泛着血光,將四周沒有被摧毀的樹林都映照得一明一暗,情景極爲恐怖。
這時候終南山上一下變得熱鬧起來,數十位隱居在這裡的散修,在第一時間出現在山頂的岩石或者樹頂之上,還有一些實力稍弱的向着山下趕來,想要看個究竟。
“蛇妖!”山頂一名看上去年紀頗大的老者站在一塊突出的岩石上,驚呼一聲之後忽然看到懸浮在夜空當中的我,雙眼頓時精光一閃,然後開口說道:“諸位道友,感受到那股氣息了嗎?”
“好像是巫門啊真是奇怪,巫門的人怎麼會出現在終南山下?不應該是在苗疆嗎?”一顆斜斜生長在峭壁上的迎客鬆上,站着一個年紀青一點的人。
“那是蠱門的人,竟然達到可以操控蠱雲的程度,龍組前段時間不是收了一個這樣的人嗎?”忽然另一道聲音響起,一個倒拖着一杆又粗又長的雲龍槍的人出現在樹林當中。
咻的一聲,忽然音爆聲發出,一柄木劍“哚”的一聲,帶着殘影竟然刺入堅硬的崖石,緊接着一名揹着劍匣的黃衣少女出現在木劍上,背上的劍匣已經打開,赫然正是當日在雞鳴山上,華山派的那名背劍少女。
“那人我認識。”少女開口說道:“不是龍組的。”
“既然不是龍組的,那麼諸位道友,還等什麼?那兩條妖蟒身上必然有好東西呀!一起屠了這個來終南山尋釁的妖人!”第一個出現在岩石上的老人開口說道。
這句話說到最後的時候,聲音當中竟然已經彷彿雷聲滾滾,蘊含着金石之意。
只見他直接雙腳一跺地,腳下那塊巨大足足有好幾噸重的岩石,一下子就被他跺得開裂,然後他的身體像是繞樑飛轉的燕子一樣,忽然就到了岩石的下方,接着他伸手托住巨石,嘴裡發出一聲爆喝,原本已經衰老的身體忽然暴漲三分,結實的肌肉將身上麻衣撐破,雙手向前猛然發力。
巨石在他手中,像是一發炮彈一樣,直接朝着下面糾纏在一起的兩頭血蟒砸去!
巨石攜帶着呼嘯聲,從上方直接落下,一下就砸在兩條血蟒身上,頓時地動山搖,兩條血蟒幾乎全都被砸成了兩截。
就在這老人丟出巨石的同一時間,倒拖雲龍槍的那名年輕壯漢,也是發出一聲大吼,雙手提着雲龍槍,忽然高高躍起,然後將槍直直朝着地面刺下,接着又用自己的身體將雲龍槍壓彎,雙腳落地之後用力一踩着地面。
騰!的一聲,這名青年離開了山頂,雲龍槍也破土而出,被他倒拖着拿在身後,整個人接住雲龍槍的彈力和自己雙腳反震地面的力量,直接朝着坐在蠱雲上的我激射而來。
我萬萬沒想到兩條血蟒一出手,竟然會將終南山上的散修和隱士全都引得出手,這時候那兩條血蟒忽然被從天而降的一塊巨石給砸成兩截,我正運用巫蠱之力,讓那兩條血蟒恢復,它們的身體可大可小的原因是因爲巫蠱之力,所以儘管被砸成兩截,但只要我的巫蠱之力足夠多,就是可以讓它們恢復!
但正當我輸出一股巫蠱之力的時候,忽然就聽到空氣當中傳來一聲音爆聲,擡頭往前一看,頓時就看到一個人雙手緊緊握着一杆大槍,像是一條入雲龍一樣筆直朝着我射來,速度之快,甚至讓我來不及避讓。
我只能在瞬間將巫蠱之力運行到巔峰,然後直接伸出手去,在這危急關頭,怒目金剛法相在我身後顯現而出,這一方的天空都爲之一亮,我伸手一把抓住這人刺向我的長槍,雙手上竟然傳來劇痛,整個人也被他這一槍之威刺得在空中急速向後飛退。
我正想雙手握緊大槍,然後欺身而進,給他一拳,忽然大槍前段就傳來一陣抖動,直接讓摔得我整個人斜斜飛出。
我在半空當中翻轉了幾圈,然後雙手捏成印記,直接控制着那羣被這傢伙一槍之威震散的蠱雲朝着他圍了上去。
雖然我知道這蠱雲對付他肯定沒效果,但他孃的能噁心他一下也是好的!
我在半空止住身體的同時,蠱雲也已經被那傢伙震散。
我最終直接砸落在地上,雙腳都在地面上踩出了兩個巨大的深坑,我並沒有用蠱雲來讓自己平穩降落,因爲我忽然發現,我現在的對手已經不止是一個張真人,還有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這個用槍的傢伙和之前那個怪力老人。
“砰!”的一聲,用槍的大漢從天而降,狠狠砸落在我身前不遠處,也是將地面砸出一個巨大深坑,煙塵漸漸消散,他緩緩站起身來,那條估計能有五米左右的長槍,被他橫在身後。
“竟然能夠撐住我一槍。”壯漢緩緩開口。
我沒有說話,因爲這時候又有人來了,前方已經被毀了的終南山小道上,出現了好多個人,那些人都是從山上下來的。
從血蟒出現到現在,只不過是短短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這些人就都已經出現,可見他們的實力都很強。
遠處山頂之上,那個怪力老人正貼着筆直的懸崖直接向着下方衝來。
站在橫插峭壁岩石的木劍上的那個背劍匣的少女理了理被山風吹得微微散亂的頭髮,忽然回頭看向山上某處,開口問道:“你不下去看看?”
“一幫老頭子聯起手來欺負一個小毛孩,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看的?”一道聲音在山上某處響起。
“可是他是你朋友。”揹着劍匣的少女開口說道。
山上一片沉默,然後那人說道:“是老闆,不是朋友。”
“老闆就是給工錢的是嗎?可是爲什麼我從來沒見你有過錢?”少女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問道。
“喂喂喂!我們不是說好了不談物質,只談感情嗎?你纔多大啊?就怪我沒錢!這他孃的什麼世道?我就草!我沒錢是因爲那混蛋欠我錢一直沒給啊!我可告訴你,他欠我幾百萬來的!”君先生從黑暗當中走了出來,一身白衣,隨手拔了一根山上雜草叢裡的狗尾巴草,將滿頭銀髮紮了起來,有些惱怒的看着那個揹着劍匣站在木劍上的少女。
少女看到他從山中走出來,臉上終於不再是萬年不變猶如初冬冰湖的神色,而是化作一旺秋水。
她看着他微笑起來:“我知道他是你朋友,因爲你的話,變得好多。”
君先生擺了擺手,一臉嫌棄:“哎哎哎,麻煩,真是麻煩,我下去看看,真是不得安生!”
一邊說他一邊直接就從山上跳了下去。
“轟!”的一聲,從山上峭壁上一直向下,最後幾乎在山崖上拉出一道碎裂石頭和泥土飛屑組成的土龍的怪力老人,像是一輛失控墜崖的汽車轟然撞在山腳下,一片塵土當中,他的身形再次竄出,瞬間就落在了那名拿着雲龍槍的壯漢身邊。
在他身後,君先生白衣飄飄,雙腳在山崖上時不時的點動一下,整個人最後輕飄飄的落在山腳下,腦後僅僅以狗尾巴草紮起來的頭髮根本就未散開。
他一邊揮手驅散厚厚的煙塵,嘴裡小聲嘀咕道:“真是麻煩,不過這下終於可以掙錢娶小蓮了!嘿嘿”
“小蓮是誰?”忽然一道聲音從邊上發出,君先生嚇了一大跳,扭頭一看,竟然是張三千那個坑貨!
“哇!你別以爲你換了樣子我就認不出你來,只要靠近你三米之內,用鼻子都可以聞到你身上的那股猥瑣氣味,離我遠點!猥瑣是傳染病,我怕被你感染呀!”君先生看到張三千,如臨大敵,擺手說道。